第二十二章 秘辛
“就是……你能不能出来说话。你呆在我灵府中，我很不习惯。”说这话的时候，苏意一脸诚恳——求人办事不诚恳也不行啊。
灵府中莫名其妙多了个人，要习惯才怪了。
老苏苦笑起来：“苏意，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里吗，我被囚禁了几千年，一心想的就是要出去。要能出去，我早出去了，还等到你来说。”
苏意头大了，这老头呆在灵府中，等于天天有个人在窥视自己，那还怎么自在做事？
“老苏啊，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也不是没有，等你到灵尊境，自然就有办法了。”
苏意眼前一亮，对啊，灵尊境是可以在灵府中生就灵剑的，听老头话音，难道是想做自己灵剑的剑灵？倘若真的如此，那就太酷了！这老头几千年不死，必定是个厉害人物。他要做了自己剑灵，那还不大杀四方。
果然老苏道：“要想早点出去，我只有做你的剑灵了。然而你这大道灵府的修炼最耗时间，等你到灵尊境，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光阴呢，这可真叫人煎熬。”
做大道灵府的剑灵，老实说不丢份。就是等不起。
苏意道：“你几千年都过去了，还差在这百十年功夫？”
老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知道，越是知道自己能够出去，越是等不得。不过能呆在这大道灵府中也好，几千年来，我的神魂也被吼魔磨损得差不多了，正可以在这里将养生息。”
说着将身一倒，伏在灵府中酣睡了起来。
“喂！喂！”苏意试着要叫醒他，然而老苏毫无反应。
这一睡也不知要睡多久。
苏意无奈，原地呆了半晌，环视四周无人，就往云陵而去。
他心中有个主意：“为自己破灵一事，师父日夜忧心。现在既已至灵童境，得赶快告诉他，免得他为这事挂心，白白耗费了心神。”
见了云逸风，苏意先说了破灵一事，又将近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奇事，如慧鸟泪、大道灵府和老苏等等都说了一遍。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个人值得苏意信任，那就是云逸风无疑了。他可不想隐瞒自己师父。
虽然嘴巴长在自己身上，想说什么说什么，但有些人是不可以骗的，比如父母。云逸风就是苏意父亲一般。再说师父见多识广，说不得能够帮上自己。
云逸风在山中修炼了十几年，本已心平如水，此时也不禁激动不已，过好久才平静下来，嘱咐苏意道：“意儿，休怪为师谨慎，你这些事都是从来没有之事，我也弄不清为什么会这样。你千万千万不要与别人说，就连你几个师弟面前也不要提起。你记得了吗？”
“是，师父。”苏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本来就不想对外人说，现在师父这样吩咐，那就更不能说了。
……
云台山隐圣峰上隐圣居外。宗主雷道潜躬身向看门的童子道：“清泉师兄，劳烦你告诉师尊，那孩子苏意已习得本宗秘法，到灵童境了。”
清泉进去，稍顷即回转道：“师父要你进去。”
雷道潜进了房门，见外屋甚是简单朴素，所有陈设，不过一桌一几，数张椅子而已。雷道潜也不停留，只往里走，走了百余步，见一白墙，雷道潜仍不停留，只管向前，须臾到了白墙边上，墙体自动分开，雷道潜进去，就到了一个密室之中，清泉留在外面。
密室被隔成数间，雷道潜进入的这间不大，四周皆墙，无窗无门，却光明敞亮，一位头发雪白的男子席地而坐，正是隐圣峰主人、云台宗前宗主了然。
雷道潜跪下道：“师父。”
了然道：“起来，将那孩子的情况说说。”
他自苏意吞了大道甘露后，就密令雷道潜务必将苏意的动向时刻向他禀报。
雷道潜细细说了。他对苏意的了解自然有限得很。
听完雷道潜所述，了然陷入了深思。真是一个意外的消息。他当初赏赐苏意三分药田，本意是助其以丹道破灵。万万没有想到，苏意居然能够凭修习本宗秘法，破灵进入灵童境。
这有悖常理啊。什么时候，天吼阁人也能够通过玄想来吸收天地灵气了？这有违天道均衡之理啊。但是这苏意，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大道甘露的关系？不会啊，要是因为这个，他离开隐圣峰当日就可以破灵了，又何必等到今日。又或者他不是天吼阁人后裔？
想到这里，了然眼睛一亮，问道：“道潜，那孩子当日是你抱过来的，你确定他就是那人之子吗？有没有可能抱错了？”
“那孩子当日就在那人房中，不是她的孩子又是谁的孩子？”雷道潜叫道，他感到十分委屈，师父居然怀疑起苏意的身份来，在他看来，这是明白无误的事。
“只怕未必。”了然摇头道：“苏意既然能以本宗秘法破灵，就不会是天吼阁人后裔，因为你不知道天吼阁人一个天大的秘密——天吼阁人没有灵识，不能‘意俢’！不能通过玄想来吸收天地灵气。”
“没有灵识？原来苏意是因为这个才十三年不能破灵，我还以为他天资鲁钝。”雷道潜说了这一句，又不解道：“不对，按师父所说，那天吼阁人岂不是不能修真了？但天吼阁人明明个个是修真者，且高手众多，势力强大，修真之人说起多有惧意。”
了然笑道：“我只说天吼阁人不能意俢，可没有说他们不能修真。”
雷道潜越发不解：“难道除意俢之外，还有其他修真方法？”
了然斥道：“道潜，你也是一宗宗主了，怎么见识如此短浅。你平时食丹不食丹？食丹会不会增进灵力？你只知道丹药难练，却不知道有些人间福地，仙药遍野。还有那些灵兽，它们何曾玄想过一刻，却也照样成妖成怪成仙。天地间的修真方法，何止一种意俢！”
雷道潜老脸微红，哑口无言。
了然道：“天地广大，万物奇妙。天下修真之法，我也所知有限。但七弦宫的琴俢、天吼宫的体修，我还是知道的。”
雷道潜道：“何谓琴修？”
了然道：“说到琴修，不能不提一下你的徒儿云逸风。你的这个徒儿，虽然道行不如你，但是各种奇思妙想，却是远胜过你。他竟然能将灵力化为琴音传出，助人疗伤。此等人才，若是七弦宫中人看见，必当视为奇才。可惜他无缘。那七弦宫修炼之法，正是以琴声沟通天地，萃取灵气，和逸风以琴声疗伤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雷道潜道：“原来七弦宫人会鼓琴吸灵，这法门真是奇妙，我以前只知七弦宫势力强大，不在天吼阁之下，却不知他们有此等修真之法。”
了然道：“这也难怪，你接任宗主不过十几年，又整日在这山中，哪里知道这许多。更何况这七弦宫镇守化外之地‘天瑶山’，已是数十年未曾来这仙华大陆了。”
雷道潜又问：“何谓体修？”
了然仰首向天，似乎在回首往事，良久道：“说到体修，那还得从天吼阁人的渊源来历说起。自古相传，上古有三大凶兽吼、戾、恶，吼为首，后来吼食戾、恶，三凶只剩一凶。这天吼阁人，就是吼兽后裔。
“天地公道，吼虽凶恶，却无同类，化形后唯有与人类结合，生两子，这两子亦人亦兽，非人非兽，既不能像人类那样通过玄想来意俢，也不能像吼兽那样赋天地之灵气体修，竟是不伦不类，无法修真。直至吼了道成仙，编成《吼戏》一卷，其后裔才能通过修习《吼戏》，模仿吼仙动作，引动吼仙血脉，进行体修。
“吼仙次子修习《吼戏》后，创立天吼阁，现在的天吼阁人全是体修修真者，虽然少有吼仙的天赋神通，但仍然非常可怕。”了然说到这里似乎心有余悸，停顿了一下又道：“千百年来，吼仙后裔就没有出过意俢者，要么就是普通人，要么就是体修者，因为吼仙血脉戾气太重，压制了人类血脉，根本无法进入玄想深境。”
“如此说来，苏意真的不是那人儿子？”了然一席话使雷道潜感到痛苦，十几年来，他小心防范那个孩子，想不到到头来，那孩子却不是那人儿子。
了然低头思索，良久道：“道潜，那孩子是那人儿子也好，不是那人儿子也好，都无关紧要。总之你要记住，当日那件事，我云台宗并无过错，那孩子只要明理，就不会对我宗门怀有仇恨。”
“是，师父。”雷道潜似有所悟：“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青天自会做主。”
“逝者已矣。”了然敦敦道：“道潜，善待那孩子吧。”
灵府中莫名其妙多了个人，要习惯才怪了。
老苏苦笑起来：“苏意，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里吗，我被囚禁了几千年，一心想的就是要出去。要能出去，我早出去了，还等到你来说。”
苏意头大了，这老头呆在灵府中，等于天天有个人在窥视自己，那还怎么自在做事？
“老苏啊，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也不是没有，等你到灵尊境，自然就有办法了。”
苏意眼前一亮，对啊，灵尊境是可以在灵府中生就灵剑的，听老头话音，难道是想做自己灵剑的剑灵？倘若真的如此，那就太酷了！这老头几千年不死，必定是个厉害人物。他要做了自己剑灵，那还不大杀四方。
果然老苏道：“要想早点出去，我只有做你的剑灵了。然而你这大道灵府的修炼最耗时间，等你到灵尊境，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光阴呢，这可真叫人煎熬。”
做大道灵府的剑灵，老实说不丢份。就是等不起。
苏意道：“你几千年都过去了，还差在这百十年功夫？”
老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知道，越是知道自己能够出去，越是等不得。不过能呆在这大道灵府中也好，几千年来，我的神魂也被吼魔磨损得差不多了，正可以在这里将养生息。”
说着将身一倒，伏在灵府中酣睡了起来。
“喂！喂！”苏意试着要叫醒他，然而老苏毫无反应。
这一睡也不知要睡多久。
苏意无奈，原地呆了半晌，环视四周无人，就往云陵而去。
他心中有个主意：“为自己破灵一事，师父日夜忧心。现在既已至灵童境，得赶快告诉他，免得他为这事挂心，白白耗费了心神。”
见了云逸风，苏意先说了破灵一事，又将近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奇事，如慧鸟泪、大道灵府和老苏等等都说了一遍。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个人值得苏意信任，那就是云逸风无疑了。他可不想隐瞒自己师父。
虽然嘴巴长在自己身上，想说什么说什么，但有些人是不可以骗的，比如父母。云逸风就是苏意父亲一般。再说师父见多识广，说不得能够帮上自己。
云逸风在山中修炼了十几年，本已心平如水，此时也不禁激动不已，过好久才平静下来，嘱咐苏意道：“意儿，休怪为师谨慎，你这些事都是从来没有之事，我也弄不清为什么会这样。你千万千万不要与别人说，就连你几个师弟面前也不要提起。你记得了吗？”
“是，师父。”苏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本来就不想对外人说，现在师父这样吩咐，那就更不能说了。
……
云台山隐圣峰上隐圣居外。宗主雷道潜躬身向看门的童子道：“清泉师兄，劳烦你告诉师尊，那孩子苏意已习得本宗秘法，到灵童境了。”
清泉进去，稍顷即回转道：“师父要你进去。”
雷道潜进了房门，见外屋甚是简单朴素，所有陈设，不过一桌一几，数张椅子而已。雷道潜也不停留，只往里走，走了百余步，见一白墙，雷道潜仍不停留，只管向前，须臾到了白墙边上，墙体自动分开，雷道潜进去，就到了一个密室之中，清泉留在外面。
密室被隔成数间，雷道潜进入的这间不大，四周皆墙，无窗无门，却光明敞亮，一位头发雪白的男子席地而坐，正是隐圣峰主人、云台宗前宗主了然。
雷道潜跪下道：“师父。”
了然道：“起来，将那孩子的情况说说。”
他自苏意吞了大道甘露后，就密令雷道潜务必将苏意的动向时刻向他禀报。
雷道潜细细说了。他对苏意的了解自然有限得很。
听完雷道潜所述，了然陷入了深思。真是一个意外的消息。他当初赏赐苏意三分药田，本意是助其以丹道破灵。万万没有想到，苏意居然能够凭修习本宗秘法，破灵进入灵童境。
这有悖常理啊。什么时候，天吼阁人也能够通过玄想来吸收天地灵气了？这有违天道均衡之理啊。但是这苏意，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大道甘露的关系？不会啊，要是因为这个，他离开隐圣峰当日就可以破灵了，又何必等到今日。又或者他不是天吼阁人后裔？
想到这里，了然眼睛一亮，问道：“道潜，那孩子当日是你抱过来的，你确定他就是那人之子吗？有没有可能抱错了？”
“那孩子当日就在那人房中，不是她的孩子又是谁的孩子？”雷道潜叫道，他感到十分委屈，师父居然怀疑起苏意的身份来，在他看来，这是明白无误的事。
“只怕未必。”了然摇头道：“苏意既然能以本宗秘法破灵，就不会是天吼阁人后裔，因为你不知道天吼阁人一个天大的秘密——天吼阁人没有灵识，不能‘意俢’！不能通过玄想来吸收天地灵气。”
“没有灵识？原来苏意是因为这个才十三年不能破灵，我还以为他天资鲁钝。”雷道潜说了这一句，又不解道：“不对，按师父所说，那天吼阁人岂不是不能修真了？但天吼阁人明明个个是修真者，且高手众多，势力强大，修真之人说起多有惧意。”
了然笑道：“我只说天吼阁人不能意俢，可没有说他们不能修真。”
雷道潜越发不解：“难道除意俢之外，还有其他修真方法？”
了然斥道：“道潜，你也是一宗宗主了，怎么见识如此短浅。你平时食丹不食丹？食丹会不会增进灵力？你只知道丹药难练，却不知道有些人间福地，仙药遍野。还有那些灵兽，它们何曾玄想过一刻，却也照样成妖成怪成仙。天地间的修真方法，何止一种意俢！”
雷道潜老脸微红，哑口无言。
了然道：“天地广大，万物奇妙。天下修真之法，我也所知有限。但七弦宫的琴俢、天吼宫的体修，我还是知道的。”
雷道潜道：“何谓琴修？”
了然道：“说到琴修，不能不提一下你的徒儿云逸风。你的这个徒儿，虽然道行不如你，但是各种奇思妙想，却是远胜过你。他竟然能将灵力化为琴音传出，助人疗伤。此等人才，若是七弦宫中人看见，必当视为奇才。可惜他无缘。那七弦宫修炼之法，正是以琴声沟通天地，萃取灵气，和逸风以琴声疗伤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雷道潜道：“原来七弦宫人会鼓琴吸灵，这法门真是奇妙，我以前只知七弦宫势力强大，不在天吼阁之下，却不知他们有此等修真之法。”
了然道：“这也难怪，你接任宗主不过十几年，又整日在这山中，哪里知道这许多。更何况这七弦宫镇守化外之地‘天瑶山’，已是数十年未曾来这仙华大陆了。”
雷道潜又问：“何谓体修？”
了然仰首向天，似乎在回首往事，良久道：“说到体修，那还得从天吼阁人的渊源来历说起。自古相传，上古有三大凶兽吼、戾、恶，吼为首，后来吼食戾、恶，三凶只剩一凶。这天吼阁人，就是吼兽后裔。
“天地公道，吼虽凶恶，却无同类，化形后唯有与人类结合，生两子，这两子亦人亦兽，非人非兽，既不能像人类那样通过玄想来意俢，也不能像吼兽那样赋天地之灵气体修，竟是不伦不类，无法修真。直至吼了道成仙，编成《吼戏》一卷，其后裔才能通过修习《吼戏》，模仿吼仙动作，引动吼仙血脉，进行体修。
“吼仙次子修习《吼戏》后，创立天吼阁，现在的天吼阁人全是体修修真者，虽然少有吼仙的天赋神通，但仍然非常可怕。”了然说到这里似乎心有余悸，停顿了一下又道：“千百年来，吼仙后裔就没有出过意俢者，要么就是普通人，要么就是体修者，因为吼仙血脉戾气太重，压制了人类血脉，根本无法进入玄想深境。”
“如此说来，苏意真的不是那人儿子？”了然一席话使雷道潜感到痛苦，十几年来，他小心防范那个孩子，想不到到头来，那孩子却不是那人儿子。
了然低头思索，良久道：“道潜，那孩子是那人儿子也好，不是那人儿子也好，都无关紧要。总之你要记住，当日那件事，我云台宗并无过错，那孩子只要明理，就不会对我宗门怀有仇恨。”
“是，师父。”雷道潜似有所悟：“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青天自会做主。”
“逝者已矣。”了然敦敦道：“道潜，善待那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