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猛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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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签订棉花种植协议

    闻香教起义,仅仅历时八月,即被朝廷大军平定了!

    这场起义,对于明王朝来说,只能算作小打小闹,原本朝廷也不甚在意的。只是,仲信却是知道,闻香教众遍布河北,山东,河南,这场起义是被迫提前发动的,只有山东一地参与,河北和河南都未牵连进去。

    “不知道我之谋划,是否会影响到这场起义,还需早做准备,不做池鱼,而坐渔翁!”

    仲信也是不甚在意闻香教起义的,毕竟,起义旋起即灭,虎头蛇尾的,料来,徐鸿儒也不具备大志向,也没有谋士良将的。

    只是,周仲历来谨慎做事,已经习惯凡事筹谋在前了。

    “公子,土地和价格已经全部统计出来了。”

    孔仲永手捧账本,一脸兴奋地来到仲信面前,经由仲信示意,仲永便翻开账本,朗声说道:

    “公子,今日与诸士绅签订的棉花种植园共计三百五十顷,已经达到了你所要求的三百顷,只是,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零零散散的土地,均价已经达到去年的高峰,而各地主士绅与周家签订的土地只有四到五顷,他们还不敢把土地全压在周家身上。”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与大事无碍,只要他们还继续种植棉花即可。”仲信看的明白,眼下,种植棉花收益胜过粮食,地主农户趋之若鹜,而棉花种出来就是要出售的,周家已经确定占有其中一部分比例了,而剩余的部分,就要各凭本事,而周家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吃下的。

    仲永认同此理,撇开这个问题,又说道:“这其中,项城千户所百户仇昆九签署了百顷土地,扶苏镇赵、李、王三姓签署了百顷土地,这两方就占据了白天签署土地的一半以上了。公子,这仇昆九是怎么回事?我还听说,千户大人邀你去商谈千顷土地的大买卖!这是不是真的?”

    这个劲爆消息,还是仲永听别人说的,如今,恐怕已经在殷川县都传开了吧,可惜当时,他并不在场。

    “邀请是仇昆九代为捎话,应该是真的。但是,我还不打算过去拜见千户大人。”

    仲信抬头,透过稀疏的枝干望着靛蓝的天空,天空中,有飞鸟飞旋回巢,有炊烟袅袅升空,太阳已经落山了,月亮还没有升起。

    “仇昆九,手里握着百户所的公田,他本人在项城也是颇有淫威,威逼利诱之下,他亦可以唆使百姓种棉,凑出百顷土地,这并不稀奇。何况,周家高价购棉,百姓能否赚钱,还未知;他仇昆九绝对能从中牟利,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扶苏镇赵、李、王三姓,他们是扶苏镇最大的一股势力,三家又是姻亲,家中都有人在朝中为官,身负稳定地方安定之责,在附近五县,乃至开封府,都是可以横着走的,只是,三家一直很低调,也很正直。暂不必多说了。

    仲永听罢,不禁感慨道:“这仇昆九还真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呐!他却是给了我启发了。”顿了顿,不禁笑盈盈地说道:“公子,他能做,我们也可以啊!”

    仲信摇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郑重地解释道:“绝不可能,我们的土地都是要种番薯的。”

    虽然首批番薯幼苗只能栽种六七顷地,但是,第二批幼苗,就能将余下的土地全部种满,只是,在时令上,会比首批晚上一到两月。仲信觉得这并无不妥,虽然此举可能要耽误秋季播种,但是,一季番薯完全抵得上两季粟米和小麦了,绝对是值得的。

    开封府,孔二府上

    日上三竿,有仆人来敲孔树春的房门,树春昨晚很晚才睡,乃是为仲信和惜春的婚事闹心,这时他仍在酣睡,被人吵醒,并不恼怒,反而觉得自己贪睡误事了。因为,他殷殷期盼的事情应该有结果了。

    树春穿戴整齐,便打开房门,见外面站着的不仅有一名俊俏丫鬟,还有一位貌美的小姐,惜月。惜月人长得很美,瓜子脸,丹凤眼,肤白晶润,如玉如脂。

    树春惊讶地望着两人,一时间有些愣住了,还是那丫鬟机灵,咯咯轻笑一声。

    “你就是惜月吧,你和你的母亲长得很像。”

    树春还没有见过惜月,却是见过孔二夫人,两人有几分相似,树春初次见到惜月,有一种模糊的熟悉感,就是想不起来,经由丫鬟打岔,反而想到惜月了。

    惜月万福一礼,落落大方,轻启朱唇,道:“惜月给孔叔见礼了。”

    树春不由得想到,这位就是孔家聘礼过千金的小姐了吧,遂仔细打量了一眼,见其举止大方得体,面整容肃,眉宇间有几分英气,不觉微微点头,这可不是一位娇滴滴的姑娘。

    “孔叔,父亲怕您等急了,特意让我来转告您,您托付给我父亲的事情,他未能办成,让您失望了。”

    惜月万福一礼,权作歉意。

    孔树春苦笑一声,内心里无比失望,这场联姻,基本已经告吹了。不过,这些事暂且可以放下了,他还是要打听一下孔得禄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能自己出面告之呢。

    “无妨,你父亲肯帮助我,我已经感之不尽了,今虽事不能成,你父亲的恩情,我已经记在心里了,还是要当面致谢的,烦请你带我去见你父亲吧。”

    惜月忽而神色黯然,眼中有泪珠转动,微微低头,泣声道:“孔叔稍待,父亲今早出去了,不在家中。”

    树春见到惜月这副神情,顿时大惊,追问道:“汝父出去所为何事啊?”

    惜月以娟擦拭泪珠,稍作忍耐,便止住了哭声,再抬起头时,眼睛已经哭红了,脸颊上,还有泪痕。

    “让孔叔见笑了,”惜月强颜欢笑。

    树春微微一笑,表示不碍事。

    “今早,父亲携带王家予我的聘礼出去的,听母亲说,是要把它们送回王家。”

    惜月娓娓道来,说到伤心处,语气低沉且悲哀。

    “啊!这是为何啊?”

    树春大惊一声,千金聘礼,足可见王家的诚意了啊!难道是得禄嫌聘礼太重了?

    树春不由得感叹,若是他有千金在手,也不必像现在这般窘迫了。这孔家两兄弟,还真是奇葩啊!

    “孔叔不必再问了,侄女也是不知,侄女先回去了。”

    惜月抬头看向树春,欲言又止,随后,心事重重的模样,转身便要离去了。

    树春觉得事有蹊跷,孔二府上本来是相安无事的,怎地自己来了,是非也跟来了呢?还是要打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你这小丫头知道怎么回事吗?”

    树春转而问及随惜月一并过来的丫鬟,这个丫鬟叫做,秋菊,颇为聪明伶俐的模样,被树春突然问起,随口便说道:

    “知道的,是因为昨晚老爷携着小姐的嫁妆去了大老爷府上......”

    说到一半,丫鬟方才自知失言了,小心地看向惜月,惜月严厉地瞪了丫鬟一眼,便要与树春分说。

    树春摆摆手,稍稍一思,便将丫鬟已说的和未说的话理解个通透了,其意大约是说,昨晚,得禄携带着惜月的嫁妆去得福府上了,想替周家重下聘礼,得福没有同意,得禄携带着嫁妆又回来了。

    显然,事情并未就此结束,中间应该是出了差错,致使得禄一大早便去王府退还聘礼,解除两家婚约。

    树春暗自琢磨,不管如何,得禄不该携带王家的聘礼出府,否则,绝不会铸成这种大错的。可是,得禄绝不像是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呐!

    “惜月侄女,你父亲果真是携带着王家予你的嫁妆去的得福府上?”

    树春直呼得福之名,显然,他已经把矛头直指得福了。

    “孔叔,非是如此,王家送来的是黄金和珍珠,父亲带出去的是白银和古玩。”惜月急切地替得禄辩白着,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只是,昨晚父亲向我借去一枚珍珠,说是要私下替我送与惜春姐姐,恭喜她与信哥儿定亲,不作为聘礼的,但是,今早它却是被送回来了。”

    树春心中一松,他还真怕得禄成了一个没脑子的人。在他的印象中,得禄一直是办事可靠的,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犯错的,现在证实果然如此啊!

    得禄不仅没错,反而,做事时,还万分用心。他不仅想以重金打动得福,还想从惜春那里入手,把惜春心心念念的珍珠送与她,可谓是双管齐下。

    只怪得福铁石心肠,毁掉了从前的诺言,已经完全不顾及同宗之情了,如之奈何?

    “惜月侄女,你父亲真是太重情重义了。这件事,错绝不在你父亲,你也不必怪他,至于你的婚事,包在我身上了,孔叔绝对给你挑一个万中无一的绝世郎君。”

    此时,树春越看越觉得惜月讨人喜欢,心中已经属意仲信与惜月结连理了,其中,由一半以上喜欢,是源自于赞赏得禄的为人,正所谓爱屋及乌就是如此了。是以,他压根就没说要去追回得禄、弥补孔王两家的话。

    未及多久,得禄回府了,来到别院与树春相见。

    “树春兄,实在抱歉的很呐!未能完成你所托之事。”

    得禄风尘仆仆而归,一脸的疲惫,难掩惭愧之色。

    树春热情地上前拉住得禄的手,哈哈一笑,摇摇头,道:“得禄兄何必惭愧,你所做之事,我已经一清二楚,实则是我牵连得禄兄了。”

    得禄勉强一笑,看了看惜月,神色黯然,道:“其实,我已经答应仲信搬迁到三姓村了,惜月和王二公子的婚约解除了也是好事。”

    “我正要与你说这件事,”树春轻拍着得禄手背,笑呵呵地说道:“你觉得仲信与惜月订亲如何?”

    “啊,”得禄猝不及防,吃惊地看着树春,随即一脸的惊喜,激动的双手颤抖,道:“若是他们俩能订亲,那真是惜月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我亦不觉得对她有亏欠了。”

    得禄当机立断,招来惜月,让其认得禄为干爹,惜月便规规矩矩地给树春叩首,脆生叫道:

    “干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