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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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宇(剧本) 分节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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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东伸手温柔抹去蓝宇眼睛的肥皂泡。]

捍东:[在蓝宇耳边] 你的一切一切, 我都喜欢。

[字幕: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後, 我很高兴]

[北京市郊公园。 阳光灿烂的午後。 草坪上, 二人悠然漫步。]

捍东:…这地方, 我这个本地人, 都没来过。

蓝宇:我第一年来北京的时候巳经发现这地方。 那会儿你老是忙, 才没空跟我干这种无聊事儿。

捍东:[苦笑] 现在, 我除了时间, 也再没其他的了。

蓝宇:不是说很快可以解封了吗?

捍东:说是说冻结的资产不久後可以给发还下来。

蓝宇:那你又得忙了。

捍东:到时候再说吧。

[二人草坪上坐下。]

捍东:[画外音]

喜欢你走路的样子喜欢你坐着的样子喜欢你太阳下的样子喜欢你雨中的样子。

捍东:哎, 唱个歌吧。

蓝宇:算了吧你。 你最讨厌听我唱歌。

捍东:没有的事。 来嘛。

蓝宇:不要。

捍东:来嘛。 老了? 嗓子哑了?

蓝宇:瞎说。

捍东:真的不唱?

蓝宇:好。 我唱。

[蓝宇站起身, 想了一下, 拉个腔唱起来。]

捍东:[大笑起来] 你这个算是什麽歌?

蓝宇:。

捍东:我晓得。 不听这个, 换一个可以吗?

蓝宇:除了这个, 再没有了。

捍东:…呀, 唱你最喜欢唱的那一个。

蓝宇:哪个?

捍东:有段时候, 你每天都在听的那一个。

蓝宇:我每天都在听?

捍东:名字叫什麽来著, 我倒是忘了。

蓝宇:…呀, 我知道了。 [唱起来] 「对你的思念, 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 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 何时才能出现? 孤独的人, 好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 一阵阵的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心, 到底在想些什麽? 为什麽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捍东:[画外音]

喜欢你唱歌的样子。

[阳光下捍东和唱起来。]

捍东 / 蓝宇:「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麽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麽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那麽多, 你却没有感动过…」

[字幕: ?我很高兴]

[封了尘的办公室内, 百废待兴。]

捍东:…回到这儿, 才觉得一切好像一场梦。

刘征:你最近是忙过头了? 那麽文绉绉起来?

捍东:不晓得为什麽, 今天老觉得心惊肉跳的。

刘征:大概是你预感看见会计师那盆帐。

捍东:帐还没出来?

刘征:[摇头] 退回来的资产, 减去偷税满税的那大笔罚款, 还有律师和其他支出… 都还在算。

捍东:恐怕也所馀无几吧?

刘征:所馀无几。 可也足够我们东山再起了。

捍东:你这麽说就好。 妈的我还真担心你跟我说要另谋高就呢。

刘征:***! 你这家伙可没那麽容易把我丢掉。

捍东:哎, 那麽我上个厕所。 一起去咧?

[捍东刚要开门上厕所, 桌上手机响。]

[字幕: ?喜欢你走路的样子

喜欢你坐着的样子

喜欢你太阳下的样子

喜欢你雨中的样子]

[接上场。 日光下工地外马路上有交通意外事发现场的蛛丝马迹: 撞毁的汽车, 地上散了玻璃碎… 一条被撞毁的水喉管喷出巨大水柱。

马路另一边的汽车内, 捍东头枕车盘上动也不动, 脸上带了几乎不可思议的神色。]

[字幕: 喜欢你唱歌的样子]

[建筑物内, 公安沿走廊引捍东进入停尸间。]

[字幕: 也喜欢你睡觉的样子]

[蓝宇遗体前, 捍东木然。]

[字幕: 你的一切, 我都喜欢]

[回忆镜头下:

静夜, 蓝宇小楼房间内, 捍东睡梦中眯开眼睛, 迷糊间看了灯下披件褛专注在补睡衣扣子的蓝宇一眼, 又睡过去。]

[字幕: 然後, 一切成为过去]

[停尸间内, 捍东悲切嚎哭。]

[banana 888号贵宾厢房, 老中青群集男多女少。

一干人等酒酣耳热。 各式活动如火如荼色彩纷陈。]

[字幕: ?二○○○年, 九月]

[房间一角沙发上, 秦兴怯怯在唱k. 朴实少年唱的有点荒腔走板。]

秦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麽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那麽多, 你却没有感动过…」

[房间正中, 卢爷搂了文采, 刘大力拉著女友的手, 两对人在推骰盎。

卢爷身旁, 捍东在抽雪茄。 歌声下出神的脸孔一时间似笑非笑。]

张姐:[从外飞入, 凑近捍东] 三里屯那边开了个新地方, 蛮过瘾的, 待会儿大伙都过去。 一起咧?

捍东:怎麽? 又有新地方了?

文采:那边的男女孩儿都特漂亮。 捍东哥怎麽没去过?

[文采: 十来岁摩登妖精。]

捍东:文采弟弟你没带我去, 我又怎麽会去过呢?

文采:捍东哥要上天下地, 跟我说一声, 我都带。

[刘征入。]

卢爷:刘征, 你来了! 我等的你好苦啊!

[卢爷: 中年基。]

捍东:卢爷你不是吧? 你还吃刘征豆腐?

[秦兴一曲既终, 换得寥落掌声。]

卢爷:[笑起来, 拖了刘征的手] 这人呀, 是我永远不会得到的爱人。

[房间内电视机转成奥林匹克赛果实况, 熊倪在跳水。]

刘征:卢爷太赏面了。 [遥向张姐] 张姐, 怎麽今儿又落单了? 你的打令呢?

张姐:***你那张乌鸦嘴, 谁说我落单来著? 我的打令在家看奥运, 正煮糖水等我, 成吗?

刘征:成成成。 [坐下, 向捍东] 黎巴嫩那边刚同意我们的条款了。

捍东:好。 你准备过去一下吧。

刘征:让我去?

[电视机上, 中国国歌下熊倪领奖台上肃立。]

捍东:不好吗? 你我现在已经是拍档了--

秦兴:[拿了酒上前] 陈大哥!

捍东:[抬头] 怎麽著?

秦兴:我叫秦兴。 张姐叫我过来跟你喝一杯。

捍东:成。

秦兴:敬陈大哥!

捍东:秦兴! 秦兴! 这名字有点意思咧。 来, 我们喝一杯。 乾了吧!

-完-

魏绍恩《戏外的故事》两篇

第一篇《蓝色的蓝宇宙的宇》

冬荫功酸酸甜甜竹笙煨了汤底一口咬下去舌头都溢了香人都软了。可惜这一晚没有竹笙。有酒,也就够了。日子酸酸甜甜的,将就将就,连意难平也一并省去。意难平?谁还是十八廿二?酒喝多了,大家都脸红红的。他没有。他从来不作让自己脸红的事。从业不作让自己脸红的事?废话。让自己脸红的事还真多着呢。那边厢话音又起。胡军闹酒来了。

胡军。演捍东的胡军。粗大的北京男心地是真的好得没话说。连喝酒也是北京地道的一个喝法。拿起酒咕噜咕噜吞下肚,醉死罢就。拍摄期间有夜大伙兴兴头头喝喝喝,忽然间他就哭了。粗大的北京男子一肚子委屈催成眼泪。北京前后六个月,每个人的记忆都不一样。每个人的记忆都不一样。来来来,喝过这杯再说吧。

喝过这杯,一切就告一段落了。往后,就是等什么什么奖揭晓。高兴,失望,都是往后的事。往后,大家又再把这些事件重新剪凑,确认成历史。

刘烨没到。他先走了。赶着回上海拍他的戏,听说是演麻辣教师。刘烨。眼睛有戏声音有戏的刘烨。戏太好了,没有人知道哪一场是演员替自己编写的现实生活中的戏。是的,有好一段好一段日子,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哪一场是编剧跟蓝宇的戏,哪一场是编剧跟刘烨的戏。失神中,他没能够把角色和演员分出来。

我老跟自己说,让我明天起来的时候喜欢你少一点,让我离开的时候轻松一点…失神中,他没能够把戏跟生活分开。

然后,散场了。

冬荫功酸酸甜甜。大伙起哄,是不是还要到外边继续喝去。又想起冰箱内几枝香槟还没开。知是阿谁扶上马?他脑袋里蓦地飘出一句。日子酸酸甜甜的可惜这一晚没有竹笙。

第二篇《曾经有这么一个下午,在北京》

拉上被,他还是不放心。跑下去又把暧炉开上。他们说弄不好他是感冒菌跑进肠胃去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在想什么你也知道?胡同里边的对白。听说有人向朋友打听:那场戏,是向张爱玲致敬不是?被窝内他笑了。的确。孤男寡女祭起大旗有般功架的打情,张爱玲写来得心应手。令他自己诧异,肚子里边意然有这么一个柜,满满盛满了那堆功架的图架。真希望可以出一身汗,明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瞪眼看天花,幻灯片打出的是友谊宾馆。工作人员匿称作蓝宇小楼,电影内天使最后落肢的小天地。天使,不是西方教廷式插了翼白袍赤脚的小可爱;更加属东方的天庭使者,还债了讨债来了,启悟来了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