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最怜天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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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被坑的人

    “晚辈叫张万能,请问前辈是......”



    “熊族火耀。你继续吃吧,我先行一步!”



    火耀刚转身,隐声暗起,张万能蹬腿猛扑,拳已到了身后。一柄宝剑自火耀掌心发出,张万能并不惧怕,直击了上去。



    宝剑划破了手掌,张万能的身子却已越过,紧跟着火耀的背部。火耀倒地转身,双掌挥出,一阵轰鸣,二人各自倒退了出去。



    火耀怒目圆睁,扑将过来,张万能开始节节败退。宝剑光影返回掌心,火耀步步杀招,张万能步步倒退。



    “刷!”张万能右脚一蹬,一把弯刀在手,刀剑相撞,颤鸣声起。



    “你听到了吗,有人在交战,难道是火伯?”白亮问白旗。



    “我也听到了,可惜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还是看着这里最要紧。”白旗思索一阵,答道。



    不久,两个人都出现在洞中,是火耀和张万能。



    “旗儿,白亮,你们过来!”



    白旗和白亮看到火耀,立马起身,走向他们。



    “这位是张万能。一会儿,有他帮助,我们更安全些。”



    “张大叔好。”



    白旗和白亮躬身,齐声向张万能问好。



    “我们走吧。”



    张万能死里逃生,又遇到火耀。二人达成协议,共同出去。刀锋却没有这样幸运。



    黑暗笼罩着整个恶魔谷,石皮被卷入其中,在滚落的途中,遇到了障碍。谷内,越往前越亮,一道光幕挡住了去路。



    石皮虽然材质非凡,却法力近无。



    “这里是龙族的地盘,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刀锋和金雷都惊呆了。刀锋震惊于,龙族真的存在,金雷震惊于龙族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年,这里百兽共生,却被霸悍的龙族赶出。我们本是猿族,如今却分裂为猿、猴两脉。前些时日,我受伤沉眠,不料朱雀来袭,致使他们被屠,今日当初,可悲可叹!”老人仿佛陷入了回忆。



    “您是我们的祖上?”金雷喜道。



    “我只是其中之一,大部分都在这里面。不知他们......”老人似乎还在回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刀锋小声问道。



    “咳,前方这片光幕只是一个普通的结界,龙族在最深处沉眠,这里是各族活动的地方,我们小心进去即可。”老人醒转过来,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



    “可是老祖,我们该如何进去。”金雷出声问道。



    一道光点没入金雷的眉心,那是猿族古老的修行法诀。金雷止声,盘坐在地,闭上眼睛。



    “老祖,我已经记下了!”一会儿,金雷即起身,喜悦地说。



    “我送你出去,你运转法诀,再破开手指,以血点在光幕上,就会有门打开。”



    血一点点渗透,光幕颤抖,却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仅仅像是,有污渍染在了玻璃上。



    石皮一阵摇晃,凭空飞出一滴血,击在光幕上。



    “轰!”光幕终于破开一个小洞,石皮迅速缩小,将刀锋倒出来,自己却钻进了刀锋的身体里。



    失去保护的金雷,瞬间成为一具骷髅,散落在地,血骨淡化。



    刀锋周身发光,跑上前去。一个光点落在指头。他的脑海出现一道声音:“我愿已足,你尽快离开吧!”



    说道离开。火耀和张万能已经出了恶魔谷封印。



    封印的洞口前,是一个不见底的黑洞。洞前的地方不够八个人站立,两个人率先掉了下去,一个人被胖子挤了下去。还有一个人,是自己惊恐落下去的。



    其余的四个人,成为了垫脚石。



    火耀提着白旗,张万能提着白亮,借着木伞的保护,边扔人,边前行,顺利到达对面。



    黑漆漆的深洞,如同沙土中的裂缝,只有食物,才能暂时停止它们捕猎的欲望。出了恶魔谷,还有归天森林,这里是树族的天下。有万林之王存在,不比恶魔谷周围安全。但是,安全区越来越近了。



    他们最终分开走,火耀、白旗、白亮,还有一只天狼在一起。张万能则收了那具骨架。



    收获虽然不算多,但总算活着离开了恶魔谷,只要出了归天森林,一切就有希望。



    与此同时。刀锋独自钻入光幕内,却看到了王能。王能身体已经恢复,就盘坐在光幕里不远处,铁色铁青,双眼紧闭。



    这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依旧有黑雾,却是感觉大于眼睛,看到的,仅是少许的雾丝。



    注视良久,刀锋试探着喊道:“王能?”



    坐着的身影毫无反应,再叫,依然如是。刀锋绕过王能,向里面走去。



    浅坡之下,是平地,是方圆数百丈的平地。刀锋开始有些迷糊,他的脚不由自主向地一个方向走去,转而又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浑浑噩噩地,刀锋来到一个山洞前。没有屏障,里面已经破败。



    洞中有一棵粗壮的老树,直通洞顶上。树的一边是潭水,一边是平地。平地上有许多木质的坐具,还有一个树根被雕琢成木桌。



    随着深入,这样的坐具很多。



    最深处又是一个向上的坡,水声哗哗。转弯后,无数的水流从顶上掉落。水中,无数的黑影和明亮的光点潜伏。    刀锋猛然清醒过来。



    他转身向后跑去,黑影慢慢浮起,几个怪异的身影上岸,瞬间就到了刀锋身后。



    “呼!”一道黑雾袭来。



    “刷!”一道红光闪过。



    “扑通!”刀锋摔倒在地。



    黑影继续向前,山的洞口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黑影一阵迟疑。刀锋乘机挣扎起身,继续向洞口跑去。



    洞口,两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出现的生物很像长颈鹿,却更粗犷。两只巨足数米长,身后拖着长长的尾巴,两只前爪很短,一颗硕大的头颅上,蓝色的眼球跳动着光芒,双角触着洞顶,巨嘴开合,突出两个字:



    “黑鬼!”



    “侏儒龙!”



    对面也传来声音。五个黑雾缠绕的怪物停住脚步,回应道。



    刀锋坐在木桌上,嘴角鲜血滴在桌上,头脸布满虚汗。



    黑鬼突然袭击刀锋,被侏儒龙拦下。他们再次出手,刀锋顿时感觉头痛欲裂,老树咯吱作响,潭水波浪翻起,洞顶摇晃动荡,风声骤然剧起。



    “轰!”木桌突起,带着刀锋撞向老树。刀锋迷迷糊糊昏死过去,身形没入树身。



    木桌掉落时,却突然失去了踪影。



    “吓死宝宝了!”



    “你这死丫头,一路追着我想要干嘛?”



    一个红衣少女嘟着嘴,拍着胸口。旁边站着一个老头,是金雷的祖上之一。他也在大口喘着气。



    “你这死老头,竟然欺负我一个小姑娘,看我不揍扁你!”



    这处明净的所在,像是透明的水晶棺材,周围都是粉红色的物质。少女将老头踩在地上,双拳猛挥,老头捂脸哀嚎。



    “爷爷,在想什么呢?”



    “是鸳儿回来了啊,今天可有收获?”



    “没有,就是没有!哼,爷爷都不回我的话。”



    “爷爷在想娜儿,唉......”



    “哦,依娜阿姨去世都好久了!”



    “十年了,那时你还年岁不大......你今天去武院都学到了什么?给爷爷看看”



    鸳儿是一个绿衣少女,曼妙的身体在比划着学到的招式,时而飞起,时而落地,时而滑翔,各种招式柔中带刚,如流云,又似彩蝶,颇为精准。



    宽敞的屋中不断有声音传来,温馨的气息涌动,丝毫看不出终极大陆的残酷,噬杀。



    此时。



    时间河中,一个骨架缓缓浮起,只有手掌大小,晶莹透亮。



    恶魔谷中,黑鬼和侏儒龙早已离去。浅坡上,王能慢慢苏醒。



    归天森林外,张万能向远方逃走,火耀一路追杀,白旗远远缀在后面。白亮已成了树妖的腹中之物。



    “轰!”一个身影从高空砸了下来,张万能被压在了身下,痛苦地呻吟着。



    “哆”另一个身影从地下冒出来,撞在屋顶,又朝着地面落去。下面,正有着一个玉石做的躺式洗澡桶对着他。



    这时,在房中观看孙女比划的老人,突然站了起来。



    “爷爷,怎么了?”



    “娜儿的房间有人......”



    “我怎么没听到?爷爷,那我们去看看吧。”



    穿过庭院,从拐角处进入后院,两人快速朝柳依娜的房间走去。



    刀锋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房顶在他眼中不停地晃动。



    他两手撑起,换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在了玉石洗澡盆中,丝毫没有感觉这样不妥。



    突然,门被推开。



    “你......”柳奎看着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顿时脸色铁青。



    他一拳狠狠地砸了过去,无声的气劲撞在刀锋左肩上,刀锋的整个人,顿时飞出了洗澡盆。



    一只胳膊先掉了下来,然后,身体狠狠地摔在地上。



    “爷爷,您这是......”



    “去叫几个人将这里收拾一下,还有他,也埋了吧!”



    “爷爷累了,先去休息了。”



    “哦!”



    柳鸳见爷爷出去了,也跟着走出房间,向前院走去。



    途中。



    “师妹,你怎么了?”



    “没事,我要去忙了!”



    “忙?”



    师妹也有忙的时候?柳传风和几个师兄弟看着柳鸳的背影,有点莫名其妙。



    很快,柳鸳带着几个女哑奴来到了依娜阿姨的房子,玉石澡桶被移到另一个角落,一番清扫后,柳鸳有带着他们,抬着刀锋的尸身,走向后山。



    天外山庄在故旧山。山后是一片野林,常年有野兽出现,十恶不赦之人常被丢弃在这里。



    刀锋被埋在了斜坡上,虽然不至于成为野兽的腹中之物,但出师未捷身先死,却也凄惨。



    山风呼啸,夜沉沉,没有人发现,他只是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