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杂役
陈从风果然没当回事，乖巧的点点头，生怕黄发男子舍弃他，“嗯！”
黄发男子露出笑容。
……
黄发男子叫钱小虎。
接下来的几天，钱小虎把陈从风安置在一家客栈里，他来这个小镇是来完成任务，并不是专门为物色肥羊、挑选弟子。
陈从风对他而言，只算一笔意外的收获。
这天，钱小虎推开客房门，收拾包裹时说道：“走，今天回宗门。”
听到这句话，陈从风的眼睛霍然亮了起来。
做了十多天马车，走了三天难走山路，一座巍峨的高山于荒野中拔地而起，陈从风望着这座山，呼吸略显急促。
钱小虎在前引路，陈从风跟着，拨开层层藤蔓，他们来到山脚下。
在这种一看就荒无人烟的地方，竟然有数十间屋舍，有二十多个少年穿着一样的衣衫，或坐或走，钱小虎陈从风二人来时，吸引了两三个目光，也都一瞧，便侧开目光。
“师兄们好啊！”钱小虎热情打招呼，有几个人简单回应。
来到一座不同于其他的屋舍前，钱小虎收敛笑容，伸出手轻扣房门，不久，房内传来男子声音——“进来。”
在这声音响起时，钱小虎转身朝陈从风勾了勾手，陈从风平时虽脑筋不转，但此时不知怎的，脑袋灵光的有点不像他，在钱小虎一打手势，他便紧贴上去。
“走到里面别乱说话知道吗？”钱小虎嘱咐，陈从风连点头，表示绝对安静。
钱小虎脸上露出放心的神色，率先迈进去。
踏进房门后，陈从风首先看到一个背影，头发花白披散在身后，背着手。
房内案上有香炉放置，一缕白烟如细长的小蛇，在地上留下晃动的黑影。
钱小虎向着背影躬身一拜，“长老，您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
“很好。”前方的人转过身来，面容有六十多岁的样子，灰眉灰须，松垮垮的眼皮下目光淡漠，说完，往钱小虎身旁的陈从风身上一瞥。
钱小虎看到立马说道：“他是弟子途中遇到的求仙者，弟子见他求仙诚意可嘉，便带来让长老看一看，是否有资质。”
“你既然带来了，想必这人已过了你那关，你不是第一次带来人，每次都是些有资质的苗子，所以你的眼光我还是信任的。”老者如此讲道。
钱小虎心中自得，面上却是谦虚的很，“弟子时常跟随长老，耳濡目染下，才有那么点本事，没有长老，就没有如今的弟子。”
灰须老者微点头，对他的话显然满意，捋须间，视线一移，低沉的嗓音响起。
“你过来。”
说的自然是陈从风。
“哦……”陈从风下意识的应了句，慌忙跑过去。
待他跑到灰须老者身前，灰须老者伸出一只手，在他头顶上一抚。
“不合格！”
这句话一出，屋内的其他两人猛地抬头。
钱小虎本来正在为自己的聪明而鸣鸣得意，此时微微睁大眼睛，提前构想的修炼资源顷刻消失的干干净净，脱口而出道：“不可能啊，我不可能看错……”
陈从风则如五雷轰顶，喉间好像有东西卡住，隐约有沉闷而带有惊诧不信的声音溢出。
“不行，魂身不稳，无法修炼。”灰须老者重申一遍，挥挥手，就要让陈从风离开。
“废物，草！”钱小虎暗啐，想到这几天来在陈从风身上花费的精力和银钱，只觉得万分心疼，往日只有别人给他钱，哪有他倒贴的。
扫兴之下就向灰须长老告辞离开，陈从风脑中的灵光被老者的一句话震得粉碎，像个八九岁的孩子，只想拉住唯一认识的钱小虎，却被钱小虎一掌推开，摔坐在地上。
看着钱小虎消失在门口，陈从风有些呆滞。
灰须老者看了眼陈从风，没再驱赶，而是自己走向门外，也要离去，当门外的光线被老者的身体遮住，陈从风方才缓过神，突然身子往前一扑，拽住灰须老者的衣角。
“仙人，你收我为徒吧，从风肯定不偷懒，求求你了！”陈从风哀求。
灰须老者依然摇头，“不行不行，你这样不适合修仙……诶，你放手！抱我干嘛！”
陈从风八爪鱼似的缠在老者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放，除非你答应收下从风，否则我死都不放。”
“原来是个痴儿。”灰须老者忽然看明白，“罢了，你下来吧，我答应你便是。”
陈从风从老者身上下来，擦了把眼泪。
“跟着这块令牌去杂役处。”灰须老者不知从哪拿来一只暗红木牌，往空中一抛，那木牌没有落下，而是慢悠悠的向外飞去，在陈从风没反应过来时，已飘过门槛。
陈从风顾不得惊叹神奇，忙跟着跑去，泪水糊了眼睛，跑的过程跌跌撞撞。
灰须老者站在门口，“希望杂役的辛苦，能让你知难而退。”
“那是谁啊？是不是男人，怎么哭起来了？哈哈！”
“像只可怜虫。”
“看他前去的方向，是杂役区。”
“哦，太好了，幸亏不是外门弟子，要不然太给我们外门丢脸了。”
在许多人谈论之时，钱小虎只瞥了那身影一眼，便移转开。
“小虎，那人不是跟你一起的人吗？”
“对，不过没什么关系，是个傻子。”
……
来到杂役处，有人给了他一套杂役服、一枚功法玉简，最重要的是给他说了他的工作——劈柴，还有把九大水缸的水灌满。
干不完没有饭吃，对陈从风这个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前三四天，陈从风饥一顿饱一顿，饿的差点虚脱，好在杂役处的师兄并不是没有人情味，一个师兄见他岁数小，脑子不好使，就额外照顾了他一些，让他熬过最开始的艰难期。
三个月后，陈从风灌满第五缸水，随地坐在自己被分配的小屋门前台阶上休息时，两个不知比他早来多久的杂役，在他前方嘀嘀咕咕。
陈从风除了脑子时常断线，眼力耳力是非常不错的，他们的话很容易便被他听清。
两人一高瘦，一矮胖，此时瘦杂役对胖杂役说：“师兄，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当上外门弟子？”
“当修为到达潜灵一层后。”
瘦杂役当然知道这个，但他的意思不是这个，充其量是发发牢骚，然而胖杂役既然说了，他也就顺话道：“可这灵气太难炼了，像我们这一没丹药，二没灵石的杂役，达到潜灵一层比登天还难。”
“师弟，你也不用那么悲观，杂役升到普通外门弟子的人虽然少，但不是没有，只要我们身体里每天多出一丝灵气，迟早会升入外门弟子，总比那边坐着的那个人希望大，他也来好长时间了，连一丝灵气都没炼出来。“胖杂役把肥厚的下巴，往陈从风的方向一抬。
黄发男子露出笑容。
……
黄发男子叫钱小虎。
接下来的几天，钱小虎把陈从风安置在一家客栈里，他来这个小镇是来完成任务，并不是专门为物色肥羊、挑选弟子。
陈从风对他而言，只算一笔意外的收获。
这天，钱小虎推开客房门，收拾包裹时说道：“走，今天回宗门。”
听到这句话，陈从风的眼睛霍然亮了起来。
做了十多天马车，走了三天难走山路，一座巍峨的高山于荒野中拔地而起，陈从风望着这座山，呼吸略显急促。
钱小虎在前引路，陈从风跟着，拨开层层藤蔓，他们来到山脚下。
在这种一看就荒无人烟的地方，竟然有数十间屋舍，有二十多个少年穿着一样的衣衫，或坐或走，钱小虎陈从风二人来时，吸引了两三个目光，也都一瞧，便侧开目光。
“师兄们好啊！”钱小虎热情打招呼，有几个人简单回应。
来到一座不同于其他的屋舍前，钱小虎收敛笑容，伸出手轻扣房门，不久，房内传来男子声音——“进来。”
在这声音响起时，钱小虎转身朝陈从风勾了勾手，陈从风平时虽脑筋不转，但此时不知怎的，脑袋灵光的有点不像他，在钱小虎一打手势，他便紧贴上去。
“走到里面别乱说话知道吗？”钱小虎嘱咐，陈从风连点头，表示绝对安静。
钱小虎脸上露出放心的神色，率先迈进去。
踏进房门后，陈从风首先看到一个背影，头发花白披散在身后，背着手。
房内案上有香炉放置，一缕白烟如细长的小蛇，在地上留下晃动的黑影。
钱小虎向着背影躬身一拜，“长老，您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
“很好。”前方的人转过身来，面容有六十多岁的样子，灰眉灰须，松垮垮的眼皮下目光淡漠，说完，往钱小虎身旁的陈从风身上一瞥。
钱小虎看到立马说道：“他是弟子途中遇到的求仙者，弟子见他求仙诚意可嘉，便带来让长老看一看，是否有资质。”
“你既然带来了，想必这人已过了你那关，你不是第一次带来人，每次都是些有资质的苗子，所以你的眼光我还是信任的。”老者如此讲道。
钱小虎心中自得，面上却是谦虚的很，“弟子时常跟随长老，耳濡目染下，才有那么点本事，没有长老，就没有如今的弟子。”
灰须老者微点头，对他的话显然满意，捋须间，视线一移，低沉的嗓音响起。
“你过来。”
说的自然是陈从风。
“哦……”陈从风下意识的应了句，慌忙跑过去。
待他跑到灰须老者身前，灰须老者伸出一只手，在他头顶上一抚。
“不合格！”
这句话一出，屋内的其他两人猛地抬头。
钱小虎本来正在为自己的聪明而鸣鸣得意，此时微微睁大眼睛，提前构想的修炼资源顷刻消失的干干净净，脱口而出道：“不可能啊，我不可能看错……”
陈从风则如五雷轰顶，喉间好像有东西卡住，隐约有沉闷而带有惊诧不信的声音溢出。
“不行，魂身不稳，无法修炼。”灰须老者重申一遍，挥挥手，就要让陈从风离开。
“废物，草！”钱小虎暗啐，想到这几天来在陈从风身上花费的精力和银钱，只觉得万分心疼，往日只有别人给他钱，哪有他倒贴的。
扫兴之下就向灰须长老告辞离开，陈从风脑中的灵光被老者的一句话震得粉碎，像个八九岁的孩子，只想拉住唯一认识的钱小虎，却被钱小虎一掌推开，摔坐在地上。
看着钱小虎消失在门口，陈从风有些呆滞。
灰须老者看了眼陈从风，没再驱赶，而是自己走向门外，也要离去，当门外的光线被老者的身体遮住，陈从风方才缓过神，突然身子往前一扑，拽住灰须老者的衣角。
“仙人，你收我为徒吧，从风肯定不偷懒，求求你了！”陈从风哀求。
灰须老者依然摇头，“不行不行，你这样不适合修仙……诶，你放手！抱我干嘛！”
陈从风八爪鱼似的缠在老者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放，除非你答应收下从风，否则我死都不放。”
“原来是个痴儿。”灰须老者忽然看明白，“罢了，你下来吧，我答应你便是。”
陈从风从老者身上下来，擦了把眼泪。
“跟着这块令牌去杂役处。”灰须老者不知从哪拿来一只暗红木牌，往空中一抛，那木牌没有落下，而是慢悠悠的向外飞去，在陈从风没反应过来时，已飘过门槛。
陈从风顾不得惊叹神奇，忙跟着跑去，泪水糊了眼睛，跑的过程跌跌撞撞。
灰须老者站在门口，“希望杂役的辛苦，能让你知难而退。”
“那是谁啊？是不是男人，怎么哭起来了？哈哈！”
“像只可怜虫。”
“看他前去的方向，是杂役区。”
“哦，太好了，幸亏不是外门弟子，要不然太给我们外门丢脸了。”
在许多人谈论之时，钱小虎只瞥了那身影一眼，便移转开。
“小虎，那人不是跟你一起的人吗？”
“对，不过没什么关系，是个傻子。”
……
来到杂役处，有人给了他一套杂役服、一枚功法玉简，最重要的是给他说了他的工作——劈柴，还有把九大水缸的水灌满。
干不完没有饭吃，对陈从风这个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前三四天，陈从风饥一顿饱一顿，饿的差点虚脱，好在杂役处的师兄并不是没有人情味，一个师兄见他岁数小，脑子不好使，就额外照顾了他一些，让他熬过最开始的艰难期。
三个月后，陈从风灌满第五缸水，随地坐在自己被分配的小屋门前台阶上休息时，两个不知比他早来多久的杂役，在他前方嘀嘀咕咕。
陈从风除了脑子时常断线，眼力耳力是非常不错的，他们的话很容易便被他听清。
两人一高瘦，一矮胖，此时瘦杂役对胖杂役说：“师兄，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当上外门弟子？”
“当修为到达潜灵一层后。”
瘦杂役当然知道这个，但他的意思不是这个，充其量是发发牢骚，然而胖杂役既然说了，他也就顺话道：“可这灵气太难炼了，像我们这一没丹药，二没灵石的杂役，达到潜灵一层比登天还难。”
“师弟，你也不用那么悲观，杂役升到普通外门弟子的人虽然少，但不是没有，只要我们身体里每天多出一丝灵气，迟早会升入外门弟子，总比那边坐着的那个人希望大，他也来好长时间了，连一丝灵气都没炼出来。“胖杂役把肥厚的下巴，往陈从风的方向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