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云压城
在细细打量一番后，李世民喝退了觥筹身边的士卒。站起身走到觥筹近前，和颜悦色道：壮士所言，我已在账外悉数听见。在国家危难之时仗义直言，不惧祸否，世民深得敬佩。但不知足下名讳，做什么营生，世民愿闻其详。
被士卒擒得胳膊生疼的李觥筹借机轻微活动了一下筋骨，见李世民如此礼待，便转怒为喜，却未露声色的说道：小民姓李，名觥筹，是个乡下人，一来雁门寻亲，二来也在此找份营生。
李世民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望着觥筹恳切地说道：没想到咱俩还是本家兄弟，目前国家战乱四起，盗匪遍地，正是用人之时，不知李壮士可否愿意跟随某为国出力，日后疆场驰骋呢?
正是时运来时财遍地，鸿运当头遇贵人，若眼前这少年真的是那皇帝李世民，自己跟着他干又有何不可呢?
不吃亏不吃亏！李觥筹盘算道。在穿越前自己还是个小小的营长，可穿越后没两天竟和皇帝搭上了关系。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
当然李觥筹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嫌贫爱富的市井之徒。眼前这位本家公子待人真诚，处事公平，为人老练，可谓是少年英雄！觥筹行伍带兵多年，可从不喜欢和娘娘腔打交道哩。且自己初来乍到，若能与未来皇帝打上交道，将来建功立业，青史留名，也不枉穿越来此一场！
打定主义的觥筹刚要抱拳答谢知遇之恩，回答愿意之时，一位士卒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报报告守守军，雁门关南边烽火台点燃燃了，城，城外告急！
这个冒失鬼还不知道他们的胖守军大人早已被李世民革职了呢！
顿时衙堂内像炸开了锅，那群平日养尊处优的小吏全都像群热锅上的蚂蚁，不是交头接耳，就是急得团团乱转。
诸位肃静！李世民一如既往地平静说道。
听见巡查大人发了话，恬燥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全都将目光投向李世民。
诸位不要惊慌，贼人这一步世民早已料到。来人！
一个金甲武士听命而出。
刘校尉，带几个兄弟速去侧城外探查敌情，旗语为号。
得令！那武士点了两个最精壮的士兵转身离去。
世民又吩咐了两个雁门关本地的士卒，叫他们速去城北，传令关闭城门。
其余的人，李世民环视了一圈，施令道：文官各司其职，武官都随我来！说罢特地望了望觥筹，问道：壮士愿随我否?
觥筹点了点头。
众人见少年虽年纪轻轻，但做事有条不紊，临危不乱，以为年少英才，于是纷纷吃下了定心丸，此时的军令谁敢不从。城外贼寇压境，警报四作，锣鼓声鸣，百姓纷纷逃窜，城内残余的兵士却在迅速集结，沉闷的小城顿时纷纷攘攘起来。
好在李世民一边骑着快马领着众人匆匆向城南赶去，一边沿路指挥百姓闭户，士兵集结，所到之处场面虽然纷乱，但还不至于鸡飞狗跳，乱局之中逐渐势缓。
干练的李世民一边迅速沿街稳定人心，一边马不停蹄直赶到了那南城门脚下。众人和觥筹紧随其后。
军情紧急，不容片刻迟缓，李世明和众武官纷纷下马，快步登上了陡峭的阶梯，直来到雁门关南城之上。
觥筹抬眼望去，那城外南侧几里地外一处高岩上，正立着一座高塔，高塔顶部此时浓烟滚滚，随着关外的烈烈劲风直漂远方。
此时虽至晌午，却渐渐暗无天日，黑鸦鸦的乌云就聚集在雁门关上空，使本来就压抑异常的气氛更加沉闷了。就连觥筹也有点不安起来。
觥筹记得自己学过一片诗词，特别是描写大战开始时的那两句：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直到现在，觥筹还对这两句记忆犹新，兴许他天生就是一个爱冒险的男人，诗中营造的强敌压境，勇士们却备加抖擞的意境让觥筹每每念起，都觉得热血澎湃。当年他偷偷跑去参军可能也是受了点这诗的影响吧，是否淡泊结果而享受过程，这是评判一个男人的标准。觥筹就是一个这样喜欢享受过程的男子汉。
但望着城楼上站着的那些老弱残兵，觥筹此刻一点也乐观不起来。他只感到那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前奏，却见不到城内甲光向日金鳞开的威武豪情。
任何被美化的战争都只能出自艺术，现实中的战争只有残酷。
曾经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直到自己内心已经麻木，这经历是觥筹唯一不愿享受的过程……
李壮士在想什么?李世民微笑着看着自己问道。
这一下打断了觥筹的思绪。
没，没什么。觥筹尴尬地笑了笑。
第一次打仗吧?李世民关切地问道。
哦……觥筹一下无言以对，只好支吾道：是，第一次见这场面。
李世民信以为真，回头望了望众人，见众人都有些许不安之色，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抚慰大人……您?一个小吏壮着胆子问道。
李世民微微摇了摇头，环顾四周，宽慰众人道：诸位都比我年长，但现在你们都为我马首是瞻。你们可知为何?
众人不解，面面相觑，一个看似机灵的小兵士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因为您是巡查大人，理因听命。
哈哈！那李世民又大笑起来：这位小兄弟只说对一半。不光因为我是巡查使，是朝廷的人，更重要的是我知兵！我自小长在行伍，今年虽只有十六岁，但随父亲领兵却有三年了。大小恶战见过无数，刚开始很怕，但后来发现自己却不用怕了。你道为何?
众人仍是摇头。
世民缓缓道：不怕，是因为我有把握，你们会害怕自己有把握的事吗?
不，不会。众人附和道。
所以，今天都打起精神，安下心来。只要有我李世民，这雁门关一定不会落入贼人之手！
众人见李世民如此表态，无不内心欢喜雀跃。
公子！一位金甲武士指着远方叫道：旗语！
李世民急忙回身，循武士所指看去。只见远处侦查的那几个士卒站在高地，手中挥舞彩旗，一下……两下……
觥筹也看的清楚，那对彩旗左右各三下，一共会动了六下。
世民看罢微微点头，低声对左右说道：果然倾巢而出了！
觥筹抬眼远眺，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隐隐还有战鼓作响之声。
来了，终究是来了！觥筹沉思道：看来人数还真的不少。以自己的经验来看，对面至少有五六万人！
李世明见时机已到，回头对一个金甲武士问道：东西都按我的吩咐准备好了吗?
公子，一切准备妥当！武士雄壮地抱拳回禀道……
此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轰鸣的雷声自天际滚滚而来，震耳欲聋，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血战唱响了开场的奏鸣曲……
(本章完)
被士卒擒得胳膊生疼的李觥筹借机轻微活动了一下筋骨，见李世民如此礼待，便转怒为喜，却未露声色的说道：小民姓李，名觥筹，是个乡下人，一来雁门寻亲，二来也在此找份营生。
李世民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望着觥筹恳切地说道：没想到咱俩还是本家兄弟，目前国家战乱四起，盗匪遍地，正是用人之时，不知李壮士可否愿意跟随某为国出力，日后疆场驰骋呢?
正是时运来时财遍地，鸿运当头遇贵人，若眼前这少年真的是那皇帝李世民，自己跟着他干又有何不可呢?
不吃亏不吃亏！李觥筹盘算道。在穿越前自己还是个小小的营长，可穿越后没两天竟和皇帝搭上了关系。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
当然李觥筹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嫌贫爱富的市井之徒。眼前这位本家公子待人真诚，处事公平，为人老练，可谓是少年英雄！觥筹行伍带兵多年，可从不喜欢和娘娘腔打交道哩。且自己初来乍到，若能与未来皇帝打上交道，将来建功立业，青史留名，也不枉穿越来此一场！
打定主义的觥筹刚要抱拳答谢知遇之恩，回答愿意之时，一位士卒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报报告守守军，雁门关南边烽火台点燃燃了，城，城外告急！
这个冒失鬼还不知道他们的胖守军大人早已被李世民革职了呢！
顿时衙堂内像炸开了锅，那群平日养尊处优的小吏全都像群热锅上的蚂蚁，不是交头接耳，就是急得团团乱转。
诸位肃静！李世民一如既往地平静说道。
听见巡查大人发了话，恬燥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全都将目光投向李世民。
诸位不要惊慌，贼人这一步世民早已料到。来人！
一个金甲武士听命而出。
刘校尉，带几个兄弟速去侧城外探查敌情，旗语为号。
得令！那武士点了两个最精壮的士兵转身离去。
世民又吩咐了两个雁门关本地的士卒，叫他们速去城北，传令关闭城门。
其余的人，李世民环视了一圈，施令道：文官各司其职，武官都随我来！说罢特地望了望觥筹，问道：壮士愿随我否?
觥筹点了点头。
众人见少年虽年纪轻轻，但做事有条不紊，临危不乱，以为年少英才，于是纷纷吃下了定心丸，此时的军令谁敢不从。城外贼寇压境，警报四作，锣鼓声鸣，百姓纷纷逃窜，城内残余的兵士却在迅速集结，沉闷的小城顿时纷纷攘攘起来。
好在李世民一边骑着快马领着众人匆匆向城南赶去，一边沿路指挥百姓闭户，士兵集结，所到之处场面虽然纷乱，但还不至于鸡飞狗跳，乱局之中逐渐势缓。
干练的李世民一边迅速沿街稳定人心，一边马不停蹄直赶到了那南城门脚下。众人和觥筹紧随其后。
军情紧急，不容片刻迟缓，李世明和众武官纷纷下马，快步登上了陡峭的阶梯，直来到雁门关南城之上。
觥筹抬眼望去，那城外南侧几里地外一处高岩上，正立着一座高塔，高塔顶部此时浓烟滚滚，随着关外的烈烈劲风直漂远方。
此时虽至晌午，却渐渐暗无天日，黑鸦鸦的乌云就聚集在雁门关上空，使本来就压抑异常的气氛更加沉闷了。就连觥筹也有点不安起来。
觥筹记得自己学过一片诗词，特别是描写大战开始时的那两句：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直到现在，觥筹还对这两句记忆犹新，兴许他天生就是一个爱冒险的男人，诗中营造的强敌压境，勇士们却备加抖擞的意境让觥筹每每念起，都觉得热血澎湃。当年他偷偷跑去参军可能也是受了点这诗的影响吧，是否淡泊结果而享受过程，这是评判一个男人的标准。觥筹就是一个这样喜欢享受过程的男子汉。
但望着城楼上站着的那些老弱残兵，觥筹此刻一点也乐观不起来。他只感到那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前奏，却见不到城内甲光向日金鳞开的威武豪情。
任何被美化的战争都只能出自艺术，现实中的战争只有残酷。
曾经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直到自己内心已经麻木，这经历是觥筹唯一不愿享受的过程……
李壮士在想什么?李世民微笑着看着自己问道。
这一下打断了觥筹的思绪。
没，没什么。觥筹尴尬地笑了笑。
第一次打仗吧?李世民关切地问道。
哦……觥筹一下无言以对，只好支吾道：是，第一次见这场面。
李世民信以为真，回头望了望众人，见众人都有些许不安之色，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抚慰大人……您?一个小吏壮着胆子问道。
李世民微微摇了摇头，环顾四周，宽慰众人道：诸位都比我年长，但现在你们都为我马首是瞻。你们可知为何?
众人不解，面面相觑，一个看似机灵的小兵士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因为您是巡查大人，理因听命。
哈哈！那李世民又大笑起来：这位小兄弟只说对一半。不光因为我是巡查使，是朝廷的人，更重要的是我知兵！我自小长在行伍，今年虽只有十六岁，但随父亲领兵却有三年了。大小恶战见过无数，刚开始很怕，但后来发现自己却不用怕了。你道为何?
众人仍是摇头。
世民缓缓道：不怕，是因为我有把握，你们会害怕自己有把握的事吗?
不，不会。众人附和道。
所以，今天都打起精神，安下心来。只要有我李世民，这雁门关一定不会落入贼人之手！
众人见李世民如此表态，无不内心欢喜雀跃。
公子！一位金甲武士指着远方叫道：旗语！
李世民急忙回身，循武士所指看去。只见远处侦查的那几个士卒站在高地，手中挥舞彩旗，一下……两下……
觥筹也看的清楚，那对彩旗左右各三下，一共会动了六下。
世民看罢微微点头，低声对左右说道：果然倾巢而出了！
觥筹抬眼远眺，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隐隐还有战鼓作响之声。
来了，终究是来了！觥筹沉思道：看来人数还真的不少。以自己的经验来看，对面至少有五六万人！
李世明见时机已到，回头对一个金甲武士问道：东西都按我的吩咐准备好了吗?
公子，一切准备妥当！武士雄壮地抱拳回禀道……
此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轰鸣的雷声自天际滚滚而来，震耳欲聋，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血战唱响了开场的奏鸣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