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唾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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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猎

    tue jul 12 23:19:13 cst 2016

    当时的心情激动的很,在家里只听说姥姥没什么大碍,但当马上快见到时,还会莫名的激动。

    我没做停歇一路跑到房门口,刚跨进门槛,就见妈妈眼里攥着泪水也奔了出来,见我一把抱住,不住的抚着我的头,声音哽咽的说着:“儿子,妈可吓死了,你咋这么命苦啊,儿子,呜呜呜呜…!”

    妈妈有些变的泣不成声,我依偎在妈妈的怀里感觉到她身体在不断的颤抖,连续两天的事件让妈妈神经处于高度的紧张,对自己骨肉所受到的伤害也让她心如刀割。刚才我那兴奋劲突然一下子没了,我也双手环抱着妈妈。小声说道:“妈妈,我没事,你看我不好好的吗,妈妈你不要哭了,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听你和爸爸的话,再也不去大河里洗澡了,再也不完成作业了,再也…!”

    我说的有些语无伦次,更有些词不达意,但作为当时那个年纪,我也只觉得我做个听话的好孩子就是父母最开心的。但之后随着年纪慢慢增大,阅历逐渐加深,我才渐渐懂得作为父母的角色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你可以成绩傲人,名扬乡里。也可以大富大贵,万人崇敬。但在你最亲的家人眼里,身体健康,家庭和睦,少时养恩,老时陪伴才是他们最想要的。这在我们每天为了生活忙碌的同时成为一种可有可无的附属品,追求的理念逐渐趋于生活,但往往这时也许我们真要引用一句歌词: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诗是我们的精神所在,田野,则是那个我们永远不能割舍的家。

    妈妈被我的话逗乐了,她握着我的双肩,泪中带笑的说:“傻儿子,你能安全才是妈妈最需要的!”

    妈妈的眼睛还是有些红肿,看得出她流了不少泪,脸上也有些许泪痕,加上休息的不好,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但即使这样,我还是看到了眼神里无比的慈祥和坚毅。

    也许,这就是母亲吧!不一会儿,小姨走进了屋子,她一见我又不安分,调侃的说道:“咋了小子,想妈妈了吧,呦呦呦看你那小样,不会是没断奶想吃奶吧?”

    没等我反击妈妈接过话来:“去去去,就你贫,你外甥都这样了还逗,你这几天别乱跑了,我得照顾咱妈,你姐夫天天上班,咱家就你一闲人,文儿就交给你照顾!”

    “啊…!”

    我和小姨同时发出一声惊叹,我感叹我怎么落在这么个不靠谱手里了?小姨感叹我咋又照顾这个小屁孩了?但好像没什么办法,妈妈虽然表面柔弱,但属于一般不说话,说话就是圣旨,我自不必说,就算我那混不吝的小姨,也仅凭妈妈一句话就得言听计从。

    我俩对视一眼,眼神都充满无奈。

    这时爸爸也停好车进了屋,跟妈妈问了问排骨放哪之类的话,就跟妈妈忙着去收拾了。我见没什么事,赶忙跑进里屋,一掀门帘,刚想喊姥姥,可一见这情景还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只见姥姥泡在一个大木桶里,好像在洗澡,那木桶很大,只露出一个背对着我的脑袋,桶的四周摆着四盏油灯,腾腾的冒着黑烟,木桶的正上方悬着一支柳枝,而桶的正前方则蹲坐着一只公鸡。

    那公鸡通体呈红色,红冠,红毛,红爪,连喙也是红的,只有一双豆粒大的眼睛乌黑一片。我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公鸡,竟一时呆住了。

    那公鸡见有人进来,漆黑的眼睛刷的一下扫了过来,然后慢慢的站起身子,它的眼睛开始焦距,翅膀也慢慢张开,我感觉到了一种危险,腿本能的往后撤,那公鸡也注意到了我的举动,它身子压低,一副随时发动进攻的姿态。

    我看看姥姥,又看看公鸡,脚又后撤了一步,自从上次教室的事件,我对临场危险有了很强的应对能力,所以此时我没有像之前一样不知所措,而是观察对面的动作,进而寻找逃跑机会。

    但这公鸡似乎也专注的很,它的翅膀已经完全张开,双足挠着桌面,“咕咕咕咕…”喙里发出了进攻的信号,就好像我再有半点举动,它就会飞扑过来。我的额头微微渗出汗来,没敢再退。时间一秒秒的走着。我和这只红公鸡就这么相互而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我咬着牙,眼睛也死死盯着红公鸡。不敢妄动,而它也只是紧紧的盯着我。

    忽然,一直没有说话的泡在桶里的姥姥开口了:“好了,红猎,应该是没事!”

    我不明白姥姥在说什么,但只见那只红公鸡听姥姥说完,竟收了身形,慢慢的趴了下来,恢复了最初的状态。

    我见解除了危险,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竟一下子靠在门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待我稳了稳心神,便想招呼姥姥,可我刚要开口,就被姥姥打断,她说:“你先出去吧,叫你妈妈进来!”

    我默默的咽下了想说的话,说了声是就退出了屋子,刚到外屋,就见爸爸妈妈和小姨都在我的身后,每个都神情紧张,见我出来,又好像如释重负一样。

    妈妈赶忙蹲下来问我:“文儿,太好了,你没事,姥姥说什么了吗?”

    我心里怪怪的,总觉得他们好像瞒着我什么,但也不知道怎么问,只好回答说:“哦,姥姥叫你进去。”妈妈笑着嗯了一声,起身进了屋子。

    我两眼无辜的看着爸爸和小姨,很奇怪他俩都没说话,而是对视一笑,搞得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你们都演什么戏呢?

    小姨弯身摸摸我的头,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等会儿多吃点肉,然后小姨带你放风筝去!”

    “真的?”一听到去放风筝,我的兴奋劲儿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唬你个小屁孩儿啊!”

    “太好喽,太好喽!”我兴奋的大声呼喊着,竟抱着小姨转起圈来,小孩子的天性尽览无余。

    爸爸在一旁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我在那欢天喜地。正这时,妈妈一掀门帘出了里屋,对我们说道:“文儿,姥姥让你进去呢,晓婷,你和我还有你姐夫咱仨做饭,你先把排骨洗洗。”

    小姨一听满脸的不乐意,但对妈妈她着实不敢发作,对妈妈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是”,就一扭一扭慢吞吞的去了灶台。

    他们去忙着做饭,我则没有了刚才的迫不及待的劲,小心翼翼的掀开门帘,先伸进脑袋看了看,屋子里的木桶还在,里面水波粼粼,油灯已经熄灭,还弥漫着一股烟味。

    那根柳枝也没了,不知放在何处。姥姥穿着那身黑布褂子,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正捧着那只红色大公鸡。

    我一见大公鸡吓得赶紧把脑袋缩了回来,把门帘落下,不敢进屋。姥姥见状哈哈一笑,说道:“文儿,没事的,进来吧,放心,有姥姥呢!”

    我听确实是姥姥的声音,而且从钢材看,那只大公鸡好像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充满敌意。所以我再次小心的打开门帘,提着一百二十分精神的踏进了屋子。进来后才发现的的担心多余了。

    大公鸡安详的趴在姥姥怀里,甚至连我进来都没半点动静,姥姥慈祥的看着我,招呼我坐到她身边来。我蹑手蹑脚的坐在炕边,眼神还是始终在大公鸡身上。姥姥看我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文儿,别怕,他叫红猎,是当年一位高人送给我的。

    按行里的说法,公鸡是仅次于处男的世上至阳之物,而这只红猎更是其中的极品。

    过去的说法公鸡是引魂的,并且也能破除一切鬼魅,而他之所以被称之为猎。

    是因为他不但是鸡中极品,更可以破阴魂,猎厉鬼。

    普通的鬼魅根本不敢近他的身,而就算稍微又些道行的,被他抓到也会魂飞魄散,所以,我疗伤时就由他守护法事安全,而你由于之前与那厉鬼接触时间过长,身上多少带着些阴气,红猎才会对你产生敌意。

    而后来他在发现你不是阴魂时,才放下戒备,所以现在他才会无视你的存在,自行休息。”姥姥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敢情这大公鸡刚才把我当成阴魂了啊,怪不得一副要撕了我的样子。

    姥姥继续说道:“文儿,你想不想知道洪超被什么借了阴身,裴老师又为什么会死?”

    我头点地像鸡啄米一样,因为这事一直困绕着我,而我也太想知道为什么了。

    姥姥的眼睛望望窗外,一只燕子刚巧回窝,小燕子叽叽喳喳的等待喂食。柳絮飘飘洒洒的刮落了一地,伴随着洋洋洒洒,姥姥的思绪也被带到了那个动乱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