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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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走了狗屎运

    阴暗、潮湿、不见天日,这是大多数犯人对牢狱的印象。由此,会滋生一系列的情感,不安,恐惧,绝望,承受不住的人如行尸走肉,还没失去理智的人以欺辱他人为乐趣。在这里每天都有人永登极乐,这些人反而会被别人羡慕。



    其实并不都是犯人,大阖王朝的现状是这样的,没人会管你是否真的有罪,只有时运不济的倒霉蛋。



    “喂,喂,喂,开饭了!”狱卒的声音在这些人眼中只是阎王派来的小鬼的催命咒,“别一个个给老子哭丧着脸,老子还没叫屈呢,除了比你们穿的好一点,吃的好一点,每个月嘛有点银子花花,老子还有什么啊。”



    “就是吗,你们还比较幸运,这不,还有几波,就到你们往生极乐了,还不给爷开心点。哈哈哈哈·····”



    角落里,一个犯人赤着脚,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头发乱蓬蓬,虽然如此,和其他犯人一比,很明显,他进来的时间不长,且双目炯炯有神,与他的行头格格不入,见他只是静静的吃饭,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与这个牢房格格不入。



    狱卒走了,显然不愿与他们多接触,他们一走,这些犯人便松散下来。



    一个汉子瞪着他:“你吃的倒是挺香的嘛,以后大家到了阎王殿,有你吃的。”不要被他的语气吓到,并不是一开始他就如此友好,这个男人的身手他和是领教过的,有两下子,不是他能欺负的对象,在这里待久了,养成这样欺软怕硬的性子是很正常的,什么尊严,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都是扯淡,不能当饭吃,这或许就是这里的潜规则,每个人都自然而然的遵守着,不曾逾越。



    他看了那个汉子一眼,眼中仿佛涌动着希望的光,是的,希望!此时此刻,一个多么奢侈的字眼才支撑着他吃下这顿饭。他在心里不断重复:我要活着,爹娘死了,我还有妹妹,我并不是孤身一人。他心中不断在盘算着,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夜幕降临,他一动不动的坐了六个时辰,所有的狱卒以渐渐显出疲态,他拿出了准备已久的木菊花,这木菊花有使人昏迷的功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他天生就知道一般,没有任何人教过他,他不禁暗暗自喜,天不亡我!



    正在他沾沾自喜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只见几十个蒙面的死士不由分说的闯了进来,不论是狱卒还是犯人一律格杀勿论,仿佛是天生的机器,只为了杀人而杀人,他满头雾水的观察,他真的害怕了,觉得自己无限的接近死亡,他显然没有能力对抗这些人,脑中闪出无数保命的方法,不知什么时候,眼前一片黑,但他发现自己还有意识:靠,老子走了狗屎运了,他们唯独不杀我,虽然透着些诡异,但总归不是坏事。他仿佛找到了幸福的港湾,此间,他并无喊叫。



    一刻钟不到,本就死气沉沉的监狱此刻竟如十八层地狱一般,到处贱着暗红的血,尸横遍地,这些人的死期竟来的这样快,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推算着时间,天该亮了,他虽然被蒙着脑袋,但它能感受到身边的光不是自然光,瞬间,头上的布被掀开。



    地下室!



    一个偌大的地下室!



    除此之外,一个衣冠得体的人映入眼帘。那个人没有因为他的到来产生一丝变化,依旧优雅的喝着茶,貌似从容,但他却感受到一股气势压迫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不敢说话。



    “临天惜是吧!”像是问话但却是实打实的陈述句。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惧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人,身上穿着华服,脚上套着紫金靴,好不气派,他不敢不回答。



    “是我。”天惜咽了咽口水。



    “你闻闻,这茶,怎么样?”那个人瞥了他一眼,浅笑了一下,天惜不知他在笑什么,莫非是嫌他太寒酸,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和老子得瑟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心里编排着,大半夜的不睡觉,放着好日子不过,来这破监狱,搞出这么大动静,把一个毫不相干的犯人带了出来,不知道这智商是怎么这么有钱的,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脑残举动救了他的小命,如若按照他之前的计划,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成功,这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爹告诉他的。想起他那死去的爹,心里不禁一阵酸楚,爹不在了,他一定要救出妹妹,以慰爹娘的在天之灵。



    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他心里的思绪一层又一层。



    “很香,似是记忆中的味道。”



    那个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却不易发现。“那你想不想····一直能喝到这种茶呢?”



    天惜被吓到了,眼中褪去了疑惑,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你是什么意思?”



    “怎么?这就不淡定了?不只是茶,华丽的衣服,高大的房屋,精致的膳食,完美的家世,还有下人伺候,一世无忧。可比这茶吸引人多了。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听话,是绝无任何异议的完全服从。”



    “这,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结巴,就像梦一场,天上掉了大馅饼了,只是不知这馅饼他咬不咬得动。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此时他的从容和天惜的惊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呵!”天惜冷笑,“你既不肯向我多透露,我又如何相信你呢?”



    “你需先答应我的第一个要求,我们才能愉快的的进行接下来的交谈,对不对?”呵!从头至尾他都是如此的从容,从现在开始,天惜明白,这场交谈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失败。他似乎别无选择。



    “好。”只有这一个字,他们让他服从,他就服从,他们让他向东,他不敢向西,显然这些人不是他能抗衡的,他什么都不用想,只需乖乖伸手接受别人的施舍。没错,施舍,就是这么低贱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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