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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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万人空巷

    亲随?

    治病?

    长孙远奋扭头,看着蓬头垢脸,一副死相的武福器,心里,莫名的填满了愤怒。

    亲随,就是随从,就是卑贱的下人。

    堂堂太医令,昔日的亲随,如今,也不过够资格,做个看大门的。

    而武邪,自己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竟然,厚颜无耻,说他的亲随,可以替人诊病?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他恨恨地想着,说道:

    “武博士,原来,是这么会开玩笑的吗?”

    武邪笑笑,认真的说道:

    “不开玩笑,是真的!”

    长孙看着武邪嬉皮笑脸的模样,脸上的颜色,渐渐的,被气的通红。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说道:“倘若武博士,自觉学医不精,大可以当众认个错,辞了官职,此事,便一揭而过,何必,抬个下人出来,遮丑呢?”

    武邪摆了摆手,正色说道:

    “长孙公子如果坚持要请本博士为令堂治病,那么,本博士就允你所请,立即带着亲随前往。

    至于疗效如何,诊后自知。

    当然,如果汝今日所为,并不是真心为母求医,乃是为了侮辱本博士,那么,汝,便要当众向某请罪,挽回影响。

    何去何从,请长孙公子自行定夺。”

    武邪的这番话,声音很大,不但长孙远奋听清了,就连前几排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听的明明白白。

    有好事者,立即起哄:

    “同去!同去!”

    这样的呼声,先是一个两个,紧接着,便汇成了一片。

    太医署按摩博士的亲随,要给长孙家的老大人看病。

    这,实在是一条新闻。

    它的爆炸程度,并不亚于人咬狗,公鸡下蛋,日头从西方升起,极好的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呼声排山倒海,越来越高。

    长孙远奋的心,忽起忽落。

    武福器的脸,白里透青,青里含白,浑身,不争气的打着颤。

    犹如,一个重症的打摆子患者。

    打着,打着。

    终于,他忍不住了,害怕极了,两腿一软,倚到武邪的身上,两排牙齿,咯咯的响着,说道:

    “公子,某,好冷!”

    众人,哄堂大笑!

    觉得,有趣极了!

    呼声,更加的高了。

    山呼海啸一般,似乎,要把太医署的大门......掀翻。

    长孙远奋,终于下了决心。

    他咬了咬牙,对着武邪,做了个请的动作。

    同时,又唤过自己的亲随,附耳交待了几句。

    亲随频频点头,纵身下了台阶,挤出人群,向着某处里坊奔去,那里,住着一位洛阳名医,长孙母亲的疾病,平日里,便由这位名医调理。

    长孙远奋为防不测,特意命亲随,将这位名医请去家里,以策万全。

    .......

    .......

    两架马车,一前一后,到了长孙的府邸。

    无数的群众,热情的拥在马车的周围,叽叽喳喳的,也到了长孙家。

    这种热闹,千年一遇。

    白看白不看。

    不看,是要后悔的!

    许多挑着担子,做些小买卖的人,甚至,连肩上装货物的担子,也被挤丢了,货物,也被无数双的脚,踩的稀烂。

    他们蹲在地上,无奈的哭泣了一番,之后,便擦干泪,昂起头,勇敢的汇入了,看热闹的人群。

    兴高采烈!

    大唐的人民,似乎,每一届,都是如此的乐观与逆来顺受。

    长孙家的大门,自从第一批吃瓜群众抵达之后,便紧紧的关上了。

    太可怕了!

    大门以外的街上,一眼望不到头,尽是各色各样的人流,甚至,还有许多金发碧眼的胡人。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仗着人高马大,颇有几分蛮力,硬生生的挤垮了许许多多的土著大唐人,站到了队伍的前列。

    直到长孙远奋,亲自去叫门,下人才战战惶惶的,勉强的开了一条门缝,将长孙与武邪,放了进去。

    当然,会看病的亲随,武福器,也跟着登堂入室了。

    .......

    .......

    长孙远奋的母亲,已经被下人们请到了客厅里。

    她的手,颤抖着,就连平日里,万分熟稔的佛珠,也吓的,好几次,掉到了地上。

    丫鬟们,围着她,一个个的,面无血色。

    几个胆小的,已经背过身,忍不住,偷偷的饮泣,仿佛,长孙家的灭门之灾,已然来临。

    自从看门的下人,跌跌撞撞的,关了门,跑进来回报说,有无数的人,成群结队的,向着自家的府邸,围了过来,长孙老母,便吓傻了。

    她认为,是不是,皇帝,又要来抄家了?

    当年,武则天抄他们长孙家的时候,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自她嫁入长孙家之后,便时时,能听到那段惨绝人寰的历史。

    令人,毛骨悚然!

    她觉得,长孙的家门,真是太不幸了!

    她已经派机灵的家奴,偷偷的从后门溜出了府,命令他们务必要找到长孙远奋,告诉他,千万不可回府,要立即的,逃往岭南。

    毕竟,那边的根基,已经非常的深厚,就算到了最后,事有不谐,依然可以,乘着海船,扬帆出海,远遁海外。

    所以,她见到长孙远奋,带着两个年轻人,从门口进来,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

    她颠着脚,慌慌张张的迎了上去,一把抓住长孙的胳膊,颤声道:

    “吾儿,怎么还回来送死?快快从后门逃离,应该,还来得及!”

    长孙远奋有些糊涂,心想,老母身体有疾不假,但病情,乃是在腹,今日,怎么就转移到脑上来了?

    否则,怎会说出这种无头无脑,令人惊惧地话语出来?

    他焦急的看向母亲,说道:

    “儿子,今日请了太医署的医官,给你诊病来了?”

    长孙老母脸色一沉,焦灼之色,溢于言表,说道:

    “人命关天,十万火急之际,还诊什么病?吾儿莫要挂念为娘,当速速离去!”

    长孙远奋听着母亲,满嘴的胡话,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暗道,自己的娘亲,这脑疾,突发而来,似乎,病的不轻。

    这,可如何是好?

    正踌躇间,有门子来报,说洛阳名医范无病,正在门外呼喊,是否,要放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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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