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水鬼陈老
清江江滩。
清江是长江的一级支流，古称夷水，因“水色清明十丈，人见其清澄”，故名清江。清江发源于齐岳山，全长423公里，流域山明水秀，号称八百里清江画廊。这里主要是土、汉、苗三族混居地。
时间过了七点，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因为季节的缘故，外面的空气还有些寒冷。
石远站在江滩上打了个哈欠，向江面眺望，这里处在市郊区，清江下游的地方，江面开阔平坦，但水流并不见得平缓，虽不如长江主干那般奔腾急流，可若是没有极高的游泳本事，也不敢轻易下水。
一阵寒风吹过，吹得石远有些着凉，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环顾了四周，这时江滩上已经聚集了五六个人，都穿着白色的绸布衣服，手上绑一块红绳，红绳上系一块玉石，用以辟邪。
这五六人中的三人见太阳升起，便走到岸边，手里各自提着一根长杆，杆上缠着一张的黑色大网。这三根杆不知道使了多久，把手的位置已经被握的乌黑发亮。
只见这三人把船缓缓推入水中，随后都站上船，划起桨，向江面进发。
石远见状不解，此时正好一个身穿白色绸布衣服手绑红绳、身子佝偻，留着山羊胡的老头从身边经过，石远叫住他，走上前去。
刚刚走进，还没来得及问话，石远便闻到一股呛鼻子的味道，这味道像极了肉腐烂而产生的臭味，石远眉头一皱，问道：“老爷子，这咋还有人敢下水啊?”
山羊胡老头狠狠地回瞪了一眼，喝斥道：“有你什么事！”
石远本就被他狠恶恶的目光惊吓了一下，看到他张嘴时，露出满嘴的黑牙，心里更是慎得慌。
山羊胡老头径直向江面走去，走到差不多水刚刚没过脚脖子的地方，跪下来对着清江拜了三拜。
“这是干嘛那?”石远受了老头的喝斥有些不高兴，嘴里小声嘟囔。
石龙拍拍石远的背，劝慰道：“咱就来观察观察情况，低调行事，别跟这的人起了瓜葛，不然再把咱都轰走了啥都看不着了。”
这时旁边的一个中年大叔走了上来，搭话道：“这是水鬼陈老，脾气古怪的很。”
石远看向中年大叔，只见大叔也是一身捞尸人的打扮，不同的是这大叔身上有着极浓郁的烟味。
“水鬼陈老？怎么还有这样古怪的名字。”
中年大叔答道：“我们这边的人都这么叫他，叫着叫着就把他的本名忘了，只记得他的称号水鬼。有一回水鬼陈老下水，江上忽然起了大风浪，一下子就把船掀了个底朝天。当时江水急，又忽然下了大雨，船上的弟兄都掉在江里再也没出来，只有水鬼陈老摸上了岸，当时没把我们吓一跳。”
石龙在旁诧异道：“在湍急的江流里也能保命？那水性确实了得。”
中年大叔点点头，接着说道：“水鬼陈老脾气是古怪了点，但本事确实没得挑，在这一片干这行的人里面属最好的，听说他刚接了个生意，收了二十万。”
“二十万！”石远听言有些不可思议，惊叹道：“怎么能收这么多？”
“这会……这会的情况不是不太一样嘛”中年大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当然这生意也就他敢接，要是换我，就是给我一百万我也不接！没那个胆。”
一百万也不敢接的生意，石远第一反应就是跳江女大学生的尸体。
石远问道：“他接的可是捞一个女大学生尸体的生意？”
中年大叔点了根烟，说道：“是这个事，自从死了两个弟兄后，就没人再敢接这女大学生的生意。”
“出了那个事后，岸上的弟兄连着几天都不敢下水，这两天好了点，像他们这几个胆大的年轻人敢下水，换我还是不敢。”
水鬼陈老拜完了江水之后，走到中年大叔跟前狠狠地瞪了一眼，严肃道：
“跟外行人说什么，他们懂得了这些？”
“嘿嘿。”中年人面色尴尬地笑了笑，再没多说一句。
水鬼陈老扫了石龙和石远一眼，这一扫让石远心里有火，但自从陈老走近之后石远便闻道那股肉腐烂的臭味，不免眉头一皱。
石龙脸上挂笑顺应道：“是是，老爷子，是我们多问了，不怪这位兄弟。”
水鬼陈老冷哼了一声，向远处走去，中年大叔也不在原地逗留，逐渐走远了。
石龙拉拉石远，悄声道：“跟这类人打交道，心里又再大的偏见，生再大的火也不能表现出来。”
石远愤懑道：“为啥？”
“你闻道这老头身上的味了没有？”
石远一想起那股味道便感觉胃里的酸水直往上面反：“那时啥味啊，这么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尸体的味道。”石龙目光发寒，声音低沉。
“尸体的味道?”
石远吓了一条，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地看着石龙。
“没错，是尸体的味道。”
“他们这些人天天和尸体打交道，身上难免会沾些尸气，尸气这个东西不容小觑，活人一旦沾上就会被侵蚀肉体。刚才跟我们谈话那人身上这么重的烟味，估计就是用来压尸气用的。”
“和尸体接触久了，等上了年纪就会莫名其妙患上一些顽疾，皮肤流脓发烂，怎么治都治不好，所以死的也早。而且跟尸体打交道难免会碰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遇上了就是九死一生。”
“相传有一种做法，可以避免这种情况。”
石龙忽然想到一个恐怖的画面，身子发颤问道：“难不成……吃死人肉？”
“就是吃死人肉。”石龙此时也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而且得从小开始吃，身上沾上了死人味，也就不怕脏东西找上门了。那老头水性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身上的死人味。”
石远脑袋发懵，说道：“吃人肉……不犯法吗?他上那整那么多人肉去。”
石龙指了指江面：“你也不看看他是干什么的，我估摸着每天都有不少尸体没人领回去，这些尸体后来怎么样了，也没人知道。”
石远看着水鬼陈老远处的背影，内心涌上一股恐惧感……
清江是长江的一级支流，古称夷水，因“水色清明十丈，人见其清澄”，故名清江。清江发源于齐岳山，全长423公里，流域山明水秀，号称八百里清江画廊。这里主要是土、汉、苗三族混居地。
时间过了七点，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因为季节的缘故，外面的空气还有些寒冷。
石远站在江滩上打了个哈欠，向江面眺望，这里处在市郊区，清江下游的地方，江面开阔平坦，但水流并不见得平缓，虽不如长江主干那般奔腾急流，可若是没有极高的游泳本事，也不敢轻易下水。
一阵寒风吹过，吹得石远有些着凉，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环顾了四周，这时江滩上已经聚集了五六个人，都穿着白色的绸布衣服，手上绑一块红绳，红绳上系一块玉石，用以辟邪。
这五六人中的三人见太阳升起，便走到岸边，手里各自提着一根长杆，杆上缠着一张的黑色大网。这三根杆不知道使了多久，把手的位置已经被握的乌黑发亮。
只见这三人把船缓缓推入水中，随后都站上船，划起桨，向江面进发。
石远见状不解，此时正好一个身穿白色绸布衣服手绑红绳、身子佝偻，留着山羊胡的老头从身边经过，石远叫住他，走上前去。
刚刚走进，还没来得及问话，石远便闻到一股呛鼻子的味道，这味道像极了肉腐烂而产生的臭味，石远眉头一皱，问道：“老爷子，这咋还有人敢下水啊?”
山羊胡老头狠狠地回瞪了一眼，喝斥道：“有你什么事！”
石远本就被他狠恶恶的目光惊吓了一下，看到他张嘴时，露出满嘴的黑牙，心里更是慎得慌。
山羊胡老头径直向江面走去，走到差不多水刚刚没过脚脖子的地方，跪下来对着清江拜了三拜。
“这是干嘛那?”石远受了老头的喝斥有些不高兴，嘴里小声嘟囔。
石龙拍拍石远的背，劝慰道：“咱就来观察观察情况，低调行事，别跟这的人起了瓜葛，不然再把咱都轰走了啥都看不着了。”
这时旁边的一个中年大叔走了上来，搭话道：“这是水鬼陈老，脾气古怪的很。”
石远看向中年大叔，只见大叔也是一身捞尸人的打扮，不同的是这大叔身上有着极浓郁的烟味。
“水鬼陈老？怎么还有这样古怪的名字。”
中年大叔答道：“我们这边的人都这么叫他，叫着叫着就把他的本名忘了，只记得他的称号水鬼。有一回水鬼陈老下水，江上忽然起了大风浪，一下子就把船掀了个底朝天。当时江水急，又忽然下了大雨，船上的弟兄都掉在江里再也没出来，只有水鬼陈老摸上了岸，当时没把我们吓一跳。”
石龙在旁诧异道：“在湍急的江流里也能保命？那水性确实了得。”
中年大叔点点头，接着说道：“水鬼陈老脾气是古怪了点，但本事确实没得挑，在这一片干这行的人里面属最好的，听说他刚接了个生意，收了二十万。”
“二十万！”石远听言有些不可思议，惊叹道：“怎么能收这么多？”
“这会……这会的情况不是不太一样嘛”中年大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当然这生意也就他敢接，要是换我，就是给我一百万我也不接！没那个胆。”
一百万也不敢接的生意，石远第一反应就是跳江女大学生的尸体。
石远问道：“他接的可是捞一个女大学生尸体的生意？”
中年大叔点了根烟，说道：“是这个事，自从死了两个弟兄后，就没人再敢接这女大学生的生意。”
“出了那个事后，岸上的弟兄连着几天都不敢下水，这两天好了点，像他们这几个胆大的年轻人敢下水，换我还是不敢。”
水鬼陈老拜完了江水之后，走到中年大叔跟前狠狠地瞪了一眼，严肃道：
“跟外行人说什么，他们懂得了这些？”
“嘿嘿。”中年人面色尴尬地笑了笑，再没多说一句。
水鬼陈老扫了石龙和石远一眼，这一扫让石远心里有火，但自从陈老走近之后石远便闻道那股肉腐烂的臭味，不免眉头一皱。
石龙脸上挂笑顺应道：“是是，老爷子，是我们多问了，不怪这位兄弟。”
水鬼陈老冷哼了一声，向远处走去，中年大叔也不在原地逗留，逐渐走远了。
石龙拉拉石远，悄声道：“跟这类人打交道，心里又再大的偏见，生再大的火也不能表现出来。”
石远愤懑道：“为啥？”
“你闻道这老头身上的味了没有？”
石远一想起那股味道便感觉胃里的酸水直往上面反：“那时啥味啊，这么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尸体的味道。”石龙目光发寒，声音低沉。
“尸体的味道?”
石远吓了一条，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地看着石龙。
“没错，是尸体的味道。”
“他们这些人天天和尸体打交道，身上难免会沾些尸气，尸气这个东西不容小觑，活人一旦沾上就会被侵蚀肉体。刚才跟我们谈话那人身上这么重的烟味，估计就是用来压尸气用的。”
“和尸体接触久了，等上了年纪就会莫名其妙患上一些顽疾，皮肤流脓发烂，怎么治都治不好，所以死的也早。而且跟尸体打交道难免会碰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遇上了就是九死一生。”
“相传有一种做法，可以避免这种情况。”
石龙忽然想到一个恐怖的画面，身子发颤问道：“难不成……吃死人肉？”
“就是吃死人肉。”石龙此时也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而且得从小开始吃，身上沾上了死人味，也就不怕脏东西找上门了。那老头水性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身上的死人味。”
石远脑袋发懵，说道：“吃人肉……不犯法吗?他上那整那么多人肉去。”
石龙指了指江面：“你也不看看他是干什么的，我估摸着每天都有不少尸体没人领回去，这些尸体后来怎么样了，也没人知道。”
石远看着水鬼陈老远处的背影，内心涌上一股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