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段（一）
新年没过几天，和父母闹了一场矛盾的乐秀去了同学家的工厂。一个物流中心的边缘的某一家公司，同学家五金店就来在这，负责外租叉车服务场地外租。
刚才两天就开始新年第一单生意，厂工兼门卫老刘六点多就来叫醒乐秀，“有生意了，开年这么早有生意，多半有红包”。这单是去物流中心另一家五金店装车。作为一个刚毕业，之前毫无接触这份工作的新人来说，乐秀只能打打下手，给叉车看下路，帮开叉车的师傅拉拉太空袋“耳朵”。
忙活了一个小时，乐秀终于从新人的局促中脱身。老板过来和叉车师傅说“告诉老板娘，先记账，月尾一起给……”，红包更是没人提起。
回来师傅把话带给同学母亲乐秀老板娘，被老板娘一阵数落，“……开年第一天就没收到钱，你该说你不清楚，让他先把这次钱给了，不然回来交不了差，你不去催他他是能拖就拖的……”。连带着第一天上班的乐秀也跟着被说。
二十一月前
“明天外面来几个人压铜片，你去帮下忙”，同学父亲乐秀老板指着乐秀刚来就看到的黄灿灿的铜片，看着两三层楼一样高的铜片山，乐秀估计有四五十吨。听老刘说的三万一吨市场价，这一堆铜山就有一百三五十万。
女工人工人把六七十公斤有一张单人床体积的零碎铜片放进液压机里。十秒钟后出来一整个高宽四十厘米，长六七十厘米的铜块。男工人把铜块抱到插板上，一层按砌砖一样放八个，大似组成一个四方形，上层又像砌砖一样错开，横压纵、纵压横，再组成一个正方形。一直堆上五层高，加上叉板有一米六七高，两吨半左右，然后叉车师傅用叉车叉开，工人放下下一块叉板周而复始。
叉完一板，师傅又用带牙的叉车去夹取重重叠叠的铜片，填补被工人放进液压机后消减的小堆铜山。然后熄火等二三十分钟再来一次。其间去和乐秀去把老板不知道哪淘换来的两三个太空袋里废旧游戏手柄、街机遥控盘、电子小玩具敲碎。细心选出其中镀了铜的电器元件。两三太空袋最终弄出小半米袋碎铜。期间师傅简单的教了乐秀怎么操作叉车。
兴许是看见乐秀做这事太闲了，有点浪费资源。老板让乐秀去帮外面找来的临时工一起压铜。没事的时候师傅开着叉车二三十分钟来一次，叉走一两板压好的铜，夹几斗铜山保持小铜山的体力，其它没事在厂里到处走走逛逛，显得忙碌。有事的时候师傅出去做活了，则由老刘来开叉车，开完就回大门岗待着。
做了一周，每天跟着女临时工们把铜片抱进液压机里，乐秀突然发现手臂上有很多小红点发痒。临时工告诉他是铜粉，人沾多了要过敏，去找袖套戴上，穿长袖衣服会好点。
半个多月乐秀和临时工们终于把铜都压完了。听临时工说他们一天有三百块钱，乐秀没听老板说给自己加工资，但想着月末应该会多点工资。毕竟自己帮临时工干，节省了请临时工的时间，替老板创造了利益，怎么说这批铜也是台湾老板放在厂里，老板给他们代工赚了钱，自己被老板派去当临时工，怎么说也该加点工资。台湾老板的员工也说给了自己这份人头的工资给老板，就算老板截流一层，也该给自己一点吧。
月末，拖了一周，老板娘发了工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和同学承诺的一样两千。
二十月前
乐秀摸清楚了工作时间，平时给外面公司装着货物时间段是早八晚六。要是场内的客户老板晚上十二点前有货，老刘会通知自己，让乐秀卸完货再洗澡。过了晚上十二点、凌晨一点的第二天早上六七点起来卸完货再吃饭。
这天老刘说晚上没有货，乐秀可以早点洗澡了。吃晚饭时老板回来厨房，跟乐秀说“吃完饭没事去饭店帮下忙，那边都忙不过来，不要一天都是玩……”。厂是台湾老板和乐秀同学父亲合作开的，两公里外市场里的饭店也是两人和资开的。厂里面乐秀同学父亲主管，台湾老板就每个月拿一半盈利的场租，平时没事两位老板把货放厂里不算租金，叉车生意属于同学父亲。两家在厂里人员除了吃饭，其它都明确分开。饭店在乐秀来之前台湾老板已经退出，现在是完全属于同学父亲的。
之前同学在厂里开叉车，有饭店就去看店，做个收银员兼小老板，白天生意不好，基本是在玩手机。晚上饭店从饭点一直到十点十一点生意都还行。店里两个厨师，四个服务员，一个洗碗工，同学一个长驻小老板兼收银员，老板和老板娘基本每天晚上互换看店。还有厂里一个做饭的大妈，白天除了做饭就是做点腌菜显得自己很忙，晚上做完晚饭去帮忙到十点左右。
四个常备服务员，一个经常帮忙的大妈，同学和在看店的老板娘或者老板经常去给食客倒茶。八桌不满的样子，服务员跟老板说忙不过来。老板想着物尽其用，叫乐秀去帮忙。
月末乐秀又得到了两千整的工资不多不少，就是又多拖了几天发工资，老刘说发工资时间从来不稳定。
(本章完)
刚才两天就开始新年第一单生意，厂工兼门卫老刘六点多就来叫醒乐秀，“有生意了，开年这么早有生意，多半有红包”。这单是去物流中心另一家五金店装车。作为一个刚毕业，之前毫无接触这份工作的新人来说，乐秀只能打打下手，给叉车看下路，帮开叉车的师傅拉拉太空袋“耳朵”。
忙活了一个小时，乐秀终于从新人的局促中脱身。老板过来和叉车师傅说“告诉老板娘，先记账，月尾一起给……”，红包更是没人提起。
回来师傅把话带给同学母亲乐秀老板娘，被老板娘一阵数落，“……开年第一天就没收到钱，你该说你不清楚，让他先把这次钱给了，不然回来交不了差，你不去催他他是能拖就拖的……”。连带着第一天上班的乐秀也跟着被说。
二十一月前
“明天外面来几个人压铜片，你去帮下忙”，同学父亲乐秀老板指着乐秀刚来就看到的黄灿灿的铜片，看着两三层楼一样高的铜片山，乐秀估计有四五十吨。听老刘说的三万一吨市场价，这一堆铜山就有一百三五十万。
女工人工人把六七十公斤有一张单人床体积的零碎铜片放进液压机里。十秒钟后出来一整个高宽四十厘米，长六七十厘米的铜块。男工人把铜块抱到插板上，一层按砌砖一样放八个，大似组成一个四方形，上层又像砌砖一样错开，横压纵、纵压横，再组成一个正方形。一直堆上五层高，加上叉板有一米六七高，两吨半左右，然后叉车师傅用叉车叉开，工人放下下一块叉板周而复始。
叉完一板，师傅又用带牙的叉车去夹取重重叠叠的铜片，填补被工人放进液压机后消减的小堆铜山。然后熄火等二三十分钟再来一次。其间去和乐秀去把老板不知道哪淘换来的两三个太空袋里废旧游戏手柄、街机遥控盘、电子小玩具敲碎。细心选出其中镀了铜的电器元件。两三太空袋最终弄出小半米袋碎铜。期间师傅简单的教了乐秀怎么操作叉车。
兴许是看见乐秀做这事太闲了，有点浪费资源。老板让乐秀去帮外面找来的临时工一起压铜。没事的时候师傅开着叉车二三十分钟来一次，叉走一两板压好的铜，夹几斗铜山保持小铜山的体力，其它没事在厂里到处走走逛逛，显得忙碌。有事的时候师傅出去做活了，则由老刘来开叉车，开完就回大门岗待着。
做了一周，每天跟着女临时工们把铜片抱进液压机里，乐秀突然发现手臂上有很多小红点发痒。临时工告诉他是铜粉，人沾多了要过敏，去找袖套戴上，穿长袖衣服会好点。
半个多月乐秀和临时工们终于把铜都压完了。听临时工说他们一天有三百块钱，乐秀没听老板说给自己加工资，但想着月末应该会多点工资。毕竟自己帮临时工干，节省了请临时工的时间，替老板创造了利益，怎么说这批铜也是台湾老板放在厂里，老板给他们代工赚了钱，自己被老板派去当临时工，怎么说也该加点工资。台湾老板的员工也说给了自己这份人头的工资给老板，就算老板截流一层，也该给自己一点吧。
月末，拖了一周，老板娘发了工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和同学承诺的一样两千。
二十月前
乐秀摸清楚了工作时间，平时给外面公司装着货物时间段是早八晚六。要是场内的客户老板晚上十二点前有货，老刘会通知自己，让乐秀卸完货再洗澡。过了晚上十二点、凌晨一点的第二天早上六七点起来卸完货再吃饭。
这天老刘说晚上没有货，乐秀可以早点洗澡了。吃晚饭时老板回来厨房，跟乐秀说“吃完饭没事去饭店帮下忙，那边都忙不过来，不要一天都是玩……”。厂是台湾老板和乐秀同学父亲合作开的，两公里外市场里的饭店也是两人和资开的。厂里面乐秀同学父亲主管，台湾老板就每个月拿一半盈利的场租，平时没事两位老板把货放厂里不算租金，叉车生意属于同学父亲。两家在厂里人员除了吃饭，其它都明确分开。饭店在乐秀来之前台湾老板已经退出，现在是完全属于同学父亲的。
之前同学在厂里开叉车，有饭店就去看店，做个收银员兼小老板，白天生意不好，基本是在玩手机。晚上饭店从饭点一直到十点十一点生意都还行。店里两个厨师，四个服务员，一个洗碗工，同学一个长驻小老板兼收银员，老板和老板娘基本每天晚上互换看店。还有厂里一个做饭的大妈，白天除了做饭就是做点腌菜显得自己很忙，晚上做完晚饭去帮忙到十点左右。
四个常备服务员，一个经常帮忙的大妈，同学和在看店的老板娘或者老板经常去给食客倒茶。八桌不满的样子，服务员跟老板说忙不过来。老板想着物尽其用，叫乐秀去帮忙。
月末乐秀又得到了两千整的工资不多不少，就是又多拖了几天发工资，老刘说发工资时间从来不稳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