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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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家族机密

星练霞知道漠飞扬一向心思缜密,他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见解,于是问道:“飞扬,这件事你怎么看?”

    漠飞扬道:“从刚才来看,应该是有人将丹愚信骗出、杀害之后再嫁祸给湿罗家。湿罗家来到案发现场,也是被凶手诱骗过来的,借口大概就是所谓的湿罗家的秘密。”

    鱼浅歌道:“但他嫁祸的手段未免粗糙了些。留下那张纸条看似聪明,实则愚蠢,反而证实了湿罗家是无辜的。而且他也没料到,公主殿下会帮湿罗家洗脱嫌疑。”

    漠飞扬说道:“要说他愚蠢,却又不尽然。还有,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素蝉秋道:“为了酒神鼎?”

    “最近镇上确实有很多人因酒神鼎而死,凶手会不会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动机?”漠飞扬道。

    漠时绝点点头,说道:“确实很有可能。如果真为了酒神鼎,谁敢得罪丹家这样的大家族?也只有我们这些没什么势力的,才容易成为别人暗杀的目标。”

    鱼浅歌道:“所以,凶手其实是为了那颗聚灵珠?”

    “有可能!”漠飞扬道,“但我认为,聚灵珠也可能是第二个幌子!”

    “第二个幌子?”

    “如果别人也像我们这么去推断,排除了第一个动机,那么凶手就需要推出第二个动机,将脏水泼向湿罗家。”漠飞扬道。

    “哦?凶手的心思竟然这么细密!”漠时绝等人都吃了一惊。

    “所以,说他愚蠢吧,他又明明很狡诈;说他聪明吧,嫁祸人的手段又很笨拙。”漠飞扬道,“我实在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星练霞想了想,问道:“对了,关于那毒针,你怎么看?”

    漠飞扬道:“毒针是关键!我仔细计算过,用毒针来刺杀,凶手必须挨近丹愚信才有一击必中的把握。”

    素蝉秋点点头,说道:“这个我也想到了。所以,凶手应该是丹愚信认识的人。”

    “不错!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是夜家或湿罗家的人。能接近丹愚信、又不让他戒备的,就只有——”

    “他自家人?”鱼浅歌脱口而出。

    这时,大家都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丹愚信的堂侄——丹克丰!

    “如果凶手是丹克丰,有些事情能讲通,有些却讲不通。”漠飞扬道,“杀人,留下纸条,拿走聚灵珠,他都能做到。”

    “还有搬运尸体!”星练霞插了一句。

    漠飞扬点点头。刚才在衙门里,首先提到搬尸的,正好就是丹克丰!莫非他是无意间泄露了自己行动的细节?

    “而讲不通的一点,还是那张纸条!”漠飞扬道,“他为什么把纸条留在丹愚信身上?真要嫁祸给湿罗家,远远地扔在车辙边上,岂不更合理?那样就像湿罗家自己随手扔掉的一样。”

    漠时绝道:“也许他根本没想那么多。”

    漠飞扬缓缓点了点头,又缓缓摇了摇头。他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在这些迷雾背后,一定还隐藏着别的什么东西!

    路走到一半,漠飞扬忽然停下脚步,说道:“你们先回去,我要去两个地方!”

    “去哪里?”星练霞问道。

    漠飞扬道:“去找湿罗家和夜家的人。”

    “找他们做什么?”众人都不明其意。

    漠飞扬道:“这件事牵涉他们两家,自然会有一些影响。我猜不出凶手的动机,那就去看看效果。”

    “你的意思是,谁获利谁就是凶手?”素蝉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湿罗家的大车还停在镇上,很轻松就能发现它。

    漠飞扬站在大车边,高喊道:“在下漠飞扬,想拜访湿罗孤崖前辈!”

    过了一会儿,湿罗冰阁的大门打开了,湿罗溟出来欢迎,将漠飞扬请上车。

    “对不起,这次我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你九叔的。”漠飞扬笑道。

    “找我九叔?”湿罗溟觉得有些意外。

    “进去再说。”

    进入冰屋,只见里面已坐满了人。他家这趟出来的,想必都齐聚于此了。

    湿罗孤崖坐在最上首,看见漠飞扬又来了,立马拉下脸,说道:“溟儿,这个外乡人怎么又来了?”

    漠飞扬笑道:“在这酒溪镇,大家都是外乡人,彼此彼此!”

    湿罗孤崖哼道:“这辆车就是我湿罗家的地盘。”

    “好吧。”漠飞扬叹道,“晚辈这次是特意来拜访前辈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湿罗孤崖脸上闪过一丝警惕。

    “对于今日镇衙里那件事……”

    “这没什么好说的!公主殿下已经证实我们不是凶手了!”漠飞扬还没说完,湿罗孤崖就粗暴地打断了他。

    “是吗?”漠飞扬冷笑一声,“公主殿下证实的,不过是你们没偷聚灵珠而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湿罗孤崖大怒,一掌将椅子的扶手拍成了粉末!

    漠飞扬毫无惧色,继续淡定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谁是凶手谁不是凶手,现在还言之过早!”

    湿罗溟大惊,他没想到漠飞扬会这么说,忙在边上使眼色,示意他别说下去。漠飞扬却根本不理他。

    “你的意思是,凶手就是我湿罗孤崖?”湿罗孤崖的语气比这里的寒气还要冰冷。

    “晚辈可没这么说,晚辈只是就事论事!”漠飞扬道,“你们到过案发现场,这也是你亲口承认的,是不是?”

    “那又如何?到过案发现场的人就一定是凶手么?那个什么公主,不也派人去了那里?还有夜家的人,一直住在附近,说不定也去过呢?”

    漠飞扬道:“那不一样。公主殿下的人是早上去的,发现了尸体;夜家则没有亲口承认过,现场也没留下他们的痕迹。”

    “丹愚信死在他家边上,就是最大的证明!而且你自己也说了,那张纸是别人伪造的,是用来嫁祸给我们的!”湿罗孤崖道。

    “所以我也没说凶手就是你们啊。”漠飞扬笑道,“晚辈只是有一事不明,究竟你们湿罗家的秘密是什么,为何一听到这件事,就那么容易上了别人的当?”

    “臭小子,知道太多的人通常活不长久!我劝你还是收起你的好奇心吧。”湿罗孤崖哼道。

    湿罗溟道:“漠飞扬,这是我们家族的机密,是不可能告诉外人的。你就别问了。”

    漠飞扬点点头,说道:“好,我不多问。不过,有关这个秘密……”

    “你还问!”湿罗孤崖怒道。

    “大叔你别紧张,我不是问这个秘密是什么!”漠飞扬叹道,“我只想知道,是否有谁可能了解这个秘密,从而用来诱骗你们?”

    湿罗孤崖一怔,说道:“这个……那几个家族的人,应该都知道吧。”

    “那几个家族是……”漠飞扬忙追问一句。他本能地感到,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夜家,象雄家……”

    湿罗孤崖还没说完,忽然整个冰屋不自然地抖动起来,伴随着“嗡嗡嗡”的令人不安的声响!

    湿罗家的人霍然起身,警觉地看着周围。他们的目光中竟充满了一丝惊惧!

    “怎么回事?”湿罗孤崖大声喝问道。

    冰屋摇晃得更为厉害,脚下都有些站立不稳了。“嗡嗡嗡”的声音这时变作了“轰隆隆”的闷响,又好像什么东西在撕裂一般。

    “九……九老爷,不……不好了……”这时,有人惊呼道。

    “出了什么事?”

    冰屋中依然雾气朦胧,所以也看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话。

    “是……是冰……冰壁……裂……裂开了……”那人紧张惶恐地颤抖个不停。

    “什么?冰壁裂开了?”湿罗孤崖脸色大变。漠飞扬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从声音当中完全可以感受得到,湿罗孤崖真的慌了!所有湿罗家的人都慌了!

    “咔咔咔!”

    一阵阵冰层开裂的脆响在耳边缠绕!同时还有湿罗家的人的叫喊声、惊呼声!

    “好端端的,冰层怎么会破裂?”

    不仅是湿罗家的人,就是漠飞扬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难道,这就是凶手想要达成的效果?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时,只听有人大喊道:“快!快开防御!冰阁要爆炸了!”

    漠飞扬也忙用“火衣”护住全身。猛然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冰壁完全炸裂了!

    湿罗家的大车停在路边,这时突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甚至掀翻了边上人家的屋顶,无数木屑、冰块、铁条……如暴雨般激射而出,经过此地的路人,很多就不幸作了冤死鬼!

    漠飞扬在这些爆裂的碎片中跳跃避让,饶是他身法灵动,脸上、手上、腿上也被划伤了不少。

    等他跳出车子,外面已是满地狼藉!大车的骨架已全然不见,只剩下几只半截的车轮子,还在空打着转。

    地上到处是死伤者,湿罗家的人也有些损伤。湿罗孤崖站在废墟高处,愤怒的脸皮一跳一跳的。

    “气煞老夫也!”湿罗孤崖骤然怒吼,震得地上的粉尘纷纷扬起半空。

    漠飞扬找到湿罗溟,所幸他被族人护住,没受什么伤。漠飞扬问道:“你们的车子怎么会自动炸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湿罗溟说道:“有人在我们车上动了手脚!”

    “什么?”漠飞扬吃了一惊。

    “是火龙石。”湿罗溟道,“一种爆裂灵石,威力极大,就连我们的冰壁都承受不了。”

    “是谁……难道就是嫁祸给你们的那个人?”漠飞扬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湿罗家的人听着!”这时,湿罗孤崖振臂一挥,高声呼喊道。

    湿罗家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有人炸了我们的冰车,那就是向我们湿罗家宣战了。我们该怎么办?”

    “战就战!”

    湿罗家的人齐声呼应。

    “好极了!”湿罗孤崖从废墟上跳下来,“走,湿罗家的好男儿们,会会咱们的客人去!”

    漠飞扬忙问:“前辈,你们去哪里?”

    湿罗孤崖道:“去找夜家的人算账!”

    “夜家?你怎么知道是夜家……”漠飞扬吃了一惊。

    湿罗孤崖冷笑道:“火龙石就是他夜家平时最擅用的。”

    “这不能说明什么……”

    “知道我湿罗家的秘密,还上过我们的冰车,又使用火龙石,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小子,我还得多谢你,要不是你,我没这么快想到他们!”湿罗孤崖冷笑道。

    湿罗家的人杀气腾腾地奔向镇外。漠飞扬忙拉住湿罗溟,说道:“为了一辆车子,你们就先打个两败俱伤,值得吗?”

    湿罗溟摇了摇头,“这不是一辆车子的事,它关系到我们家族的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