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节 屠杀
见到这些漏网之鱼，他显得很惊讶，稍微一迟疑后立刻下了命令。
对于自己麾下士兵战斗力，他极为自信，项家军队本来就极为精锐，更何况他的部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一都的兵力在丛林之中迎战数倍于己的敌人一点问题没有，更何况只是区区十几个而已。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派出的这都士兵进入丛林里，就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个水漂都没有返回来。
项宽皱了皱眉头，手一挥，又有二个都士兵冲进丛林中探路。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丛林中死气沉沉，连树叶都没有动一下。
“再上去五都。”
项宽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实在是有些反常啊，进去那么多的士兵，竟然连一点声息也没有发出来，对方就算是个神，那也绝对不会让这么多战斗力极高的士兵竟然连一个信号都发不出来。
已经正午十分了，项宽前后共派了三波人总共八个都，全部都是石沉大海，音信全无，丛林里弥漫出淡淡的轻雾，更是增加了眼前丛林的神秘感。
“给把这片林子围起来，”项宽再次下了命令，这片离楞县不远的丛林他来过几次，实际面积并不是很大，并不适合军队在这里伏击，如果在里面藏人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哇”一只乌鸦从天空中落下，它的两只爪子牢牢抓住了树梢，歪着脑袋奇怪的看着这些小心翼翼向林子里包抄的项士兵。
远处高坡上，王靖看到了这些准备包围丛林的项家士兵们，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在丛林里伏击对方，在他的身后，是八千名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出击的应州府军，在应州联军攻打楞县的时候，这支府军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边……
原本按照计划，他们要先分散项军队的注意力然后在突然从背后出现奇袭……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用不到了。
“将军，我们的人都在里面躺着呢。”一个进入林子里搜索的士兵喊道，项宽表情为之一动，正待上前，突然发现那只乌鸦从树上掉了下来，正好掉到他的脚下，乌鸦双爪还不停的抽搐着。
项宽略一沉思，脸色立刻突变，不好，这雾有问题……
几乎同时他感觉到自己脑袋一阵眩晕，天旋地转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左丘，看来叶家的这迷药果然有效果，下次再帮我多备点。”看着前面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项士兵，王靖得意的说道，他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一个场景——他率领着几万大军冲到楞县城下，手臂一挥，立刻滚滚迷烟涌向城头，楞县守军全部口吐白沫的瘫倒在地上，而他自己则站在城门前发出孽孽的笑声，无数少女向他扑了过来，高呼着王大人的名字，然后哭着喊着要求以身相许，而他自己却一直在害羞的拒绝着……
更有大胆一点的女孩已经开始解开他的衣扣，“我是朝廷命官，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虽然王靖嘴上这样说，但他却一直抓住那双白白小手不肯松手，皮肤滑滑的，感觉真的好好哦……
左丘诧异的望着王靖，只见他嘴角流着口水，正抓住自己的手不停的摩挲着，脸上满是享受之色。
左丘心里一阵恶寒，真想不到王靖平时不正经也就算了，竟然还好这口，连刀疤脸的自己也不放过。
不过细想一下自己脸上的那道刀疤好像确实很有男人味。
“咳”左丘重重的咳嗽了一下，王靖一激灵，猛然看到左丘那双满是老茧的手正被自己牢牢攥着，这与刚才那双细腻白皙的玉手根本无法相比，他立刻勃然大怒，“左丘，你好大胆子，说，你什么时候把手放进我手里的。”
“……”
丛林中，一群群府军士兵像拖死狗一样，将这些被药迷倒的项家士兵一个一个拖了出来，然后五花大绑的绑住扔到一边。
看着眼前迷药造成的战果，王靖一阵惋惜，刚才左丘告诉他，这些重金从叶家买回来的迷瘴药是对方几十年的全部存货，如果再想要至少要等待十年，自己那种用迷药解放新州将大宋战旗插遍燕云十六州每个角落的计划瞬间落空，想起这么完美的计划无法实施，王靖差点数次哭晕在厕所里。
话说回来了，这年头除了王靖又有能谁好意思想起来用几车的迷药来阴对方。
很快，丛林边就堆满了昏迷的项家士兵，一眼望去，也颇为壮观。
王靖走到这些项家士兵旁边，目光四处扫动着，左丘紧紧跟在他后面，将手放在刀把上，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动静，这也是他和王靖签订护卫协议的一个内容，不但需要听候王靖的差遣，更要保护雇主的安全。
不一会，王靖在一个项家士兵身旁停下，他弯下腰从一位士兵身上解下了一串铁环，提了起来，上面是满满的一串人的耳朵，对着左丘说“看来乌家、秦家、邓家这三个家族他们这次损失不小啊。”
左丘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只是一个镖师，对于战场形势走向这些他不懂也不想去了解，在他心里，只要能够完成雇主的要求，能够养活自己和女儿那就足够了，王靖是一笔大买卖。
这时，不远处一个身着盔甲的军官引起了王靖的注意力，见了这么多坦露上身的项家士兵，突然遇到一个穿盔甲的，这简直就如同万千美女中的一个如花，千千万万矬子中的一个大个，想要不被重视都极为困难。
“迷药是不是下的有点多。”王靖皱着眉头紧盯着项宽，后者仍然紧闭着眼睛，胸部有规律的起伏着，喉咙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噗”一盆凉水浇到了项宽的身上，他立刻打了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后惊恐的看着王靖等人，想要挣扎着起来，身体却无法动弹。
王靖扔掉了手中的水桶，很不满意的对旁边的左丘说，“和叶家说，下次给我算八折，什么破迷药，一桶水就解了。”
“宋朝军队？你们是宋朝军队？”项宽看到了拿着战刀横在自己脖子前士兵的军服，立刻吼道，“老子是项家，快放开我们，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么？”
“蓬”一个刀把坉在了项宽的鼻子上，鲜血立刻从他的鼻孔中涌了出来，左丘收回了刀，淡淡的说“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下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我扁你的理由！”
看着左丘的表情项宽瞬间醉了，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刀疤脸的男人绝对是认真地。
他假装痛苦的低着头，眼睛却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发现，这些人中不但有身着紫色宋朝军服的士兵，还有一些和项家士兵一样赤着上身的战士，而那些战士的肩膀上竟然刺着一个斗字，这种标志不正是项家斗士的标志吗？
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说这些人竟然趁机将斗场攻陷了？
难道说，罗安郡已经失陷？
他心中一动，也不可能啊，看样子对方应该没有多少人，怎么敢和项家撕破脸，难道说他们的背后有什么依仗不成？
王靖看着眼前这个人眼球不停的骨碌转着，没好气的踢了一脚，“姓名，军衔，早晨吃的什么，有没有加鸡蛋，老实说。”
“我是项宽、是前面罗安郡的知郡事。”项宽老实的回答，他明白就算他自己不说，对方也有无数种办法让他说出来。
项宽，那个传说中的项家的三虎将？王靖吃了一惊，不会这么巧吧，随随便便打了个伏击就打出了一条大鱼。
“只要你把我放了，我保证给你足够的满意的报酬。”项宽哀求着，在他满是大汗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虎将的影子，
“我还有一个女儿”，仿佛是觉得刚才的理由不够打动王靖，他又补充了一下。
王靖好像有些心动，他看了一眼蜷在地上的项宽，犹豫了一下，对身旁的左丘说道，“走，我们去找杜天城将军。”
……
“你是说，让我们把这几千名项家士兵转移走？”杜天城知道王靖的来意后立刻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杜大人，这几千名项家族士兵现在是我们的俘虏，按照我们大宋律法和军规，如果俘虏的话，可以让对方支付酬金，或者以俘换俘。”
“这个事情嘛我们还要仔细商量下，毕竟这几千战俘事关重大。”杜天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同时他向一旁的裴定方使了一个眼色，裴定方看了一点杜天城，立刻会意，他点了点头，“王大人，杜大人，你们谈，我先退下了。”
“王靖，你说的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我的意见是尽快将这些战俘处理掉，放着这些强横的项家士兵，每多一分钟，我们就多了一分不确定因素，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项家控制的新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这几千名项家士兵在中途出现意外的话，那应该怎么办？”杜天城看裴定方离开以后说道。
他手下的士兵无论从数量还是作战能力上，都与项家士兵不是一个档次，对于王靖决定与项家开战，他本身就没有自信，连三大家族浩浩荡荡的二十五万应州联军都被击溃了，自己手下的几千人加上那二千多名斗士又算什么，而现在，因为这些战俘，又需要牵扯更多的兵力。
“杜大人，仅仅是将他们转移到其他地区有什么难的，我觉得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就算这些士兵被项家再次掳走，多几千人和少几千人也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新州的格局，反而，如果我们将这些战俘杀了，我们和项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靖，我说不过你，但我知道，如果不迅速将这些战俘处理掉，这就是对我的士兵的生命不负责任。”
“杜大人，我现在命令你，立刻派人将这些战俘转移到的应州，记住，这不是请求，这是命令，出了问题有我承担。”
杜天城看了一眼王靖，脸上掠过一丝黯淡，他叹了一口气，“王靖，老夫从十八岁起从军，至今已五十载，见过军官将领无数，其中也有一些帅才，他们有些人熟读兵书奥义，有些人通晓兵法，还有一些人治军严谨，不过这些人都如过江之鲫，并没有人被老夫看在眼里，唯有你，不但对战局洞若观火算无遗策，行事更是天马行空不拘小节，原本老夫对你给予厚望，但想不到你却如此妇人之仁，老夫老了，已经不适合在军中担任要职了，希望王大人能恩准老夫功成身退，只是有一句话老夫不得不说，俗话说慈不领兵，义不理财，在战场中你心存善心，你就是对自己军队不负责啊。”
“杜大人，我想请您相信我……”王靖正准备说下去，他到杜天城伤感的样子，也有些内疚，
但这时候，他突然看见杜天城的目光游离向了他的后面，裴定方板着一副脸正从远处走来。
王靖心里一颤，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叫来裴定方，目光注视在他脚面上，沾着几滴极为鲜红的血迹。
“裴定方，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报大人，五千名战俘已经全部处理完毕。”裴定方进来拱着手，礼貌的回答。
处置完毕？王靖稍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那四个字的深意。
“杜大人，难道你刚才和我说了那么多，其实根本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王靖愤怒的看着杜天城，现在在杜天城的脸上哪里还有一丝伤感的影子。
杜天城摊开手，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做为下级，他必须听从王靖的命令，但是在王靖没有下达命令时，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他毕竟还是护龙堂的人，作为这里的负责人，也拥有对这些战俘的处置权。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此理岂有……”王靖一下推开了两人，向战俘那边奔去，杜天城如今的态度顿时让他想起了寿春郡王赵祯的阴柔手段，让他想起了当初王记酒铺最开始时，第五都的陈继在被马帮袭击的那件事。
陈继是第五都中王靖最欣赏的人，王靖对他的欣赏程度甚至超过了当时的曹坚，曹坚是那种性格成熟稳重的人，而卡特则是那种行事谨慎很会运用时势的人，不过可惜的是，陈继还未能展示他的才华就被伏击身亡了，而这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而现在，杜天城竟然又是如此，五千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没了。
“老裴，让王大人好好的静一静吧，可能现在很多事情他还没有办法接受，多想一想他就会想通了”杜天城凝视着远处王靖瘦弱的身影，
“为了大宋的利益，他做不了的事，我们帮他做，他下不了的决心，我们帮他下。”
对于自己麾下士兵战斗力，他极为自信，项家军队本来就极为精锐，更何况他的部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一都的兵力在丛林之中迎战数倍于己的敌人一点问题没有，更何况只是区区十几个而已。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派出的这都士兵进入丛林里，就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个水漂都没有返回来。
项宽皱了皱眉头，手一挥，又有二个都士兵冲进丛林中探路。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丛林中死气沉沉，连树叶都没有动一下。
“再上去五都。”
项宽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实在是有些反常啊，进去那么多的士兵，竟然连一点声息也没有发出来，对方就算是个神，那也绝对不会让这么多战斗力极高的士兵竟然连一个信号都发不出来。
已经正午十分了，项宽前后共派了三波人总共八个都，全部都是石沉大海，音信全无，丛林里弥漫出淡淡的轻雾，更是增加了眼前丛林的神秘感。
“给把这片林子围起来，”项宽再次下了命令，这片离楞县不远的丛林他来过几次，实际面积并不是很大，并不适合军队在这里伏击，如果在里面藏人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哇”一只乌鸦从天空中落下，它的两只爪子牢牢抓住了树梢，歪着脑袋奇怪的看着这些小心翼翼向林子里包抄的项士兵。
远处高坡上，王靖看到了这些准备包围丛林的项家士兵们，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在丛林里伏击对方，在他的身后，是八千名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出击的应州府军，在应州联军攻打楞县的时候，这支府军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边……
原本按照计划，他们要先分散项军队的注意力然后在突然从背后出现奇袭……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用不到了。
“将军，我们的人都在里面躺着呢。”一个进入林子里搜索的士兵喊道，项宽表情为之一动，正待上前，突然发现那只乌鸦从树上掉了下来，正好掉到他的脚下，乌鸦双爪还不停的抽搐着。
项宽略一沉思，脸色立刻突变，不好，这雾有问题……
几乎同时他感觉到自己脑袋一阵眩晕，天旋地转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左丘，看来叶家的这迷药果然有效果，下次再帮我多备点。”看着前面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项士兵，王靖得意的说道，他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一个场景——他率领着几万大军冲到楞县城下，手臂一挥，立刻滚滚迷烟涌向城头，楞县守军全部口吐白沫的瘫倒在地上，而他自己则站在城门前发出孽孽的笑声，无数少女向他扑了过来，高呼着王大人的名字，然后哭着喊着要求以身相许，而他自己却一直在害羞的拒绝着……
更有大胆一点的女孩已经开始解开他的衣扣，“我是朝廷命官，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虽然王靖嘴上这样说，但他却一直抓住那双白白小手不肯松手，皮肤滑滑的，感觉真的好好哦……
左丘诧异的望着王靖，只见他嘴角流着口水，正抓住自己的手不停的摩挲着，脸上满是享受之色。
左丘心里一阵恶寒，真想不到王靖平时不正经也就算了，竟然还好这口，连刀疤脸的自己也不放过。
不过细想一下自己脸上的那道刀疤好像确实很有男人味。
“咳”左丘重重的咳嗽了一下，王靖一激灵，猛然看到左丘那双满是老茧的手正被自己牢牢攥着，这与刚才那双细腻白皙的玉手根本无法相比，他立刻勃然大怒，“左丘，你好大胆子，说，你什么时候把手放进我手里的。”
“……”
丛林中，一群群府军士兵像拖死狗一样，将这些被药迷倒的项家士兵一个一个拖了出来，然后五花大绑的绑住扔到一边。
看着眼前迷药造成的战果，王靖一阵惋惜，刚才左丘告诉他，这些重金从叶家买回来的迷瘴药是对方几十年的全部存货，如果再想要至少要等待十年，自己那种用迷药解放新州将大宋战旗插遍燕云十六州每个角落的计划瞬间落空，想起这么完美的计划无法实施，王靖差点数次哭晕在厕所里。
话说回来了，这年头除了王靖又有能谁好意思想起来用几车的迷药来阴对方。
很快，丛林边就堆满了昏迷的项家士兵，一眼望去，也颇为壮观。
王靖走到这些项家士兵旁边，目光四处扫动着，左丘紧紧跟在他后面，将手放在刀把上，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动静，这也是他和王靖签订护卫协议的一个内容，不但需要听候王靖的差遣，更要保护雇主的安全。
不一会，王靖在一个项家士兵身旁停下，他弯下腰从一位士兵身上解下了一串铁环，提了起来，上面是满满的一串人的耳朵，对着左丘说“看来乌家、秦家、邓家这三个家族他们这次损失不小啊。”
左丘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只是一个镖师，对于战场形势走向这些他不懂也不想去了解，在他心里，只要能够完成雇主的要求，能够养活自己和女儿那就足够了，王靖是一笔大买卖。
这时，不远处一个身着盔甲的军官引起了王靖的注意力，见了这么多坦露上身的项家士兵，突然遇到一个穿盔甲的，这简直就如同万千美女中的一个如花，千千万万矬子中的一个大个，想要不被重视都极为困难。
“迷药是不是下的有点多。”王靖皱着眉头紧盯着项宽，后者仍然紧闭着眼睛，胸部有规律的起伏着，喉咙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噗”一盆凉水浇到了项宽的身上，他立刻打了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后惊恐的看着王靖等人，想要挣扎着起来，身体却无法动弹。
王靖扔掉了手中的水桶，很不满意的对旁边的左丘说，“和叶家说，下次给我算八折，什么破迷药，一桶水就解了。”
“宋朝军队？你们是宋朝军队？”项宽看到了拿着战刀横在自己脖子前士兵的军服，立刻吼道，“老子是项家，快放开我们，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么？”
“蓬”一个刀把坉在了项宽的鼻子上，鲜血立刻从他的鼻孔中涌了出来，左丘收回了刀，淡淡的说“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下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我扁你的理由！”
看着左丘的表情项宽瞬间醉了，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刀疤脸的男人绝对是认真地。
他假装痛苦的低着头，眼睛却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发现，这些人中不但有身着紫色宋朝军服的士兵，还有一些和项家士兵一样赤着上身的战士，而那些战士的肩膀上竟然刺着一个斗字，这种标志不正是项家斗士的标志吗？
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说这些人竟然趁机将斗场攻陷了？
难道说，罗安郡已经失陷？
他心中一动，也不可能啊，看样子对方应该没有多少人，怎么敢和项家撕破脸，难道说他们的背后有什么依仗不成？
王靖看着眼前这个人眼球不停的骨碌转着，没好气的踢了一脚，“姓名，军衔，早晨吃的什么，有没有加鸡蛋，老实说。”
“我是项宽、是前面罗安郡的知郡事。”项宽老实的回答，他明白就算他自己不说，对方也有无数种办法让他说出来。
项宽，那个传说中的项家的三虎将？王靖吃了一惊，不会这么巧吧，随随便便打了个伏击就打出了一条大鱼。
“只要你把我放了，我保证给你足够的满意的报酬。”项宽哀求着，在他满是大汗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虎将的影子，
“我还有一个女儿”，仿佛是觉得刚才的理由不够打动王靖，他又补充了一下。
王靖好像有些心动，他看了一眼蜷在地上的项宽，犹豫了一下，对身旁的左丘说道，“走，我们去找杜天城将军。”
……
“你是说，让我们把这几千名项家士兵转移走？”杜天城知道王靖的来意后立刻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杜大人，这几千名项家族士兵现在是我们的俘虏，按照我们大宋律法和军规，如果俘虏的话，可以让对方支付酬金，或者以俘换俘。”
“这个事情嘛我们还要仔细商量下，毕竟这几千战俘事关重大。”杜天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同时他向一旁的裴定方使了一个眼色，裴定方看了一点杜天城，立刻会意，他点了点头，“王大人，杜大人，你们谈，我先退下了。”
“王靖，你说的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我的意见是尽快将这些战俘处理掉，放着这些强横的项家士兵，每多一分钟，我们就多了一分不确定因素，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项家控制的新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这几千名项家士兵在中途出现意外的话，那应该怎么办？”杜天城看裴定方离开以后说道。
他手下的士兵无论从数量还是作战能力上，都与项家士兵不是一个档次，对于王靖决定与项家开战，他本身就没有自信，连三大家族浩浩荡荡的二十五万应州联军都被击溃了，自己手下的几千人加上那二千多名斗士又算什么，而现在，因为这些战俘，又需要牵扯更多的兵力。
“杜大人，仅仅是将他们转移到其他地区有什么难的，我觉得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就算这些士兵被项家再次掳走，多几千人和少几千人也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新州的格局，反而，如果我们将这些战俘杀了，我们和项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靖，我说不过你，但我知道，如果不迅速将这些战俘处理掉，这就是对我的士兵的生命不负责任。”
“杜大人，我现在命令你，立刻派人将这些战俘转移到的应州，记住，这不是请求，这是命令，出了问题有我承担。”
杜天城看了一眼王靖，脸上掠过一丝黯淡，他叹了一口气，“王靖，老夫从十八岁起从军，至今已五十载，见过军官将领无数，其中也有一些帅才，他们有些人熟读兵书奥义，有些人通晓兵法，还有一些人治军严谨，不过这些人都如过江之鲫，并没有人被老夫看在眼里，唯有你，不但对战局洞若观火算无遗策，行事更是天马行空不拘小节，原本老夫对你给予厚望，但想不到你却如此妇人之仁，老夫老了，已经不适合在军中担任要职了，希望王大人能恩准老夫功成身退，只是有一句话老夫不得不说，俗话说慈不领兵，义不理财，在战场中你心存善心，你就是对自己军队不负责啊。”
“杜大人，我想请您相信我……”王靖正准备说下去，他到杜天城伤感的样子，也有些内疚，
但这时候，他突然看见杜天城的目光游离向了他的后面，裴定方板着一副脸正从远处走来。
王靖心里一颤，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叫来裴定方，目光注视在他脚面上，沾着几滴极为鲜红的血迹。
“裴定方，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报大人，五千名战俘已经全部处理完毕。”裴定方进来拱着手，礼貌的回答。
处置完毕？王靖稍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那四个字的深意。
“杜大人，难道你刚才和我说了那么多，其实根本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王靖愤怒的看着杜天城，现在在杜天城的脸上哪里还有一丝伤感的影子。
杜天城摊开手，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做为下级，他必须听从王靖的命令，但是在王靖没有下达命令时，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他毕竟还是护龙堂的人，作为这里的负责人，也拥有对这些战俘的处置权。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此理岂有……”王靖一下推开了两人，向战俘那边奔去，杜天城如今的态度顿时让他想起了寿春郡王赵祯的阴柔手段，让他想起了当初王记酒铺最开始时，第五都的陈继在被马帮袭击的那件事。
陈继是第五都中王靖最欣赏的人，王靖对他的欣赏程度甚至超过了当时的曹坚，曹坚是那种性格成熟稳重的人，而卡特则是那种行事谨慎很会运用时势的人，不过可惜的是，陈继还未能展示他的才华就被伏击身亡了，而这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而现在，杜天城竟然又是如此，五千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没了。
“老裴，让王大人好好的静一静吧，可能现在很多事情他还没有办法接受，多想一想他就会想通了”杜天城凝视着远处王靖瘦弱的身影，
“为了大宋的利益，他做不了的事，我们帮他做，他下不了的决心，我们帮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