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吕布之汉末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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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 七里哀

    一场大败,折损数千兵马。

    宇文莫那赴啜仇水问策,上次与檀石槐一番长谈,对其十分佩服。如果之前还有不臣之心,现在也没了。

    诛杀吕布,待檀石槐让贤之时,宇文莫那当仁不让。至于能否有本事诛杀吕布,他是没这个本事,但檀石槐有啊!

    檀石槐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分兵数十路,每路至多二百人。敌强便退,敌弱便战,以劫掠、焚烧烽燧、列园为宜。”

    “遵命!”

    宇文莫那不笨,领命之后,立即明白了檀石槐的意图。鲜卑人出战,不带粮草、给养,至多四五日口粮。

    沿途劫掠烽燧、列园以战养战。同时这还是疲兵战术,汉人烽燧糟劫掠,必会再拨军粮。烽燧修缮、平整天田、柃柱,这一个冬日下来,待春暖花开,吕布这几万疲兵,又如何北进。

    而且分兵数十路,每路二百人。那就靠着汉人的给养,养活了这成千上万的部队。对于宇文莫那来说,目前最头疼的不是人口问题,而是西部鲜卑生计问题。

    吕布连翻征战,杀了他们太多牛羊了!尤其是截军粮一役。

    春日青草复生,至多到夏日。整个西部鲜卑,便能恢复元气。届时牛羊、马匹皆肥,茫茫大漠鲜卑部队又无处去寻。

    回到鲜卑,宇文莫那召集各部射雕人五十统兵。

    分兵五十部,各部二百人。乌泱泱一片马蹄喧嚣,五原边关数百里,无处不是鲜卑兵。

    宇文莫那,率部挺进前线。

    “你说这个冬日,能不能拖死整个五原边关?”

    宇文莫那在穹庐之中,一只手把玩着乌头毒箭,怀中抱着美人。

    “莫那大人雄风万里,莫说是小小五原郡。春暖花开之日,并北四郡,尽收眼底。”

    女人崇拜的看着宇文莫那,她在汉地之时,是七科谪女。最好的出路,那也不过是在一豪强家中,为奴为婢。

    或是嫁个七科谪子,生儿育女。至于儿女何以为继,那只能自安天命了!

    如今,她却成了鲜卑大人的宠妃。将来若有子嗣,保不齐为鲜卑一部首领。

    “就是你嘴甜,估计这吕布此时正在焦头烂额之中。我应该登高台看看,这吕布现在是否出五原,帅军疲于奔命,抗击我滋饶部队。”

    宇文莫那微微一笑,出穹庐高喝一声:“来人,搭高台,我要看看,这大汉边关,那一番苦不堪言的景象。”

    “是!”

    鲜卑人中,有不少汉人。鲜卑人最重读书人,其次就是工匠。倒是耕夫,在鲜卑无用武之地,塞北草原,不宜耕种。

    搭高台时,宇文莫那独自豪饮。自有貌美少女起舞,宇文莫那却一直心不在焉。

    高台什么时候搭好啊?

    真是迫不及待,去看看边关景象。

    看看这汉人是疲于奔命,追击各路部队,还是闭门不出,眼见着烽燧、列园尽数被劫掠。

    歌舞仍在继续,美人看出了宇文莫那的心不在焉。狐媚的身姿钻入宇文莫那怀中,开口说道:“莫那大人,我这姐妹几人,不美吗?”

    “去去去!下去吧!”

    宇文莫那一摆手,满饮盏中酒,看着美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是怜香惜玉。

    良久,宇文莫那开口说道:“闻你汉人有《七里哀》,你可会唱?”

    女人嫣然一笑,命人抚琴,就在宇文莫那耳边开口唱起:

    边城使心悲,昔吾亲更3之。

    冰雪截肌肤,风飘无止期。

    百里不见人,草木谁当迟。

    登城望亭燧,翩翩飞戍旗。

    行者不顾反,出门与家辞。

    子弟多俘虏,哭泣无已时。

    天下尽乐土,何为久留兹?

    蓼虫不知辛,去来勿与谘。

    悠扬婉转,又夹着悲色。一首《七里哀》,唱尽了战火中,汉地边塞的凄凉景象:

    边城的荒凉使人悲伤,过去我就曾经到过这个地方。

    冰雪象刀一样割裂皮肤。大风刮得就没有停止的时候。

    方圆百里不见人烟,草木茂盛却没有人来管理?

    登上城楼遥望烽火台,只见满城飘动的都是猎猎招展的战旗。

    行军的人不准备再返回家园.出门时就已经与家人作了长别。

    几个孩子都已经被敌方俘虏了,我们为此已经哭了好长时间。

    天下可供安居乐业的地方很多,何苦一直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呢?

    这就象蓼草上的虫子长期吃辣一样,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请不要与我们再谈离开边城的事。

    “天下尽乐土,何为久留兹?”

    宇文莫那重复着这句,嘴角上扬,对美人说道:“这天下乐土,早晚是我鲜卑人的。”

    “那是自然,贱婢若也有幸见见洛阳繁华,也就不枉此生了。”

    头轻轻的靠在宇文莫那肩头,美人会心一笑。听说户籍由乡间啬夫至县令,再至郡守,最后都在洛阳皇宫之中。若真是南进洛阳,一路上定要寻到没处户籍记载,将七科谪籍,以火焚之。

    若非如此,不解爹爹战死之恨。

    此女就是五原人士,父母有市籍。近年边关烽火不止,去年朝廷征发贾人戍边,他随爹娘,来到塞外烽燧。

    娘死狼灾,爹死战乱,幸得宇文朗收留献与宇文莫那。

    思绪回到了那边关戍边的岁月,旁人烽燧中,至多养几只土鸡。娘却养了两头猪,想着冬日杀猪,给候官送去一只,将这一家人调离塞外烽燧。

    没想到,秋日里娘替父亲出烽燧日迹,死在塞外。而后鲜卑寇边,杀了父亲,还有那两头猪。

    她不狠鲜卑人,真的不恨。恨死了那汉家王朝。

    “高台搭好了!”

    有人入帐通传,打断了美人的思绪,陪伴着宇文莫那,缓缓登木梯,上高台。

    二人脸上,此时都有一种得意的神色。倒要看看,这汉朝边关,到底如何了?

    汉人是否疲于奔命的对抗各股骚扰兵力,也许数千人首尾难顾,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也许他们一样兵分数路,或强或弱。

    强者,追不上鲜卑游骑。弱者就这么被蚕食。

    整个边关,除了烽火,还有那汉人的鲜血。

    终于登上高台了,宇文莫那南望边关,霎时间,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