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人生,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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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夕阳西下,余晖点亮了天边的最后一抹云彩,像是烧着了的火焰悬挂在天空。而此时的莫天言却无心欣赏此美景,他正带领着手下押着大批黑衣人,秘密前往太傅司空烈的府上。

    “天言,你来了!”说这话的中年男子正是大清朝廷官居一品的太傅——司空烈,司空烈与莫家是世交,与莫天言的父亲更是结拜的兄弟。他自幼便文武双修,十六岁时便取得了文武状元,年轻时带兵打过不少胜仗,后又转去做了文官,官居要职,深得皇上信赖。“昨晚便听莫老夫人派人传信来,说是有人追杀你,只是我府兵还没来得及派出去,你便已经安然回来了,怎么样,身体无碍吧?”

    莫天言淡然一笑“是奶奶太过担心我,竟还惊动到义父这儿了,我身体好的很,对于这些都已经习惯了。”

    “那便好,我把青然派去保护你,我便放心的很了。近来这京城越发不太平了!”司空烈端起茶杯,淡淡的啜了一口。

    “对了,这是青然昨日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莫天言将怀中金灿灿的令牌呈给了司空烈,“这批人不同以往,打的是官府的名号,这事便有些蹊跷了。”

    司空烈的拳头重重的捶在桌上“只怕又是少保那边的人,查出了你我二人的关系,想借你来威胁我。”

    “这个李大人勾结朝廷官员,拉帮结派,********,欺压百姓,这次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打压一下他们嚣张的气焰。”

    司空烈长叹一口气“不过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员,根本不能撼动他们什么,这个李雷是慈禧太后亲自提拔上来的人,处置他的话,必定会惹太后不悦。天言,你不是朝廷中人,我不希望你参合进来,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若你来日后狭私报复,怕是我也不能时时护你周全。”

    “义父,您的苦心,孩儿明白的。”莫天言明白,如今朝中局势乱得很,不是他一介平民能干预的。

    “话又说回来,天言,你当真此生都不打算考取功名吗?以你的才华谋略,若能入朝为官,那我大清又何惧外敌?”司空烈一脸诚恳的看着莫天言,他膝下无子,仅有的两个女儿也早已成婚,无奈两个女婿都无什么谋才大略,难以提拔,如今朝中无人,他是真心希望莫天言能够入朝为官来帮他。

    “义父,你是知道的,先父不希望我从政,况且您说的也太夸张了,大清被欺压已久,割地赔款多年,其皆种种,又岂是我一人之力能够力挽狂澜的?这巡抚衙门的人,我就交于您了,天言还有许多要事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莫天言站起身,拉了拉自己青色的长衫,双手作揖,毕恭毕敬的向司空烈鞠了一躬。

    “也罢,莫兄的嘱托,我又岂能让你违背,你去吧,代我向莫老夫人问好。”司空烈无奈,只能妥协。

    “孩儿知道了,义父注意身体,切勿为国家大事过于操劳,还是改日再来看您!”说罢,莫天言便带着青然众人离开了司空府。

    而此时的祁婉正在京城最大的绣坊里做着她最不愿意做的事——借钱。

    “掌柜的……你能不能借我五两银子,我知道您家大业大,这五两银子对您来说不是问题。我保证,我一定好好干活,尽快把这个五两银子还给你您。”祁婉拉着女掌柜的衣角,苦苦哀求着。

    掌柜的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哎,不是我说你,你上个月就跟我预支了俸禄,说什么你爹生了重病,我支就支给你了,这次又有什么由头?”

    祁婉面色尴尬,双拳紧紧握着,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掌柜的,我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我不会来跟您借钱的,此事事关我父亲的性命,求您行行好,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尊严固然重要,但她爹在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了,她必须得救他。

    “哼!”掌柜冷笑一声,“又是你爹,你有一个新鲜一点儿的理由吗?我告诉你,少拿你爹当幌子。我最看不惯你这种人,这世道生意这么不好做,我给你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敢上我这里来,舔着脸跟我借钱,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不想干,趁早给我滚蛋!”掌柜的一脚将她踢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绣坊。

    祁婉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呢?她不能就这么看着她爹去死,她不能。

    祁婉默默的从项口掏出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看着它,不经想起那段轻易竹马少年时的日子。那个笑起来如阳光般温暖的少年,那个满怀抱负一心报国的少年,“小婉,我要去参军了,这块玉佩留给你做个念想。等着我,等我回来娶你为妻,你一定不许嫁给别人!”

    “好!我等你。”

    祁婉将玉佩紧紧的握在手中,不禁泪如雨下,“玉哥哥,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对不起……”

    夜已深,整条街道只有当铺还亮着一丝微光,祁婉站在门口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去。

    老板站在当口上下打量着她,“不知姑娘是看货还是典当啊?”

    祁婉颤抖着将玉佩摘下来,“我要当这个。”

    老板抬了盏烛火过来,瞅着玉佩细细打量着,良久,说道:“你这玉佩成色不好,杂质也多,充其量,也就二两纹银。”

    “不会的,我玉哥哥说这是上好的和田玉,是他娘留给他的遗物,我若不是没有办法,是决计不会当掉他的。”

    老板将玉佩往桌上一摆,“我这儿就二两,你爱当不当吧!”

    祁婉咬了咬牙,“好吧,但老板你一定不能将它卖给旁人,它对我很重要,过些日子我一定将它赎回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老板将二两纹银往桌上一丢,便不再理会她。

    祁婉拿着银子,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当铺。

    当铺的老板见人走了,又拿出玉佩细细揣摩了一番,不禁笑出了声“果然是个好东西,这下可能赚上一笔了。”

    祁婉一阵挫败的游荡在街头,这是她出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了愧疚感,可若不是为救他爹的命,她又走怎会当掉她这唯一的念想。

    “玉哥哥,对不起,你究竟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

    皇宫重重的围墙内,一名女子坐在御花园内,呆呆的望着池塘。算一算,她进宫也有五年了,可这五年来,她得到了什么?不过是对这现实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罢了。曾经的承诺,曾经的海誓山盟,被这深宫里黑暗的勾心斗角早就摧残的不复存在,这个皇宫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悲哀。她改变不了这样的现实,谁都改变不了。谁让她爱上的,是一国之君,是这天下的主人。权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在这深宫里,他才是最可悲的人,她是最明白他苦处的人,所以她不能狠下心责怪他,也做不到就这样离开他。

    回想当年,若他不曾去扬州微服私访,如若他不曾对自己施以援手,那他们也许就不会相遇,她也就不会如此情难自拔的爱上他,那么他们的下场,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那年盛夏,扬州城里可谓热闹非凡,莺歌燕柳,其繁华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京城。载湉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慈禧太后同意他下扬州微服私访,但太后对他仍是不甚放心,于是以保护的名义,派遣一众侍卫实时监控着载湉的动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