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人心
皇宫深处，还是那间黑幽幽的密室，
虚空扭曲，光华闪烁，拉开一道空间之门，一道苗条的身影从门内走了出来。
“老奴拜见长公主！”
一个老太监对着苗条的身影跪拜道。
毫无疑问，这人便是大汉朝的长公主长平公主。
“我要见皇兄，立刻。”长平公主漠然道。
老太监低声道：“长公主稍等，老奴这就去通传。”
说完，老太监动作迅速却又不慌乱的退了出去。
长平公主回来头，望着密室中一排排摆放着整齐的木牌，目光最终落在了一块破碎的木牌上。
就在不久前，就因为这块破碎的木牌，在长安城掀起一阵狂风暴雨，剑家的天才剑无尘被抓下狱，引起一阵动荡，最后甚至惊动了剑家的圣人。
“怎么？怀念小七了？”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材挺拔，一身金黄色龙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正是汉皇！
长平公主长叹道：“虽说我是故意设的局，但她毕竟是我的侄女，就这样死了，我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汉皇冷笑道：“你不用心怀亏欠，虽然是你设的局，但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堂堂一国的公主，居然会为了讨好剑无尘，跑去给他当杀手，丢尽了皇家的脸。”
长平公主幽幽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小七只是太单纯了，所以才会被人利用。”
汉皇眉头微皱，有些意外道：“你好像变了一些。”
长平公主淡笑道：“遇见了一个很幼稚的人，他让我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幼稚的人？是谁？”汉皇问道。
“段枫。”长平公主答道。
“段枫？他还没死？”汉皇诧异道：“难道说你真失败了？这不可能啊，你不是有九幽莲的预知能力吗？怎么会失败？”
“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长平公主苦笑道。
汉皇沉吟片刻，道：“那么，现在是在执行卫青的计划？”
长平公主点了点头，道：“计划已经开始了，他已经吃下了散功丸。”
汉皇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道：“我最不想的就是走这一步棋，毕竟卫青是和我一起打天下的兄弟，让他跟他敌对，是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长平公主沉声道：“事到如今，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要将他当作敌人。”
汉皇微微颔首，道：“我知道。那么，保护卫青回玉门关的人是谁？段枫？还是去病那孩子？”
长平公主答道：“去病那孩子怪我杀了他父母，已经跟王爷闹翻了。眼下是段枫送王爷回去。”
“段枫！？”汉皇沉吟道：“听说他的武魂只是兰星草，以他的实力，能将卫青平安送回玉门关吗？”
长平公主沉吟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汉皇有些意外道：“以你的能力，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长平公主无奈道：“段枫这个人，我算不准他，否则的话，我的计划就不会失败了。现在就只能看天意了，希望他能不负我们的期望，能将王爷安全送回玉门关。”
“连你都算不准？”汉皇眉头一拧。
对于自己这个妹妹，汉皇可是比谁都清楚，这么多年来，但凡经过她手的事情，连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情都没有，全是十拿十稳。
这还是汉皇第一次听到她说算不准的事情。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汉皇问道。
“我打算分出一部分大汉朝积累百年的念力，帮他重塑武魂。”长平公主答道：“从今以后，段枫的命运就将与我大汉朝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汉皇脸色一沉，微怒道：“如果本皇不同意呢？”
长平公主一愣，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位哥哥，迟疑道：“皇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汉皇怒哼道：“没什么意思，朕只是想提醒你，朕才是这个大汉朝的皇上，虽然你是朕的皇妹，但有些事情，不能越界，只能由朕做主。”
长平公主一脸诧异，显然是没想到汉皇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沉默了很久，长平公主忽然向汉皇叩拜行礼，淡淡道：“皇妹知错了。”
汉皇这才恢复平静，微微点头，道：“你也是为大汉朝的未来着想，朕不怪你，但你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汉皇拂袖离去，头也不回。
留下的长平公主跪在地上，目光呆滞，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为了大汉朝，为了刘家的天下，机关算尽，但她突然发现自己漏算了一样东西，一样她也无法算计的东西。
人心！
人的心，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的。
……
不止是王家，不止是皇宫，这一天，整个大汉朝，只要稍微有点权势的家族势力，都接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消息不胫而走，根本没有人刻意隐瞒，反而像是有人在暗中宣传，恨不得将长平王卫青散功的消息弄的天下皆知。
有的势力选择了观望，隔岸观火，不插手此事。
有的势力选择了主动出击，比如王家，暗下杀手。
要知道，长平王这多年，在朝中不知道树立了多少政敌，这些人平日里就巴不得卫青早死，如今遇上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除此之外，还有针对段枫的。
比如大汉朝的十大学院，基本上都与段枫结下过恩怨，曾经追杀过段枫，只是当时长平王的压制，这些人才不得不放弃。
如今长平王落难，自身都难保，这份威胁自然不存在，于是，这些人对段枫身上的秘密有起了歹心，想要对付段枫。
于是，一大批敌人，或明或暗，涌向段枫，想要劫道。
……
阳光正好，被云朵遮挡，半隐半现，不热不冷，微风拂来，舒缓人心。
一条苍茫的古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来，车上马夫策马扬鞭，放声高歌，
“我一路向北，离开你的季节，你说你好累，已无法在爱上谁……”
曲调独特，歌词怪异，与这个世界的曲风格格不入，却又朗朗上口，让人听着听着，就不自觉的哼了起来。
毋庸置疑，能唱出这首歌的人，只有段枫！
“段小兄弟，你这首歌叫什么名字？”车帘拉开，卫青从车内走了出来，坐在段枫身边，一脸好奇的询问道。
“一路向北。”段枫道：“另外，王爷你就别叫我小兄弟了，我跟霍去病是朋友，你又叫我兄弟，我还真有点不自在。”
“既然你跟去病是朋友，那我就叫你一声贤侄好了。”卫青笑了笑，犹豫道：“贤侄，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王爷请问，只要能回答的，我一定如实相告。”段枫道。
卫青问道：“敢问贤侄，你的师尊是否出自不夜城？”
“不夜城？那是什么地方？”段枫一脸茫然，不夜城，他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你不知道吗？”卫青微微一楞。
段枫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是有一个师傅，但我只见过他一面，而且还没有看到他的正脸，对他的情况，我也是一无所知。”
“这样啊。”卫青想了想，道：“既然你师尊不肯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还是不要多言好了，以免犯了不夜城的忌讳。”
段枫被激起了好奇心，反问道：“王爷，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师尊来自不夜城的？”
“因为你刚才唱的歌。”
卫青道：“我当年刚入武王境时，曾有幸被不夜城的使者邀请，前往不夜城小住了一段时间，对那里的风土人情有些了解。不夜城里的人，都是唱的你这种奇怪的歌，他们还管这种歌叫做‘流行音乐’！”
“流行音乐！？”
段枫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连忙向老田打招呼，道：“老田，你是不是来自不夜城？”
老田答道：“不是。”
“不是？”段枫不解道：“那你教我唱的歌是怎么回事？卫青分明说这首歌出自不夜城。”
老田道：“等你什么时候步入上三境，接收到不夜城的邀请之后，去不夜城看一看，就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别啊，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一些你的消息，你就这样敷衍我？就不能现在告诉我吗？”段枫耍无赖道。
老田道：“不夜城的事情，不入上三境，最好不要知道，否则会为你带来杀人之祸。”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段枫也不好继续多问，只能怏怏作罢。
回过思绪，段枫笑道：“王爷，你问了我一个问题，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
卫青道：“你是想问如何才能突破武灵境？”
“正是。”
段枫点头道：“姻缘井一战之后，我分明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武灵境的门槛，甚至半只脚都已经跨过去。但我每次想破境的时候，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让我无法突破。还请王爷指教。”
卫青摇头笑道：“指教谈不上，其实以你的资质，就算没有人指点，迟早也会破境的。我早就发现了你的情况，之所以不说，是想你自己领悟。但既然你问到了，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先问你，你明确了自己要走的‘道’了吗？”
(本章完)
虚空扭曲，光华闪烁，拉开一道空间之门，一道苗条的身影从门内走了出来。
“老奴拜见长公主！”
一个老太监对着苗条的身影跪拜道。
毫无疑问，这人便是大汉朝的长公主长平公主。
“我要见皇兄，立刻。”长平公主漠然道。
老太监低声道：“长公主稍等，老奴这就去通传。”
说完，老太监动作迅速却又不慌乱的退了出去。
长平公主回来头，望着密室中一排排摆放着整齐的木牌，目光最终落在了一块破碎的木牌上。
就在不久前，就因为这块破碎的木牌，在长安城掀起一阵狂风暴雨，剑家的天才剑无尘被抓下狱，引起一阵动荡，最后甚至惊动了剑家的圣人。
“怎么？怀念小七了？”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材挺拔，一身金黄色龙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正是汉皇！
长平公主长叹道：“虽说我是故意设的局，但她毕竟是我的侄女，就这样死了，我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汉皇冷笑道：“你不用心怀亏欠，虽然是你设的局，但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堂堂一国的公主，居然会为了讨好剑无尘，跑去给他当杀手，丢尽了皇家的脸。”
长平公主幽幽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小七只是太单纯了，所以才会被人利用。”
汉皇眉头微皱，有些意外道：“你好像变了一些。”
长平公主淡笑道：“遇见了一个很幼稚的人，他让我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幼稚的人？是谁？”汉皇问道。
“段枫。”长平公主答道。
“段枫？他还没死？”汉皇诧异道：“难道说你真失败了？这不可能啊，你不是有九幽莲的预知能力吗？怎么会失败？”
“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长平公主苦笑道。
汉皇沉吟片刻，道：“那么，现在是在执行卫青的计划？”
长平公主点了点头，道：“计划已经开始了，他已经吃下了散功丸。”
汉皇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道：“我最不想的就是走这一步棋，毕竟卫青是和我一起打天下的兄弟，让他跟他敌对，是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长平公主沉声道：“事到如今，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要将他当作敌人。”
汉皇微微颔首，道：“我知道。那么，保护卫青回玉门关的人是谁？段枫？还是去病那孩子？”
长平公主答道：“去病那孩子怪我杀了他父母，已经跟王爷闹翻了。眼下是段枫送王爷回去。”
“段枫！？”汉皇沉吟道：“听说他的武魂只是兰星草，以他的实力，能将卫青平安送回玉门关吗？”
长平公主沉吟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汉皇有些意外道：“以你的能力，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长平公主无奈道：“段枫这个人，我算不准他，否则的话，我的计划就不会失败了。现在就只能看天意了，希望他能不负我们的期望，能将王爷安全送回玉门关。”
“连你都算不准？”汉皇眉头一拧。
对于自己这个妹妹，汉皇可是比谁都清楚，这么多年来，但凡经过她手的事情，连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情都没有，全是十拿十稳。
这还是汉皇第一次听到她说算不准的事情。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汉皇问道。
“我打算分出一部分大汉朝积累百年的念力，帮他重塑武魂。”长平公主答道：“从今以后，段枫的命运就将与我大汉朝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汉皇脸色一沉，微怒道：“如果本皇不同意呢？”
长平公主一愣，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位哥哥，迟疑道：“皇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汉皇怒哼道：“没什么意思，朕只是想提醒你，朕才是这个大汉朝的皇上，虽然你是朕的皇妹，但有些事情，不能越界，只能由朕做主。”
长平公主一脸诧异，显然是没想到汉皇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沉默了很久，长平公主忽然向汉皇叩拜行礼，淡淡道：“皇妹知错了。”
汉皇这才恢复平静，微微点头，道：“你也是为大汉朝的未来着想，朕不怪你，但你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汉皇拂袖离去，头也不回。
留下的长平公主跪在地上，目光呆滞，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为了大汉朝，为了刘家的天下，机关算尽，但她突然发现自己漏算了一样东西，一样她也无法算计的东西。
人心！
人的心，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的。
……
不止是王家，不止是皇宫，这一天，整个大汉朝，只要稍微有点权势的家族势力，都接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消息不胫而走，根本没有人刻意隐瞒，反而像是有人在暗中宣传，恨不得将长平王卫青散功的消息弄的天下皆知。
有的势力选择了观望，隔岸观火，不插手此事。
有的势力选择了主动出击，比如王家，暗下杀手。
要知道，长平王这多年，在朝中不知道树立了多少政敌，这些人平日里就巴不得卫青早死，如今遇上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除此之外，还有针对段枫的。
比如大汉朝的十大学院，基本上都与段枫结下过恩怨，曾经追杀过段枫，只是当时长平王的压制，这些人才不得不放弃。
如今长平王落难，自身都难保，这份威胁自然不存在，于是，这些人对段枫身上的秘密有起了歹心，想要对付段枫。
于是，一大批敌人，或明或暗，涌向段枫，想要劫道。
……
阳光正好，被云朵遮挡，半隐半现，不热不冷，微风拂来，舒缓人心。
一条苍茫的古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来，车上马夫策马扬鞭，放声高歌，
“我一路向北，离开你的季节，你说你好累，已无法在爱上谁……”
曲调独特，歌词怪异，与这个世界的曲风格格不入，却又朗朗上口，让人听着听着，就不自觉的哼了起来。
毋庸置疑，能唱出这首歌的人，只有段枫！
“段小兄弟，你这首歌叫什么名字？”车帘拉开，卫青从车内走了出来，坐在段枫身边，一脸好奇的询问道。
“一路向北。”段枫道：“另外，王爷你就别叫我小兄弟了，我跟霍去病是朋友，你又叫我兄弟，我还真有点不自在。”
“既然你跟去病是朋友，那我就叫你一声贤侄好了。”卫青笑了笑，犹豫道：“贤侄，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王爷请问，只要能回答的，我一定如实相告。”段枫道。
卫青问道：“敢问贤侄，你的师尊是否出自不夜城？”
“不夜城？那是什么地方？”段枫一脸茫然，不夜城，他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你不知道吗？”卫青微微一楞。
段枫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是有一个师傅，但我只见过他一面，而且还没有看到他的正脸，对他的情况，我也是一无所知。”
“这样啊。”卫青想了想，道：“既然你师尊不肯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还是不要多言好了，以免犯了不夜城的忌讳。”
段枫被激起了好奇心，反问道：“王爷，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师尊来自不夜城的？”
“因为你刚才唱的歌。”
卫青道：“我当年刚入武王境时，曾有幸被不夜城的使者邀请，前往不夜城小住了一段时间，对那里的风土人情有些了解。不夜城里的人，都是唱的你这种奇怪的歌，他们还管这种歌叫做‘流行音乐’！”
“流行音乐！？”
段枫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连忙向老田打招呼，道：“老田，你是不是来自不夜城？”
老田答道：“不是。”
“不是？”段枫不解道：“那你教我唱的歌是怎么回事？卫青分明说这首歌出自不夜城。”
老田道：“等你什么时候步入上三境，接收到不夜城的邀请之后，去不夜城看一看，就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别啊，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一些你的消息，你就这样敷衍我？就不能现在告诉我吗？”段枫耍无赖道。
老田道：“不夜城的事情，不入上三境，最好不要知道，否则会为你带来杀人之祸。”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段枫也不好继续多问，只能怏怏作罢。
回过思绪，段枫笑道：“王爷，你问了我一个问题，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
卫青道：“你是想问如何才能突破武灵境？”
“正是。”
段枫点头道：“姻缘井一战之后，我分明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武灵境的门槛，甚至半只脚都已经跨过去。但我每次想破境的时候，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让我无法突破。还请王爷指教。”
卫青摇头笑道：“指教谈不上，其实以你的资质，就算没有人指点，迟早也会破境的。我早就发现了你的情况，之所以不说，是想你自己领悟。但既然你问到了，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先问你，你明确了自己要走的‘道’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