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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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金蝉脱壳

    tue aug 09 07:00:00 cst 2016

    不到三分钟,便有医生匆匆赶来。

    孔武有力的大手,很完美,进来的是位男医生。

    这所医院里,很有特点的就是所有的主治医生都是男性,女性哪怕学历再高,能力再强,也只能做一个护士,或者,高级一点,成为一名护士长。

    这不是性别歧视,医院这么安排是有特殊原因的。这里住的都是精神病患者,而且绝大多数都具有可能致命的攻击性,体型娇小的女医生,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男医生,是很好的靶子。

    等等,他后面,似乎还有一个人――

    刚才进门的时候,由于角度问题我没能看见后面的那个人,现在他们进来了,一前一后,一男一女,我看的很清楚。

    这个女护士,是个麻烦。

    目光瞥到地上的血迹时,我灵光一动――

    “我要洗脸。”

    男医生皱了皱眉,仿佛不太理解我突如其来的这句话。

    “我要洗脸――”

    我重复了一遍。

    他并没有理我的打算,只是自顾自的走了过来。

    “砰――”我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用力向他脚下扔去,晶莹的玻璃在他脚底下炸开一片花,摔出里面已经凉透的水,溅湿了他整洁的白大褂。

    他停了下来,平静的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要洗脸――”

    我又说了一遍,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砰――砰――砰――”

    在我把手头能拿到的东西几乎都砸了个便时,他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吩咐身后的小护士――

    “去接盆水来。”

    没有医生会想去做一些不必要的事来激怒一个疯子,避免麻烦是绝大多数聪明人会做的选择。

    我安静了下来,扶着桌子有些微微的气喘嘘嘘,目光却牢牢锁住几步之遥的男人,他一旁的药盘里有镇定剂。

    据我的经验,这种时候,他很有可能趁我不备给我来上一针。

    有了这三天的经历,打死我也再不想重温那种感觉了,太销魂!

    我俩就这样互相盯着对方,像两只争夺猎物的猛兽,谁也不肯先放松。

    这种时候,谁要是放松了,注定会被狠狠的咬上一口。

    大约十分钟之后,我有点要失去耐心了。要洗脸本来就只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要是在护士回来之前我搞不定他,那我这些折腾岂不是白费力气?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用暴力解决问题时,对面的人突然动了。

    他漫不经心的蹲下去,打破一支药剂,再拆开一支针筒,将活塞缓缓拉起,对着阳光,把里面的空气排出来。

    我看到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在逆光薄暮中闪闪发光。

    我去!要不要这么嚣张?直接当着病人的面抽镇定剂!想吓唬我?

    还别说,我真有点被他唬住了,看着他完美熟练的操作,我不由扶住身后的桌子,咽了口吐沫。

    这是一个狠角。

    他冲我笑了笑,然后趁我懵逼的时候迅速上步,绕到了我身侧,硬生生在床、桌子和他之间对我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威胁靠近,身体的本能使我扬起了手,可一想到床下的尸体,我又把手放回去了。

    我不想再杀人了,如果可以的话。

    眼前的人就像一个恶魔,他狰狞的笑着,手底下的动作也丝毫不含糊,迅速向着我的小臂扎下,又快又狠。

    他身高约有一米八五,体型健硕,靠近我的时候,将我牢牢逼死在他与床、桌之间,中间的间隙不超过一只蚊子可以飞过的距离!

    身高上的优势足以让他对我产生压倒性的压力,但,这也暴露了一个短板――

    就在明晃晃的针头即将落下的那一刻,我把腰一弯,头一低,迅速从他的胳膊下钻了过去。

    他没料到我竟会有这么一招,我能看到他明显的一愣,动作停顿了一秒,继而又迅速的转身向我扑来。

    不愧是专业的精神病科医生!反应速度可谓之迅猛。

    可我张亮也不是好惹的主,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但这一瞬间,也就足够了。

    一个前踢,再加一个擒拿手,迅速将眼前的人反摁在床。

    情势一下子逆转!

    我可没他那么大意轻敌,在右手摁住他的同时,左手也迅速向他那只举着镇定剂的手伸去。

    手腕处一记手刀,他吃痛,松开了手中的针筒。

    就是这个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将针筒握在手中,迅速的翻转,扎进了皮肉。

    他剧烈的挣扎,想要摆脱身体上的钳制,但冰冷的液体令他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他不动了。

    我有些后怕的将手伸到他的鼻子下面――

    还好,有呼吸。

    我松了一口气,却还不敢完全放松,迅速将昏迷男人身上的衣服扒下。然后将他摆在床上,盖好被子。

    做好这一切后,走廊里的脚步声刚好响起。

    够了。

    我大步走上前,躲在门后。

    门开了――

    “给我――”

    她惊异与音色的不同,却还没来的及抬头,就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很完美的一记手刀。

    “咚――”“咣当――”

    沉闷的肉体坠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和金属脆铃铃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交织成一曲悦耳的交响曲。

    可惜的是,我没能接住那盆水,清澈干净的水,洒了一地。

    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我拿起沉在盆底吸了水的白毛巾,仔细的擦了脸和手上的血迹。

    处理好自己,目光瞥到一旁的护士,我还是决定暂时委屈她一下,抽出另一支镇定剂,从她的静脉处,缓缓推进。

    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们的,我有我的苦衷。

    对着满室狼藉,我苦涩一笑,从前还不知道,原来我是如此的有才华。

    套上干净的医生服,带上白帽子,蓝口罩,确定没人会认出全副武装的我后,拉开门把手,从容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