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小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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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猎与被猎

    波涛千倾,无有尽处;

    入雾行久,不知归路。

    斜阳远眺,难分晨暮;

    海鸟啾啾,说亲迷了路,心里没点数。

    ……

    轰隆隆隆,迷途之海的某处忽然风雷之声大作,不知从何而来的浓雾,随凭空生出的狂风涌入海面。当浓雾逐渐弥漫这片海域,一艘笼罩着魔法护盾的巨型风帆战舰出现在浓雾中心。它由舰首而向舰尾第次显形,如同从一道看不见的门中驶出。

    在这艘魔法文明制造的战舰内,通勤官给“荣恩王国”的王子,带来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阿尼坲。”,路过此处走廊的公主正好遇见,顺口问:“海雾还没有散吗?”

    王子转身露出可靠的笑容,说:“雾已经淡了。姐,不用担心,很快我们就会修正偏离的航向。”

    公主一眼便看穿王子言不由衷,吐槽道:“真是的,一个个调皮捣蛋的家伙都长大了,长本事了。行了,我去陪着你的未婚妻。”

    公主转身走了,王子目送她离开。而后,王子才严肃的对通勤官吩咐到:“告诉舰长,停止其它无意义的联络尝试,以我的名义联络战盟联合会,每二十分钟一次,一定要联系上他们。现在能帮我们走出‘幽灵海域’的,没有别人了。”

    就在阿尼坲王子为海上迷途而忧心时,白简章却在为自己的枪法而着急上火。

    可能有人觉得吧,打枪还不容易吗?用铁瞄的,讲究罩门、准星、目标三点一线,三者在视线中怼一块儿,也就可以打枪了。

    有瞄镜似乎更简单,好像顶在准星里就可以“突突突”。

    但是打枪真没那么简单,初次打枪的人,用铁瞄不偏不倚的怼住目标就是挑战,用瞄镜则难以清晰地从瞄镜中看到目标,而且白简章还得打远一点的活物。白简章在野外打猎,还穿了涂装闷骚的未来战士套装,要走进了,那些个小动物早跑没了。

    “噼噼噼噼!……”

    枪声经过枪口消音器的吸能和改性,最终发出奇怪而又微弱的响声。相传经过消音器处理的枪声,仅有的能量也会加倍衰减,即使在寂静的夜里,在极近的距离里就会消失于人耳的分辨能力之外。

    而在如今的背景噪音中,白简章打枪的声音,没传出5米就被背景音覆盖,堪称杀敌于无声……

    但是也没啥用。

    嗖嗖嗖!一梭子子弹全都搂空了,哔哩吧啦在地上溅起一串串尘柱。

    这下可坏了事了。野生的动物,它警觉啊,子弹入地的动静也不小,立刻就引起了连锁效应,一下子把附近的小动物全给惊了。小动物嘛,一受惊就会跑。有往天上飞的,往四周窜的,往缝里钻的……呼啦啦还不少。

    白简章在边上看着,心里也非常惊讶,嘴上忍不住说:“这……这都是哪儿来的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赶巧来到小型动物的觅食地,看起来这片荒地上零零散散的,好像没几只野鸟,其实草丛里各种动物多了去了。

    其实早些时候白简章就找了几个点,也打了几梭子,但那几下惊起的动物不多。

    白简章看着逃走的小动物,心中不禁生出无奈之感。这么多野鸡野鸭的都一无所获啊,这是要饿死的节奏啊。白简章心说不行,他想:“我得换个思路,我得打大型动物。打小动物老打偏,但也没偏多远。这如果打的是大型动物,就这点偏差,子弹应该都打上去了才对。”

    白简章想到这里,心说:“对!打个大的,找个大的打!”

    白简章打定主意,呼出雷达面板,取消了“追踪小型动物”,改为追踪大型动物,然后就在导航系统的引导下,去寻找大型动物。

    白简章所在的岛屿不小,岛上生态繁荣而复杂,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草坑里蹦的,应有尽有。这不,白简章在未来战士铠甲的辅助下,也就盏茶的功夫,就在一片草地上,找到了只落单的大型食草类动物。

    这头草食动物有成年大象的个头,身形上看起来似乎比大象还长,全身似乎还覆盖着厚厚的角质层,宽大的头部的额头位置还有一根半米来长的骨质尖刺。

    白简章从望远镜中观看这头不知名的食草动物,很满意。

    为什么满意?因为这货够大,能打得中。

    白简章放下望远镜,跑到距离这个食草动物约300米的位置,还找了块半人高的石头把枪架上去。

    白简章架好枪,试着做了一下瞄准的动作,感觉枪的位置正好,石头不高不低,也没碍着哪儿。

    “好,这个好。”,白简章心头兴起,抬头望向远处的大型食草动物,远远的就看见对面那头食草动物好像也在瞧着这边。

    那头食草动物早就发现白简章了,它还在琢磨呢:“那边儿那只两脚兽在干什么?弄根棍子在那里摆啥?难道他是耍棍儿的?”

    头上长着骨质尖刺的大型食草动物,把白简章当耍棍儿的了,在那儿等着要看白简章耍棍。它和白简章离着近300米,它觉得这是安全距离,根本不担心,悠闲得很。

    白简章这边继续摆弄自己的步枪,调整了好几次观瞄角度,终于能透过瞄准镜看见清晰的景物。然后白简章按照使用瞄准镜的教程,注意力在左、右两眼间切换,调整枪支角度将目标套入瞄镜中。

    在现实中使用瞄准镜,按要求是不能闭上一只眼的,因为这个视野在现实中很重要,这和游戏“开镜”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玩过某vr吃鸡的玩家应该有所体会,那里面没有“准心”的提示,而且瞄准具的视野比较仿真,要“开镜”瞄准远处的目标,那是坑爹难。

    话说回来,白简章从瞄准镜中看见了目标,然后就将之顶到瞄准镜的准心上。

    在300米内打大象那么大的目标,也不用考虑其它因素,瞄准了直接揍它就行。于是,白简章扣动扳机一搂火,“噼噼噼噼”的就是一梭子。

    一般而言,自动步枪的射击方式分四种,短点射、长点射、扫射、漫射,白简章用的却是第五种:“乱射”。

    什么是“乱射”?它就是没有章法,只管一搂火,子弹是打多少算多少。而白简章这次,一下子打出去半个弹匣。再看远处,目标动物身上溅出几朵血花,而且在目标动物身体的另一面,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溅射出去老远。

    目标动物懵了,心里觉得发生了什么,但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人可能要问:“它不知道疼吗?”

    它应该知道疼,但是子弹的伤害造成了暂时的局部神经麻痹,它挨枪的地方跟手术前做“局麻”似的,暂时失去了知觉。

    再看白简章,他也懵了,他心说:“这货挨了枪怎么一点儿事没有啊?”,这么想着,脑中也冒出了许多怪兽电影的画面。

    白简章对枪械的印象,与现实有一定的偏差。现实中的军用步枪子弹,和香港电影里不一样,靠一块薄铁皮或者木桌是无法遮挡的。而白简章使用的是加长了枪管的95式步枪,枪口初速能超过1280m/s,发射军用版纲芯子弹,在300米外打穿指甲盖厚的钢板都跟玩儿似的。

    而且现代的军用步枪子弹,普遍应用了空腔效应等杀伤原理。用网上流传的话来形容就是:打进去时筷子尖儿的一个眼儿,穿出来时一个碗口大洞。

    挨了白简章枪击的那个动物,身上就有几个洞,血流不止。只不过白简章看不见,洞都在目标动物身体的另一面儿。这动物身上的肌肉和角质层,还没有超脱正常生物的范畴,也就没起到有效的防御效果。但白简章的手气太差,愣是没有一枪打中致命或致残的位置。

    白简章这边看着目标动物发愣,还想着:“是不是枪威力小了?要不弄根火箭筒来打?”,但那边,挨打的那位回过味来了,它有两处枪伤的知觉恢复了,这一感觉到痛,明白挨打了!这货顿时就怒吼一声,四蹄发力往白简章冲了过来!

    目标动物这一冲,可算是把白简章给吓坏了。白简章只觉脑子里边儿“嗡”的一声,啥也不想了,转身就跑。可是这心急火燎手忙脚乱的,没跑出去几步就被自己给绊倒了。

    “哎呀!”,白简章心头一叹,暗道:“完了!”

    此时隆隆蹄声似乎已近在耳边,让白简章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白简章也不爬起来,扭身、抬枪,冲着疾奔而来的目标动物就是一梭子!

    嗖嗖嗖!……

    大多数子弹都打偏了,不知飞去了什么地方。但有这么两发,一发正中目标动物左前腿,打碎了它的膝盖,这枚穿过膝盖的子弹翻滚着,还带出了碎裂的骨头渣;另一发则穿过角质层和胸肌,打断了排骨,这之后,形变的子弹带着冲击撞出的碎排骨继续向前,击穿了目标动物的心脏和肺叶。

    这两枪下去,目标动物前身一矮,“噗咚”!一声,脖颈狠狠地撞在地上,臀部因惯性而高高扬起,然后整个身体如电影中的车祸一般,稀里哗啦的往前猛翻了几圈,最后拍在离白简章十来米的地方,眼看着就有出气没进气,看样子是活不了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简章一脸见鬼的表情,一愣一愣的拄着枪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看瘫地上的目标动物,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枪,心说:“怎么突然又管用了?这玩意儿还有暴击还是怎么的?”

    想着些有的没的,白简章看向地上瘫的那一坨,忽然又回过味来,心里涌出劫后余生的喜悦。也就在这时,奄奄一息的目标动物还在费力地扭动自己的头,把头上的尖刺对准白简章,然后,这根刺开始发出荧荧白光。

    白简章这儿正高兴呢,眼见目标动物头上的尖刺发光,感觉很新奇,心说:“这是什么意思?还想反杀?”。刚想到这儿,目标动物头上的尖刺刷一下就射过来了。

    “啊?”,白简章又一次愣住了,完全没想到这货头上的骨刺还能弄下来。要说头上长点儿东西的动物其实挺常见,比如牛的头上长着角,但没听说过牛能把那玩意儿弄下来当回旋镖使啊?

    而说时迟,那时快!白简章是心思电转,目标动物射的骨刺也是疾风掠影。这支骨刺的速度比箭矢还快,飞过十余米也不过转瞬之间!

    眼见着骨刺就到了跟前,白简章的思绪还没收回来。但也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冰蓝色、半透明如球面水晶玻璃般的纤薄护盾,在白简章身前闪现。

    再看飞来的骨刺,撞在护盾上“咔”的一下,前半截因冲击力而爆裂,而后半截去势大减,斜着拍在护盾上,然后又被弹开,飞出去老远后才掉到草丛中,跟着就不见了踪影。

    一直到这儿,白简章才算是回过了神来。

    别看这里写的很多,其实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儿。

    眨眼之间又经历了一次劫后余生,这次白简章却没了喜悦,倒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白简章又站了一会儿,看到目标动物确实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才拔出匕首上前割肉。这眼见着快到晚饭的点儿了,午饭还没吃呢,白简章也想快点弄口吃的。

    但是,等白简章从目标动物上割下两块肉来,他又想起自己没有炊具。白简章这念头一起,pla的“野战餐车”就从记忆的角落中冒了出来;接着,压缩饼干等食品曾经有军用属性的事儿也被想了起来。

    白简章身体突然僵住,他心情一下变得很微妙,用试探的语气说:“小明,给我看一下我大吃货帝国的野战食品。”

    小明,前面其实提过,这是个人工智障,他就没听懂“大吃货帝国”的意思,回答说:“表诉超纲,未能理解。”

    白简章没在意小明的回答,又说:“给我看pla的野战食品。”

    这回小明懂了,回答:“pla野战食品目录已提取。”

    小明说完,系统的视觉映射就有了提示。白简章晃晃眼,打开小明发过来的目录。

    白简章对着目录才看了一眼,当时就快哭了!

    要说pla多才多艺,不但会武术,还诗画双绝会唱戏,但最出彩的还得是大吃货帝国的菜单。白简章在努力打猎之后看到这份菜单,心情是很复杂的。

    白简章盯着“菜单”。嘴里开始念叨:“自热鱼香肉丝来一份,还有番茄炒蛋、宫爆鸡丁……这,这麻婆豆腐是怎么保存的?”

    豆腐它不易保存啊,容易变质,白简章对成品的自热麻婆豆腐有些好奇。但转念一想,管它那么多,先来一份吧,吃到嘴里的才算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