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杨楚青的担忧
他张口就要说什么，周桐意却是陡然抽回去手，双手掩唇就是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
“晏晏！”
宋原舒见到这一幕，哪里还顾得上旁的，忙冲上前去，为她轻拍着背后顺气。
杨楚青晚了一步，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焦急地询问徐不一。
“徐先生，桐儿她、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般问着，她便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徐不一倒是想要坦言周桐意这到底是怎么了，但想到刚才她在无人处递给自己的乞求眼神。
徐不一咬了咬牙，摆手道：“不就是胎动厉害了些吗，瞧给你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老头子医术不行了呢！”
徐不一没好气地看了眼已然平静下来，靠在宋原舒身前的周桐意，见她目中含着乞求与感激，无法，只得摆手将众人，包括宋原舒在内都轰了出去。
“都是守在这里作甚！乱糟糟的一群人，病人能好好休养吗？什么叫静养不知道吗？出去出去，都出去等着去。”
说着，就毫不客气地将人都赶出了寝宫，将寝宫的大门碰的一声合上。
这样的场景，这几日已然不是第一次发生，众人也不以为意，就连身为帝王的宋原舒，这个时候也只是静候在门外。
关上了门，徐不一暴躁地在寝宫中转了几圈，才终于忍不住跳脚。
“我说了多少次，要好生养着，好生养着！你就这么养着的？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
周桐意依靠在床榻上，闻言只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抚上腰腹。
“我的命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只要这个孩子能好好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真是疯了！”
徐不一对周桐意头痛到了极点，既不满她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实在看不下去，徐不一只得绷起脸来，警告道：“你以为你再这样折腾下去这孩子当真会平安无事吗？”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涉及到自己腹中胎儿的安慰，周桐意当即紧张了起来。
“没什么意思！”见她这副模样，徐不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气道，“我只是在提醒你，你这身子已经被那猛药伤了根本，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能不能熬到怀胎十月都是两说！”
周桐意闻言，面色白了白，攥紧了手中的锦帕。
锦帕之上，沾染的正是方才她咳出的血渍！
周桐意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徐不一：“求先生帮我，这个孩子，我一定要平安生下来。”
“想要平安生下来就要听话，你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华佗再世都救不了你！”
徐不一哼了声，推门便走，将满屋子的人都扔在了身后。
寝宫内，周桐意以手温柔地拂过腰腹，心中暗自叹息，就算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会撑下去，直到他平安地来到这世间为止。
宋原舒踏入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灯影幢幢之下，女子素衣白衫，容貌迭丽，身形清瘦，一手轻柔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神色之间尽是温柔。
这副画卷，美得虚幻，不似人间物一般，竟让宋原舒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晏晏……”
宋原舒开口轻唤，引得周桐意抬眸看来，打破了方才的那副画面。
“陛下。”
周桐意轻唤了声，就见宋原舒笑了笑，转身接过身后婢女端上来的汤盅，亲自端着走到床榻边。
“这几日你本就没吃多少东西，方才又都吐了个干净……朕着人温着些金丝燕窝粥，多少用些罢。”
说着，宋原舒执起银勺舀了一勺燕窝粥，递到了周桐意的唇边。
周桐意怔了怔，脸颊莫名地泛起一阵绯红，抬手想要将汤匙接过来。
“臣妾自己来就好……”
宋原舒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放柔了声音哄道：“乖，你身子还虚着呢。”
这话说的温柔宠溺，但她却明白，宋原舒这么说，就是打定了主意。
无奈，周遭宫女们都在伺候着，周桐意总不能在众人面前就这么让他一直举着汤勺等着，只得红着脸颊低头含住粥，乖乖吃了。
抬头，又是一汤勺递到了嘴边。
两人就这般一个耐心地喂，一个羞涩地吃，不多时就用了大半碗的金丝燕窝。
周桐意本就有些不适，强撑着用了大半碗，实在是不能再用了，才抬手握住了宋原舒还要再递到她唇边的手。
“陛下，臣妾真的用不下了……”
话语中，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意。
宋原舒也不敢让她多用，生怕她再伤了脾胃，又见她这副难得的娇娇软软，忍不住挑眉逗了她一句：“真的用不下了？”
周桐意没有看出宋原舒的恶劣心思，生怕他硬是要再喂，到时候自己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忙不迭地点头。
宋原舒轻笑了声，将手中的粥交给一旁候着的宫人。
这时，李延福躬身打帘进来，低声在宋原舒耳边道了句什么。
宋原舒脸上原本放松的神色淡了几分，只淡淡道：“朕知道了，让他们候着，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说着，宋原舒继续方才未竟的动作，取了漱口水来，亲自喂着周桐意用了，才心满意足地起了身。
“前朝还有些琐事要处置，晏晏好生休息，莫要让岳母和朕担心。”
周桐意颔首，恭谨地道了声，“恭送陛下。”
直到宋原舒出了清辉宫，杨楚青才在小枝的搀扶下匆匆进了寝宫。
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女儿，杨楚青还没有开口，眼泪已然留了下来。
“桐儿……”
她握着女儿的手，眉心微蹙，一副心事重重又不知从何开口的模样。
周桐意见母亲落泪，心中也很是伤感，又不想惹得母亲更加伤心，只得强忍着，取了锦帕来给母亲拭去眼泪，笑着道：“娘，这是做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杨楚青心中很是酸涩，半晌才止住了眼泪，看着周桐意的目光依旧满是担忧。
摆手让宫中伺候的宫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小枝在一旁，杨楚青这才拉着周桐意的手，担忧道：“桐儿，此刻没有外人在，你和娘说实话，陛下他……到底待你如何？”
周桐意原本只以为母亲是在担忧自己的身子，却没有想到，开口竟然问的是她与宋原舒之事。
周桐意的目光闪了闪，避而不答：“娘这些日子在宫中不是都瞧见了吗？陛下他，待我自是极好的。”
知女莫若母，周桐意的闪躲杨楚青一眼就看穿了，心中更是担忧。
“桐儿你莫要瞒我，这些日子陛下待你纵然是体贴入微，但为娘总觉得，有些不对……”
杨楚青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地方，但她也是为人妻子的，总觉得，若是当真能够交心的夫妻，相处起来不应当是女儿女婿如今这副样子。
周桐意一来不想母亲忧心，二来也担心母亲看出什么不对来，忙对一旁的小枝使了个眼色，对杨楚青嗔道：“娘听听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能够对女儿体贴入微，还要如何？”
“这……”杨楚青接不上这话。
周桐意趁热打铁，故作不悦道：“娘既然信不过女儿的话，不如就问问小枝。她向来是个老实的，她的话，娘总该信了吧。”
杨楚青闻言，犹犹豫豫地将目光望向小枝。
小枝纵然心中再怎么对宋原舒不满，这个时候也不会对杨楚青乱说什么，只顺着自家主子的意思，笑道：“夫人就不要担心了，陛下对咱们小姐可好了呢！夫人您现在出去听听，这全天下的，谁不知道陛下对咱们小姐的喜爱？那可是全后宫，不，是全天下独一份的！”
外间对帝后之间恩爱的传言，杨楚青即便是随夫君驻守边关，也听过几句。
这个时候听小枝提起，倒是当真相信了几分。
也许，当真是自己想多了吧。
毕竟这几日里她亲眼所见，皇上对桐儿当真说不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杨楚青想了想，这才略舒展了几分眉头，摇头叹道：“真是老了，想的也就多了。”
“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周桐意拦住杨楚青的手臂，娇声道，“娘这是关心则乱，女儿都知道。娘放心，陛下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杨楚青欣慰地拍了拍女儿的手，母女俩又说了一番体己话，周桐意有些乏了，才让小枝送了母亲去歇息，这才歇下。
自那日周桐意和小枝费尽心思宽慰了杨楚青许久过后，杨楚青便没有在女儿面前在提起此事，但心中始终存了一分隐隐的担忧。
原本周桐意应当能察觉到母亲的异样，但她这些日子明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愈加孱弱，心中记挂着腹中的胎儿，也没了这份心思。
周桐意有心寻徐不一商议一番，奈何徐不一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宫内宫外的跑，为周桐意寻找稳固身子的药物，总是寻不到人，周桐意又不敢将自己身子之事告知旁人，便只能按捺下焦急。
这日，周桐意用了午膳后，如同往日一般由宫人搀扶着，在院中散步消食，外间却传来宫人的禀报声，说是徐先生来了。
周桐意闻言大喜，忙命人将徐不一请了进来。
徐不一一身粗布青衣，身边带着自己的药匣子，随在宫人身后快步走进来。
“晏晏！”
宋原舒见到这一幕，哪里还顾得上旁的，忙冲上前去，为她轻拍着背后顺气。
杨楚青晚了一步，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焦急地询问徐不一。
“徐先生，桐儿她、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般问着，她便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徐不一倒是想要坦言周桐意这到底是怎么了，但想到刚才她在无人处递给自己的乞求眼神。
徐不一咬了咬牙，摆手道：“不就是胎动厉害了些吗，瞧给你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老头子医术不行了呢！”
徐不一没好气地看了眼已然平静下来，靠在宋原舒身前的周桐意，见她目中含着乞求与感激，无法，只得摆手将众人，包括宋原舒在内都轰了出去。
“都是守在这里作甚！乱糟糟的一群人，病人能好好休养吗？什么叫静养不知道吗？出去出去，都出去等着去。”
说着，就毫不客气地将人都赶出了寝宫，将寝宫的大门碰的一声合上。
这样的场景，这几日已然不是第一次发生，众人也不以为意，就连身为帝王的宋原舒，这个时候也只是静候在门外。
关上了门，徐不一暴躁地在寝宫中转了几圈，才终于忍不住跳脚。
“我说了多少次，要好生养着，好生养着！你就这么养着的？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
周桐意依靠在床榻上，闻言只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抚上腰腹。
“我的命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只要这个孩子能好好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真是疯了！”
徐不一对周桐意头痛到了极点，既不满她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实在看不下去，徐不一只得绷起脸来，警告道：“你以为你再这样折腾下去这孩子当真会平安无事吗？”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涉及到自己腹中胎儿的安慰，周桐意当即紧张了起来。
“没什么意思！”见她这副模样，徐不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气道，“我只是在提醒你，你这身子已经被那猛药伤了根本，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能不能熬到怀胎十月都是两说！”
周桐意闻言，面色白了白，攥紧了手中的锦帕。
锦帕之上，沾染的正是方才她咳出的血渍！
周桐意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徐不一：“求先生帮我，这个孩子，我一定要平安生下来。”
“想要平安生下来就要听话，你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华佗再世都救不了你！”
徐不一哼了声，推门便走，将满屋子的人都扔在了身后。
寝宫内，周桐意以手温柔地拂过腰腹，心中暗自叹息，就算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会撑下去，直到他平安地来到这世间为止。
宋原舒踏入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灯影幢幢之下，女子素衣白衫，容貌迭丽，身形清瘦，一手轻柔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神色之间尽是温柔。
这副画卷，美得虚幻，不似人间物一般，竟让宋原舒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晏晏……”
宋原舒开口轻唤，引得周桐意抬眸看来，打破了方才的那副画面。
“陛下。”
周桐意轻唤了声，就见宋原舒笑了笑，转身接过身后婢女端上来的汤盅，亲自端着走到床榻边。
“这几日你本就没吃多少东西，方才又都吐了个干净……朕着人温着些金丝燕窝粥，多少用些罢。”
说着，宋原舒执起银勺舀了一勺燕窝粥，递到了周桐意的唇边。
周桐意怔了怔，脸颊莫名地泛起一阵绯红，抬手想要将汤匙接过来。
“臣妾自己来就好……”
宋原舒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放柔了声音哄道：“乖，你身子还虚着呢。”
这话说的温柔宠溺，但她却明白，宋原舒这么说，就是打定了主意。
无奈，周遭宫女们都在伺候着，周桐意总不能在众人面前就这么让他一直举着汤勺等着，只得红着脸颊低头含住粥，乖乖吃了。
抬头，又是一汤勺递到了嘴边。
两人就这般一个耐心地喂，一个羞涩地吃，不多时就用了大半碗的金丝燕窝。
周桐意本就有些不适，强撑着用了大半碗，实在是不能再用了，才抬手握住了宋原舒还要再递到她唇边的手。
“陛下，臣妾真的用不下了……”
话语中，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意。
宋原舒也不敢让她多用，生怕她再伤了脾胃，又见她这副难得的娇娇软软，忍不住挑眉逗了她一句：“真的用不下了？”
周桐意没有看出宋原舒的恶劣心思，生怕他硬是要再喂，到时候自己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忙不迭地点头。
宋原舒轻笑了声，将手中的粥交给一旁候着的宫人。
这时，李延福躬身打帘进来，低声在宋原舒耳边道了句什么。
宋原舒脸上原本放松的神色淡了几分，只淡淡道：“朕知道了，让他们候着，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说着，宋原舒继续方才未竟的动作，取了漱口水来，亲自喂着周桐意用了，才心满意足地起了身。
“前朝还有些琐事要处置，晏晏好生休息，莫要让岳母和朕担心。”
周桐意颔首，恭谨地道了声，“恭送陛下。”
直到宋原舒出了清辉宫，杨楚青才在小枝的搀扶下匆匆进了寝宫。
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女儿，杨楚青还没有开口，眼泪已然留了下来。
“桐儿……”
她握着女儿的手，眉心微蹙，一副心事重重又不知从何开口的模样。
周桐意见母亲落泪，心中也很是伤感，又不想惹得母亲更加伤心，只得强忍着，取了锦帕来给母亲拭去眼泪，笑着道：“娘，这是做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杨楚青心中很是酸涩，半晌才止住了眼泪，看着周桐意的目光依旧满是担忧。
摆手让宫中伺候的宫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小枝在一旁，杨楚青这才拉着周桐意的手，担忧道：“桐儿，此刻没有外人在，你和娘说实话，陛下他……到底待你如何？”
周桐意原本只以为母亲是在担忧自己的身子，却没有想到，开口竟然问的是她与宋原舒之事。
周桐意的目光闪了闪，避而不答：“娘这些日子在宫中不是都瞧见了吗？陛下他，待我自是极好的。”
知女莫若母，周桐意的闪躲杨楚青一眼就看穿了，心中更是担忧。
“桐儿你莫要瞒我，这些日子陛下待你纵然是体贴入微，但为娘总觉得，有些不对……”
杨楚青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地方，但她也是为人妻子的，总觉得，若是当真能够交心的夫妻，相处起来不应当是女儿女婿如今这副样子。
周桐意一来不想母亲忧心，二来也担心母亲看出什么不对来，忙对一旁的小枝使了个眼色，对杨楚青嗔道：“娘听听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能够对女儿体贴入微，还要如何？”
“这……”杨楚青接不上这话。
周桐意趁热打铁，故作不悦道：“娘既然信不过女儿的话，不如就问问小枝。她向来是个老实的，她的话，娘总该信了吧。”
杨楚青闻言，犹犹豫豫地将目光望向小枝。
小枝纵然心中再怎么对宋原舒不满，这个时候也不会对杨楚青乱说什么，只顺着自家主子的意思，笑道：“夫人就不要担心了，陛下对咱们小姐可好了呢！夫人您现在出去听听，这全天下的，谁不知道陛下对咱们小姐的喜爱？那可是全后宫，不，是全天下独一份的！”
外间对帝后之间恩爱的传言，杨楚青即便是随夫君驻守边关，也听过几句。
这个时候听小枝提起，倒是当真相信了几分。
也许，当真是自己想多了吧。
毕竟这几日里她亲眼所见，皇上对桐儿当真说不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杨楚青想了想，这才略舒展了几分眉头，摇头叹道：“真是老了，想的也就多了。”
“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周桐意拦住杨楚青的手臂，娇声道，“娘这是关心则乱，女儿都知道。娘放心，陛下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杨楚青欣慰地拍了拍女儿的手，母女俩又说了一番体己话，周桐意有些乏了，才让小枝送了母亲去歇息，这才歇下。
自那日周桐意和小枝费尽心思宽慰了杨楚青许久过后，杨楚青便没有在女儿面前在提起此事，但心中始终存了一分隐隐的担忧。
原本周桐意应当能察觉到母亲的异样，但她这些日子明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愈加孱弱，心中记挂着腹中的胎儿，也没了这份心思。
周桐意有心寻徐不一商议一番，奈何徐不一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宫内宫外的跑，为周桐意寻找稳固身子的药物，总是寻不到人，周桐意又不敢将自己身子之事告知旁人，便只能按捺下焦急。
这日，周桐意用了午膳后，如同往日一般由宫人搀扶着，在院中散步消食，外间却传来宫人的禀报声，说是徐先生来了。
周桐意闻言大喜，忙命人将徐不一请了进来。
徐不一一身粗布青衣，身边带着自己的药匣子，随在宫人身后快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