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水云寨危机
芈辐下去拿回包袱，是从鼓勃三人身上剥下来的衣裳，加上韩奎身上剥下来的，一共四套衣裳、四根腰带、四把剑等物品。
赵武灵王强制推行胡服骑射，太行山两侧都受影响。
为便于骑马，胡服分为上下两截，没有明显男女之别。
因为这个年代还没有发明连裆裤，塞外胡服、内地服饰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大腿根部。
内地，男人的曲裾、直裾长袍、女人的襦裙裹在身上，人们平常都是跪坐，小心一些就不会走光。
胡服稍微叉开双腿，大腿根部就一览无遗。男人第五肢变硬，会直接从衣裳里伸出来。
内地人才说胡人都是蛮夷，不知道礼仪为何物。
看见芈辐带回衣裳，仇晦满心欢喜，扔掉身上兽皮，光着身子穿衣裳，没有任何腼腆。
如果芈辐刻意回避，彰显仇晦行为放浪，是对她不尊重。如果刻意去看，又显得芈辐格调不高。
要做到泰然处之，分寸感很难拿捏。
仇晦身高近一米五，长发垂到翘臀处，眼睛、嘴唇堪称狐媚子，的确是大美女。虽然身上全是污垢，还是能发现皮肤极为白嫩。
仇晦今年十九岁，在这个时空属于老姑娘，可她下面的三角区域没有绒毛，属于天然白虎。
芈辐是特种兵出身，自我控制力强，似乎不经意扫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到山下。
“公子，接下来该如何？”
听到仇晦柔美的嗓音，芈辐才回过头来。她穿了一套衣裳，把另一件上衣围在腰间，仿佛一条长裙，挡住双腿间的春光。
芈辐一指山下：“拧着大锤的两人，我知道一个叫狄成，另一个是谁？”
“潞氓。”仇晦上前半步，紧挨芈辐站着：“狄成是石匠，带人錾磨外卖。潞氓掌管泥涅，带人掘地挖泥涅外卖。水云寨所需盐巴、布匹、针线，全靠二人支撑。”
芈辐明白，仇晦口中的“泥涅”是煤炭，錾磨就是凿石磨。
“晦，狄成、潞氓似乎不满皋侑的言行，这两人对令尊应该有帮助。”
“公子所言甚是！狄成錾磨要劈山开石，常有伤人之事。潞氓挖泥涅，塌方伤人死人也寻常。他俩经常需要救治伤者，对阿翁一向恭敬有加。”
“晦，你先别着急。我是外来者，不好直接干预水云寨内部事务，还是看看再做道理。谁敢对令尊无礼，我必诛之！”
仇晦突然问了一个题外话：“公子，果真愿意娶我么？”
芈辐点点头：“你不嫌穷困，我就娶你为妻！”
“不用为妻，公子愿娶我即可！”
仇晦展颜一笑，俯身抓起一把连鞘长剑。
这年月技术有限，普通青铜剑没有锋刃，所以没有剑鞘。带剑鞘都是精铸宝剑，普通人买不起。
芈辐缴获四把剑，其中两把带剑鞘。一把属于鼓勃，他是李牧的亲兵右卫令，佩剑自然上档次。
仇晦拿起的这把剑属于韩奎，比鼓勃那把更华丽，说明韩奎来历不凡。
“公子，赤狄女子无论嫁谁，生下子女都属赤狄后裔。公子既允诺娶我，可否当众人之面高声宣告？”
“这有何难？”芈辐一举齐眉棍，运足气力叫道：“熊氏芈辐，于赤狄先祖陵寝之地宣告，自即日起娶仇晦为妻！谁敢损及仇晦毫发，我必诛之！鼓勃、韩奎等人乃前车之鉴，勿谓言之不预！”
唰的一声，仇晦拔出宝剑在左掌心一划，鲜血成串滴下，同时娇声喝道：“我乃不祥之人，承蒙公子救我出生天，我甘愿为公子妾室。谨以我血祭先祖之灵，但有一口气在，绝不辱及公子令名！”
“晦，这又是何苦来哉？”
没等仇晦说完，芈辐就撕下衣摆，把受伤的左手包扎起来。
“公子天纵奇才，勇武冠于寰宇，未来必定纵横天下。若公子一去不归，其他男子必迫妾身陪睡。公子甘冒万险拯救妾身，此身只属公子。今日在先祖之灵立下血誓，公子外出游巡，妾身即自闭于墓穴之内！”
“胡扯！”芈辐又好气又好笑：“我很快会离开此地，但不会把你留下，必须跟我一起走！”
仇晦摇摇头：“万万不可！从古至今，未闻携女子游学天下者。外人不明就里，以为妾身善妒，必损公子清誉。”
恰在此时，狄成冲到峭壁下叫道：“公子，可否下山一叙？”
芈辐扭头一看，仇陉已经被松绑，总令主皋侑不见踪影，山脊上只剩三十余人。
水云寨还有何规矩，芈辐一概不知，只能问仇晦：“晦，我们是否下去？”
“唯公子之命是从，妾身万死不辞！”
仇晦后退半步敛衽行礼，然后赶紧收拾地上的东西。
两个人确定关系之后，仇晦仿佛换了一个人，让芈辐非常不适应。
芈辐抓过包袱背上，右手牵着仇晦腕联袂下山。
看见狄成还等在原地，芈辐有些纳闷：“找我何事？”
狄成看着仇晦：“晦，我族规矩可告知公子？”
“且慢！”芈辐拦住仇晦，扭头看着狄成：“我业已正式宣告，自即日起娶仇晦为妻，尔等应称呼夫人。如再直呼其名者，以大不敬论！”
熊挈是楚国王孙，娶妻可称夫人。
作为特种兵，芈辐不可能疏忽这个重要细节。
毋庸讳言，芈辐和仇晦没有情爱，属于政治联姻，里面有很多讲究。
首先，虽说是赵危暗中捣鬼，但仇晦三个男人死于非命是事实，水云寨什么流言都有，芈辐要再次为她正名。
其次，把仇晦提升到正妻位置，是做给整个水云寨看的，表示芈辐很在乎水云寨的女人，也等于尊重水云寨。
果不其然，狄成被训斥一顿不怒反喜，赶忙躬身说道：“公子教训的是！”
芈辐微微一笑：“狄成，你找我何事？”
狄成长揖到地：“公子医术通神，勇冠三军，仁义智勇兼备。更兼胸襟博大，不以我等为卑贱，水云寨上下无不心悦诚服。”
“免！有事说事！”
如此露骨的吹捧，芈辐还是第一次听见，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狄成冲着仇晦一躬到地：“水云寨有一事，非公子莫能为者，夫人理应知晓。”
仇晦沉吟片刻，才悚然而惊：“你所言之事，莫非大长老？”
狄成点点头：“然也！”
仇晦摇摇头：“公子虽天纵奇才，然立足未稳，恐人心难附。”
狄成再次躬身；“夫人，若非公子冒死进入山顶洞，赵危亦不会骤起杀心。赵危今次虽败走，然公子成蟜拥兵三千，必定衔恨报复。水云寨不能自固，必危矣！若公子愿出面，我与潞氓甘为前驱！”
芈辐听得一头雾水：“晦，究竟所为何事？”
仇晦低声说道：“水云寨总令主原为隗瑕。皋侑勾结赵危仗势，取隗瑕而代之。封隗瑕大长老，却囚于洞内三年。众人惧怕公子成蟜，敢怒不敢言。今者，公子击败赵危，皋侑其势已孤，因而——”
芈辐眉头紧锁：“你等之意，让我杀掉皋侑，救出隗瑕？”
仇晦点点头：“正是此意！”
芈辐摸着鼻尖道：“皋侑起杀心于前，我杀他也师出有名。皋侑有多少嫡系？你们能调动多少人？”
狄成拱手道：“皋侑手下死士不足两百，我与潞氓手下有四百余人。人手足够，仅缺首领。”
芈辐顿时困惑了：“既然人手足够，为何不推大巫为首？”
仇晦接口说道：“赤狄一族，以武为尊。两位兄长早亡，阿翁仅能自保，力不能服众。”
芈辐心道：仇陉把女儿嫁给自己，此前又说那么多话试探，原来是想利用自己干掉皋侑。
在一个部落发动政变，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掌握更多情报之前，芈辐不敢轻易下决心。
“狄成，我带晦找地方沐浴，你下去和众人商议，有结果再来寻我。”
芈辐说完，拉着仇晦就走。
狄成在后说道：“公子、夫人，娣姒婢女及一应器皿，已送往此前所居山洞。”
听到娣姒两个字，芈辐暗道：仇晦并无姊妹，难道陪嫁两个侄女？
原来，春秋战国嫁女儿，要陪嫁两个妹妹，没有妹妹就陪嫁两个侄女。陪嫁两人称媵妾，年长叫娣，年幼叫姒，才有“一妻二妾”之说。
平民一妻二妾三人，贵族三妻六妾九人，封君六妻十二妾十八人，诸侯九妻十八妾二十七人。帝王一后两妻六嫔九妃九夫人九美人之类，合计八十一人。
媵妾制，乃周公之礼，不等于后世圣母婊口中的种马、荒淫无耻。
媵妾，逐步演变成通房丫头，是妻的左膀右臂，更是外戚的起点。
娶妻而逐媵妾，说明你居心叵测，准备随时休掉这个妻！
《红楼梦》的平儿就是媵妾。王熙凤善妒，敢谋杀尤二姐，却不敢动平儿。
某一次，贾琏气急败坏，扬言要驱逐平儿，实际上是想休掉王熙凤。王熙凤被逼得寻死觅活，最后惊动了老太太。
后世新疆民歌：“带着你的嫁妆，领着你的妹妹，坐着马车来。”中原俗语：小姨子有姐夫半边屁股。
这些民俗俚语，均所来有自，源于媵妾习俗。
芈辐和仇晦相携回到山洞，门口两名婢女恭迎，约莫十来岁，模样标致，小脸蛋吹弹可破。
两女身穿襦裙，脚上穿鞋，没有裸露手臂和腿脚，分明不是赤狄人。
入境问忌，入乡随俗。
芈辐不是圣母婊，但也不适应，眉头皱了起来：“晦，二女什么来历？”
一个女婢屈膝应道：“公子，隶妾缑珠、缑玉，一胎双生，年十二。韩国缑氏，国破被掳于此，愿做陪嫁媵妾。”
仇晦大吃一惊：“韩国何时被灭？”
芈辐叹息道：“秦国去年灭韩，设为颍川郡。你被囚两年，自然不知。”
恰在此时，一缕残阳斜照过来，芈辐突然心生警兆！
(本章完)
赵武灵王强制推行胡服骑射，太行山两侧都受影响。
为便于骑马，胡服分为上下两截，没有明显男女之别。
因为这个年代还没有发明连裆裤，塞外胡服、内地服饰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大腿根部。
内地，男人的曲裾、直裾长袍、女人的襦裙裹在身上，人们平常都是跪坐，小心一些就不会走光。
胡服稍微叉开双腿，大腿根部就一览无遗。男人第五肢变硬，会直接从衣裳里伸出来。
内地人才说胡人都是蛮夷，不知道礼仪为何物。
看见芈辐带回衣裳，仇晦满心欢喜，扔掉身上兽皮，光着身子穿衣裳，没有任何腼腆。
如果芈辐刻意回避，彰显仇晦行为放浪，是对她不尊重。如果刻意去看，又显得芈辐格调不高。
要做到泰然处之，分寸感很难拿捏。
仇晦身高近一米五，长发垂到翘臀处，眼睛、嘴唇堪称狐媚子，的确是大美女。虽然身上全是污垢，还是能发现皮肤极为白嫩。
仇晦今年十九岁，在这个时空属于老姑娘，可她下面的三角区域没有绒毛，属于天然白虎。
芈辐是特种兵出身，自我控制力强，似乎不经意扫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到山下。
“公子，接下来该如何？”
听到仇晦柔美的嗓音，芈辐才回过头来。她穿了一套衣裳，把另一件上衣围在腰间，仿佛一条长裙，挡住双腿间的春光。
芈辐一指山下：“拧着大锤的两人，我知道一个叫狄成，另一个是谁？”
“潞氓。”仇晦上前半步，紧挨芈辐站着：“狄成是石匠，带人錾磨外卖。潞氓掌管泥涅，带人掘地挖泥涅外卖。水云寨所需盐巴、布匹、针线，全靠二人支撑。”
芈辐明白，仇晦口中的“泥涅”是煤炭，錾磨就是凿石磨。
“晦，狄成、潞氓似乎不满皋侑的言行，这两人对令尊应该有帮助。”
“公子所言甚是！狄成錾磨要劈山开石，常有伤人之事。潞氓挖泥涅，塌方伤人死人也寻常。他俩经常需要救治伤者，对阿翁一向恭敬有加。”
“晦，你先别着急。我是外来者，不好直接干预水云寨内部事务，还是看看再做道理。谁敢对令尊无礼，我必诛之！”
仇晦突然问了一个题外话：“公子，果真愿意娶我么？”
芈辐点点头：“你不嫌穷困，我就娶你为妻！”
“不用为妻，公子愿娶我即可！”
仇晦展颜一笑，俯身抓起一把连鞘长剑。
这年月技术有限，普通青铜剑没有锋刃，所以没有剑鞘。带剑鞘都是精铸宝剑，普通人买不起。
芈辐缴获四把剑，其中两把带剑鞘。一把属于鼓勃，他是李牧的亲兵右卫令，佩剑自然上档次。
仇晦拿起的这把剑属于韩奎，比鼓勃那把更华丽，说明韩奎来历不凡。
“公子，赤狄女子无论嫁谁，生下子女都属赤狄后裔。公子既允诺娶我，可否当众人之面高声宣告？”
“这有何难？”芈辐一举齐眉棍，运足气力叫道：“熊氏芈辐，于赤狄先祖陵寝之地宣告，自即日起娶仇晦为妻！谁敢损及仇晦毫发，我必诛之！鼓勃、韩奎等人乃前车之鉴，勿谓言之不预！”
唰的一声，仇晦拔出宝剑在左掌心一划，鲜血成串滴下，同时娇声喝道：“我乃不祥之人，承蒙公子救我出生天，我甘愿为公子妾室。谨以我血祭先祖之灵，但有一口气在，绝不辱及公子令名！”
“晦，这又是何苦来哉？”
没等仇晦说完，芈辐就撕下衣摆，把受伤的左手包扎起来。
“公子天纵奇才，勇武冠于寰宇，未来必定纵横天下。若公子一去不归，其他男子必迫妾身陪睡。公子甘冒万险拯救妾身，此身只属公子。今日在先祖之灵立下血誓，公子外出游巡，妾身即自闭于墓穴之内！”
“胡扯！”芈辐又好气又好笑：“我很快会离开此地，但不会把你留下，必须跟我一起走！”
仇晦摇摇头：“万万不可！从古至今，未闻携女子游学天下者。外人不明就里，以为妾身善妒，必损公子清誉。”
恰在此时，狄成冲到峭壁下叫道：“公子，可否下山一叙？”
芈辐扭头一看，仇陉已经被松绑，总令主皋侑不见踪影，山脊上只剩三十余人。
水云寨还有何规矩，芈辐一概不知，只能问仇晦：“晦，我们是否下去？”
“唯公子之命是从，妾身万死不辞！”
仇晦后退半步敛衽行礼，然后赶紧收拾地上的东西。
两个人确定关系之后，仇晦仿佛换了一个人，让芈辐非常不适应。
芈辐抓过包袱背上，右手牵着仇晦腕联袂下山。
看见狄成还等在原地，芈辐有些纳闷：“找我何事？”
狄成看着仇晦：“晦，我族规矩可告知公子？”
“且慢！”芈辐拦住仇晦，扭头看着狄成：“我业已正式宣告，自即日起娶仇晦为妻，尔等应称呼夫人。如再直呼其名者，以大不敬论！”
熊挈是楚国王孙，娶妻可称夫人。
作为特种兵，芈辐不可能疏忽这个重要细节。
毋庸讳言，芈辐和仇晦没有情爱，属于政治联姻，里面有很多讲究。
首先，虽说是赵危暗中捣鬼，但仇晦三个男人死于非命是事实，水云寨什么流言都有，芈辐要再次为她正名。
其次，把仇晦提升到正妻位置，是做给整个水云寨看的，表示芈辐很在乎水云寨的女人，也等于尊重水云寨。
果不其然，狄成被训斥一顿不怒反喜，赶忙躬身说道：“公子教训的是！”
芈辐微微一笑：“狄成，你找我何事？”
狄成长揖到地：“公子医术通神，勇冠三军，仁义智勇兼备。更兼胸襟博大，不以我等为卑贱，水云寨上下无不心悦诚服。”
“免！有事说事！”
如此露骨的吹捧，芈辐还是第一次听见，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狄成冲着仇晦一躬到地：“水云寨有一事，非公子莫能为者，夫人理应知晓。”
仇晦沉吟片刻，才悚然而惊：“你所言之事，莫非大长老？”
狄成点点头：“然也！”
仇晦摇摇头：“公子虽天纵奇才，然立足未稳，恐人心难附。”
狄成再次躬身；“夫人，若非公子冒死进入山顶洞，赵危亦不会骤起杀心。赵危今次虽败走，然公子成蟜拥兵三千，必定衔恨报复。水云寨不能自固，必危矣！若公子愿出面，我与潞氓甘为前驱！”
芈辐听得一头雾水：“晦，究竟所为何事？”
仇晦低声说道：“水云寨总令主原为隗瑕。皋侑勾结赵危仗势，取隗瑕而代之。封隗瑕大长老，却囚于洞内三年。众人惧怕公子成蟜，敢怒不敢言。今者，公子击败赵危，皋侑其势已孤，因而——”
芈辐眉头紧锁：“你等之意，让我杀掉皋侑，救出隗瑕？”
仇晦点点头：“正是此意！”
芈辐摸着鼻尖道：“皋侑起杀心于前，我杀他也师出有名。皋侑有多少嫡系？你们能调动多少人？”
狄成拱手道：“皋侑手下死士不足两百，我与潞氓手下有四百余人。人手足够，仅缺首领。”
芈辐顿时困惑了：“既然人手足够，为何不推大巫为首？”
仇晦接口说道：“赤狄一族，以武为尊。两位兄长早亡，阿翁仅能自保，力不能服众。”
芈辐心道：仇陉把女儿嫁给自己，此前又说那么多话试探，原来是想利用自己干掉皋侑。
在一个部落发动政变，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掌握更多情报之前，芈辐不敢轻易下决心。
“狄成，我带晦找地方沐浴，你下去和众人商议，有结果再来寻我。”
芈辐说完，拉着仇晦就走。
狄成在后说道：“公子、夫人，娣姒婢女及一应器皿，已送往此前所居山洞。”
听到娣姒两个字，芈辐暗道：仇晦并无姊妹，难道陪嫁两个侄女？
原来，春秋战国嫁女儿，要陪嫁两个妹妹，没有妹妹就陪嫁两个侄女。陪嫁两人称媵妾，年长叫娣，年幼叫姒，才有“一妻二妾”之说。
平民一妻二妾三人，贵族三妻六妾九人，封君六妻十二妾十八人，诸侯九妻十八妾二十七人。帝王一后两妻六嫔九妃九夫人九美人之类，合计八十一人。
媵妾制，乃周公之礼，不等于后世圣母婊口中的种马、荒淫无耻。
媵妾，逐步演变成通房丫头，是妻的左膀右臂，更是外戚的起点。
娶妻而逐媵妾，说明你居心叵测，准备随时休掉这个妻！
《红楼梦》的平儿就是媵妾。王熙凤善妒，敢谋杀尤二姐，却不敢动平儿。
某一次，贾琏气急败坏，扬言要驱逐平儿，实际上是想休掉王熙凤。王熙凤被逼得寻死觅活，最后惊动了老太太。
后世新疆民歌：“带着你的嫁妆，领着你的妹妹，坐着马车来。”中原俗语：小姨子有姐夫半边屁股。
这些民俗俚语，均所来有自，源于媵妾习俗。
芈辐和仇晦相携回到山洞，门口两名婢女恭迎，约莫十来岁，模样标致，小脸蛋吹弹可破。
两女身穿襦裙，脚上穿鞋，没有裸露手臂和腿脚，分明不是赤狄人。
入境问忌，入乡随俗。
芈辐不是圣母婊，但也不适应，眉头皱了起来：“晦，二女什么来历？”
一个女婢屈膝应道：“公子，隶妾缑珠、缑玉，一胎双生，年十二。韩国缑氏，国破被掳于此，愿做陪嫁媵妾。”
仇晦大吃一惊：“韩国何时被灭？”
芈辐叹息道：“秦国去年灭韩，设为颍川郡。你被囚两年，自然不知。”
恰在此时，一缕残阳斜照过来，芈辐突然心生警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