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即刻平静
凌叶在老巫医的炼药房里喝了整整一周的春霖剂，恶心得快把内脏给吐出来了。如果不是胸口的伤口以及烧灼带来的痛苦的确飞快地好转，他甚至觉得还不如感受灵魂灼烧的炙热，有的时候那样的灼烧会让他痛到失去知觉，反而没有内里翻江倒海来得苦楚。
老巫医说，药剂是必须喝的，灵魂灼烧的力量虽然暂时没有伤及精神和灵魂，但是他的内部组织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凌叶也觉得如此，最开始的几天，他甚至不能起身，哪怕抬起胳膊都觉得疼到骨子里去了。
但最严重的还是灵魂灼烧本身。凌叶的症状比奥克托设想得要麻烦，自从这股力量被湖水激发出来后，他现在就连喝水都会灼烧了。所以凌叶如今尽量忍着不喝水，好在春霖剂没有这个问题，这也是他坚持喝这么令人作呕的东西的原因之一，就为了解渴。
凌叶一直在炼药房，也就是老巫医的房间里养伤。以前他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房间里呆上一整天，只为了学习草药课程或者单纯看老巫医炼制药剂，如今这个梦想变成了现实，他又感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平静。整整一周的时间，凌叶除了老巫医没有见过一个人，就连格尔雷都不曾来探视过。
想起格尔雷，凌叶有些想念和他一起在草地上奔跑的日子，那时草地上全是雪，踩上去“嘎嘣”作响。两个人就比赛跑步，暗地里还比拼谁踩出来的声音更响亮。
格尔雷不来，凌叶也不能出去，如果不是老巫医知道他们在森林里的时候他曾说过话，他都怀疑格尔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很奇怪，老巫医对于那天的事几乎不再提起，凌叶不能说话也就不好追问。
一周后，凌叶的身体状况基本恢复，老巫医也开始正式传授他巫术技艺。第一个巫术不是别的，正是他已经成功施展的，平静巫术。
老巫医把房间中央的坩锅和药剂台清理到了一边，两个人并肩盘坐下来。奥克托伸出手掌，对凌叶说道：“平静巫术是很具代表性的超负巫术，它的作用是利用风元素强制稳定物体的运动和震颤。本身这是一个非常生活化的巫术，但你能想到用它来紧急停止魔兽的攻击，这很好。”老巫医鼓励着凌叶，继而说道：“虽然你成功释放了一个平静巫术，但还算不上掌握。”
老巫医空空的手上出现了那团微光，嘴里却没有念动咒语：“在心中默念咒语是可以触发超负巫术的，这也意味着你将滞后支付法力消耗。对于平静巫术而言，可以在未完全形成之前把控在掌心，通过不断默念咒语来强化彻底释放后的效果。”老巫医说着，手里的微光变得明亮了些许，他另一只手拿起木杖挥舞了一下，屋子里忽然刮起风来，窗台上的风铃剧烈摇晃着，声音难听而杂乱。平静巫术突然发射了出去，屋子内戛然而止，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然，这样的强化是有上限的。如果法力累积超过了巫术本身的等级限制，甚至你将无法再把握在手里，结局只有你被迫释放出去，或者，元素自己溢散，你不但要支付全部的法力消耗，还要承受巫术失败带来的元素反噬。要记住，这很危险。”与费尔奇不同，老巫医把每个细节和危险都说得很清楚。
老巫医再次让屋子里刮起风。凌叶点点头伸出自己的手掌，心中默念道“即刻平静”，掌心立刻出现了微光，却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颤抖了一下就变成了涟漪扩散了出去。风铃猛地停了一下，凌叶立马感到巫术的力量不受控制地迅速衰减，不到一秒就消失无踪了，只留下风铃清脆悦耳的声响。脑海里立刻传来刺痛，另一种让他无比熟悉的灼热随即冒出来抵消了刺痛，所有感觉都一闪即逝。
“超负巫术借用的元素力量虽然也是法力，但毕竟不属于你，你要学着控制，用你的精神力量去引导它们的流动。”凌叶显然没来得及叠加巫术的力量，老巫医从旁指导着：“你要试着感受巫术和你精神之间的联系，幻想着自己和巫术似为一体。”
屋子里再一次传出嘈杂的风铃声，凌叶伸出手掌在心里默默地念出咒语。掌心的微光浮现，凌叶忽然闭上了眼睛。这次微光没有立刻化作涟漪，而是在凌叶的手里激烈地抖动。奥克托有些诧异，控制半成的巫术是需要相当精神力量的，聚集的元素越强巫术的稳定性自然越差，第一次尝试这样的技巧就能做到这个程度，凌叶的精神力已经有了一级的标准。
凌叶闭着眼睛却觉得感知被聚集在自己的手上，周围有着剧烈的波动。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感觉和彻底完成巫术后的感觉很像，仿佛自己的一部分连接在巫术当中。凌叶在心中又默念了两遍咒语，波动感一下子变得强烈起来，手心还传来极为沉重的错觉，元素在手里几乎再也无法聚集控制。凌叶睁开眼，手里的微光已经变得明亮，只是沉重感让他几乎不能再举着手了，他用手臂里最后的一点力气把手抬了抬，放开了控制。微光爆炸般化作涟漪四下射去，把凌叶和老巫医都吓了一跳，风铃一下子停止，再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凌叶等待着灵魂灼烧的力量抵消超负法力，这次刺痛和灼烧的感觉来得都很慢，但却逐渐加强，凌叶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两个人轮流打他，疼痛之下竟说了一个“疼”。抵消过程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凌叶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似乎说话了。
原来灵魂灼烧发作时，自己就恢复说话的能力了。凌叶猜想着，忽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水一饮而尽，灼烧一下子激发出来。凌叶忍者痛苦看向老巫医，显然老巫医对他自残的举动心存疑惑，他尝试着，果真发出声音来：“师傅，我，我能说话啦！”
灼烧在加剧，凌叶不等奥克托回应，赶紧念出咒语释放了一个平静巫术。这次甚至不用超负，灼热感就自己衰减着退了回去。凌叶尝试着再次着说话，果然又变了回去。
老巫医终于明白了凌叶的意思，抚摸着凌叶的头又施展了一个祝福术，眼神里全是慈祥：“孩子，以后不要为了说话折磨自己。兽神保佑，你终归会真正拥有自己的声音。而现在，你需要学习新的巫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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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老巫医说，药剂是必须喝的，灵魂灼烧的力量虽然暂时没有伤及精神和灵魂，但是他的内部组织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凌叶也觉得如此，最开始的几天，他甚至不能起身，哪怕抬起胳膊都觉得疼到骨子里去了。
但最严重的还是灵魂灼烧本身。凌叶的症状比奥克托设想得要麻烦，自从这股力量被湖水激发出来后，他现在就连喝水都会灼烧了。所以凌叶如今尽量忍着不喝水，好在春霖剂没有这个问题，这也是他坚持喝这么令人作呕的东西的原因之一，就为了解渴。
凌叶一直在炼药房，也就是老巫医的房间里养伤。以前他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房间里呆上一整天，只为了学习草药课程或者单纯看老巫医炼制药剂，如今这个梦想变成了现实，他又感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平静。整整一周的时间，凌叶除了老巫医没有见过一个人，就连格尔雷都不曾来探视过。
想起格尔雷，凌叶有些想念和他一起在草地上奔跑的日子，那时草地上全是雪，踩上去“嘎嘣”作响。两个人就比赛跑步，暗地里还比拼谁踩出来的声音更响亮。
格尔雷不来，凌叶也不能出去，如果不是老巫医知道他们在森林里的时候他曾说过话，他都怀疑格尔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很奇怪，老巫医对于那天的事几乎不再提起，凌叶不能说话也就不好追问。
一周后，凌叶的身体状况基本恢复，老巫医也开始正式传授他巫术技艺。第一个巫术不是别的，正是他已经成功施展的，平静巫术。
老巫医把房间中央的坩锅和药剂台清理到了一边，两个人并肩盘坐下来。奥克托伸出手掌，对凌叶说道：“平静巫术是很具代表性的超负巫术，它的作用是利用风元素强制稳定物体的运动和震颤。本身这是一个非常生活化的巫术，但你能想到用它来紧急停止魔兽的攻击，这很好。”老巫医鼓励着凌叶，继而说道：“虽然你成功释放了一个平静巫术，但还算不上掌握。”
老巫医空空的手上出现了那团微光，嘴里却没有念动咒语：“在心中默念咒语是可以触发超负巫术的，这也意味着你将滞后支付法力消耗。对于平静巫术而言，可以在未完全形成之前把控在掌心，通过不断默念咒语来强化彻底释放后的效果。”老巫医说着，手里的微光变得明亮了些许，他另一只手拿起木杖挥舞了一下，屋子里忽然刮起风来，窗台上的风铃剧烈摇晃着，声音难听而杂乱。平静巫术突然发射了出去，屋子内戛然而止，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然，这样的强化是有上限的。如果法力累积超过了巫术本身的等级限制，甚至你将无法再把握在手里，结局只有你被迫释放出去，或者，元素自己溢散，你不但要支付全部的法力消耗，还要承受巫术失败带来的元素反噬。要记住，这很危险。”与费尔奇不同，老巫医把每个细节和危险都说得很清楚。
老巫医再次让屋子里刮起风。凌叶点点头伸出自己的手掌，心中默念道“即刻平静”，掌心立刻出现了微光，却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颤抖了一下就变成了涟漪扩散了出去。风铃猛地停了一下，凌叶立马感到巫术的力量不受控制地迅速衰减，不到一秒就消失无踪了，只留下风铃清脆悦耳的声响。脑海里立刻传来刺痛，另一种让他无比熟悉的灼热随即冒出来抵消了刺痛，所有感觉都一闪即逝。
“超负巫术借用的元素力量虽然也是法力，但毕竟不属于你，你要学着控制，用你的精神力量去引导它们的流动。”凌叶显然没来得及叠加巫术的力量，老巫医从旁指导着：“你要试着感受巫术和你精神之间的联系，幻想着自己和巫术似为一体。”
屋子里再一次传出嘈杂的风铃声，凌叶伸出手掌在心里默默地念出咒语。掌心的微光浮现，凌叶忽然闭上了眼睛。这次微光没有立刻化作涟漪，而是在凌叶的手里激烈地抖动。奥克托有些诧异，控制半成的巫术是需要相当精神力量的，聚集的元素越强巫术的稳定性自然越差，第一次尝试这样的技巧就能做到这个程度，凌叶的精神力已经有了一级的标准。
凌叶闭着眼睛却觉得感知被聚集在自己的手上，周围有着剧烈的波动。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感觉和彻底完成巫术后的感觉很像，仿佛自己的一部分连接在巫术当中。凌叶在心中又默念了两遍咒语，波动感一下子变得强烈起来，手心还传来极为沉重的错觉，元素在手里几乎再也无法聚集控制。凌叶睁开眼，手里的微光已经变得明亮，只是沉重感让他几乎不能再举着手了，他用手臂里最后的一点力气把手抬了抬，放开了控制。微光爆炸般化作涟漪四下射去，把凌叶和老巫医都吓了一跳，风铃一下子停止，再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凌叶等待着灵魂灼烧的力量抵消超负法力，这次刺痛和灼烧的感觉来得都很慢，但却逐渐加强，凌叶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两个人轮流打他，疼痛之下竟说了一个“疼”。抵消过程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凌叶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似乎说话了。
原来灵魂灼烧发作时，自己就恢复说话的能力了。凌叶猜想着，忽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水一饮而尽，灼烧一下子激发出来。凌叶忍者痛苦看向老巫医，显然老巫医对他自残的举动心存疑惑，他尝试着，果真发出声音来：“师傅，我，我能说话啦！”
灼烧在加剧，凌叶不等奥克托回应，赶紧念出咒语释放了一个平静巫术。这次甚至不用超负，灼热感就自己衰减着退了回去。凌叶尝试着再次着说话，果然又变了回去。
老巫医终于明白了凌叶的意思，抚摸着凌叶的头又施展了一个祝福术，眼神里全是慈祥：“孩子，以后不要为了说话折磨自己。兽神保佑，你终归会真正拥有自己的声音。而现在，你需要学习新的巫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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