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危亡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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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暴揍地痞

    我们进入山东境内,早有一个内侍官在官路上等着,看到我们后赶紧拱手:狄将军,陛下在前方不远驿站,请狄将军移步。

    我们见到皇上的时候,他一幅富家子弟的打扮,周边的内侍官与朝臣或扮成随从,或扮成管家,或扮成镖师。狄风刚要跪拜,被赵构一把拉起:狄卿不必行大礼,朕现在不是皇帝,是随军流转的商人。朕已遣其它人一路南下,由一太监扮朕模样迷惑敌军,现在朕身边有你,就安心了。

    朕风便没再跪,直身说:此去不远就是济南,请陛下暂随我移师济南府,再做打算。

    赵构说:好。

    他们便夹在我们中间迤逦而行。我与呼延鸿押后,防止金军追击时后军混乱。正是要入夏的时节,穿着铁甲的我明显已经热了,呼延鸿更热,我看他脑袋上都腾起了水汽,仍一丝不苟的骑在马上前行。

    我说:你都热成了披甲罗汉,等到了济南,我找个庙把你供起来。

    呼延鸿说:你先找条河把自己洗洗,你都臭了。

    我说:久闻济南府中有泉名为趵突,泉水三眼日夜奔涌,我要到那里去洗澡。

    呼延鸿赶紧把马往我这儿并了并,说:真的吗,带我去。

    我们入城之后把军队安置在演武场,狄风狄大人拜会了济南知府刘豫,婉拒了刘豫把我们安置在府衙的邀请,住到了城南的同悦客栈中。我们几个人住下之后,换了寻常衣服,便出来逛一逛。

    虽然河北打的一片狼藉,金人也已渡过黄河,但山东依然感觉不到大战在即的危机,街面上人来人往,非常的热闹,商家门店各式各样的货品琳琅满目,游商走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们正行走中,一个女子慌慌张迎面撞到我们中间,我甚至没反应过来要阻拦,正撞在赵构的怀中,狄风顿时脸色大变,伸手拽住女子便把她甩了出去,恰好后面追她的几个男子把她擒住,为首的锦衣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双手报拳对狄风说:谢公子出手相助,此女子是我府上跑掉的婢女,如有冲撞,多有包涵。

    狄风还没说话,赵构说:好说,好说。

    这女子跑的满身尘土,污秽不堪,她带着哭腔跟我们说:各位壮士救救我,我是被骗来的。

    公子身边的随从训斥:胡说,你是你爹800钱卖给我们刘公子的。

    这女子又说:我爹被他们灌醉了酒,晕了头,以为是我的工钱,没成想是卖身券啊……

    公子甩手就给了这女子一巴掌。

    我看出了不对,上前扶起女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说:小女蔓青,保州人氏,流亡到此。

    我说:你莫急。

    刘公子冷哼一声:怎么,还想英雄救美?

    赵构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说:少爷,您常年深居府中,可能不了解民间疾苦。800钱,够咱们四个人切几斤上好牛肉喝几斤醇香的女儿红,就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吃到撑,在济南府,也就是一顿的价格。一顿酒,一个姑娘的终身,少爷难道看不出,这是讹诈吗。

    刘公子说:呦,看不出,你还真想英雄救美了。

    他身后的几个随从磨拳擦掌,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

    我躬身问赵构:少爷,这事,我们管得,管不得?

    赵构清了清嗓子说:大宋疆域,法制天下,你们胆敢胡作非为!

    刘公子狂笑了一阵,说:你们还真是皮痒了,听口音你们不是本乡人,我劝你们,快点走,走慢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转身面对刘公子,顺势把女子拉到身后,赵构后退了一步,又说:你们口音也非本乡人。如何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刘公子说:你们听好了,我是新上任的济南知府刘豫刘大人的侄子,莫说我们抢了,我们就是抢了皇帝老儿又能耐我何,大宋都要亡了!

    赵构脸色发青,狄风和呼延鸿脸色乌黑,他们两个把拳头攥的咯咯响,我心里想啊,这几个人就是死在这儿都不为过了,当着大宋皇帝的面说大宋要亡,赵构如果公开身份的话,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果然赵构咬着牙说:打断他的腿!

    狄风第一个扑上去,我第二个,呼延鸿第三个,这帮地痞平时仗势欺人可以,真和行伍出身的我们打起来完全不是对手,只一会儿便被打趴下,刘公子尤其惨,被狄风抓住一拳一拳一直打到口鼻流血牙齿崩碎不省人事。呼延鸿从旁边菜摊找了根手腕粗的木棍,一棍敲碎刘公子的一条腿,两棍敲碎他的两条腿,然后把他的随从的腿都一一敲碎,敲到最后一个木棍应声而断。

    这时济南知县的衙役纷纷赶来为首的一个拔出刀:大胆狂徒,竟敢当街行凶,来人,拿下!

    我们被衙役抓住,扭送到县衙。县官坐于堂前,惊堂木一拍:升堂!

    两侧衙役齐呼:威~武~

    县官喊:带人犯!

    我们五个被带上堂来,蔓青早受不住惊吓,一下子跪在地上,口呼青天大老爷饶命,我们四个冷眼看着县官。

    县官盘问:大胆刁民,为何不跪。

    赵构说:我们替天行道,为何要跪。

    县官饶有兴趣的说:哦?本官只听说你们当街行凶。

    狄风说:几个逆天之贼,妖言大宋要亡,岂不是死罪。强抢民女,岂不是应该教训。

    县官说:我做这知县二十年,从青丝做到白发,眼见这大宋连年被辽国欺负,又被这金国欺负,你说军队吧,一触即溃,君臣将兵,无一不逃,听说当今天子都已经跑到了沂州,照此下去,如何不亡。

    赵构脸上青一下红一下,哑口无言,狄风怒斥:我大宋从不缺浴血奋战的铁血男儿,你甘做井底之蛙,就做好你的井底之蛙,身为朝廷命官,勿非议朝政,让有识之士寒了心。

    县官说:就算几位忠君爱国,但当众将知府大人家人打残,本官保不了你们,也无权审你们,本官将你们收押,听侯知府大人发落。

    狄风说:你敢!

    县官说:你们纵有天大本事,在这官府之地造反,当场杀无赦,也是大宋律例许可的。

    赵构拉了一下狄风说:先忍一忍,看他们能将我们怎么样。

    于是我们被关进了牢房。

    我们四个男人在一间,蔓青在隔壁一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