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声
字体: 16 + -

第四十七章 监考进入别天地

路,滑而陡,满是泥泞,狭窄崎岖。天,下着濛濛细雨,刮着冽冽寒风。

齐益民、李起墙、简文益、文且刚、牛冰玲、文凭正等十多位老师走在这样的路上,咒骂声洒满一地。在这次全镇的统考中,他们派往加田乡监考。加田中学距西山乡二十多里,要走十多里的山路,走山路很简单:爬一段上坡,再奔一段下坡,然后乘车就到达目的地。除了班主任和几位领导外都要外出受路途之苦。

这群穷教书匠边走边议论发牢『骚』,以此消除徒步的艰难劳累,抵御严寒。

“真他妈的,要当班主任就不要受这苦了。”

“伙计,别那么忧愁,他们没受这爬爬跌跌之苦,没能欣赏外面的世界,只享受晚上阴暗灯光的照耀的快乐。”

“『操』他『奶』『奶』的,有所失就有所得。”

“嘿,终于爬上来了,好热。干嘛不更冷一点,再少穿一件呢?”牛冰玲老师翘着嘴,笑眯着三角眼。

“物以稀为贵。”文凭正老师总是千方百计调侃女同胞,总叫人哭笑不得,敢言不敢怒,让傍观者翻肠倒胃,弯腰捧腹。“牛老师,你是唯一的女『性』,可谓十里挑一,你的使用价值等于我们这些男人的总和,不信你试试看,你是这里的半边天,我们都愿敬你为王,呼你为主,与你合二为一。只要你愿意,我们都服从你的安排和调遣,甘当你的仆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与你同享人间极乐。”文凭正老师的马脸拉得很长,严肃认真的样子。听说他马脸一拉,学生吓得屎拉。

所有的人都大笑。

“放你娘的驴子屁。”牛冰玲老师咯咯咯开心嬉笑,她觉得很舒爽,掉转头扫了紧跟其后的齐益民老师一眼,眉『毛』飞扬了一下。

齐益民老师却仰望着阴沉浑沌的天空,天空是灰朦朦的,比蜘蛛丝都小的雨丝被刺人的冷风完全淹没了。

“文老师,你这驴种干嘛不把你那驴师婆带来,换一个环境试试若何,机会难得呀。”简文益老师取笑。

“啊呀,上了公路。”牛冰玲老师蹦蹦跳跳地瞅着齐益民老师,好像这一切都是表演给他看的。

“牛老师,看你活像一只雄鸡咯。”文南山老师冷的冒出一句话,钻上了公共汽车。

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很快把老师们送到了目的地。

崭新宽敞的教学大楼,内外粉刷得金碧辉煌……

“从西山中学来到加田中学,就如同从地狱进入天堂。”齐益民老师唏嘘,“怎么没想到到这样的学校宁静地耕耘呢?那笔『操』分配大权的家伙糊里糊涂把我分到西山中学,而不是『乱』点鸳鸯谱地把我分到这样美好的学校呢?命,都是命中注定!”齐益民老师独自一人在美丽的校园中散步,摇头晃脑悲泣。

“那家伙在考虑我的去向时一定是在搓麻将,或是在梦想和情『妇』偷情**。”齐益民老师啐地飞出一口黄痰。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禁一颤,把他的行为和思想驱向厕所。

“他妈的,厕所都安了瓷板。”齐益民老师趁无人愤愤地狠踢了一脚,以缓和发泄心中突然勾起的不平和怨恨。

“『操』他『奶』『奶』的,在西山中学竟不如到这扫厕所。”他走出来沿着小路朝那片茂密的树林走去。尔后靠在一棵硕大的樟树下任凭时间飞逝。

“呀,齐老师,你在这里。”牛冰玲老师笑着走来。

齐益民老师没理她,身子动也没动只想着他脑海中的事。

“啊,这里多么幽静,倒是情人约会的极佳场所。”牛冰玲老师折了一朵花。

齐益民老师瞭了她一眼。

“好漂亮,好香!齐老师,你在想什么?哦,在想一个人吧。是不是在想你的梦中情人,小花朵?你真会找地方消磨时光,最好找个伴儿,那该多好!”牛冰玲老师连珠炮地饶个不停。

“别放肆,由我干什么,你管不着。”齐益民老师火气很大。

“呵呵,大学生,哪来那么大的肝火?”牛冰玲老师利嘴不饶人。

“你说我在想什么吗?告诉你,我在想你,想你**是什么样子!”齐益民老师凶狠地说,并且挑战似的叫嚷:“来,过来呀,过来与我并肩而坐,躺在我的怀里,让我把花『插』戴到你的头上,让我亲吻你。”齐益民老师越嚷越得意越疯狂,“怎么不过来呀?怕什么?哼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情种呢!”齐益民老师吼完没事一般走了。

“要是恽老师在这里,那该多好,她一定理解我。”齐益民老师又靠在一棵刺槐树下想。

牛冰玲老师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然后掉头冲出树林,刚好撞见找齐益民老师吃饭的李起墙和文南山老师。

“齐老师正在树林里发疯。”牛冰玲老师甩下这句话走了。

“齐老师,吃晚饭了。”李起墙老师和文南山老师没看到齐益民老师发疯,货真价实地看见他正在槐树下发呆。

“领导叫我们来找你吃饭,我们左找右找寻不到,以为你被哪位漂亮的妙龄少女勾引去了,原来在这里守株待兔,真是个书呆子。”力大如牛的李起墙老师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了。

餐厅里,吊灯金光四『射』,如同白昼,四壁雪白,地板和天花板镀金镶银,桌上罩着图案鲜艳新美的桌布。

“隔行如隔山,隔山两重天。”齐益民老师想起这句俗语。

西山中学的老师们刚好坐满面两桌,个个狼吞虎咽,秋风扫落叶,很快把丰盛满桌的菜啃个精光。

“我从没过一次这样丰盛的年。”文凭正老师打着饱嗝。

“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没会过这样的餐。”文南山老师用手背揩着油腻腻的嘴巴子。

“我到伟大的西山中学一个学期吞下的油星子全加起来也没有这餐多。”齐益民老师用手帕文雅地擦干嘴巴。

晚上,西山中学的老师们从黑暗走进光明,在小太阳下痛快淋漓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玩扑克到子夜才善罢甘休。

“看哪些倒霉蛋去西山中学受那个黑咕隆咚严寒冰冻之苦。”齐益民老师钻进柔软温馨的被窝内幸灾地想。听说这间房里原住着一位刚分来的女老师,怪不得整齐雅致,漂亮精微,芳香溢人,这位女教师外出监考就成了齐益民老师的临时住所,好多人嫉妒他大走桃花运。

第二天晚上,齐益民老师钻进没有女孩子的女孩子的被窝内,拼命吮吸着芳香,太浓的香水味使他兴奋得无法入眠。他脱得只剩一条三角裤衩——如果不害怕遗精弄脏别人的被子而留下千古笑话无脸见人的话,他真想**地让那玩艺儿也享受一下——紧紧地拥抱着芳香柔滑的絮被,做着清醒的黄粱美梦。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女『性』有那样热烈的向往和渴望。他现实地想起恽湘萍老师,理智地想起小婵,都不可能都不现实的。他哭了,泪水潸潸。他踢开絮被,让雪寒去中和梦想之灼热。

一阵狂风过后,沙沙沙似有千军万马奔驰而来,一阵紧似一阵。

“哎呀,好大的雪,看呀,竟有黄豆那么大啊。”隔壁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下吧,下吧,下它三尺三。然后冰冻硬如铁,车辆无驶,人马无行。”齐益民老师祈求,“那我就可以永远待在这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