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掌柜蹊跷仙逝 金花班竭力御敌
听到大通金行王掌柜暴毙而亡的消息，于三保、李玉莲颇为震惊，听师叔说过，王大通是前朝大内侍卫统领，人称“八臂刀”，武功高深莫测，怎么会突然暴毙而亡？虽然平日鲜有来往，但毕竟是大戏院近邻，前去吊唁也是情理之中。夫妇二人带上冯雅兰，买了纸扎贡品进入大通金行进行祭拜。后院高搭灵棚，楠木棺椁高架、金字牌位、高脚长明灯无不寄托着人们的哀思。三个人面无表情、心情沉重，在司仪“叩首、再叩首……家人回礼，起”的喊声中祭拜施大礼。
回到大戏院，于三保长叹一声，“哎！逝者如斯，生死往复皆如此啊。”他看看李玉莲，说道，“师妹，这王大通死的蹊跷啊。”
“的确有点蹊跷？”李玉莲摇摇头，“师兄，死者为上，我们就别想那么多了，先想想怎么对付日本人吧？”
三个人迈步上楼，大家早早在客厅等候。见师父、师娘进来，急忙起身施礼，李玉莲示意大家坐下，往日里有说有笑的徒弟们，似乎一夜之间都长大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大家都到齐了。”李玉莲看着众人，如慈母一般，“雅兰、梓荷、默菊、红梅，还有国忠、国勇，你们都长大了，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精壮结实的小伙子。我和你们师父都替高兴的很。当年东躲西藏过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可谁能想到‘金花班’能有今天的局面。”李玉莲不禁眼含热泪。
“师娘……您……您怎么哭了？”冯雅兰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
“你们师娘也是高兴，初到京城时，都怪我把仇恨看得太重，杀心太重，一心只想报仇，杀了几个前朝遗老遗少，快意恩仇本是一件兴事，可是我发现出手杀人你们并不开心。”于三保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天地换新颜，江湖不再。后又经你们师叔祖点化，我和你们师娘商量好勒，远离江湖恩怨，大仇不报也罢，姑且记在心里，过太平日子，你们都该有个好前程。”
于三保沉默片刻，又说道，“怎奈事与愿违，祥和日本医馆渡边太郎被杀之事，与我们‘金花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详情我不便说。”
“师父，你就说怎么办吧？昨晚楼顶上拼死相斗之人，肯定也是冲着我们‘金花班’来的。”夏梓荷快人快语。
“你们都听好了，现在，日本医馆为了给渡边太郎报仇请来三大杀手，‘刀疤脸’井生健太、壮汉黑石、女杀手火鸟。这三个人据说是日本国内一流高手，且心狠手辣，你们今后必须谨慎行事，如有交手，要十分小心。”说完于三保带着少有的严肃表情看着众人。
“徒儿们，你们师父所说，绝非危言耸听，必须牢记于心。但也不必过于害怕，凭你们的武功，应该能应付一阵。”李玉莲说完看看于三保，朝众人挥挥手，“雅兰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众人施礼告退，冯雅兰倒了两杯热茶。“雅兰，你是大师姐，要多为师妹、师弟们着想，明白吗？”
“师父，娘，你们放心吧，我谨记教诲。”冯雅兰靠在李玉莲身边，拉住她的胳膊，轻声说，“你们要多注意身体，我和梓荷她们都长大了，大家共同御敌，应该不会有闪失。”
“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告诉冯全、林宝，去牛马市多买些铃铛。”李玉莲拍拍她，冯雅兰施礼退下。“师兄，别发愁了，将欲胜之必先御之。我等本就在江湖中，何惧江湖仇杀？”
“好，师妹。还是‘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对日本武功我们知之甚少，待我去问问师叔，再做应对之策。”
吃罢午饭，风住雨歇，太阳露着半张脸，街面上的人渐渐多了。于三保带着伙计，拎着两盒点心、两瓶好酒，坐上黄包车直奔祥和堂。
祥和堂门楼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正对着祥和日本医馆，中医、西医颇具分庭抗礼之势。张海远正在大堂做诊，施银针治病救人。
叔侄二人寒暄一番，进入内房。于三保跪倒施礼，“师叔，晚辈给你施礼了。”
“快起来，快起，民国不兴这了。”张海远拉起他，笑着问，“是为对门日本医馆的事来的吧？”
“正是，我夜探日本医馆，得知渡边一雄请来三个杀手。井生健太、黑石、火鸟，听闻此三人是日本国内一流高手。”
“哈哈，人家也夜探你们‘金花班’了吧？”张海远捋捋胡子问道。
“师叔，您明察秋毫。”
“可叹那王大通，应该就是死在日本人之手。”张海远边说边叹气，愁眉紧锁，“大内侍卫统领，要说可是一流高手，可叹就这么去了。”
说完屋内的空气顿时生出悲愤之情，于三保沉默良久，看看师叔也紧皱眉头，他心里明白，日本杀手一定相当厉害，张海远这是担心大家的安危，“师叔，我和玉莲心里最清楚，渡边一雄为给儿子了报仇必定来者不善，三大杀手一定极难应付，还望师叔指导。”
张海远点点头，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子，说道“近日，日本医馆夜晚长传出厮打对练之声，可见这三人不仅是高手而且很勤勉。早年我在福广一代闯荡江湖，曾和日本忍者交过手，的确很难对付。”
“日本忍者？”
“对，日本武术实用高效，重实效、轻招式，又快又狠，动作简单，杀伤力大。长手暗器、短手刀，打斗中转换快速，常常双管齐下，置人于死地。”说到这里，张海远点上烟袋，抽了几口，坐下来说，“忍者用的暗器，剧毒浸渗，伤者必死无疑。日本武士多带长短两柄刀，锋利异常。忍者忍术在日本国流传千年，干的就是追踪暗杀的事，皆是心狠手辣之徒。”
于三保听完，点点头，心情稍有放松，“师叔，听您这么一说，茅塞顿开，我们才好早做准备。”
“嘿嘿，也不必过于担心。”张海远瞪大眼睛，磕磕烟袋，两眼放光，说道，“三保，你记住，再强的武功也有破绽。你和玉莲可是我师兄‘鬼刀血刃’的高徒，‘血指刃’独步武林，做到知己知彼就好。”张海远边说边竖起大拇指。
“师叔，您老过誉了。面对江湖恩怨，晚辈责无旁贷。”
“三保，说来惭愧，论起来，你和志飞是师出同门，你们在明处，日本人寻仇才会找到你们头上。”
“师叔，你老多虑了。志飞杀渡边太郎，也是救‘金花班’于危难。我等知恩图报。”说着于三保站起身抱拳施礼，“您老人家保重，我先告退。”
张海远起身相送，抱拳别过。于三保坐上黄包车，心事重重。多年来借着戏班隐身江湖，苦心经营多年，如今徒弟们都长大了，远赴京城，本是满腔热血、嗜血杀人想大干一场。怎奈天地换新颜，刚想过几天平安日子，日本杀手又找上门来，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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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回到大戏院，于三保长叹一声，“哎！逝者如斯，生死往复皆如此啊。”他看看李玉莲，说道，“师妹，这王大通死的蹊跷啊。”
“的确有点蹊跷？”李玉莲摇摇头，“师兄，死者为上，我们就别想那么多了，先想想怎么对付日本人吧？”
三个人迈步上楼，大家早早在客厅等候。见师父、师娘进来，急忙起身施礼，李玉莲示意大家坐下，往日里有说有笑的徒弟们，似乎一夜之间都长大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大家都到齐了。”李玉莲看着众人，如慈母一般，“雅兰、梓荷、默菊、红梅，还有国忠、国勇，你们都长大了，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精壮结实的小伙子。我和你们师父都替高兴的很。当年东躲西藏过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可谁能想到‘金花班’能有今天的局面。”李玉莲不禁眼含热泪。
“师娘……您……您怎么哭了？”冯雅兰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
“你们师娘也是高兴，初到京城时，都怪我把仇恨看得太重，杀心太重，一心只想报仇，杀了几个前朝遗老遗少，快意恩仇本是一件兴事，可是我发现出手杀人你们并不开心。”于三保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天地换新颜，江湖不再。后又经你们师叔祖点化，我和你们师娘商量好勒，远离江湖恩怨，大仇不报也罢，姑且记在心里，过太平日子，你们都该有个好前程。”
于三保沉默片刻，又说道，“怎奈事与愿违，祥和日本医馆渡边太郎被杀之事，与我们‘金花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详情我不便说。”
“师父，你就说怎么办吧？昨晚楼顶上拼死相斗之人，肯定也是冲着我们‘金花班’来的。”夏梓荷快人快语。
“你们都听好了，现在，日本医馆为了给渡边太郎报仇请来三大杀手，‘刀疤脸’井生健太、壮汉黑石、女杀手火鸟。这三个人据说是日本国内一流高手，且心狠手辣，你们今后必须谨慎行事，如有交手，要十分小心。”说完于三保带着少有的严肃表情看着众人。
“徒儿们，你们师父所说，绝非危言耸听，必须牢记于心。但也不必过于害怕，凭你们的武功，应该能应付一阵。”李玉莲说完看看于三保，朝众人挥挥手，“雅兰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众人施礼告退，冯雅兰倒了两杯热茶。“雅兰，你是大师姐，要多为师妹、师弟们着想，明白吗？”
“师父，娘，你们放心吧，我谨记教诲。”冯雅兰靠在李玉莲身边，拉住她的胳膊，轻声说，“你们要多注意身体，我和梓荷她们都长大了，大家共同御敌，应该不会有闪失。”
“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告诉冯全、林宝，去牛马市多买些铃铛。”李玉莲拍拍她，冯雅兰施礼退下。“师兄，别发愁了，将欲胜之必先御之。我等本就在江湖中，何惧江湖仇杀？”
“好，师妹。还是‘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对日本武功我们知之甚少，待我去问问师叔，再做应对之策。”
吃罢午饭，风住雨歇，太阳露着半张脸，街面上的人渐渐多了。于三保带着伙计，拎着两盒点心、两瓶好酒，坐上黄包车直奔祥和堂。
祥和堂门楼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正对着祥和日本医馆，中医、西医颇具分庭抗礼之势。张海远正在大堂做诊，施银针治病救人。
叔侄二人寒暄一番，进入内房。于三保跪倒施礼，“师叔，晚辈给你施礼了。”
“快起来，快起，民国不兴这了。”张海远拉起他，笑着问，“是为对门日本医馆的事来的吧？”
“正是，我夜探日本医馆，得知渡边一雄请来三个杀手。井生健太、黑石、火鸟，听闻此三人是日本国内一流高手。”
“哈哈，人家也夜探你们‘金花班’了吧？”张海远捋捋胡子问道。
“师叔，您明察秋毫。”
“可叹那王大通，应该就是死在日本人之手。”张海远边说边叹气，愁眉紧锁，“大内侍卫统领，要说可是一流高手，可叹就这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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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忍者？”
“对，日本武术实用高效，重实效、轻招式，又快又狠，动作简单，杀伤力大。长手暗器、短手刀，打斗中转换快速，常常双管齐下，置人于死地。”说到这里，张海远点上烟袋，抽了几口，坐下来说，“忍者用的暗器，剧毒浸渗，伤者必死无疑。日本武士多带长短两柄刀，锋利异常。忍者忍术在日本国流传千年，干的就是追踪暗杀的事，皆是心狠手辣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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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也不必过于担心。”张海远瞪大眼睛，磕磕烟袋，两眼放光，说道，“三保，你记住，再强的武功也有破绽。你和玉莲可是我师兄‘鬼刀血刃’的高徒，‘血指刃’独步武林，做到知己知彼就好。”张海远边说边竖起大拇指。
“师叔，您老过誉了。面对江湖恩怨，晚辈责无旁贷。”
“三保，说来惭愧，论起来，你和志飞是师出同门，你们在明处，日本人寻仇才会找到你们头上。”
“师叔，你老多虑了。志飞杀渡边太郎，也是救‘金花班’于危难。我等知恩图报。”说着于三保站起身抱拳施礼，“您老人家保重，我先告退。”
张海远起身相送，抱拳别过。于三保坐上黄包车，心事重重。多年来借着戏班隐身江湖，苦心经营多年，如今徒弟们都长大了，远赴京城，本是满腔热血、嗜血杀人想大干一场。怎奈天地换新颜，刚想过几天平安日子，日本杀手又找上门来，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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