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乱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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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赵局长下帖藏邪念 魅影现皇亲国戚又丧命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的好。于三保、李玉莲照例泡了壶茶放在石桌上。夫妇二人先对练拳脚,一招一式舒展筋骨。尔后对练兵器,于三保操刀,李玉莲使剑,二人刀来剑往,战在一处。刀随剑走、剑随刀转,一片刀光剑影将二人罩住,难分高下。两个人如此激烈缠斗,但身法轻盈,除了兵器的撞击声,竟听不见两人的落地之声。佟国忠、佟国勇在一旁看呆了,一个给师傅喊好,一个给师娘助威。于、李二人并未分心,斗罢多时,收招停手,放下兵器,相互拱手抱拳施礼。佟国忠、佟国勇急忙上前递手巾端茶。

    “哎!不比当年了。”于三保收刀入鞘擦擦汗,“国忠、国勇怎么起床比为师还晚。你们要抓紧啊,没点闻鸡起舞的劲头儿,武功怎么精进?”

    “谢师父教诲,徒弟知错了。”二人说完,开始对练拳脚。

    李玉莲看看于三保笑着说,“将来四姐妹都嫁人了,国忠、国勇才是咱们‘金花班’的接班人。徒之惰,师之过。师兄啊,国忠、国勇俩孩子挺聪明,你得多花些心思。”

    “师妹说得对,是该好好传授他们武功了。”正说话间,几只乌鸦落到墙角的大槐树上,“呱呱”叫个不停。

    于三保拾起几颗石子,也不抬头,甩手一抛。“嗖嗖嗖”石子如离弦之箭般飞出,正击断树枝,惊飞了乌鸦,“这晦气东西,烦人。”

    “师兄,怕是今天要出什么乱子。‘乌鸦枝头叫,霉运就来到。’多加小心吧。”李玉莲看着惊飞的乌鸦说。

    “嗯,多加小心。师妹说的有道理。”说完,于三保皱着眉头,看看地上的残枝,“该来的总会来,见机行事吧。”

    刚进警察局大院,门卫就告诉程志飞,局长让他去办公室等着。他额头冒汗,一边上楼,一边心里直打鼓,难道是昨晚与三姨太的事走漏了风声,不自觉的摸摸枪。但仔细又一想,不会啊,不可能走漏风声啊,那这大早上能有何事?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程志飞在局长办公室来回踱着步子,不时抬眼看看宽大的办公桌和高脚沙发椅。

    大约过了一刻钟,赵贵和急冲冲推门进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程志飞急忙笑着立正敬礼,“局长,您早。”瞥了赵贵和几眼,见他与平日并无异样,悬着的心才放下。

    “早,程队长。”赵贵和点了根烟,抽了几口,“志飞,你拿上这个帖子,上午去趟安泰大戏院。我家老太太,半月后,也就是5月5日过七十大寿。请‘金花班’去府上演场堂会。”赵贵和往椅背上一靠,面带笑容一本正经地说,“你给于班主说,钱好说,老太太爱看戏,关键是戏要好。老太太要看得高兴有重赏。”

    “明白,我这就去。”程志飞拿上帖子,转身出门,擦擦额头的汗,真是虚惊一场。出了大院,招手叫了黄包车直奔大戏院。“桃李花开红正盛,京华院落处处春。”一阵清风袭来,带着花香,程志飞不禁想起柳梢下身姿婀娜的岳红梅,越想心里越美,竟哼起小曲儿。

    于三保见程志飞匆匆而来,急忙把他让进客厅,吩咐伙计上茶。寒暄了几句,程志飞递上请帖,“赵局长给母亲国寿,请你们过去演堂会”

    看过请贴,于三保抱拳施礼,“程队长,请转告局长,我等一定竭尽全力,让老太太满意。谢谢局长厚爱。”

    “于班主,您谦虚了,我们局长说了,钱不是问题,戏好就行。”

    “明白,请放心。我等一定竭尽所能。”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程志飞本想见见红梅,可也觉得自己也算是办公务,时机不合适,再者,西城的命案也是无尽烦恼,没有个好心情,遂起身告辞。走到戏院门口,于三保给他叫了辆黄包车,抱拳施礼,“程队长,恕不远送。”两个人挥手别过。

    回到客厅,李玉莲正在看帖子。“师妹,这赵贵和请咱们演堂会,你怎么看?”于三保坐下来问道。

    “哼,我想姓赵的不是请堂会这么简单。”李玉莲把帖子拍在桌上,“要论演堂会请戏班子,大户人家讲的就是排场,京城戏班名角名班多了。咱小小的‘金花班’虽说有点名头,但咱们自己最清楚,在京城演出才两个月有余,全靠演出形式新颖积攒点人气,戏和角儿都还差得远呢。”

    “要说也是,这安泰大戏院再火爆,也比不上开明大戏院。”于三保喝着茶沉思了一会,“不管怎么说,堂会还必须得去,这可推不得。走一步看一步吧,演就演好,也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要拿出咱们‘金花班’的本事来。”于三保走到李玉莲进前,低声问,“下手的地方选好了,画草图了吗?”

    “画了。”李玉莲掏出一张草图递给他。

    于三保看完握紧拳头,面带杀气的点点头,“图画的很详细,机会来了。把梓荷、默菊叫过来,对对晚上的大戏吧。”

    锣鼓点一响,大幕拉开,冯雅兰扮演的穆桂英一亮相,博的楼上楼下满堂喝彩。人们津津有味的跟着唱腔,或急或缓的摇头晃脑,听得入神。直到戏散场,好多人还如痴如醉的品着戏文。

    夜深人静,深春的晚风裹着阵阵花香扑面而来,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穿街过巷往北城走。

    “七哥,连看了几场戏,你觉得这‘金花班’唱的如何?”

    后边这位清清嗓子,“这戏要我评,和咱刚吃的夜宵一样,形式有了,也是饭,但是不是正餐,角儿还差点火候。”

    “妙评,妙评。”前边这位伸头看看外边,“侯三、二奎今儿这趟可跑太远了,从南城跑到北城,一会爷有赏。”侯三快跑了几步,对着后边喊,“二奎兄弟,你快点,一会有赏。”

    “得嘞。”后边的车夫也加快了脚步,二奎离侯三得车越来越近,隐约看见一个黑影,从侯三车顶闪过,顿时头皮发麻,大喊,“侯三,你车顶上有个人。”

    “胡说,你累得眼花了吧!”侯三也不回头,笑着大声说,“想吓我?小时候家里穷,我竟去坟地偷贡品吃,啥没见过。”

    二奎紧跑几步,揉揉眼睛,仔细看,侯三车顶上也确实没东西。

    “二奎,别吵吵,两位爷估计睡着了。”侯三扭头看看,天黑也看不清楚。又跑了一袋烟功夫,两辆车停在一个黑漆大门外,高大的门楼,左右高挂两串红灯笼,福泰街甲1号。

    “到了,二奎两位爷就住这儿,甲1号。”侯三摇摇手铃,低声说,“爷您到家了,醒醒。”

    二奎也放下车,停在侯三旁边,咳嗽几声,提高嗓门,“大爷,您到家了。”仍不见车上人动。

    侯三、二奎两个人面面相觑,壮着胆子一起喊,“爷,到家了。”二奎摸摸脑袋,“这两位爷也不像赖账的主啊。”

    侯三深吸几口气,觉得有一股血腥味。他壮着胆子提着马灯,凑近了仔细一看,车上坐的两位,都仰着头双手捂着脖子,指缝中还在往外冒血,染红了前胸。两个人惊得目瞪口呆,顿时瘫坐在地上。侯三哆哆嗦嗦的点上烟袋锅,结结巴巴的说,“二……二奎,车咱也别……别要了。出人命了,跑吧!”

    “对,人死了,这事咱俩儿说……说不清楚,撒丫子吧。”两个人丢下车,跌跌撞撞连滚带爬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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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