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拆弹专家
如今对于大白兔的空间移动，我此时彼时都能稳如泰山，反正抓着他的毛他不会喊疼。新的场地是无虞县的，某个地方。唉，怪自己不常外出走走，宅在家里日复一日。别人都有朋友约，我没有。如果我能开开眼界，不会连这地方都不认识。
“这里是无虞县的洨连镇，位于绿山街道东侧，上接因坞镇，下连临下、雅行。”大白兔像个导游为我介绍，这令我心生不满。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大白兔双手叉腰，兴奋地说：“洨连镇可是有个巨大的绿色农业基地。主神大人在我主持二合一竞赛时总是把圣域范围定在西边，害得我都没法来这里搞点东西吃……”大白兔意识到什么，如同一根木棒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白兔，回神啦。”我摸摸他，还真有效，他触电似的跳开。
“我可没有想坏主意。我是心地善良的兔子先生。”尖细的声音和孩子般的语气一点不相配，大白兔呆萌的表情逗得我笑出声。
“别闹了。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你看。”顺着大白兔的手我向一块田野里望去。
我们所在的道路有路灯照明，田野里没有。我这亮，那边暗，不知是不是因为亮暗差异，我看得不大清，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田野里有个人影在晃动。我站到水泥路边缘极力眺望，仍没法看清。
“那边好像有个人影，是谁？”我问大白兔。
“黄宜。”大白兔掏出曾几何时收起来的萝卜又啃起来。
我记得，大白兔宣布过，黄宜是刘赫一方的人。
“他在黑漆漆的田野里做什么？”
“埋炸弹。”
我踮起脚渴望能亲眼见到黄宜埋炸弹的过程。突然，人影停止动作，快速向我跑来，吓得我迅速后退。片刻，一位女子爬到路上，出现在灯光之下。
马尾辫，黑眼圈，浓口红，怪刺青，身穿一件黑衣服，底下是裙子？等等，这个穿着风格我见过，是哥特萝莉。“哇塞，这个是哥特萝莉。动画片里见过，没想到能见到真人装扮。”神秘、惊艳的女孩站在我面前，于闪亮的灯光之下熠熠生辉——虽说她穿着一袭黑，但我觉得，这个女孩这样打扮，挺适合她。
哥特萝莉上来后嘟嘴歪头困惑地看向我。由于受到大白兔的保护，她是看不见我的。
“我丢……”一个圆球从她手上滑出，骨碌碌滚到我脚边。
“干吗啊？”明知她看不见我，我还是忍不住问。
“错觉……吗？”说“吗”的时候，哥特萝莉给了个超可爱的微笑。
她小跑到我身边，弯下身捡起圆球，也向我展露丰满胸部上的黑色蔷薇刺青。
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至近，越来越响。
“黄宜，这里很暗哎。”来者停下摩托车放好头盔走到路灯下，正是刘赫。
“达令——”哥特萝莉开心地扑向刘赫，紧紧抱住他。两人身高差明显。欲求不满的黄宜在拥抱后还想亲刘赫，无奈踮起脚刚及刘赫嘴角。
“达令，让我亲亲啦——”
我羡慕地望着刘赫。人帅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连这种单纯的女孩子都能骗到手。刘赫，我恨你。
刘赫不耐烦地推开黄宜，冷漠地说：“你听到死兔子说的，我和你在‘拆弹专家’中性命堪忧啊。”
被推开的黄宜没有怨刘赫，一往情深地双手抱拳对刘赫说：“没关系的，达令。他们还要5分钟才能攻击我们。趁这时间，我们多埋几颗炸弹……”
“你是不是傻啊，”刘赫发怒，“我们炸弹埋得越多，他们达成目标越快。你存心把我往火坑里推？”
黄宜吃了一惊，忙挥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多埋点炸弹，这样我们可以一起看炸弹爆炸。”
呃，黄宜的逻辑有点不对头哎。多埋炸弹是为了看炸弹爆炸？什么奇葩想法。
“达令，我错了，你原谅我。”黄宜苦苦哀求。
“既然5分钟过了，你去引爆之前设置好的炸弹，我再造几个。”
造几个？刘赫的意思是再做几个炸弹？这个高中生还会做炸弹！等会，两人为什么会说‘5分钟过了’？还有，刘赫怎么这么快就从绿山街道到洨连镇了？
“大白兔，我们刚从那边过来，怎么过了5分钟了？”
“我把时间跳跃了。”啃着萝卜的大白兔说着不可思议的话。
“你，你为什么跳跃时间啊？”对大白兔本就不满的我心生怒气。
“你生什么气啊。在这5分钟时间里，不就是刘赫用之前摆在太阳公园那的摩托车像赶超市限时促销一样骑到这，然后葛生百里华晨他们边冷战边找炸弹嘛，很无聊的。”
“那你也不能平白无故消掉我5分钟时间呐。”我推了大白兔一把，没把他推出去，反而被他的厚脂肪反弹。
“好吧。对不起，”大白兔弯腰，但因为他太肥大，弯不到底，只能和方才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样，低下大胖脑袋说道，“作为补偿，我请你吃农业基地里的萝卜。”
敢情仍旧在惦记萝卜的事，江山易改兔性难移。
“萝卜就免了。你们是二合一竞赛的裁判，纵使在这圣域中有无边大的权力，可不能任性妄为啊。二合一竞赛不是有法则的吗，作为裁判好好遵守啊。”说完我一想，我所了解的二合一竞赛法则中没有禁止裁判减少旁观者旁观时间的，于是轻声说：“你要进行空间的移动和时间的缩短，至少事先通知我一声——不管圣域是不是在时间夹缝中，不管我在这里的时间会减少而在现实中的时间不会——作为裁判你都要通知我再行动，不然，不然我很无辜的。”
“我知道了啦。你像个女孩家要嚷到什么时候，”在我因为大白兔嘲笑我准备开口再叨唠他几句时，大白兔伸手用胡萝卜指指说，“黄宜和刘赫都离开了，我们待在这里没有必要了。或者，你陪我去一下农业基地拔几个萝卜，很快的。”大白兔露出大大的微笑。我见过动画片里的兔子笑过，从没见过笑得这么难看的。
“好吧好吧。我想去葛生那里，你可以带我过去吗？”
我说完，大白兔啃了口萝卜，眼前一晃，我们来到一条大马路上。与刚才的道路不同的是，那里一边是田野一边是人家，这里的两边都是人家，而且路比刚才宽敞，但高高的路灯照明有点暗。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转移场地后我便四处张望，没有看见葛生和百里华晨。
没等大白兔向我解释，头顶上方传来声音。
“真的要跳过去？”
“废话少说，跳！”
我的左侧是根故障的路灯，后面是个小旅馆。我抬头仰望声音发源地，只见葛生和百里华晨站在这小旅馆二楼的窗户边上。百里华晨一脸为难的样子，一会看看下面，一会看看离他不过两米的路灯。
“真的要我跳？”
“别浪费时间。1小时要发现60颗炸弹再触摸，意味着1分钟解决掉1颗。过去快6分钟，我们才找到1颗，以这个效率我们百分之百完蛋。”葛生推了百里华晨一下。
“你为什么不让你的‘贰’来碰啊，他不是能飞吗？”百里华晨欲哭无泪。
“他有他的任务。算了，我来！”
说罢，葛生推开百里华晨攀到窗户边缘瞄准路灯顶端一跃而去，抱住路灯柱，险些因路灯柱的光滑而下落。目睹这一幕的我吓得喊出声：“葛生！”跳出窗户的葛生没有听到我的喊叫，他紧紧抱住路灯柱，伸手去拿路灯灯泡。不，那不是路灯灯泡，而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伸出手指还不及黑色的物体，葛生又向上一点，这下碰到了它，但仍无法取下它。就在葛生快要取下它时，葛生身体失去平衡。
“葛生！”我不顾一切跑上前去打算展开双臂接住葛生，但他没有坠落，而是在身体失去平衡时急中生智如猴子攀树，双腿紧扣路灯柱，斜挂在路灯柱上，拨下了黑色的东西，接着恢复姿势滑落。
“我的大萝卜呀，一不小心你就跑过去了。我虽然是裁判，可是二合一竞赛中不是由裁判决定旁观者是否要加入战斗，而是由旁观者自己决定的。一旦你想掺和进去帮助他们，我就得将你视作违反二合一竞赛法则把你处理了。朱明，你收敛点，乖乖旁观好不好啊，我求你了。”大白兔抱住我把我往后拖，用妈妈告诫孩子不要怎么怎么滴的语气说道。
“我没有想加入他们的战斗中，只是看见葛生差点掉下来情不自禁……”
大白兔停下来松开我，蹦到我面前举起可怜的半截萝卜说：“我不管了，如果你执意要帮助葛生，我就……”
“你就？”
“我现在就把你打晕，一了百了。”
从大白兔的说话语气中可以看出他真的生气了，尽管他一脸呆萌样。二合一竞赛的裁判是身为二合一竞赛主办人的主神大人创造的吧。我没有见过其他裁判，可如果每个裁判都像大白兔一样呆萌……我有点怀疑主神，不会是个呆萌控吧？
“对不起，是我错了。”这次换作我向大白兔道歉。做错事还是要诚恳道歉才行。
“你知道就好。”大白兔吃起萝卜。
我向蹲在地上捡起黑色物体的葛生走去，此时百里华晨跑下旅馆和我们汇拢。葛生和百里华晨看不见我，我能看见他们。我们三人一起蹲在地上仔仔细细观察黑色物体。
“这是什么？”百里华晨问。
“石头，被刘赫他们拿胶布贴在破掉的路灯上。”葛生目不转睛地回答。
“只是石头？为了这个，我们差点把命搭上！”百里华晨不满。
“发现石头的是我，取下石头的也是我，与你何干？”葛生依然注视着黑色的石头。
“白白浪费时间了。”百里华晨一屁股坐到地上。
“如果你能让你的‘贰’现身取石，不至于浪费宝贵的时间。”
百里华晨匍匐于地爬到葛生面前说：“我的‘贰’也有任务。”
葛生一声不吭站起将石头放入校裤口袋中。不知何时起，明月当空，天穹浓重的云朵绕过月亮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而去。在皎洁的月光之下，葛生幸运地找到一辆正在路边店铺旁充电的电瓶车，连车钥匙都插在上面。八成是哪个人还没回家，暂将电瓶车安置于此充电。
“大白兔，圣域中的天气是主神大人控制的吗？我们返回现实世界，在圣域中受到的伤会恢复如初，那么在圣域中使用过的东西会恢复如初吗？”见到葛生取电瓶车的场景，我的脑海中闪出之前询问葛生未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堂堂二合一竞赛裁判在我身边，不问白不问。
“主神大人可以操控天气，但他不能干涉参赛者的对决。圣域中，天气会按照模拟进程变化。”
“模拟进程？”
“在现实世界中，天气变化不就是气象随时间的变化过程吗。圣域在你看来是个异空间，除了人类限定、空间限定等特点外，其实圣域与现实世界的差异不是很大。这里没有参赛者以外的人类，生产进度会停留在参赛者进入的那一刻，而天气变化、植物生长、时间流动如现实世界。你刚才问‘在圣域中使用过的东西会恢复如初吗’，答案是会的。本来在那里的东西，参赛者使用后，返回现实世界还在那里。然而，圣域是异空间的本质不会因为这些改变。圣域依然是圣域，现实世界依然是现实世界。”
大白兔说完瞅瞅我，大概是见我一脸茫然样，又补充说：“你就记得，圣域不同于现实世界。这里是这里，那里是那里。”
我听了大白兔的补充暗自思索，想出一个可以形象说明大白兔解释的说法：“我可以认为，在圣域中参加的二合一竞赛是一场电脑游戏，进入圣域中如同进入游戏世界，在这里发生的事属于这里——这样可以吗？”
大白兔停止动作，萝卜正好卡在门牙下，似乎对我的理解十分惊异。
“不、不行吗？”
“没、没什么不行。你就这样理解吧。”神志清醒的大白兔放下嘴边的萝卜说，“葛生和百里华晨已经离开了，我们转移场地吧。”
我这才发现葛生和百里华晨不在这里了。只顾着从大白兔那里获取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都没有紧跟着葛生走。
“跟着葛生他们走吧。”我对大白兔说。
“你不想看攻击方的情况吗？”
答应了大白兔，我不能干涉葛生他们和刘赫他们之间的对决。无用的我能做什么？成为间谍以旁观者的身份发现刘赫黄宜的秘密后告诉葛生——这是万万不可以的。大白兔警告我了，何况我一旦这样做，免不了葛生也难逃无妄之灾。另一方面，若葛生他们真的在这场二合一竞赛中落败，刘赫的下一个对手势必是我。我不能知晓刘赫的信息，有何能耐与其一搏？玛丽圆环没有启动不过一个黑色圆环，没有“贰”我也无法对抗。这样的我，除了葛生，谁会要？陡然觉得自己连蝼蚁都不如。
“大白兔，你可以跟踪‘贰’，把我移到刘赫和黄宜他们‘贰’的身边去吗？”
大白兔皱眉低下头看我。我第一次知道大白兔是会皱眉的。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刘赫和黄宜的‘贰’是怎样的。”提出问题真的是心血来潮，而被大白兔反问后，我意识到提出这个问题的意图不就是窥探刘赫黄宜的秘密吗？
“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
“但是？”
“你要看的话，我就带你去。”
临下镇王家村28号旁的小池塘边，刘赫捡起路上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歪嘴狞笑。他把小石头轻轻一投，等到小石头落到他手掌中，他一把抓住，紧抓不放，然后松开。方才土灰的小石头，在月光的照耀下已成乌黑的物体。看见小石头变化的刘赫心满意足地笑了，然后向池塘中抛出黑石。扑通一声，石块落入池中。像是一个犯罪的犯人处理好作案的证据，刘赫转身，目露凶光、邪气满满地经过我身边离我而去。
“你已经看见刘赫的‘贰’了，接下来去看黄宜的‘贰’吗？”大白兔把萝卜吃得一干二净，拍拍双手问我。
我再次点点头，来到熟悉的门靖街道通达路的飞鸟物流。几乎与我同一时间，骑着电瓶车的葛生和他带着的百里华晨驶入飞鸟物流的大门。飞鸟物流24小时营业，通往各个地区的站点灯火通明。
“这里有人在？”下车的百里华晨问葛生。
“是。死神通知我，有个穿着投他所好衣服的女子来到这里。”
“你的‘贰’呢？”百里华晨问脱下头盔的葛生。
“我让他找刘赫去。”
“找刘赫干吗？你的‘贰’走了，我们遇见刘赫的同伴，不完蛋嘛。”
葛生猛地转身，气势汹汹，使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百里华晨惊地立刻抬头挺胸双臂放两侧。
“第一，要在60分钟内找到60颗炸弹并触摸达成任务，不可能。你也已经发觉，‘拆弹专家’的规则中，找到并触摸炸弹才是完成炸弹拆弹工作的条件。”
“我知道，”百里华晨解除立正，双手插入衣袋中说，“且不说圣域的展开范围有3个街道3个镇，究竟所谓炸弹的正体是什么，我们都没有多少眉目。不，眉目还是有点的……”百里华晨取出电瓶车后备箱里的透明袋子，里面放着3个或大或小的黑色物件，其中一个就是葛生从路灯上拨弄下来的。“这些个玩意儿，和炸弹有关。没准，这就是炸弹，哈哈。唉，要是那只兔子裁判能在我们每找到一颗这个玩意儿就宣布我们解除一颗炸弹，就安心喽。”
我指指黑色的东西问大白兔：“这个，真是炸弹？”
“是。”大白兔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宣布葛生他们找到炸弹了？”我其实还想问为什么这个黑色的东西就是炸弹，说出口时换了个问题。
“作为二合一竞赛的裁判，我不能干涉参赛者之间的较量。刘赫的所作所为你见过了，那就是他的‘贰’。由刘赫‘贰’所创造的黑色炸弹，不是我能宣布的信息。”
这么说来，葛生和百里华晨的猜测没错。
“正是如此。如果只要触摸就能解除炸弹，那么所谓的‘炸弹’将不会只是子弹状的爆炸武器或者tnt、c4之类的危险品。第二，裁判改变的‘拆弹专家’规则没有禁止参赛双方战斗，得知这点的刘赫和躲在暗处的黄宜想必会在限定时间结束前躲藏起来。保护时间已过，我们有必要摸清楚两人的所在地，以便这里解决一人后可以迅速到达另一人的所在地。”葛生转身前行，抛给百里华晨一句话：“我的‘贰’不在，你的‘贰’不是在吗。死神和我说了，你的‘贰’就在我们附近，有必要把它叫出来。”
百里华晨忙紧随葛生其后，抱怨道：“你别把黑色的东西丢给我啊，要是它们真的爆炸怎么办？”
被百里华晨这么一说，我有点担心起来，问大白兔：“你说那个炸弹摸了后就真的不会爆炸了？”
“是的。”
“那还叫什么炸弹啊？”
大白兔从身后掏出第二根萝卜，啃了一口说：“规则就是这样。”
葛生和百里华晨大步向前，这是打算一个站点一个站点地搜过去吧。当走到其中一个站点时，葛生驻足，百里华晨随后也停步。葛生进入站点中，百里华晨站在外面等待他。不多会，葛生出来，手里拿了个喇叭，开口就用喇叭大喊：“黄宜，你给我出来！”
“你不要命了！”吓傻的百里华晨夺过葛生的喇叭，用一张哭笑不得的脸斥责葛生，“我们还不知道黄宜的‘贰’是什么，你这样做不是自找死路吗？”
“谁叫我？”
哥特萝莉从旁边站点走出来。不用说葛生他们，我都没想到她在这么近的地方。
“你在这里做什么？”葛生问。
“放炸弹啊。”黄宜竟然回答了。
“啊，”明白自己暴露自己意图的黄宜提手贴在嘴上眨巴眼睛，随后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怎么可以跟踪我呢？”
“太冤了吧，不是你自己蹦出来的嘛。”
百里华晨的话使得黄宜不高兴。她伸出手指对准百里华晨，说：“你们是达令的敌人。达令和我说过了，要我引爆之前设置好的炸弹。你们等会，我马上回来，别跑啊。”说完黄宜跑回站点。
“葛生，我们还是逃吧。”百里华晨怯弱地说。
“虽然我想看看她的能力，但你执意不现出你的‘贰’，那我们还是暂时撤退观察一下。”葛生撒腿就跑。
百里华晨呆在原地一秒，大嚷着“不是我先说跑的吗，怎么反倒你先跑了”向葛生跑去。
“哎，你们怎么都跑了？回来，快回来，我要消灭你们的。”出来的黄宜见到两男生已经跑开，气地嘟起嘴，“谅你们也跑不远。”
正当我全神贯注看哥特萝莉嘟嘴，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将我的心脏震地扑通扑通直跳。葛生和百里华晨倒在地上，望着眼前触目惊心的场景：第一个站点中的货品纸箱四分五裂，化作碎片漫天飞舞，而里面的货物砰砰落地变得一塌糊涂。爆炸造成的烟尘弥漫在葛生他们周围，传到我这边。两人估计是被爆炸的冲击波给冲飞后摔倒在地，因而灰头土脸，衣衫不整。百里华晨拿在手里的黑色物件早已被两人忘得一干二净，落到黄宜身后。
“没想到你们两个挺有能耐，竟然找到我藏的3个炸弹。”黄宜所说替葛生和百里华晨证实了黑色物体就是炸弹的猜想，但此时的两人因爆炸差点粉身碎骨而仍处于混乱状态。
“喂——你们不会吓傻了吧。这个我收下了哦。”黄宜取出袋中的黑色物件左2个右1个拿在手中，然后向葛生他们丢去：“还给你们。喂，烟花来喽。爆炸，happy！”
被黄宜抛掉的三个黑色物件相继落到葛生和百里华晨身后。两人不约而同转身看向黑色物件，迅速起身后退。然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好奇怪啊，为什么没有爆炸啊？”黄宜歪头手托下巴嘟嘴自问。
“当然不会爆炸了。依据‘拆弹专家’的规则，炸弹已经解除了。”大白兔边咀嚼萝卜边说道。
没想到，只要符合二合一竞赛的规则，这个明明是黑色物体的“炸弹”真的能解除。可是，黄宜不知道这事，拿了炸弹做了什么吧？
“大白兔，黄宜刚才拿炸弹做了什么？”
“原来如此，因为‘拆弹专家’的规则上面说触摸就能拆除炸弹，所以那3个算是你们的战利品，不会被我的能力引爆。”黄宜双手合掌。
“没错。”大白兔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学黄宜的样双手合掌，是暗示我黄宜的能力她自白了吧。
“你的能力是引爆炸弹吗？这个黑色的东西是你的杰作？”葛生拍拍身上的尘土向黄宜问道。
黄宜双手叉腰酷酷地说：“是，我的能力就是引爆炸弹。但是，达令说了，不能把他的能力告诉你们。”
我一时间没明白怎么回事，当我明白后差点晕倒。
“你这不就告诉我们黑色的东西是刘赫弄的嘛。”百里华晨拍拍身上的尘土，还清了清头发。
“啊，”黄宜提手贴嘴做出如方才大小姐般的动作，生气地说，“你们两个坏家伙套我的话，真是可恶。”说完，她跑回站点。这次她很快就出来，随手提了一个包包。我记得刘赫在洨连镇骑摩托车见黄宜的时候就有背一个包，但它们不是同一个包。从外观看，两个是情侣包。
黄宜拉开拉链取出包中的一个黑色圆球，呼一声“给你们，去死吧”就把球扔向葛生他们。
“你还不叫出你的‘贰’吗？”葛生怒问百里华晨。
“不是我不叫，小白不听我话，而且他的能力现在用了没意义。”百里华晨眯眼无奈地说。
“两位，顺便说一下，你们边上的站点也有炸弹哦。爆炸，happy！”黄宜说完跑进她侧边的站点里。
落到地上的球滚向转身的葛生和百里华晨，两秒后爆炸。
(本章完)
“这里是无虞县的洨连镇，位于绿山街道东侧，上接因坞镇，下连临下、雅行。”大白兔像个导游为我介绍，这令我心生不满。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大白兔双手叉腰，兴奋地说：“洨连镇可是有个巨大的绿色农业基地。主神大人在我主持二合一竞赛时总是把圣域范围定在西边，害得我都没法来这里搞点东西吃……”大白兔意识到什么，如同一根木棒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白兔，回神啦。”我摸摸他，还真有效，他触电似的跳开。
“我可没有想坏主意。我是心地善良的兔子先生。”尖细的声音和孩子般的语气一点不相配，大白兔呆萌的表情逗得我笑出声。
“别闹了。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你看。”顺着大白兔的手我向一块田野里望去。
我们所在的道路有路灯照明，田野里没有。我这亮，那边暗，不知是不是因为亮暗差异，我看得不大清，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田野里有个人影在晃动。我站到水泥路边缘极力眺望，仍没法看清。
“那边好像有个人影，是谁？”我问大白兔。
“黄宜。”大白兔掏出曾几何时收起来的萝卜又啃起来。
我记得，大白兔宣布过，黄宜是刘赫一方的人。
“他在黑漆漆的田野里做什么？”
“埋炸弹。”
我踮起脚渴望能亲眼见到黄宜埋炸弹的过程。突然，人影停止动作，快速向我跑来，吓得我迅速后退。片刻，一位女子爬到路上，出现在灯光之下。
马尾辫，黑眼圈，浓口红，怪刺青，身穿一件黑衣服，底下是裙子？等等，这个穿着风格我见过，是哥特萝莉。“哇塞，这个是哥特萝莉。动画片里见过，没想到能见到真人装扮。”神秘、惊艳的女孩站在我面前，于闪亮的灯光之下熠熠生辉——虽说她穿着一袭黑，但我觉得，这个女孩这样打扮，挺适合她。
哥特萝莉上来后嘟嘴歪头困惑地看向我。由于受到大白兔的保护，她是看不见我的。
“我丢……”一个圆球从她手上滑出，骨碌碌滚到我脚边。
“干吗啊？”明知她看不见我，我还是忍不住问。
“错觉……吗？”说“吗”的时候，哥特萝莉给了个超可爱的微笑。
她小跑到我身边，弯下身捡起圆球，也向我展露丰满胸部上的黑色蔷薇刺青。
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至近，越来越响。
“黄宜，这里很暗哎。”来者停下摩托车放好头盔走到路灯下，正是刘赫。
“达令——”哥特萝莉开心地扑向刘赫，紧紧抱住他。两人身高差明显。欲求不满的黄宜在拥抱后还想亲刘赫，无奈踮起脚刚及刘赫嘴角。
“达令，让我亲亲啦——”
我羡慕地望着刘赫。人帅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连这种单纯的女孩子都能骗到手。刘赫，我恨你。
刘赫不耐烦地推开黄宜，冷漠地说：“你听到死兔子说的，我和你在‘拆弹专家’中性命堪忧啊。”
被推开的黄宜没有怨刘赫，一往情深地双手抱拳对刘赫说：“没关系的，达令。他们还要5分钟才能攻击我们。趁这时间，我们多埋几颗炸弹……”
“你是不是傻啊，”刘赫发怒，“我们炸弹埋得越多，他们达成目标越快。你存心把我往火坑里推？”
黄宜吃了一惊，忙挥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多埋点炸弹，这样我们可以一起看炸弹爆炸。”
呃，黄宜的逻辑有点不对头哎。多埋炸弹是为了看炸弹爆炸？什么奇葩想法。
“达令，我错了，你原谅我。”黄宜苦苦哀求。
“既然5分钟过了，你去引爆之前设置好的炸弹，我再造几个。”
造几个？刘赫的意思是再做几个炸弹？这个高中生还会做炸弹！等会，两人为什么会说‘5分钟过了’？还有，刘赫怎么这么快就从绿山街道到洨连镇了？
“大白兔，我们刚从那边过来，怎么过了5分钟了？”
“我把时间跳跃了。”啃着萝卜的大白兔说着不可思议的话。
“你，你为什么跳跃时间啊？”对大白兔本就不满的我心生怒气。
“你生什么气啊。在这5分钟时间里，不就是刘赫用之前摆在太阳公园那的摩托车像赶超市限时促销一样骑到这，然后葛生百里华晨他们边冷战边找炸弹嘛，很无聊的。”
“那你也不能平白无故消掉我5分钟时间呐。”我推了大白兔一把，没把他推出去，反而被他的厚脂肪反弹。
“好吧。对不起，”大白兔弯腰，但因为他太肥大，弯不到底，只能和方才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样，低下大胖脑袋说道，“作为补偿，我请你吃农业基地里的萝卜。”
敢情仍旧在惦记萝卜的事，江山易改兔性难移。
“萝卜就免了。你们是二合一竞赛的裁判，纵使在这圣域中有无边大的权力，可不能任性妄为啊。二合一竞赛不是有法则的吗，作为裁判好好遵守啊。”说完我一想，我所了解的二合一竞赛法则中没有禁止裁判减少旁观者旁观时间的，于是轻声说：“你要进行空间的移动和时间的缩短，至少事先通知我一声——不管圣域是不是在时间夹缝中，不管我在这里的时间会减少而在现实中的时间不会——作为裁判你都要通知我再行动，不然，不然我很无辜的。”
“我知道了啦。你像个女孩家要嚷到什么时候，”在我因为大白兔嘲笑我准备开口再叨唠他几句时，大白兔伸手用胡萝卜指指说，“黄宜和刘赫都离开了，我们待在这里没有必要了。或者，你陪我去一下农业基地拔几个萝卜，很快的。”大白兔露出大大的微笑。我见过动画片里的兔子笑过，从没见过笑得这么难看的。
“好吧好吧。我想去葛生那里，你可以带我过去吗？”
我说完，大白兔啃了口萝卜，眼前一晃，我们来到一条大马路上。与刚才的道路不同的是，那里一边是田野一边是人家，这里的两边都是人家，而且路比刚才宽敞，但高高的路灯照明有点暗。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转移场地后我便四处张望，没有看见葛生和百里华晨。
没等大白兔向我解释，头顶上方传来声音。
“真的要跳过去？”
“废话少说，跳！”
我的左侧是根故障的路灯，后面是个小旅馆。我抬头仰望声音发源地，只见葛生和百里华晨站在这小旅馆二楼的窗户边上。百里华晨一脸为难的样子，一会看看下面，一会看看离他不过两米的路灯。
“真的要我跳？”
“别浪费时间。1小时要发现60颗炸弹再触摸，意味着1分钟解决掉1颗。过去快6分钟，我们才找到1颗，以这个效率我们百分之百完蛋。”葛生推了百里华晨一下。
“你为什么不让你的‘贰’来碰啊，他不是能飞吗？”百里华晨欲哭无泪。
“他有他的任务。算了，我来！”
说罢，葛生推开百里华晨攀到窗户边缘瞄准路灯顶端一跃而去，抱住路灯柱，险些因路灯柱的光滑而下落。目睹这一幕的我吓得喊出声：“葛生！”跳出窗户的葛生没有听到我的喊叫，他紧紧抱住路灯柱，伸手去拿路灯灯泡。不，那不是路灯灯泡，而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伸出手指还不及黑色的物体，葛生又向上一点，这下碰到了它，但仍无法取下它。就在葛生快要取下它时，葛生身体失去平衡。
“葛生！”我不顾一切跑上前去打算展开双臂接住葛生，但他没有坠落，而是在身体失去平衡时急中生智如猴子攀树，双腿紧扣路灯柱，斜挂在路灯柱上，拨下了黑色的东西，接着恢复姿势滑落。
“我的大萝卜呀，一不小心你就跑过去了。我虽然是裁判，可是二合一竞赛中不是由裁判决定旁观者是否要加入战斗，而是由旁观者自己决定的。一旦你想掺和进去帮助他们，我就得将你视作违反二合一竞赛法则把你处理了。朱明，你收敛点，乖乖旁观好不好啊，我求你了。”大白兔抱住我把我往后拖，用妈妈告诫孩子不要怎么怎么滴的语气说道。
“我没有想加入他们的战斗中，只是看见葛生差点掉下来情不自禁……”
大白兔停下来松开我，蹦到我面前举起可怜的半截萝卜说：“我不管了，如果你执意要帮助葛生，我就……”
“你就？”
“我现在就把你打晕，一了百了。”
从大白兔的说话语气中可以看出他真的生气了，尽管他一脸呆萌样。二合一竞赛的裁判是身为二合一竞赛主办人的主神大人创造的吧。我没有见过其他裁判，可如果每个裁判都像大白兔一样呆萌……我有点怀疑主神，不会是个呆萌控吧？
“对不起，是我错了。”这次换作我向大白兔道歉。做错事还是要诚恳道歉才行。
“你知道就好。”大白兔吃起萝卜。
我向蹲在地上捡起黑色物体的葛生走去，此时百里华晨跑下旅馆和我们汇拢。葛生和百里华晨看不见我，我能看见他们。我们三人一起蹲在地上仔仔细细观察黑色物体。
“这是什么？”百里华晨问。
“石头，被刘赫他们拿胶布贴在破掉的路灯上。”葛生目不转睛地回答。
“只是石头？为了这个，我们差点把命搭上！”百里华晨不满。
“发现石头的是我，取下石头的也是我，与你何干？”葛生依然注视着黑色的石头。
“白白浪费时间了。”百里华晨一屁股坐到地上。
“如果你能让你的‘贰’现身取石，不至于浪费宝贵的时间。”
百里华晨匍匐于地爬到葛生面前说：“我的‘贰’也有任务。”
葛生一声不吭站起将石头放入校裤口袋中。不知何时起，明月当空，天穹浓重的云朵绕过月亮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而去。在皎洁的月光之下，葛生幸运地找到一辆正在路边店铺旁充电的电瓶车，连车钥匙都插在上面。八成是哪个人还没回家，暂将电瓶车安置于此充电。
“大白兔，圣域中的天气是主神大人控制的吗？我们返回现实世界，在圣域中受到的伤会恢复如初，那么在圣域中使用过的东西会恢复如初吗？”见到葛生取电瓶车的场景，我的脑海中闪出之前询问葛生未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堂堂二合一竞赛裁判在我身边，不问白不问。
“主神大人可以操控天气，但他不能干涉参赛者的对决。圣域中，天气会按照模拟进程变化。”
“模拟进程？”
“在现实世界中，天气变化不就是气象随时间的变化过程吗。圣域在你看来是个异空间，除了人类限定、空间限定等特点外，其实圣域与现实世界的差异不是很大。这里没有参赛者以外的人类，生产进度会停留在参赛者进入的那一刻，而天气变化、植物生长、时间流动如现实世界。你刚才问‘在圣域中使用过的东西会恢复如初吗’，答案是会的。本来在那里的东西，参赛者使用后，返回现实世界还在那里。然而，圣域是异空间的本质不会因为这些改变。圣域依然是圣域，现实世界依然是现实世界。”
大白兔说完瞅瞅我，大概是见我一脸茫然样，又补充说：“你就记得，圣域不同于现实世界。这里是这里，那里是那里。”
我听了大白兔的补充暗自思索，想出一个可以形象说明大白兔解释的说法：“我可以认为，在圣域中参加的二合一竞赛是一场电脑游戏，进入圣域中如同进入游戏世界，在这里发生的事属于这里——这样可以吗？”
大白兔停止动作，萝卜正好卡在门牙下，似乎对我的理解十分惊异。
“不、不行吗？”
“没、没什么不行。你就这样理解吧。”神志清醒的大白兔放下嘴边的萝卜说，“葛生和百里华晨已经离开了，我们转移场地吧。”
我这才发现葛生和百里华晨不在这里了。只顾着从大白兔那里获取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都没有紧跟着葛生走。
“跟着葛生他们走吧。”我对大白兔说。
“你不想看攻击方的情况吗？”
答应了大白兔，我不能干涉葛生他们和刘赫他们之间的对决。无用的我能做什么？成为间谍以旁观者的身份发现刘赫黄宜的秘密后告诉葛生——这是万万不可以的。大白兔警告我了，何况我一旦这样做，免不了葛生也难逃无妄之灾。另一方面，若葛生他们真的在这场二合一竞赛中落败，刘赫的下一个对手势必是我。我不能知晓刘赫的信息，有何能耐与其一搏？玛丽圆环没有启动不过一个黑色圆环，没有“贰”我也无法对抗。这样的我，除了葛生，谁会要？陡然觉得自己连蝼蚁都不如。
“大白兔，你可以跟踪‘贰’，把我移到刘赫和黄宜他们‘贰’的身边去吗？”
大白兔皱眉低下头看我。我第一次知道大白兔是会皱眉的。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刘赫和黄宜的‘贰’是怎样的。”提出问题真的是心血来潮，而被大白兔反问后，我意识到提出这个问题的意图不就是窥探刘赫黄宜的秘密吗？
“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
“但是？”
“你要看的话，我就带你去。”
临下镇王家村28号旁的小池塘边，刘赫捡起路上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歪嘴狞笑。他把小石头轻轻一投，等到小石头落到他手掌中，他一把抓住，紧抓不放，然后松开。方才土灰的小石头，在月光的照耀下已成乌黑的物体。看见小石头变化的刘赫心满意足地笑了，然后向池塘中抛出黑石。扑通一声，石块落入池中。像是一个犯罪的犯人处理好作案的证据，刘赫转身，目露凶光、邪气满满地经过我身边离我而去。
“你已经看见刘赫的‘贰’了，接下来去看黄宜的‘贰’吗？”大白兔把萝卜吃得一干二净，拍拍双手问我。
我再次点点头，来到熟悉的门靖街道通达路的飞鸟物流。几乎与我同一时间，骑着电瓶车的葛生和他带着的百里华晨驶入飞鸟物流的大门。飞鸟物流24小时营业，通往各个地区的站点灯火通明。
“这里有人在？”下车的百里华晨问葛生。
“是。死神通知我，有个穿着投他所好衣服的女子来到这里。”
“你的‘贰’呢？”百里华晨问脱下头盔的葛生。
“我让他找刘赫去。”
“找刘赫干吗？你的‘贰’走了，我们遇见刘赫的同伴，不完蛋嘛。”
葛生猛地转身，气势汹汹，使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百里华晨惊地立刻抬头挺胸双臂放两侧。
“第一，要在60分钟内找到60颗炸弹并触摸达成任务，不可能。你也已经发觉，‘拆弹专家’的规则中，找到并触摸炸弹才是完成炸弹拆弹工作的条件。”
“我知道，”百里华晨解除立正，双手插入衣袋中说，“且不说圣域的展开范围有3个街道3个镇，究竟所谓炸弹的正体是什么，我们都没有多少眉目。不，眉目还是有点的……”百里华晨取出电瓶车后备箱里的透明袋子，里面放着3个或大或小的黑色物件，其中一个就是葛生从路灯上拨弄下来的。“这些个玩意儿，和炸弹有关。没准，这就是炸弹，哈哈。唉，要是那只兔子裁判能在我们每找到一颗这个玩意儿就宣布我们解除一颗炸弹，就安心喽。”
我指指黑色的东西问大白兔：“这个，真是炸弹？”
“是。”大白兔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宣布葛生他们找到炸弹了？”我其实还想问为什么这个黑色的东西就是炸弹，说出口时换了个问题。
“作为二合一竞赛的裁判，我不能干涉参赛者之间的较量。刘赫的所作所为你见过了，那就是他的‘贰’。由刘赫‘贰’所创造的黑色炸弹，不是我能宣布的信息。”
这么说来，葛生和百里华晨的猜测没错。
“正是如此。如果只要触摸就能解除炸弹，那么所谓的‘炸弹’将不会只是子弹状的爆炸武器或者tnt、c4之类的危险品。第二，裁判改变的‘拆弹专家’规则没有禁止参赛双方战斗，得知这点的刘赫和躲在暗处的黄宜想必会在限定时间结束前躲藏起来。保护时间已过，我们有必要摸清楚两人的所在地，以便这里解决一人后可以迅速到达另一人的所在地。”葛生转身前行，抛给百里华晨一句话：“我的‘贰’不在，你的‘贰’不是在吗。死神和我说了，你的‘贰’就在我们附近，有必要把它叫出来。”
百里华晨忙紧随葛生其后，抱怨道：“你别把黑色的东西丢给我啊，要是它们真的爆炸怎么办？”
被百里华晨这么一说，我有点担心起来，问大白兔：“你说那个炸弹摸了后就真的不会爆炸了？”
“是的。”
“那还叫什么炸弹啊？”
大白兔从身后掏出第二根萝卜，啃了一口说：“规则就是这样。”
葛生和百里华晨大步向前，这是打算一个站点一个站点地搜过去吧。当走到其中一个站点时，葛生驻足，百里华晨随后也停步。葛生进入站点中，百里华晨站在外面等待他。不多会，葛生出来，手里拿了个喇叭，开口就用喇叭大喊：“黄宜，你给我出来！”
“你不要命了！”吓傻的百里华晨夺过葛生的喇叭，用一张哭笑不得的脸斥责葛生，“我们还不知道黄宜的‘贰’是什么，你这样做不是自找死路吗？”
“谁叫我？”
哥特萝莉从旁边站点走出来。不用说葛生他们，我都没想到她在这么近的地方。
“你在这里做什么？”葛生问。
“放炸弹啊。”黄宜竟然回答了。
“啊，”明白自己暴露自己意图的黄宜提手贴在嘴上眨巴眼睛，随后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怎么可以跟踪我呢？”
“太冤了吧，不是你自己蹦出来的嘛。”
百里华晨的话使得黄宜不高兴。她伸出手指对准百里华晨，说：“你们是达令的敌人。达令和我说过了，要我引爆之前设置好的炸弹。你们等会，我马上回来，别跑啊。”说完黄宜跑回站点。
“葛生，我们还是逃吧。”百里华晨怯弱地说。
“虽然我想看看她的能力，但你执意不现出你的‘贰’，那我们还是暂时撤退观察一下。”葛生撒腿就跑。
百里华晨呆在原地一秒，大嚷着“不是我先说跑的吗，怎么反倒你先跑了”向葛生跑去。
“哎，你们怎么都跑了？回来，快回来，我要消灭你们的。”出来的黄宜见到两男生已经跑开，气地嘟起嘴，“谅你们也跑不远。”
正当我全神贯注看哥特萝莉嘟嘴，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将我的心脏震地扑通扑通直跳。葛生和百里华晨倒在地上，望着眼前触目惊心的场景：第一个站点中的货品纸箱四分五裂，化作碎片漫天飞舞，而里面的货物砰砰落地变得一塌糊涂。爆炸造成的烟尘弥漫在葛生他们周围，传到我这边。两人估计是被爆炸的冲击波给冲飞后摔倒在地，因而灰头土脸，衣衫不整。百里华晨拿在手里的黑色物件早已被两人忘得一干二净，落到黄宜身后。
“没想到你们两个挺有能耐，竟然找到我藏的3个炸弹。”黄宜所说替葛生和百里华晨证实了黑色物体就是炸弹的猜想，但此时的两人因爆炸差点粉身碎骨而仍处于混乱状态。
“喂——你们不会吓傻了吧。这个我收下了哦。”黄宜取出袋中的黑色物件左2个右1个拿在手中，然后向葛生他们丢去：“还给你们。喂，烟花来喽。爆炸，happy！”
被黄宜抛掉的三个黑色物件相继落到葛生和百里华晨身后。两人不约而同转身看向黑色物件，迅速起身后退。然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好奇怪啊，为什么没有爆炸啊？”黄宜歪头手托下巴嘟嘴自问。
“当然不会爆炸了。依据‘拆弹专家’的规则，炸弹已经解除了。”大白兔边咀嚼萝卜边说道。
没想到，只要符合二合一竞赛的规则，这个明明是黑色物体的“炸弹”真的能解除。可是，黄宜不知道这事，拿了炸弹做了什么吧？
“大白兔，黄宜刚才拿炸弹做了什么？”
“原来如此，因为‘拆弹专家’的规则上面说触摸就能拆除炸弹，所以那3个算是你们的战利品，不会被我的能力引爆。”黄宜双手合掌。
“没错。”大白兔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学黄宜的样双手合掌，是暗示我黄宜的能力她自白了吧。
“你的能力是引爆炸弹吗？这个黑色的东西是你的杰作？”葛生拍拍身上的尘土向黄宜问道。
黄宜双手叉腰酷酷地说：“是，我的能力就是引爆炸弹。但是，达令说了，不能把他的能力告诉你们。”
我一时间没明白怎么回事，当我明白后差点晕倒。
“你这不就告诉我们黑色的东西是刘赫弄的嘛。”百里华晨拍拍身上的尘土，还清了清头发。
“啊，”黄宜提手贴嘴做出如方才大小姐般的动作，生气地说，“你们两个坏家伙套我的话，真是可恶。”说完，她跑回站点。这次她很快就出来，随手提了一个包包。我记得刘赫在洨连镇骑摩托车见黄宜的时候就有背一个包，但它们不是同一个包。从外观看，两个是情侣包。
黄宜拉开拉链取出包中的一个黑色圆球，呼一声“给你们，去死吧”就把球扔向葛生他们。
“你还不叫出你的‘贰’吗？”葛生怒问百里华晨。
“不是我不叫，小白不听我话，而且他的能力现在用了没意义。”百里华晨眯眼无奈地说。
“两位，顺便说一下，你们边上的站点也有炸弹哦。爆炸，happy！”黄宜说完跑进她侧边的站点里。
落到地上的球滚向转身的葛生和百里华晨，两秒后爆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