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选择
sat jul 16 00:04:50 cst 2016
“紫玲。”
“嗯？”
“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吗？”
一阵沉默后，紫玲缓缓地开口：“那是我乱说的，你别瞎想了。”
“你不用骗我，我已经明白了。我失忆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吧。”
再次沉默半晌后，紫玲说：“我不能告诉你以前的事情，因为这会影响到你的记忆。如果你执意想知道，我只能透露下你现在的情况。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就是了。”
“无论现实多么残酷，你必须接受它。我这里先说好，接受这个事实对你来说可不简单。以你的性格，很有可能会崩溃。”
是吗？现实究竟残酷到什么地步了呢？
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先前想象的一样兴奋？我反而……有些害怕？！曾经满心期待的真相，如今触手可及。可为什么？为什么我反而退缩了？
似乎，不是那么想知道真相了。我心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恐惧。我在害怕什么？
紫玲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追问道：“现在，还想知道真相吗？如果这次放弃了，那么我希望以后，你能够不要再提起这些事情。”
紫玲神色很平静，但是语气冷冷地。看的出来她已经厌烦了我时不时地提那些事情。我知道，被逼着反复回想那些事，对她来说也不好受吧。所以，她才会在这时候情绪失控，平时的她那么温柔。
如同到了一个交叉路口，此刻的我反而踌躇不前，不知该做如何的选择。
为什么？我扪心自问，可是却迟迟得不到答案。就差一步。只要再向前一步，我就能够知晓那些曾经苦苦想要知道的过往。我曾无数次地憧憬、无数次地幻想这一天的到来，幻想着种种的可能性。
然而，马上，我就能迎来那憧憬已久的时刻。为什么，我反而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期待、那般兴奋，反而心底无来由地惊慌和恐惧？
是这一天来得太快了吗，以至于我还没好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我在害怕着那背后的真相，是别样的残酷，以至于承受不了？
我一边暗骂自己，一边无力地哂笑着。原来，我不过是那好龙的叶公罢了。
也许潜意识中，我认为那一天的到来还很远，远在天涯海角，所以才能理所当然地，对其抱着不负责任的期盼？就像那叶公从来就没想过会真的见到龙一样？
见我迟迟没有做出回答，紫玲缓缓掏出一枚弗罗林，说道：“如果你仍然无法做出选择，那么就抛硬币决定吧。如果正面朝上，那么我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如果反面朝上，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请你永远不要再提及这些事情。永、远。”
“永、远。”两个字，如同两记势大力沉的铁锤，狠狠地锤在我心上，让我感到莫名地触动。紫玲的言语依然是平静而冰冷，可是忽然，我却仿佛透过一道光，洞穿了她的内心。
原来，我一直只顾着自己，却从来没想过她的感受。这些事情是那么地令她伤心，可我还是一次次地提及，一次次地盘问，现在居然还逼着她亲自说出来。就好像逼着她拿刀子亲自割自己的心一样！她现在一定也非常难受吧，我却还这么犹豫。我真是个混蛋！
紫玲纤指一弹，那枚金灿灿的弗罗林，映衬着昏黄的灯光，在空中翻飞曼舞。
画面仿佛在我面前成了慢动作，我目睹着那枚硬币，一边上下的面不停地交错换位，一边减速着上升到最高处，然后加速着往下掉。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猛然袭来。那币面反射的光线在眼前晃过，写满了戏谑的嘲讽。我如同受惊一般，猛然将它抓在手心，而后狠狠地向地面摔去。
硬币在地上弹了又弹，但是势头却不断地减小着，片刻便颤抖着躺在了地上。
结果已经出来了。
我一脚将它踩住，死死不肯抬起。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在犯难的时候都要抛硬币了。不是因为让上天代替你做出选择，而是在硬币抛出的那一刻，你便能知道，自己心中想要的，是哪种结果。
我知道了，我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不敢松脚。我怕抬起脚的那一刻，我看到的，不是我心中想要的那个结果。
这种怕，不是担忧的那种怕。而是恐惧，那种自灵魂最深处发出的恐惧，以至于我不敢用任何赌注来面对它，哪怕它出现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也决然不敢。
更何况，此刻它出现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五十。
紫玲也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举动，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我稳了稳情绪，说道：“我不想再知道真相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提及。”
“不再想想吗？你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了，也许你再也没法得到关于从前的一些信息了。”
我拼命地摇头，不想提起这一切了。“得不到又怎么样！你说得对，我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一把抱住紫玲，愧疚与悔恨交加，“对不起，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有顾及过你的感受！”
“你真的不仔细考虑了吗？这也许只是暂时的恐惧，你不能被它干扰，你要听从内心的呼唤。”
“这就是最真实的呼唤！”我难以抑制住自己现在情绪，语无伦次了起来。“我太混账，竟然这么久都没发觉到。明明你对我这么好，我却不停地用那些已经过去的，没有意义的事情来伤害你！我真的配不上你，配不上你荒废自己的青春来守着我这副残躯，配不上你在这虚拟的世界中度过余生。对不起，你还是不要陪在我身边了，去找个对你好的人吧！”
“你说的什么话！现在是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怎么能独自丢下你？”紫玲安抚着我，“虚拟的世界又怎样呢？我们心中的感觉，不是最真实的吗？这难道还不够吗？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有了家庭，我现在又能每天每时每刻都陪在你身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我反而很庆幸，本来我们之间已经彻底诀别，可是现在却在另外一个世界重逢了，这难道不是最浪漫的事情吗？我们哪还有理由抱怨这个世界是虚拟的呢？”
我的心结一下子打开了。是的，虚拟和现实，真的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我们，是幸福的，这不是模拟出来的，而是心中最真实的感觉。
为何要在无意义的事情上纠结，却徒然无功，弄得心力憔悴，反而忽视了眼前的幸福呢？
紫玲，今生有你，我再无他求。
这一夜我们翻云覆雨，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把这段时间以来的积郁通通发泄掉。此刻我们把一切全部都抛诸脑后，全身心地沉浸其中。那根跨越两个世界的红线让我们紧紧相依。床单上落下一片嫣红，那肉体与灵魂的双重碰撞让我们如痴如醉，那忘情的**是我们心的交响曲，那身躯的交缠就像命中注定一样不可分离，那分不清虚拟还是现实的持续升天感将我们推向顶峰。那一刻，飘飘欲仙，如虚如梦，如幻如泡影。
结束后，紫玲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躺在我怀里，乌黑的长发柔滑如瀑，通红的脸蛋娇羞欲滴。我将她搂着，久久不舍得放开。多么希望时间停留再这一刻不要再流逝，永远永远。
良久，紫玲羞答答地娇嗔道：“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也有第一次呢！人家两个世界的第一次都献给你了，你好没良心呢，都不说点好话表示表示！”
我还没从气血上涌的状态中冷静下来，她这样一说我更加慌乱了，感觉思维都被堵住了，词汇量匮乏，说话都有些结巴：“紫、紫玲，我、我真实太、太幸福了！我今、今生今世也、也――不，是每、每生每世都要……”
没等我说完，紫玲的樱桃小口突然迎了上来，我措手不及，但是立刻反应了过来。我们深情相拥，心脏不安地跳动，唇间的温度温暖了全身。过了一会儿，紫玲松开了口，迷离地看着我：“不信诺，则人不负我；不许诺，则我不负人。”
不知道是何时进入的梦乡。梦里依稀也能感受到伊人无暇的躯体，温暖的体温，乱撞的心跳。这样的日子，即使神仙也不能比拟。
第二天醒来，我惺忪地睁开眼，看见紫玲依旧熟睡在我的怀里。我不忍动弹，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小鸟依人的睡姿与白皙甜美的脸蛋，生怕吵醒怀中的睡美人。
好久过去，紫玲懒懒地挪动了下身子，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得我心都要化了。
“啊！”像个受惊的小猫咪一样，紫玲轻声叫了一声，脸“唰”地又红了。
“怎么了？难道你还觉得很意外吗？”我笑着开玩笑。
紫玲给了我胸口一记粉拳：“讨厌！人家只是难为情而已。”
后面几天我们像一对新婚的小夫妇一样如胶似漆，一刻也不肯分开。紫玲还要练习法术，而我也因为剑术班没有课上了，索性与紫玲一起开始学起法术来。
不是按照法术书上按部就班，而是由紫玲亲自手把手教，让我乐在其中，学的飞快。很快就把几个系的法术的用法都学会了，当然因为法力匮乏的原因，那些中级及以上的法术，以及电系法术，我还不能在脱离紫玲的帮助的情况下单独使用出来。
学习其实还是很简单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进行提升法力的训练。每天早上的第一缕阳光照耀时，是修炼的最佳时机。那时的阳光明媚而不刚烈，在尚未褪尽的夜幕的衬托下显现出紫色，也称为“紫气”。凝神注视着吸收“紫气”，对法力的提升很有帮助，还有提高视力的明目作用。
视力对于法师来说是很重要的属性，因为法师的近战能力普遍较弱，所以保持距离是法师在战斗时的关键，这就要求法师具有良好的观察力，还要拥有在远处将法术精确地击中目标的能力，这样才能占得优势先发制人，否则一旦敌人近身，便会遭遇不小的麻烦。
紫玲现在练习的左手施法，则是关于精准度训练。左手施法与右手施法并没什么不同，只是左手作为非惯用手，在对技能方向的掌握和熟练度方面不如右手，会使效果打折扣。那天晚上同幽狼的战斗中让紫玲意识到一旦惯用的右手受伤，左手却无法熟练地使用法术并且精准地集中目标的话，自身就会陷入极大的麻烦。因此她决心苦练左手施法，能像右手一样娴熟，这样对自身的实力也是很大的提升。
其实还有一种施法方式，就是法杖施法。法杖施法其实严格来说不能算，因为法杖大多数是用来施展它自身的技能的，比如陨炎杖的用处就是用来施放它自带的技能“炎流星”，而我们自己学习的技能，空手施法和法杖施法的差别其实并不大。除了少数稀有的法杖能够提升自身法术的威力，不过那是比钢板甲还要稀少的存在，全部都是天价。大多数的法杖就像陨炎杖这样，只有单一的技能。怪不得当初领取奖励时，城主说它只是一根平常的法杖而已。
训练是十分枯燥无味的，至少紫玲的训练是如此――她的训练是先将目标安置在远处，然后用技能精准地命中它们；而我主要是为了提升法力。除了吸收“紫气”以外，就是通过重复的施放技能变得熟练来达到更小的消耗。每组训练就是对着目标靶不停地施放法术，直到透支后停下来恢复，恢复完成后继续训练，通过这样的方法缓慢提升自身承受力的极限。法力的自然恢复是很慢的，但是幸好有紫玲可以用她的法力为我进行补充，节省了大量等待恢复的时间，让我提升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而且，紫玲为我注入法力时，那种涌动的感觉如同暖流流遍全身一般，让我充满了干劲。
虽然训练枯燥，但是一想到是和紫玲在一起，我每天都充满了期待。我们训练的地方是在天岚城一方城墙后面倚靠的山崖上，给人以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周围没有什么遮挡，每到清晨傍晚，看斜晖脉脉，云追落霞，听鸟唱蝉鸣，莺歌燕舞，四方上下的美景一览无遗。
也许是不停地训练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也许是渐渐地，我发现这样的生活也并没有什么不妥。我的心结越来越开明。曾几何时，一闲下来，我便沉浸于那遗忘的过去，并为之耿耿于怀。殊不知，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纠结中，白费了多少时间与精力，而且依然一无所获。就像一个懵懂的小孩，徒劳无功地沿着街道寻找着丢失多年的玩具。
从那样的桎梏中走出来后，我才发现，其实，我是如此享受当下的生活。而那些逝去的过往，对于现在的我，真的没有半点意义。
“紫玲。”
“嗯？”
“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吗？”
一阵沉默后，紫玲缓缓地开口：“那是我乱说的，你别瞎想了。”
“你不用骗我，我已经明白了。我失忆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吧。”
再次沉默半晌后，紫玲说：“我不能告诉你以前的事情，因为这会影响到你的记忆。如果你执意想知道，我只能透露下你现在的情况。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就是了。”
“无论现实多么残酷，你必须接受它。我这里先说好，接受这个事实对你来说可不简单。以你的性格，很有可能会崩溃。”
是吗？现实究竟残酷到什么地步了呢？
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先前想象的一样兴奋？我反而……有些害怕？！曾经满心期待的真相，如今触手可及。可为什么？为什么我反而退缩了？
似乎，不是那么想知道真相了。我心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恐惧。我在害怕什么？
紫玲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追问道：“现在，还想知道真相吗？如果这次放弃了，那么我希望以后，你能够不要再提起这些事情。”
紫玲神色很平静，但是语气冷冷地。看的出来她已经厌烦了我时不时地提那些事情。我知道，被逼着反复回想那些事，对她来说也不好受吧。所以，她才会在这时候情绪失控，平时的她那么温柔。
如同到了一个交叉路口，此刻的我反而踌躇不前，不知该做如何的选择。
为什么？我扪心自问，可是却迟迟得不到答案。就差一步。只要再向前一步，我就能够知晓那些曾经苦苦想要知道的过往。我曾无数次地憧憬、无数次地幻想这一天的到来，幻想着种种的可能性。
然而，马上，我就能迎来那憧憬已久的时刻。为什么，我反而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期待、那般兴奋，反而心底无来由地惊慌和恐惧？
是这一天来得太快了吗，以至于我还没好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我在害怕着那背后的真相，是别样的残酷，以至于承受不了？
我一边暗骂自己，一边无力地哂笑着。原来，我不过是那好龙的叶公罢了。
也许潜意识中，我认为那一天的到来还很远，远在天涯海角，所以才能理所当然地，对其抱着不负责任的期盼？就像那叶公从来就没想过会真的见到龙一样？
见我迟迟没有做出回答，紫玲缓缓掏出一枚弗罗林，说道：“如果你仍然无法做出选择，那么就抛硬币决定吧。如果正面朝上，那么我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如果反面朝上，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请你永远不要再提及这些事情。永、远。”
“永、远。”两个字，如同两记势大力沉的铁锤，狠狠地锤在我心上，让我感到莫名地触动。紫玲的言语依然是平静而冰冷，可是忽然，我却仿佛透过一道光，洞穿了她的内心。
原来，我一直只顾着自己，却从来没想过她的感受。这些事情是那么地令她伤心，可我还是一次次地提及，一次次地盘问，现在居然还逼着她亲自说出来。就好像逼着她拿刀子亲自割自己的心一样！她现在一定也非常难受吧，我却还这么犹豫。我真是个混蛋！
紫玲纤指一弹，那枚金灿灿的弗罗林，映衬着昏黄的灯光，在空中翻飞曼舞。
画面仿佛在我面前成了慢动作，我目睹着那枚硬币，一边上下的面不停地交错换位，一边减速着上升到最高处，然后加速着往下掉。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猛然袭来。那币面反射的光线在眼前晃过，写满了戏谑的嘲讽。我如同受惊一般，猛然将它抓在手心，而后狠狠地向地面摔去。
硬币在地上弹了又弹，但是势头却不断地减小着，片刻便颤抖着躺在了地上。
结果已经出来了。
我一脚将它踩住，死死不肯抬起。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在犯难的时候都要抛硬币了。不是因为让上天代替你做出选择，而是在硬币抛出的那一刻，你便能知道，自己心中想要的，是哪种结果。
我知道了，我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不敢松脚。我怕抬起脚的那一刻，我看到的，不是我心中想要的那个结果。
这种怕，不是担忧的那种怕。而是恐惧，那种自灵魂最深处发出的恐惧，以至于我不敢用任何赌注来面对它，哪怕它出现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也决然不敢。
更何况，此刻它出现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五十。
紫玲也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举动，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我稳了稳情绪，说道：“我不想再知道真相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提及。”
“不再想想吗？你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了，也许你再也没法得到关于从前的一些信息了。”
我拼命地摇头，不想提起这一切了。“得不到又怎么样！你说得对，我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一把抱住紫玲，愧疚与悔恨交加，“对不起，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有顾及过你的感受！”
“你真的不仔细考虑了吗？这也许只是暂时的恐惧，你不能被它干扰，你要听从内心的呼唤。”
“这就是最真实的呼唤！”我难以抑制住自己现在情绪，语无伦次了起来。“我太混账，竟然这么久都没发觉到。明明你对我这么好，我却不停地用那些已经过去的，没有意义的事情来伤害你！我真的配不上你，配不上你荒废自己的青春来守着我这副残躯，配不上你在这虚拟的世界中度过余生。对不起，你还是不要陪在我身边了，去找个对你好的人吧！”
“你说的什么话！现在是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怎么能独自丢下你？”紫玲安抚着我，“虚拟的世界又怎样呢？我们心中的感觉，不是最真实的吗？这难道还不够吗？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有了家庭，我现在又能每天每时每刻都陪在你身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我反而很庆幸，本来我们之间已经彻底诀别，可是现在却在另外一个世界重逢了，这难道不是最浪漫的事情吗？我们哪还有理由抱怨这个世界是虚拟的呢？”
我的心结一下子打开了。是的，虚拟和现实，真的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我们，是幸福的，这不是模拟出来的，而是心中最真实的感觉。
为何要在无意义的事情上纠结，却徒然无功，弄得心力憔悴，反而忽视了眼前的幸福呢？
紫玲，今生有你，我再无他求。
这一夜我们翻云覆雨，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把这段时间以来的积郁通通发泄掉。此刻我们把一切全部都抛诸脑后，全身心地沉浸其中。那根跨越两个世界的红线让我们紧紧相依。床单上落下一片嫣红，那肉体与灵魂的双重碰撞让我们如痴如醉，那忘情的**是我们心的交响曲，那身躯的交缠就像命中注定一样不可分离，那分不清虚拟还是现实的持续升天感将我们推向顶峰。那一刻，飘飘欲仙，如虚如梦，如幻如泡影。
结束后，紫玲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躺在我怀里，乌黑的长发柔滑如瀑，通红的脸蛋娇羞欲滴。我将她搂着，久久不舍得放开。多么希望时间停留再这一刻不要再流逝，永远永远。
良久，紫玲羞答答地娇嗔道：“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也有第一次呢！人家两个世界的第一次都献给你了，你好没良心呢，都不说点好话表示表示！”
我还没从气血上涌的状态中冷静下来，她这样一说我更加慌乱了，感觉思维都被堵住了，词汇量匮乏，说话都有些结巴：“紫、紫玲，我、我真实太、太幸福了！我今、今生今世也、也――不，是每、每生每世都要……”
没等我说完，紫玲的樱桃小口突然迎了上来，我措手不及，但是立刻反应了过来。我们深情相拥，心脏不安地跳动，唇间的温度温暖了全身。过了一会儿，紫玲松开了口，迷离地看着我：“不信诺，则人不负我；不许诺，则我不负人。”
不知道是何时进入的梦乡。梦里依稀也能感受到伊人无暇的躯体，温暖的体温，乱撞的心跳。这样的日子，即使神仙也不能比拟。
第二天醒来，我惺忪地睁开眼，看见紫玲依旧熟睡在我的怀里。我不忍动弹，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小鸟依人的睡姿与白皙甜美的脸蛋，生怕吵醒怀中的睡美人。
好久过去，紫玲懒懒地挪动了下身子，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得我心都要化了。
“啊！”像个受惊的小猫咪一样，紫玲轻声叫了一声，脸“唰”地又红了。
“怎么了？难道你还觉得很意外吗？”我笑着开玩笑。
紫玲给了我胸口一记粉拳：“讨厌！人家只是难为情而已。”
后面几天我们像一对新婚的小夫妇一样如胶似漆，一刻也不肯分开。紫玲还要练习法术，而我也因为剑术班没有课上了，索性与紫玲一起开始学起法术来。
不是按照法术书上按部就班，而是由紫玲亲自手把手教，让我乐在其中，学的飞快。很快就把几个系的法术的用法都学会了，当然因为法力匮乏的原因，那些中级及以上的法术，以及电系法术，我还不能在脱离紫玲的帮助的情况下单独使用出来。
学习其实还是很简单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进行提升法力的训练。每天早上的第一缕阳光照耀时，是修炼的最佳时机。那时的阳光明媚而不刚烈，在尚未褪尽的夜幕的衬托下显现出紫色，也称为“紫气”。凝神注视着吸收“紫气”，对法力的提升很有帮助，还有提高视力的明目作用。
视力对于法师来说是很重要的属性，因为法师的近战能力普遍较弱，所以保持距离是法师在战斗时的关键，这就要求法师具有良好的观察力，还要拥有在远处将法术精确地击中目标的能力，这样才能占得优势先发制人，否则一旦敌人近身，便会遭遇不小的麻烦。
紫玲现在练习的左手施法，则是关于精准度训练。左手施法与右手施法并没什么不同，只是左手作为非惯用手，在对技能方向的掌握和熟练度方面不如右手，会使效果打折扣。那天晚上同幽狼的战斗中让紫玲意识到一旦惯用的右手受伤，左手却无法熟练地使用法术并且精准地集中目标的话，自身就会陷入极大的麻烦。因此她决心苦练左手施法，能像右手一样娴熟，这样对自身的实力也是很大的提升。
其实还有一种施法方式，就是法杖施法。法杖施法其实严格来说不能算，因为法杖大多数是用来施展它自身的技能的，比如陨炎杖的用处就是用来施放它自带的技能“炎流星”，而我们自己学习的技能，空手施法和法杖施法的差别其实并不大。除了少数稀有的法杖能够提升自身法术的威力，不过那是比钢板甲还要稀少的存在，全部都是天价。大多数的法杖就像陨炎杖这样，只有单一的技能。怪不得当初领取奖励时，城主说它只是一根平常的法杖而已。
训练是十分枯燥无味的，至少紫玲的训练是如此――她的训练是先将目标安置在远处，然后用技能精准地命中它们；而我主要是为了提升法力。除了吸收“紫气”以外，就是通过重复的施放技能变得熟练来达到更小的消耗。每组训练就是对着目标靶不停地施放法术，直到透支后停下来恢复，恢复完成后继续训练，通过这样的方法缓慢提升自身承受力的极限。法力的自然恢复是很慢的，但是幸好有紫玲可以用她的法力为我进行补充，节省了大量等待恢复的时间，让我提升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而且，紫玲为我注入法力时，那种涌动的感觉如同暖流流遍全身一般，让我充满了干劲。
虽然训练枯燥，但是一想到是和紫玲在一起，我每天都充满了期待。我们训练的地方是在天岚城一方城墙后面倚靠的山崖上，给人以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周围没有什么遮挡，每到清晨傍晚，看斜晖脉脉，云追落霞，听鸟唱蝉鸣，莺歌燕舞，四方上下的美景一览无遗。
也许是不停地训练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也许是渐渐地，我发现这样的生活也并没有什么不妥。我的心结越来越开明。曾几何时，一闲下来，我便沉浸于那遗忘的过去，并为之耿耿于怀。殊不知，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纠结中，白费了多少时间与精力，而且依然一无所获。就像一个懵懂的小孩，徒劳无功地沿着街道寻找着丢失多年的玩具。
从那样的桎梏中走出来后，我才发现，其实，我是如此享受当下的生活。而那些逝去的过往，对于现在的我，真的没有半点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