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毒妾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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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五十 暗中关注

同一片夜空下,墨竹院内。

齐少衍正坐在院内一个八角亭里自己与自己下棋,旁边是一个开满了荷花的池子。他穿着白色的宽袖锦袍,腰系银纹玉带,造型古朴的竹簪把发束起,衬着散在身上点点的月光和身后随风而动的荷叶荷花,竟似是画中人一般。

绿意则安静的侍立在一旁,齐少衍一直不说话,她便也一直不说话,只在觑见齐少衍杯中的茶少了时,飞快的上前去续满。

一直到一盘棋下完,齐少衍才一边往棋盒里捡着棋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开了口:“你说韩家的人明日,会不会登门兴师问罪?”

明日可就是太夫人寿筵的最后一日了。

绿意见问,思忖了片刻,才道:“以韩夫人对韩小姐的疼逾性命来看,韩夫人明日必定会登门!”

韩夫人当年嫁进韩家后,将近十年都未孕之事,是京城泰半人都知道的,好容易有了身孕,却因难产差点儿致使一尸两命,母女俱亡,之后更是再不可能有孕之事也是人尽皆知的。

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韩夫人看得有多重,可想而知,一旦她得知自己精心为女儿挑选的未来夫婿竟在女儿过门之前,便有了一个二房奶奶,还差点儿生下庶长子,且这对母子的存在竟被瞒得铁桶一般,她之前竟连一丝风声都没听到,可以想象她会何等震怒,而人在震怒的情况下,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别说退婚了,只怕让韩夫人杀人,她都十有**做得出来!

齐少衍还在不紧不慢的往棋盒里捡着棋子,“若是韩夫人明日果真登了门,那我之前还真是小瞧了她小周氏!”

能在宁氏眼皮底下将陆炳一家收为己用,懂得利用柳叶桃米囊花马兜铃三样花木相生相克的药理让齐少游毫无自觉的逐渐变成“太监”,还能在老奸巨猾的周氏和宁氏之间左右逢源,将二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齐少游微蹙眉头,不自觉停止了捡棋子的动作,转而以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敲起棋盘来。

这也是他思考问题时习惯性的动作。

据他所知,小周氏在来西宁侯府之前,虽然其父只是一介七品芝麻官,但因膝下只得她一个孩子,历来便千娇万宠,养得她很有些不谙世事。照理说来,一个四体不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是不可能会懂得花木间相生相克之类知识的才是,除非她有悉心研究过,可据绿意打探来的信息,小周氏之前又分明不曾有过这方面的爱好或是特长;

再就是陆炳一家可是西宁侯府的家生子,平日里顶老实谨慎的一家人,在府里极不起眼,跟小周氏就更是素无半分交情的,她到底是怎么想起收他们一家为己用,又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她竟知道陆家跟东郊卖花儿崔举人家的交易,知道陆家在福兴票号存有银子在祥符县买有地,以此来逼陆家就的范?可她一个平日里连二门都出不去,身边人也指望不上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知道这样隐秘的事?就连他,不也是在对她起了几分好奇心后,顺藤摸瓜,才查出陆家这些事来的吗?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还有小周氏对待宁氏和周氏的态度,以往她可是凡事惟周氏马首是瞻,素不把宁氏放在眼里的,怎么会在落了胎病了一场后,态度便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呢?

这简直是太蹊跷太不可思议了!

齐少衍不由对周珺琬越发好奇起来,这种对一个人尤其是女人这般好奇的感觉,他活了二十五年,还真是第一次尝到。

宁夫人又是将近一夜未眠,一直到天将明时,方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清晨起来后,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好在宜兰院众下人早已是见惯不怪了,当下准备煮鸡蛋的准备煮鸡蛋,准备牛**花浴汤的准备牛**花浴汤,准备艳色首饰衣衫的准备艳色首饰衣衫,前后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让宁夫人恢复了白日在人前时的光鲜亮丽。

头绾金镶玉五凤戏珠嵌宝钗,耳垂琥珀银杏坠,身穿正红百子缂丝掐金衣,腰束五彩如意长穗绦,系翡翠八宝,腕上各戴一对儿金玉镯子,因怕金玉相撞,又在当中戴一个红珊瑚手圈,整个人显得珠光宝气的,十分耀眼……宁夫人对紫檩木雕花落地镜中自己的形象十分满意,这才是她身为堂堂总督小姐、一品诰命夫人、西宁侯府当家主母所应有的形象,冯素斓那个贱人连给她拾鞋都不配,她怎么可能输给她,怎么可以输给她?!

今日虽已是周太夫人寿筵的第三日,但其热闹喧嚣程度,却半点不输于前两日。

宁夫人还是跟前两日一样,春风满面,长袖善舞的活跃于众宾客之间,端的是出尽了风头,赚足了赞叹。

却也让上首的周太夫人气了个半死,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当着众人的面儿,似笑非笑的重提旧话,挤兑起宁夫人来:“怎么今儿个韩亲家夫人还是没来吗?也难怪亲家夫人不肯来,京城谁人不知韩家可是真真正正的书香门第,簪缨世家,自然瞧不上我这样一个乡下粗老婆子。只是韩夫人瞧不上我也就罢了,媳妇你可跟韩夫人是手帕交,打小儿一块长大的好姊妹,连惟一宝贝女儿都舍得给你做媳妇的,怎么韩夫人也不说给你几分颜面呢?”

一席明显带有情绪的话,说得众人的八卦之火顿时齐齐熊熊燃烧起来,怪道坊间都传西宁侯太夫人与西宁侯夫人婆媳之间有几分不和呢,照眼下的情形看来,这对婆媳岂止是有几分不和,根本就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宁夫人没想到周太夫人竟已糊涂到连面子情儿都不肯顾的地步了,当下又是恼怒又有几分不屑,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陪着笑向周太夫人解释道:“回母亲,韩亲家夫人并非是有意不来给您老人家贺寿的,儿媳听说韩夫人前阵子不慎染了风寒,至今尚未痊愈,只怕她是怕过了病气给您老人家,所以才没有来的……”

话没说完,就有丫鬟进来屈膝禀道:“回太夫人、夫人,国子监韩祭酒夫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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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下好几天的雨了,下雨天,睡觉天,真不想起**班啊,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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