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列车事故】
sun sep 18 23:06:22 cst 2016
时光依旧，我们只是在流逝中相逢，岁月静好，可令人无奈的，是如烟的过往，和如梦的浮生……
谈到将来，我总是洋溢着热情，可提起某些往事，我的眼中就只剩下热泪……
“我永远失去了她……”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滴进了茶杯，一口喝干了泪和水，舌根的苦涩和酸楚却难敌心头的万分之一，向来温文尔雅的夏老师也失了态，一时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萧楚生坐过去拍了拍夏老师的肩膀，失去一个人心情自己太了解了，那种痛苦和绝望甚至能将整个人吞噬。
一旁的尹佳桐也为之动容，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夏老师仍捂着脸低沉着头，妹妹在他的记忆中是那样的善良、可爱，每次翻开这本相册，深深想起妹妹时，他都会难以抑制地落泪。
“啊……”夏老师突然抬起头，用手擦了一把脸，“对不起，让你们看笑话了。”
“夏老师，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萧楚生接过纸巾，举到夏老师面前，“可既然已经过去了，既然无法改变了，就随它去吧，我们不说这个了，聊点儿开心的。”
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着身旁的尹佳桐，赶紧把照片整理好收起来，尹佳桐心领神会，可看着照片中的白露，万种情绪也一下子用上了心头。
“没关系，你们听我把话说完……本来这些事我是准备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直到听见楚生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想我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你……”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萧楚生的神情也立刻严肃起来……
“啊……我接着说……”夏老师板起脸强忍着泪水，“那天是1992年10月20号……”
“我的生日？”尹佳桐小声嘀咕。
“那是大学的最后一年，我们三个人都光荣地得到了留校任教的资格，那一天是我们毕业前的旅行……”
10月20号，毕业旅行……萧楚生仿佛也陷入了回忆……
“那天下着小雨，我们三个坐在同一节车厢，同一排座位，同桌的是一对母子，那小男孩很讨人喜欢，我们一路跟那对母子聊天，聊得很开心。小男孩问我背着的绿色板子是什么，我告诉他说那是画板，画画用的，后来我还画了张像送给了他，他很喜欢，还说以后要当一个画家……”
听到这里，萧楚生目光有些恍惚。
“正当我们几个领着那小男孩一起唱歌，火车出事了……我们搭乘的列车与前车发生了追尾，我们的歌声被全车人的叫喊声和列车碰撞发出的‘轰隆’声给掩盖住了，车厢里天翻地覆，瞬间漆黑一片……我只感觉头部一阵剧痛，恍惚间看见白露被已经变了形的铁栏杆给卡住了，前胸后背都被钢铁死死压住，动弹不得，我拼命去拉她，用尽全力试图挪动压在她身上的铁柱，却丝毫没有成效。此时白露的声音已经有些虚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更是已经近乎绝望。可白露突然抬起已经无法伸直的胳膊，用她颤抖的手指向我的身后，吃力地对我说：‘哥，别管我了，去救那个男孩儿……’，这也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
“那时车厢已经侧翻过来，破碎的车窗下是百米深渊，我一回头，只见那位母亲跪在车窗的边框上，一手死死抱住她的孩子，一手撑起身子，全身已经剧烈地颤抖，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要稍一动弹就算自己能幸免于难，怀里的孩子也必然会掉出窗外。眼看着一时无法救出白露，我便回头去帮那对母子。车厢突然间晃动了一下，那位母亲早已无力支撑，却她没有松开怀里的孩子，当时我没管别的，两只脚夹住栏杆一把抓住了她，可能再晚一点儿，母子俩就掉出车厢外了……等我把她们俩安稳地救下来，转眼一看，白露一动不动耷拉着头，那一刻，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时光依旧，我们只是在流逝中相逢，岁月静好，可令人无奈的，是如烟的过往，和如梦的浮生……
谈到将来，我总是洋溢着热情，可提起某些往事，我的眼中就只剩下热泪……
“我永远失去了她……”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滴进了茶杯，一口喝干了泪和水，舌根的苦涩和酸楚却难敌心头的万分之一，向来温文尔雅的夏老师也失了态，一时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萧楚生坐过去拍了拍夏老师的肩膀，失去一个人心情自己太了解了，那种痛苦和绝望甚至能将整个人吞噬。
一旁的尹佳桐也为之动容，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夏老师仍捂着脸低沉着头，妹妹在他的记忆中是那样的善良、可爱，每次翻开这本相册，深深想起妹妹时，他都会难以抑制地落泪。
“啊……”夏老师突然抬起头，用手擦了一把脸，“对不起，让你们看笑话了。”
“夏老师，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萧楚生接过纸巾，举到夏老师面前，“可既然已经过去了，既然无法改变了，就随它去吧，我们不说这个了，聊点儿开心的。”
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着身旁的尹佳桐，赶紧把照片整理好收起来，尹佳桐心领神会，可看着照片中的白露，万种情绪也一下子用上了心头。
“没关系，你们听我把话说完……本来这些事我是准备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直到听见楚生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想我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你……”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萧楚生的神情也立刻严肃起来……
“啊……我接着说……”夏老师板起脸强忍着泪水，“那天是1992年10月20号……”
“我的生日？”尹佳桐小声嘀咕。
“那是大学的最后一年，我们三个人都光荣地得到了留校任教的资格，那一天是我们毕业前的旅行……”
10月20号，毕业旅行……萧楚生仿佛也陷入了回忆……
“那天下着小雨，我们三个坐在同一节车厢，同一排座位，同桌的是一对母子，那小男孩很讨人喜欢，我们一路跟那对母子聊天，聊得很开心。小男孩问我背着的绿色板子是什么，我告诉他说那是画板，画画用的，后来我还画了张像送给了他，他很喜欢，还说以后要当一个画家……”
听到这里，萧楚生目光有些恍惚。
“正当我们几个领着那小男孩一起唱歌，火车出事了……我们搭乘的列车与前车发生了追尾，我们的歌声被全车人的叫喊声和列车碰撞发出的‘轰隆’声给掩盖住了，车厢里天翻地覆，瞬间漆黑一片……我只感觉头部一阵剧痛，恍惚间看见白露被已经变了形的铁栏杆给卡住了，前胸后背都被钢铁死死压住，动弹不得，我拼命去拉她，用尽全力试图挪动压在她身上的铁柱，却丝毫没有成效。此时白露的声音已经有些虚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更是已经近乎绝望。可白露突然抬起已经无法伸直的胳膊，用她颤抖的手指向我的身后，吃力地对我说：‘哥，别管我了，去救那个男孩儿……’，这也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
“那时车厢已经侧翻过来，破碎的车窗下是百米深渊，我一回头，只见那位母亲跪在车窗的边框上，一手死死抱住她的孩子，一手撑起身子，全身已经剧烈地颤抖，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要稍一动弹就算自己能幸免于难，怀里的孩子也必然会掉出窗外。眼看着一时无法救出白露，我便回头去帮那对母子。车厢突然间晃动了一下，那位母亲早已无力支撑，却她没有松开怀里的孩子，当时我没管别的，两只脚夹住栏杆一把抓住了她，可能再晚一点儿，母子俩就掉出车厢外了……等我把她们俩安稳地救下来，转眼一看，白露一动不动耷拉着头，那一刻，她已经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