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北漂生活】
thu aug 25 18:00:38 cst 2016
一段特殊的经历可以改变一个人，也许可以是幻想出的一段故事，也许，是内心不愿触碰的，便拿幻想作为托词。
变化的是阴晴，不变的是轮转的四季，若是注定永恒任再狂暴的雨也没法浇熄，若是浮萍任再柔弱的风也能吹得它缈无踪迹……
初到北京的日子，三个人很迷茫，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其他的朋友，甚至没有一个温馨舒适的住所。光是租一间小公寓，置办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已经花了他们一半的盘缠，还要交水电，还要吃饭，三人第一次感受到生活的不易。
白自强通过一个老同学的介绍，去了一家酒店做销售助理。初入职场诸多不顺，没什么工作经验，业务上不熟悉，也没有什么客户资源，最要命的是他那一口带着东北味儿的普通话屡屡遭到领导的嫌弃……但白自强这个人，就是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凡事都想做到最好，短短两个月时间，不但把普通话练成了一级甲等的水平，还拿下了个一年贡献千万销售额的大客户，两个月时间靠自己的努力从实习助理做到了领班级别的销售经理。
另一边，程轩辕的面试并不顺利，不是因为学历不够，就是要求工作经验，纷纷遭拒，眼下只剩一家公司可供参考了。
辗转了无数条街道、胡同，程轩辕终于在一座摇摇欲坠的写字楼楼顶，找到了这家公司，百米高空上两扇飘窗之间一条横幅格外惹眼，简单粗暴地写着“科技公司”四个大字，程轩辕激动地行着注目礼，仿佛透着那飘摇的旗帜，看到了自己走上人生巅峰时的景象。
走进写字楼，正对着大门的电梯门上贴着一张a4纸，手写的一行字很清秀，风格依旧是简单粗暴：“科技公司在21层！”程轩辕往下一看，又一张a4纸，同样的简单粗暴，不过相比之下这张纸显得很没有人情味儿，用巨大的加粗黑体印着八个字：“电梯已坏，请走楼梯”。程轩辕转念一想，通往巅峰的路，一定要亲自爬才更有意义些……
耗尽了全部体力终于爬到21层，走出楼梯间又一条横幅（科技公司前身一定是做横幅的）映入眼帘――“科技公司往里走，213”……程轩辕摸着门牌号向前走着，不时从两边的写字间里传出各样的声音……
“努力努力努力――！奋斗奋斗奋斗――！”……
“老板娘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我跟老板什么事儿都没有，老板娘……老……”……
“对五。”
“要不起。”
“顺子。”
“快点吧，等得我花儿都谢了。”……
虽然此时对“科技公司”的企业文化产生了微微的质疑，但这丝毫没有消减他的决心，程轩辕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发型和白衬衫的领口，用手背擦去了脸颊的汗，原地深深呼吸了几口，紧张激动地走进了那扇门，那一刻程轩辕感觉有一道光芒穿过房门直射眼底。
“笃笃笃……”
二、三十平米的写字间内整齐地躺着两排电脑桌，桌上每台电脑旁紧凑地摆着电话座机、打印机、传真机，一摞摞a4纸、海报、条幅占据了所剩无几的空间。正对着门，有一扇窗，窗外是另一座写字楼，锃亮的玻璃幕墙正好把阳光投进了“科技公司”的窗内。听到敲门声，一双双有神的目光顺着纸摞夹缝投向门口，程轩辕被晃得一时间没看清，怎么屋子里的人都戴着墨镜，而且这么高冷。
“咚咚咚……”程轩辕又敲了几下门，“您好，我是来面试的。”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角落传出来：“进来吧。”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侧身从纸堆里挪了出来。
“小王，打张表给我。”中年男人说完，一张印了一半字的a4纸从打印机里窜出来，“靠，打印机又没墨了，小王，赶紧弄一下。”
程轩辕缓了缓神，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原来每个人戴着的不是墨镜，而是跟黑框眼镜几乎融为一体的大黑眼圈，再一回神，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走到自己眼前，“先把表填了吧。”说着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圆珠笔，连同那张a4纸一同递给了程轩辕。
除了基本信息，后面还有些面试考题。
“请解释以下名词：dry、solid、yagni、乐观锁与悲观锁；进程与线程之间的联系与区别；写一个字符串逆序的程序，要求时间和空间复杂度最低，效率最高……。”
程轩辕尴尬地挠着头，心想怪不得找个工作这么难，这种小公司的面试也这么专业化，主要是课本上那点儿知识考完试就差不多快忘干净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胡编乱造了。
突然电话铃响了，那个浑厚的声音接起电话：“怎么回事，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你不用跟我请假，赶紧过来，少记你半天旷工……什么？你当公司什么地方，说不干就不干了，不行，等你来了再说吧，我忙着呢！……你！可还行，这俩月工资别找我要了啊，再见！”说完“砰”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程轩辕正一筹莫展，眼前忽然出现那个男人微胖的身体。
“写完没有？”没等程轩辕开口，他突然拿走了笔和纸，“不错，不错，带身份证了吗，给你办入职手续。”说完把圆珠笔收进上衣口袋，一手把纸团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程轩辕被搞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工作。
一段特殊的经历可以改变一个人，也许可以是幻想出的一段故事，也许，是内心不愿触碰的，便拿幻想作为托词。
变化的是阴晴，不变的是轮转的四季，若是注定永恒任再狂暴的雨也没法浇熄，若是浮萍任再柔弱的风也能吹得它缈无踪迹……
初到北京的日子，三个人很迷茫，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其他的朋友，甚至没有一个温馨舒适的住所。光是租一间小公寓，置办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已经花了他们一半的盘缠，还要交水电，还要吃饭，三人第一次感受到生活的不易。
白自强通过一个老同学的介绍，去了一家酒店做销售助理。初入职场诸多不顺，没什么工作经验，业务上不熟悉，也没有什么客户资源，最要命的是他那一口带着东北味儿的普通话屡屡遭到领导的嫌弃……但白自强这个人，就是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凡事都想做到最好，短短两个月时间，不但把普通话练成了一级甲等的水平，还拿下了个一年贡献千万销售额的大客户，两个月时间靠自己的努力从实习助理做到了领班级别的销售经理。
另一边，程轩辕的面试并不顺利，不是因为学历不够，就是要求工作经验，纷纷遭拒，眼下只剩一家公司可供参考了。
辗转了无数条街道、胡同，程轩辕终于在一座摇摇欲坠的写字楼楼顶，找到了这家公司，百米高空上两扇飘窗之间一条横幅格外惹眼，简单粗暴地写着“科技公司”四个大字，程轩辕激动地行着注目礼，仿佛透着那飘摇的旗帜，看到了自己走上人生巅峰时的景象。
走进写字楼，正对着大门的电梯门上贴着一张a4纸，手写的一行字很清秀，风格依旧是简单粗暴：“科技公司在21层！”程轩辕往下一看，又一张a4纸，同样的简单粗暴，不过相比之下这张纸显得很没有人情味儿，用巨大的加粗黑体印着八个字：“电梯已坏，请走楼梯”。程轩辕转念一想，通往巅峰的路，一定要亲自爬才更有意义些……
耗尽了全部体力终于爬到21层，走出楼梯间又一条横幅（科技公司前身一定是做横幅的）映入眼帘――“科技公司往里走，213”……程轩辕摸着门牌号向前走着，不时从两边的写字间里传出各样的声音……
“努力努力努力――！奋斗奋斗奋斗――！”……
“老板娘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我跟老板什么事儿都没有，老板娘……老……”……
“对五。”
“要不起。”
“顺子。”
“快点吧，等得我花儿都谢了。”……
虽然此时对“科技公司”的企业文化产生了微微的质疑，但这丝毫没有消减他的决心，程轩辕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发型和白衬衫的领口，用手背擦去了脸颊的汗，原地深深呼吸了几口，紧张激动地走进了那扇门，那一刻程轩辕感觉有一道光芒穿过房门直射眼底。
“笃笃笃……”
二、三十平米的写字间内整齐地躺着两排电脑桌，桌上每台电脑旁紧凑地摆着电话座机、打印机、传真机，一摞摞a4纸、海报、条幅占据了所剩无几的空间。正对着门，有一扇窗，窗外是另一座写字楼，锃亮的玻璃幕墙正好把阳光投进了“科技公司”的窗内。听到敲门声，一双双有神的目光顺着纸摞夹缝投向门口，程轩辕被晃得一时间没看清，怎么屋子里的人都戴着墨镜，而且这么高冷。
“咚咚咚……”程轩辕又敲了几下门，“您好，我是来面试的。”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角落传出来：“进来吧。”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侧身从纸堆里挪了出来。
“小王，打张表给我。”中年男人说完，一张印了一半字的a4纸从打印机里窜出来，“靠，打印机又没墨了，小王，赶紧弄一下。”
程轩辕缓了缓神，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原来每个人戴着的不是墨镜，而是跟黑框眼镜几乎融为一体的大黑眼圈，再一回神，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走到自己眼前，“先把表填了吧。”说着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圆珠笔，连同那张a4纸一同递给了程轩辕。
除了基本信息，后面还有些面试考题。
“请解释以下名词：dry、solid、yagni、乐观锁与悲观锁；进程与线程之间的联系与区别；写一个字符串逆序的程序，要求时间和空间复杂度最低，效率最高……。”
程轩辕尴尬地挠着头，心想怪不得找个工作这么难，这种小公司的面试也这么专业化，主要是课本上那点儿知识考完试就差不多快忘干净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胡编乱造了。
突然电话铃响了，那个浑厚的声音接起电话：“怎么回事，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你不用跟我请假，赶紧过来，少记你半天旷工……什么？你当公司什么地方，说不干就不干了，不行，等你来了再说吧，我忙着呢！……你！可还行，这俩月工资别找我要了啊，再见！”说完“砰”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程轩辕正一筹莫展，眼前忽然出现那个男人微胖的身体。
“写完没有？”没等程轩辕开口，他突然拿走了笔和纸，“不错，不错，带身份证了吗，给你办入职手续。”说完把圆珠笔收进上衣口袋，一手把纸团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程轩辕被搞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