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急蒙
thu oct 27 19:00:00 cst 2016
我糊乱地穿上一件外衣，蹬上鞋子，火急火燎，冲出门，奔下楼梯，来到车前，去掏钥匙，手已经哆嗦了，钥匙没有带，拦出租车，第一辆空车没停，第二辆有人，第三辆有人，第四辆未停，前面塞车，我拼了一样，以冲刺的速度跑向前面的大路口找车多的地方，我拼了命地拦车，有一辆载着客人的出租停下了，拼车，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可以快点坐上比什么都好。
落坐，我催促司机快点。
“我也想快，可快得了吗？到处是塞！塞！塞！一天下来，连二百块都没跑出来……”司机无休无止的抱怨，我只能闭嘴，不再说话，焦急的眼睛看向窗外。
“我先下来吧，司机师傅，你快点帮这位姐姐吧，她应该有急事，我多走几步吧。”车里的另一个客人很理解地提前下了车，应该被我的着急气息感染了。
“谢谢！”我还是随口道谢，但嘴角已经控制不住的哆嗦，大腿忍不住抖动。
好不容易快到了，前面塞车，一条长龙，我再也无法等下去了，抓了一把零用钱，看也没看，司机愣愣地看着失魂的我，把余下的钱举过来，我理也没理，向母亲楼下奔去。
母亲说，她去逛了，该不是对面的市场里吧？我跑进了市场，深一脚浅一脚，一家家的水果铺面，我逐个一一排查，有一高个子女孩背对着挑水果，我没有放过，凑过去看一眼她的脸
，失望，不是，不是，那女孩讨厌地看我一眼，以为我是神经病。
我已经焦急到了极点。
只要看到高个子长发女孩，我都要上前确定一下，是不是苗苗，苗苗在哪里，苗苗在哪里，苗苗在哪里？
附近除了这唯一的一条街可以逛，再想不到还有其他地方。
我摸兜，找电话，还是打电话吧。
可是，电话又在哪里，急匆匆出门，电话落在屋里了，天，真该死！对，去街边，街边有公用电话，我翻包里的零钱，见鬼，刚才都给了出租司机，到一玩具店，换了硬币，来到大街上，来到公用电话厅。
一部电话，投进一个硬币，吞完钱，打不出去，一部电话，听筒已抻着长长的脖子，头也已经耷拉到地上，试一下，没声音，我要疯了，最后一部，有声，投进一枚硬币，还好，镇定一下，大脑一片空白，一个电话号也想不起来，双手抱头，狠命地抓着头发，想起了母亲的电话号，拨过去，占线，为什么？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占线，有心情唠家常吗？真是急死人了。
占线，占线，占线……
太阳也毫不留情地从西边落下去了，紧接而来的会是黑天，该如何是好，我坐在了地上，听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像无望的哭泣，街边的商店里传出的响亮的音乐，像走向地狱前的哀嚎，我无助地张望着，心里没有一点思绪，绝望了，彻底绝望了。
光慌乱是没有用的，高度的紧张之后，我耷拉着要掉的脑袋，开始镇定，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清醒才能处理事情，才能想出办法。
给母亲打电话是没有用了，她知道我着急，找到了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我，可我手中没有电话；如果苗苗有什么事，一定打我的电话，那现在应该回去取电话。她从来不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也很少单独行动，不会有大事，我劝解自己，但无论如何，都要第一时间报警。
想清楚了，虽然心里还在恐慌之中，但冷静了许多。
在最近的派出所报完警，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返家，没有电话肯定不行，她们找我怎么办，警察联系我也不成，交通高峰已过，出租师傅在我的要求下，一路风驰电掣般飞到家门口，付了款，不想要零钱，没功夫了，除了女儿，一切都成了身外之物，如果苗苗有事，钱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心里祈祷着，愿老天帮我，愿老天开眼，愿上天保佑，只求苗苗没有事。
我飞上了楼，打开房门。
眼前的一切让我以为是在梦里，苗苗和华尼站在门口，面对着慌张的我，我诧异极了。
“苗苗，你回来了？！”我不信地摸摸她的脸，放心了，不是幻觉，像是惊喜，像是久别重逢，像是失而复得，我拍打着苗苗，泣不成声，继而把苗苗紧紧抱在怀里，“苗苗，你吓死妈妈了，如果找不到你，我不知怎样活下去……”
“妈妈，你咋不拿电话呢……”苗苗一脸的泪水，“妈妈，你急死我们了……”。
“佳一－－”华尼看看我的脸，没有说下去。
松开苗苗，我腿一软，跪在了门口，母亲一把拉住我，我摆摆手，深吸一口气，挪到屋里，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像是泄了气，再也站不起来。
原来，苗苗去手机店修手机，第一声之所以打得通，是因为手机刚到修理员手里，他正在关机，所以拒听了，电池被卸下后，就是打不通的后果，而越是找不通，我越是担心，所以上演了一段寻苗计，修好后，苗苗为了试验一下手机是否完好，第一个打给了她外婆，华尼又打给我，可是我没带手机出门，华尼和苗苗就开始找我，没办法，返家，看到我的手机在家躺着，上面有无数的未接电话。
“苗苗，妈妈有点虚脱了……”
苗苗坐在我的身边，靠在我的身上。
“妈妈，我这么大的人了，会有什么事？最近你好像有点神经紧张……”
“苗苗，现在外面特别乱，网络上几天就出现一起女孩被害的事，你要非常小心才是，妈妈不能没有你……”
“妈妈，说得那么吓人，那只是概率事件，没那么耸人听闻……”
“苗苗，如果那些女孩不自己走夜路，不轻易相信陌生人，不与品格不好的男人走得那么近……是不是就可以避免灾难？”我缓过神来想借此来警示她。
“妈妈，现在的人怎么那么恶劣，怎么可以下得了手呢？”她开始气愤，明显的走题了。
“什么时候坏人都有，只不过现在网络发达，大家都能看得到；还有网络的原因，让品格不好的人学坏的机会越来越多了，他们效仿网上的做法，一个个铤而走险，所以侥幸的坏人开始多起来……也就是，我们要更加小心……”我最后还是把话拉回到主题上。
电话响了。
“你好，是李佳一吧，我是**的值班警员，东湖大桥有一年轻女子试图跳水，我们已经将她带回所里，但她拒绝说话，还没找到她的家属，你来确认一下吧！”
“噢，警察同志，对不起，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女儿找到了，辛苦您了。”我有点抱歉。
“噢，这不是你们要找的，找到就好，找到就好。”警察匆匆挂了电话。
我糊乱地穿上一件外衣，蹬上鞋子，火急火燎，冲出门，奔下楼梯，来到车前，去掏钥匙，手已经哆嗦了，钥匙没有带，拦出租车，第一辆空车没停，第二辆有人，第三辆有人，第四辆未停，前面塞车，我拼了一样，以冲刺的速度跑向前面的大路口找车多的地方，我拼了命地拦车，有一辆载着客人的出租停下了，拼车，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可以快点坐上比什么都好。
落坐，我催促司机快点。
“我也想快，可快得了吗？到处是塞！塞！塞！一天下来，连二百块都没跑出来……”司机无休无止的抱怨，我只能闭嘴，不再说话，焦急的眼睛看向窗外。
“我先下来吧，司机师傅，你快点帮这位姐姐吧，她应该有急事，我多走几步吧。”车里的另一个客人很理解地提前下了车，应该被我的着急气息感染了。
“谢谢！”我还是随口道谢，但嘴角已经控制不住的哆嗦，大腿忍不住抖动。
好不容易快到了，前面塞车，一条长龙，我再也无法等下去了，抓了一把零用钱，看也没看，司机愣愣地看着失魂的我，把余下的钱举过来，我理也没理，向母亲楼下奔去。
母亲说，她去逛了，该不是对面的市场里吧？我跑进了市场，深一脚浅一脚，一家家的水果铺面，我逐个一一排查，有一高个子女孩背对着挑水果，我没有放过，凑过去看一眼她的脸
，失望，不是，不是，那女孩讨厌地看我一眼，以为我是神经病。
我已经焦急到了极点。
只要看到高个子长发女孩，我都要上前确定一下，是不是苗苗，苗苗在哪里，苗苗在哪里，苗苗在哪里？
附近除了这唯一的一条街可以逛，再想不到还有其他地方。
我摸兜，找电话，还是打电话吧。
可是，电话又在哪里，急匆匆出门，电话落在屋里了，天，真该死！对，去街边，街边有公用电话，我翻包里的零钱，见鬼，刚才都给了出租司机，到一玩具店，换了硬币，来到大街上，来到公用电话厅。
一部电话，投进一个硬币，吞完钱，打不出去，一部电话，听筒已抻着长长的脖子，头也已经耷拉到地上，试一下，没声音，我要疯了，最后一部，有声，投进一枚硬币，还好，镇定一下，大脑一片空白，一个电话号也想不起来，双手抱头，狠命地抓着头发，想起了母亲的电话号，拨过去，占线，为什么？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占线，有心情唠家常吗？真是急死人了。
占线，占线，占线……
太阳也毫不留情地从西边落下去了，紧接而来的会是黑天，该如何是好，我坐在了地上，听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像无望的哭泣，街边的商店里传出的响亮的音乐，像走向地狱前的哀嚎，我无助地张望着，心里没有一点思绪，绝望了，彻底绝望了。
光慌乱是没有用的，高度的紧张之后，我耷拉着要掉的脑袋，开始镇定，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清醒才能处理事情，才能想出办法。
给母亲打电话是没有用了，她知道我着急，找到了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我，可我手中没有电话；如果苗苗有什么事，一定打我的电话，那现在应该回去取电话。她从来不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也很少单独行动，不会有大事，我劝解自己，但无论如何，都要第一时间报警。
想清楚了，虽然心里还在恐慌之中，但冷静了许多。
在最近的派出所报完警，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返家，没有电话肯定不行，她们找我怎么办，警察联系我也不成，交通高峰已过，出租师傅在我的要求下，一路风驰电掣般飞到家门口，付了款，不想要零钱，没功夫了，除了女儿，一切都成了身外之物，如果苗苗有事，钱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心里祈祷着，愿老天帮我，愿老天开眼，愿上天保佑，只求苗苗没有事。
我飞上了楼，打开房门。
眼前的一切让我以为是在梦里，苗苗和华尼站在门口，面对着慌张的我，我诧异极了。
“苗苗，你回来了？！”我不信地摸摸她的脸，放心了，不是幻觉，像是惊喜，像是久别重逢，像是失而复得，我拍打着苗苗，泣不成声，继而把苗苗紧紧抱在怀里，“苗苗，你吓死妈妈了，如果找不到你，我不知怎样活下去……”
“妈妈，你咋不拿电话呢……”苗苗一脸的泪水，“妈妈，你急死我们了……”。
“佳一－－”华尼看看我的脸，没有说下去。
松开苗苗，我腿一软，跪在了门口，母亲一把拉住我，我摆摆手，深吸一口气，挪到屋里，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像是泄了气，再也站不起来。
原来，苗苗去手机店修手机，第一声之所以打得通，是因为手机刚到修理员手里，他正在关机，所以拒听了，电池被卸下后，就是打不通的后果，而越是找不通，我越是担心，所以上演了一段寻苗计，修好后，苗苗为了试验一下手机是否完好，第一个打给了她外婆，华尼又打给我，可是我没带手机出门，华尼和苗苗就开始找我，没办法，返家，看到我的手机在家躺着，上面有无数的未接电话。
“苗苗，妈妈有点虚脱了……”
苗苗坐在我的身边，靠在我的身上。
“妈妈，我这么大的人了，会有什么事？最近你好像有点神经紧张……”
“苗苗，现在外面特别乱，网络上几天就出现一起女孩被害的事，你要非常小心才是，妈妈不能没有你……”
“妈妈，说得那么吓人，那只是概率事件，没那么耸人听闻……”
“苗苗，如果那些女孩不自己走夜路，不轻易相信陌生人，不与品格不好的男人走得那么近……是不是就可以避免灾难？”我缓过神来想借此来警示她。
“妈妈，现在的人怎么那么恶劣，怎么可以下得了手呢？”她开始气愤，明显的走题了。
“什么时候坏人都有，只不过现在网络发达，大家都能看得到；还有网络的原因，让品格不好的人学坏的机会越来越多了，他们效仿网上的做法，一个个铤而走险，所以侥幸的坏人开始多起来……也就是，我们要更加小心……”我最后还是把话拉回到主题上。
电话响了。
“你好，是李佳一吧，我是**的值班警员，东湖大桥有一年轻女子试图跳水，我们已经将她带回所里，但她拒绝说话，还没找到她的家属，你来确认一下吧！”
“噢，警察同志，对不起，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女儿找到了，辛苦您了。”我有点抱歉。
“噢，这不是你们要找的，找到就好，找到就好。”警察匆匆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