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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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嘲笑

五天后。

    明达送给苗苗一张返回大学的机票,苗苗接受了,我很意外。

    “哎,美女,你不是独立自主,全靠自己,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吗?坚持不了就跟亲妈明说呗。”

    “你想多了,瞧你那侥幸兴奋想嘲笑我的眼神!你错了,这是明达叔的情意,我不会拒绝的,那是他对你的爱,爱屋及乌的关怀,我一定会接受的。”苗苗这么快就适应了明达的关怀,还振振有词。

    明达和苗苗明显有着父女般的情意,我心里有着莫名的感动。

    明达叫司机送走了苗苗,我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感觉,有女儿的母亲也许都这样。很快,我这种失落就被另一个来势凶猛的消息冲得一干二净。

    郭礼打来电话,我本来想说,一切找我男友吧,这是无声的炫耀,可还没等我说出来,这家伙完全不给我机会,情绪很激动地说:“别挂电话,我不会纠缠你……”我无耐地说:“那你请讲。”“dna结果已经证明,我与苗苗的亲缘关系99.99%,我是她的父亲。”

    我再次被激怒了:“你哪里来的样本?!证明了又怎样,她有权选择认或不认!!”

    “认不认都不重要了!我有孩子,我有女儿!我是父亲!”

    听到她的吼叫,我感到了一丝悲凉,混了这么多年,他没有孩子?!可接下来的话,让我仅有的怜悯也消逝了。

    “我是她的父亲,她就我的女儿,她没有选择权,跟着我,她有更好的前程,在美国我有财富,有地位,我让她平步青云……”

    “疯子!变态!做梦去吧!”

    气死我了,无法理喻!我不知道他有多成功,但从举止,陪同的人,还有亲属对他的注视,还有媒体的跟访,我相信一定是有不小的成绩的。但此刻,我却有一种想法:那样的人,即使事业再成功,也让人讨厌,把功名利禄视作生命的人,不懂人性,更不配当父亲!我庆幸当年被抛弃了,也许难过了那么久,就是接受不了分开的方式,被甩和甩别人,完全是两种心情吧,看着别人的背影和决绝离开留下背影的人,心境一定不一样。

    现在我完全不用担心了,苗苗的世界观,人生观,有着正确的方向,没有偏激,没有偏见,阳光,灿烂的大学生,对于这个有着陈腐的偏见,强势的郭礼,显然不会受欢迎,那我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他是苗苗的父亲,天经地义,改变不了的事实,可是当我听到他激动的言词之后,我心里多了优越感,岁月让他成功的同时,更变本加厉地让他的欲望攀上高峰,对于名利金钱的爱,也是登峰造极,只能“呵呵”了。

    对于郭礼的来访,苗苗在家里的这几天基本上没问过我什么,也没有表现出好奇,慌乱,不安,都没有,我有点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一天,我试着问她:“你的父亲想要认你,并要抚养你,你有什么想法?”

    “妈妈,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已经可以独立了,还提抚养,有点可笑了,如果真是我父亲,认就认吧,那是事实,但如果妈妈接受不了,我完全尊重妈妈。”我有点意外。

    “妈妈爱你!你是自由的,你可以自己选择。”感动之余,我理智地给了她自由。

    当时拥抱了女儿,觉得有女儿真好,把女儿好好养大多么值得!有女儿的厚爱,已经够了。

    家人,友人,爱人对我的爱,已经让我释怀了曾经不能放下的所有。

    明达也告诉我,越是想不开的事,就越要放下,不去想它;越是痛恨的人,就越要尝试宽容,这样才能救赎自己,也才能宽容自己。

    我基本上可以做到了。

    又一个星期五的早晨,每每醒来总会听到的是树枝上知了清脆的叫声,走出房门看到的是雨后清清爽爽的庭院,花坛里的花儿,上面还有未干的雨珠,在初阳下闪着亮亮的光。

    我也到小区的后面的公园里参加了晨练,有做操的,跳舞的,打太极的,还有几个老爷子在那呼哈呼哈的喊口号,不知练的是不是蛤蟆功。最大的阵容要属做早操的队伍,人越聚越多,前面领队的是一位女士,身轻如燕,动作灵敏,在前面一丝不苟地做着每一个动作,偶尔还有齐拍手,齐呐喊,那声势真是让人热血沸腾,我自觉地加入了热情的行列,也跟着照葫芦画瓢开始手舞足蹈,只要踩上节奏,跟着大致划拉,很快就能融入队伍,滥竽充数还是很容易的。

    跟着运动一阵,应该有一个多小时了,可他们还没有停的意思,人是越聚越多,队伍越来越大,领头的依旧精神抖擞,听旁边的阿姨介绍说,前面英姿飒飒的女子,已经五十好几了,我还以为三十出头呢,浑身上下爆发着青春的活力,没有一丁点赘肉,举手投足间,像个小姑娘般灵敏,透着娇巧,真是开眼界,也真是触动我的神经啊,运动真能保住青春呐,看来,再也不能懒惰了,生命真真的在于运动,病在嘴上,死在腿上,这两条腿从此一定要大踏步迈向崭新的蓝天。

    正在我兴致勃勃地跟着节奏投入地卖力挥洒运动的汗水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前面一女人突然栽倒,顿时乱了一片,围了一圈,不容多想,我挤进人群,看看倒在地上的女子,年纪不大,也就五十出头,眉头紧锁,满脸煞白,手紧紧地攥着。

    一个看似与她相熟的女子急得来扶她,被我制止,“不要动,让我来。你叫120!”

    我想起医学课上被老师反复讲授的急救措施历历在目,应先按压病人心脏部位30次,然后口对口人工呼吸2次,如此交替5次。

    还没等我进行第二轮按压,女子开始了微弱的咳嗽,慢慢睁开眼皮,混沌中不知所以。我站起身准备走开,那个与患者想熟的人拉住了我,夸张地张大了嘴,愕然地痴痴地说:“你是李——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