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突访
fri sep 09 06:00:00 cst 2016
一晃过了十几天，这天上午，忽然想起医院里还有个人呢，于情于理，我还应该去看看的，真是的，忙昏了头了。
我精选了点水果，来到了骨科医院，刚要进旋转门，后面有人拉了我一把，我以为碰上小偷了呢，一看是单位里的业务员。
这个男孩在单位干了四年多了，很卖力，很仗义，是个不错的孩子，业绩一直第一。这个医院本来不好做，但他一直很勤快，医生也被这个执着的男孩打动了，都想帮帮他。这一帮不要紧，他的业绩就稳稳居高不下。
为了业绩，即使下班后，即使周六周日，他都选择不休息。
所以成功没有偶然。
成功永远都属于诚实勇敢和勤劳的人，说别的都没什么用。
“佳一姐，拎着这么好的水果来看帅男来了？”他开玩笑，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瞎说什么呀，是刘院长。”
“刘院长不是帅男吗？”这小鬼说话不饶人。
“你不工作吗？”我想把他打发走。
“当然要工作，你又不会白白发我钱的。”他向我做个鬼脸，溜掉了。
和他们一起工作，我很开心，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十岁。
看到他们奋勇当先，积极工作的样子，我特别受感染，每天都愿意看到他们，和他们一起工作是乐趣，尽管有困难，但只要大家一条心，没有克服不了的艰难，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敲敲门，门打开了，一张笑脸，一个人拄着拐立在门边。
“请进，没良心的李佳一。”看到是我，他装作生气。
“不打扰你，应该感谢我，病人不是需要休息吗？”我强词夺理。
“但病人的心理也需要安慰。”他很无辜的表情看着我。
“看来不管多强大的人，都是普通人呐。”我感慨着。
“人人都一样，只不过经历不同，学识不同，谈吐不同，职位不同，但都是凡人。都有着七情六欲，都有想不开的时候。”他比我还感慨。
“不会是当了患者，深有感触吧？”我想转移话题。
“有点。”
“所以以后对患者尽可能好些，患者该多么脆弱！”我又开始说教。
“你好像是患者代表，专门来争取权力的。”他拄着拐开始在屋内移动。
“我就是为这来的。”我不愿争辩。无论是什么人，也无论是什么事。
“感谢患者代表，救苦救难的菩萨，谢谢您能百忙之中前来看望，当患者真是太不容易了。”他一脸无辜。
“护工呢？”我转移话题。
“请了一上午的假，说家里有事。”
“那我就义务当会护工吧。”我自荐。
“既然是救世主，我欣然接受了，不会客气的。”
“当知道你是刘叔的儿子，我又惊又喜。惊的是，上天好像有意安排，让该认识的人不要错过，喜的是，我又多了一个亲属。”
“你真是华尼阿姨的女儿？”
“你难道还不信？如假包换。”我答道。
“太不可思议了。”他怀疑地看着我。
“一直听说刘叔有个儿子，很优秀，很花心，不是太想认识的。”我很坦白。
“咋的，现在有改观了吧？”他笑了。
“百闻不如一见，看来道听途说不够彻底，不全面。”我说。
“那你的意思是我惨不忍睹？”
“没那么严重。优秀如大家所说，花不花心，我也不知道，再就是有时也挺愚蠢的。”我伸了一下舌头，觉得不该说。
“噢？”他眉头一皱。
“看来很了解我？”他又说。
“听说很小时候就很精明，很会照顾自己，都这么大人了，反倒丢失了从小的技能，让人不爽。”
“看来爸爸没少出卖我呀。”他说。
“所以不能得罪我，我可是掌握着太多秘密哟。”
“威胁我，不过我倒挺愿意的。”他的眼神流露出温柔。
这家伙四处撒情网。
我们都有意回避着一个话题，那就是晓晓。
虽然是个病人，但却很阳光，床头放了几本书，都是文学方面，我很好奇：“你喜欢文学？”“当然，你以为我的世界里只有手术和病人？”他表现不满。
“的确是一个有着丰富生活的医学教授，这只能代表你有旺盛的精力，确实让我刮目相看，你不是故意显摆吧？”我开始嘲笑。
“有一点啊，真悲哀，这都被你猜中！”他装难过。
我还是忍不住说起了高院长。
“高智医生当了省院的一把。”我提醒。
沉默了一会儿：“他能有今天，不是偶然，太努力了，各方面，还都是称职的。”但面容上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静，似谈着与自己无关的人。
“你好像很了解他？”我试探。
“是啊，我们从小就是好朋友，他很要强，很努力，特别孝敬母亲。也因此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你很同情他？”我问。
“人与人之间多份理解，烦恼会少些。”他眼睛望向窗外，有点落寞，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不开心，这至少说明有些大道理谁都懂，可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有时还是让人无法承受的。
“你很宽容，超过我的想像，这一点，有点要赶上我了。”我有意缓解气氛。
“很会夸自己啊，比我还自负啊。”他笑笑。
“不，是超自信。”
“嗯，看出来了，你是有点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他取笑我。
“你眼光真准，但有时也会看错人。”我打击他。
“你知道什么？”他有点神经了。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可是菩萨。”我大笑，“我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但很想知道。”我想让他放心。
“别美了，充其量也就有个菩萨心肠。”他鄙视我。
“反正菩萨得到了一位亲哥，就知足了。能不能有神功，都不重要了。有个神一样的哥，还需要什么，只要能帮我卖药就够了。”我开始不离本行。
“我可不愿意做你的什么亲哥，生意人都你这样吗？时时想着自己的工作，以探病这由，实则套近乎？”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刘叔的儿子，我根本不用客气，以前不知道，真是对不起自己了。”
“真让人受不了，如果你叫刘佳一，那还不得把我吃了？”他装可怜。
“能当我的哥哥，那得多幸运！我可不是管谁都叫哥的。”我开始吹。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夸自己也不能这么夸呀，符合点实际，好不好？”他说。
“你休息一下吧。”看他有点疲惫。
“好吧！”他倒是听话，马上静下来。
我不想再往下说了，我们属于不约而同停了下来。他静静地仰卧在床上，眼望天花板，陷入沉思，我手拿一张报纸坐在沙发上浏览，像很久的朋友，没有一点不安。
相互安静有时是最好的沟通。朋友久了，即使不说，也会知道彼此想什么。但我们还没达到那样的境界。
我心里有时真是怀疑他的智商，两个大活人，都离他那么近的人，为什么没有发现异样，直到他们走在一起才恍然大悟，接受不了，让自己受伤。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爱情让人没有智商。即使是谎言，而且漏洞百出，也选择相信。
我相信，他是有心事的，和我一阵说笑，心里是空虚的，是来掩盖真实的内心。
我把他桌前的花全换了水，把桌子下面的礼品也全整理一遍，院长住院就是不一样，床底下塞满了贵重的补品，什么燕窝，什么进口奶粉，还有什么干海参……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打开抽屉，里面有好多明信片，都来自医院里的同事，都是祝福！
这一段时间，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看，偶尔还会闭上眼睛，他有心事，但不是任何人都能走近，更不允许别人侵犯。
这时，有人敲门。
我打开门。
眼睛被彻底击垮。
一晃过了十几天，这天上午，忽然想起医院里还有个人呢，于情于理，我还应该去看看的，真是的，忙昏了头了。
我精选了点水果，来到了骨科医院，刚要进旋转门，后面有人拉了我一把，我以为碰上小偷了呢，一看是单位里的业务员。
这个男孩在单位干了四年多了，很卖力，很仗义，是个不错的孩子，业绩一直第一。这个医院本来不好做，但他一直很勤快，医生也被这个执着的男孩打动了，都想帮帮他。这一帮不要紧，他的业绩就稳稳居高不下。
为了业绩，即使下班后，即使周六周日，他都选择不休息。
所以成功没有偶然。
成功永远都属于诚实勇敢和勤劳的人，说别的都没什么用。
“佳一姐，拎着这么好的水果来看帅男来了？”他开玩笑，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瞎说什么呀，是刘院长。”
“刘院长不是帅男吗？”这小鬼说话不饶人。
“你不工作吗？”我想把他打发走。
“当然要工作，你又不会白白发我钱的。”他向我做个鬼脸，溜掉了。
和他们一起工作，我很开心，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十岁。
看到他们奋勇当先，积极工作的样子，我特别受感染，每天都愿意看到他们，和他们一起工作是乐趣，尽管有困难，但只要大家一条心，没有克服不了的艰难，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敲敲门，门打开了，一张笑脸，一个人拄着拐立在门边。
“请进，没良心的李佳一。”看到是我，他装作生气。
“不打扰你，应该感谢我，病人不是需要休息吗？”我强词夺理。
“但病人的心理也需要安慰。”他很无辜的表情看着我。
“看来不管多强大的人，都是普通人呐。”我感慨着。
“人人都一样，只不过经历不同，学识不同，谈吐不同，职位不同，但都是凡人。都有着七情六欲，都有想不开的时候。”他比我还感慨。
“不会是当了患者，深有感触吧？”我想转移话题。
“有点。”
“所以以后对患者尽可能好些，患者该多么脆弱！”我又开始说教。
“你好像是患者代表，专门来争取权力的。”他拄着拐开始在屋内移动。
“我就是为这来的。”我不愿争辩。无论是什么人，也无论是什么事。
“感谢患者代表，救苦救难的菩萨，谢谢您能百忙之中前来看望，当患者真是太不容易了。”他一脸无辜。
“护工呢？”我转移话题。
“请了一上午的假，说家里有事。”
“那我就义务当会护工吧。”我自荐。
“既然是救世主，我欣然接受了，不会客气的。”
“当知道你是刘叔的儿子，我又惊又喜。惊的是，上天好像有意安排，让该认识的人不要错过，喜的是，我又多了一个亲属。”
“你真是华尼阿姨的女儿？”
“你难道还不信？如假包换。”我答道。
“太不可思议了。”他怀疑地看着我。
“一直听说刘叔有个儿子，很优秀，很花心，不是太想认识的。”我很坦白。
“咋的，现在有改观了吧？”他笑了。
“百闻不如一见，看来道听途说不够彻底，不全面。”我说。
“那你的意思是我惨不忍睹？”
“没那么严重。优秀如大家所说，花不花心，我也不知道，再就是有时也挺愚蠢的。”我伸了一下舌头，觉得不该说。
“噢？”他眉头一皱。
“看来很了解我？”他又说。
“听说很小时候就很精明，很会照顾自己，都这么大人了，反倒丢失了从小的技能，让人不爽。”
“看来爸爸没少出卖我呀。”他说。
“所以不能得罪我，我可是掌握着太多秘密哟。”
“威胁我，不过我倒挺愿意的。”他的眼神流露出温柔。
这家伙四处撒情网。
我们都有意回避着一个话题，那就是晓晓。
虽然是个病人，但却很阳光，床头放了几本书，都是文学方面，我很好奇：“你喜欢文学？”“当然，你以为我的世界里只有手术和病人？”他表现不满。
“的确是一个有着丰富生活的医学教授，这只能代表你有旺盛的精力，确实让我刮目相看，你不是故意显摆吧？”我开始嘲笑。
“有一点啊，真悲哀，这都被你猜中！”他装难过。
我还是忍不住说起了高院长。
“高智医生当了省院的一把。”我提醒。
沉默了一会儿：“他能有今天，不是偶然，太努力了，各方面，还都是称职的。”但面容上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静，似谈着与自己无关的人。
“你好像很了解他？”我试探。
“是啊，我们从小就是好朋友，他很要强，很努力，特别孝敬母亲。也因此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你很同情他？”我问。
“人与人之间多份理解，烦恼会少些。”他眼睛望向窗外，有点落寞，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不开心，这至少说明有些大道理谁都懂，可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有时还是让人无法承受的。
“你很宽容，超过我的想像，这一点，有点要赶上我了。”我有意缓解气氛。
“很会夸自己啊，比我还自负啊。”他笑笑。
“不，是超自信。”
“嗯，看出来了，你是有点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他取笑我。
“你眼光真准，但有时也会看错人。”我打击他。
“你知道什么？”他有点神经了。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可是菩萨。”我大笑，“我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但很想知道。”我想让他放心。
“别美了，充其量也就有个菩萨心肠。”他鄙视我。
“反正菩萨得到了一位亲哥，就知足了。能不能有神功，都不重要了。有个神一样的哥，还需要什么，只要能帮我卖药就够了。”我开始不离本行。
“我可不愿意做你的什么亲哥，生意人都你这样吗？时时想着自己的工作，以探病这由，实则套近乎？”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刘叔的儿子，我根本不用客气，以前不知道，真是对不起自己了。”
“真让人受不了，如果你叫刘佳一，那还不得把我吃了？”他装可怜。
“能当我的哥哥，那得多幸运！我可不是管谁都叫哥的。”我开始吹。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夸自己也不能这么夸呀，符合点实际，好不好？”他说。
“你休息一下吧。”看他有点疲惫。
“好吧！”他倒是听话，马上静下来。
我不想再往下说了，我们属于不约而同停了下来。他静静地仰卧在床上，眼望天花板，陷入沉思，我手拿一张报纸坐在沙发上浏览，像很久的朋友，没有一点不安。
相互安静有时是最好的沟通。朋友久了，即使不说，也会知道彼此想什么。但我们还没达到那样的境界。
我心里有时真是怀疑他的智商，两个大活人，都离他那么近的人，为什么没有发现异样，直到他们走在一起才恍然大悟，接受不了，让自己受伤。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爱情让人没有智商。即使是谎言，而且漏洞百出，也选择相信。
我相信，他是有心事的，和我一阵说笑，心里是空虚的，是来掩盖真实的内心。
我把他桌前的花全换了水，把桌子下面的礼品也全整理一遍，院长住院就是不一样，床底下塞满了贵重的补品，什么燕窝，什么进口奶粉，还有什么干海参……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打开抽屉，里面有好多明信片，都来自医院里的同事，都是祝福！
这一段时间，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看，偶尔还会闭上眼睛，他有心事，但不是任何人都能走近，更不允许别人侵犯。
这时，有人敲门。
我打开门。
眼睛被彻底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