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嫉
sun mar 06 20:13:41 cst 2016
我早早起来，给苗苗准备了新鲜的水果汁，有紫菜包饭。
睡得饱饱的苗苗起来后走厨房，给我一个大大的腮吻，并不无甜蜜地表达：“妈妈，我爱你。”我也亲她一下，那嫩嫩的小皮肤。
我满足极了，有女万事足，有这么一朵鲜花般的天使在身旁，再苦再累也心甘。
“妈妈，不要那么辛劳，我不想你为我做一切，我要独立起来，让妈妈解放。”
“那你以后自己做早饭喽？自己洗衣服？自己打扫室内卫生？”“多大的事啊，早饭可以中午吃的，校服可以一个月一洗的，为什么非要打扫卫生呢？再说，我可以去外婆那，嘻嘻！”
“你这家伙，还真不让人放心呐。”
“妈妈，你一定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不然我可不领情，我会把路走好。”“暂时你妈还是辛苦点吧！”
原来不是女儿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她，总是不放心人家。
把女儿送出门，看着几个友人在楼下欢迎的招手，在人群中，我看到了邻居的那个大男孩，我放了心。
上了楼，接到了缪尔买那个黄眼睛的电话，非让我同去，还真是实惠人，我再不济，再没心眼，也能去拖孩子们的后腿。知我不去，就强调他们一定早回，让我放心。
还真是个贴心人，也有礼貌，知道女孩家长的心思，还算可以。
今天我也没事了，想想这几天来为了苗苗的事，是不是太紧张了？亏我还是个文化人。
要给孩子成长的空间，否则她永远也长不大。我懂这些，可真到自己身上，还是放不开，说归说，做归去。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没有真实的感受。
现在的社会太乱了，对于女孩子，我宁可让她长不大，安全第一，没了安全，一切都是空谈。虽然矛盾，暂时也只能这样，没有两全其美的事，等上了大学，我想管也管不到了，哎。
今天不用工作，我去看看父亲吧，做人父母，真的不易。
不管发生过什么，我永远是他的女儿。
来到父亲处，舞女妻子正在厨房熬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飘至门外，我忍不住轻咳。
“先把火关了吧，不差这一会，佳一气管不好。”还真让人感动，和我生活没几年的父亲居然记得我的气管，看来我以前的仇恨白记了。
“没事，阿姨，你继续吧，我待不了一会儿。”看着继母一脸菜色，愁苦的样子，我却没有同情，但不想打扰别人，一直是我的习惯。
床上身体虚弱的父亲怎么让人看不出，年轻时的风流倜傥，头发稀疏，两鬓斑白，
他看到我之后，眼睛中看出了兴奋。
“佳一，你母亲还好吧？”转了一圈，还是谈起了母亲。
“美丽依旧，保养一如既往。”我很自豪，母亲永远是那样珍爱自己，无意有意再打量一下继母，心里更是敞亮，上帝是公平的，看到眼前落魄的妇女，我心里是隐隐的幸灾乐祸，真是不应该呢，这可是同我父亲一起生活的女人，她的好坏不是独立的，那是关联着父亲，她的不幸，代表父亲也是处于失。
“刘政还对她那样殷勤吗？”父亲也真是个奇人，每次见面，都会不落下这句话。
“是的，一如既往地照顾我们。”我毫不隐瞒，“爸爸，那不是殷勤，是友好。”。
“刘政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投机倒把的奸商吗？”父亲总是改不了他的醋意大发。
我不想辩白，我眼中的刘叔叔是亲人，除了母亲，我敬重他。
看着软弱生病的父亲，还有那眼里的妒火，何苦呢？这把年纪，再说，是他抛下了母亲的，为何还吃这样的闲醋，真让人不理解，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弄得他倒像个受害者。
也许，这就是大部分男人的表现吧，即使离了婚，也不希望他曾经的女人再有男人。凭什么呢？
滔滔不绝，如江水，我沉默以对。
无意看着父亲的简陋的板床，还有那破旧的床被，漏了洞的薄毯，心里想：想那么多干嘛，温饱都成问题了，想得太多了呢。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一样，脸上有点不自然起来。
“佳一，我不像你想像的那么拮据，我还有你爷爷留下的金条。”说这话时，他有点小得意，说完却神色慌张地望望厨房，我猜想，他是不想让妻子知道吧，为了不让自己在我面前显得太寒酸，哎！
“爸，去住院吧。”我不想再延续他的话题。
“不去，医院就像抢劫犯，再多的钱，也不够住院。”父亲的固执，也让我看到他的经济每况愈下。
“爸，住院费我出吧。”虽然我赚钱很辛苦，对父亲往往出对道义，但我想我应该做，在他需要帮助时，在他危难时，记恨显得那么不仁义。
“我不想住，在家吃中药会好的，我每次都这样好的，医院根本没办法治好。”父亲顽固得要命。
“爸，医院至少不耽误病情，可以有更确切的诊断。”我坚持。
“我不会去的。就是肺炎，以前每次诊断都是一个样。”我没办法了。
“别劝我了，进医院就打针，成天成宿的打，难受死了，受不起那个罪，再说西药抗生素总打，会产生二次感染，身体抵抗力会更低了，副作用更大，肝肾受不了了。”父亲这番解释我认同，但如果生命垂危，救命还是主要的，就不能想着副作用了，活着最重要。
我坚信，还是有病去大医院，那里有足够的经验，有先进的设备。不能因为空气里有灰尘而不呼吸吧，里面还有有用的氧气呢。
继母听见我们的争执走到卧房，低眉顺眼，早已没有了多年前的媚气。贫困的生活真是残酷，扼杀女子美的同时，也剥夺她们的灵气。
天不遂人愿，嫁给我父亲时，我的父亲大人可以算个官二代，从不愁钱的生活，谁也不会想到有今天。
可是十年前，爷爷他老人家在小河沟里翻了船，因为区区四万元被查，央企单位处级干部，财产没收是小，没进监房，多亏了上面有熟人。
一家人从此没落， 父亲本在国税局有个体面的工作，还是个小领导，正在要升职时，赶上爷爷的事，高升无望，郁郁寡欢，居然生起病来，没办法办个早退，只能领点微薄的工资，一家四口，真是难活。
继母本来很妖娆，没了钱之后，一段时间后，没了经济滋养，慢慢枯萎了，不像母亲，没钱也可以活得很好，总会精打细算，不铺张，但却活得有滋有味。
多年过去，我和她好像已经没有仇了，但也亲不起来，我只有礼貌。
“佳一，谢谢你来看我们。”继母不好意思地开口了。
“噢，阿姨，辛苦你了。”我心口不一，心里想，用你谢什么呀，这好歹是我的父亲，用得不你客气？
十一点，我看了看手表，准备走人。
继母跟了出来，似有话对我说。
“佳一，你是文化人，阿姨要向你咨询点事。”
“什么事？”我有点紧张，关系虽不像以前那么差，但也好不到做朋友。
“你说你弟弟马上要上初中，我选哪一所初中才好？”她很诚恳。
“他独立性怎么样？学习习惯好吗？”我沉思一下，尽力做到温柔相对。
“很懂事，也很聪明。”继母提起孩子，还是有丝丝满足，丝丝担心。
“那去附中吧，那能全面发展，但费用贵一点。”我觉得这点钱应该不会难倒他们，无论如何，孩子的教育费用总会留出来吧。
但继母脸上露出难色。“佳一，阿姨不怕你笑话，我拿不出那个钱，就在公立学校上吧，70中咋样？”
继母没有了年轻时的张扬，岁月打磨了她的个性，只剩下悲情慈母的形象。
“还行吧，一切都靠自己。”我永远是这个观念，有什么样的条件过什么样的生活，不要强求，不要给其他人增加负担。
“我看看能不能有认识的人，给他们找个好班任。”我想安慰她一下，至少，那两个孩子也算是亲弟弟亲妹妹，血缘是永远隔不断的。
择校，实际上是对家庭条件的考验。
我此时多了一个责任，要给弟弟找个好班任，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我早早起来，给苗苗准备了新鲜的水果汁，有紫菜包饭。
睡得饱饱的苗苗起来后走厨房，给我一个大大的腮吻，并不无甜蜜地表达：“妈妈，我爱你。”我也亲她一下，那嫩嫩的小皮肤。
我满足极了，有女万事足，有这么一朵鲜花般的天使在身旁，再苦再累也心甘。
“妈妈，不要那么辛劳，我不想你为我做一切，我要独立起来，让妈妈解放。”
“那你以后自己做早饭喽？自己洗衣服？自己打扫室内卫生？”“多大的事啊，早饭可以中午吃的，校服可以一个月一洗的，为什么非要打扫卫生呢？再说，我可以去外婆那，嘻嘻！”
“你这家伙，还真不让人放心呐。”
“妈妈，你一定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不然我可不领情，我会把路走好。”“暂时你妈还是辛苦点吧！”
原来不是女儿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她，总是不放心人家。
把女儿送出门，看着几个友人在楼下欢迎的招手，在人群中，我看到了邻居的那个大男孩，我放了心。
上了楼，接到了缪尔买那个黄眼睛的电话，非让我同去，还真是实惠人，我再不济，再没心眼，也能去拖孩子们的后腿。知我不去，就强调他们一定早回，让我放心。
还真是个贴心人，也有礼貌，知道女孩家长的心思，还算可以。
今天我也没事了，想想这几天来为了苗苗的事，是不是太紧张了？亏我还是个文化人。
要给孩子成长的空间，否则她永远也长不大。我懂这些，可真到自己身上，还是放不开，说归说，做归去。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没有真实的感受。
现在的社会太乱了，对于女孩子，我宁可让她长不大，安全第一，没了安全，一切都是空谈。虽然矛盾，暂时也只能这样，没有两全其美的事，等上了大学，我想管也管不到了，哎。
今天不用工作，我去看看父亲吧，做人父母，真的不易。
不管发生过什么，我永远是他的女儿。
来到父亲处，舞女妻子正在厨房熬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飘至门外，我忍不住轻咳。
“先把火关了吧，不差这一会，佳一气管不好。”还真让人感动，和我生活没几年的父亲居然记得我的气管，看来我以前的仇恨白记了。
“没事，阿姨，你继续吧，我待不了一会儿。”看着继母一脸菜色，愁苦的样子，我却没有同情，但不想打扰别人，一直是我的习惯。
床上身体虚弱的父亲怎么让人看不出，年轻时的风流倜傥，头发稀疏，两鬓斑白，
他看到我之后，眼睛中看出了兴奋。
“佳一，你母亲还好吧？”转了一圈，还是谈起了母亲。
“美丽依旧，保养一如既往。”我很自豪，母亲永远是那样珍爱自己，无意有意再打量一下继母，心里更是敞亮，上帝是公平的，看到眼前落魄的妇女，我心里是隐隐的幸灾乐祸，真是不应该呢，这可是同我父亲一起生活的女人，她的好坏不是独立的，那是关联着父亲，她的不幸，代表父亲也是处于失。
“刘政还对她那样殷勤吗？”父亲也真是个奇人，每次见面，都会不落下这句话。
“是的，一如既往地照顾我们。”我毫不隐瞒，“爸爸，那不是殷勤，是友好。”。
“刘政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投机倒把的奸商吗？”父亲总是改不了他的醋意大发。
我不想辩白，我眼中的刘叔叔是亲人，除了母亲，我敬重他。
看着软弱生病的父亲，还有那眼里的妒火，何苦呢？这把年纪，再说，是他抛下了母亲的，为何还吃这样的闲醋，真让人不理解，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弄得他倒像个受害者。
也许，这就是大部分男人的表现吧，即使离了婚，也不希望他曾经的女人再有男人。凭什么呢？
滔滔不绝，如江水，我沉默以对。
无意看着父亲的简陋的板床，还有那破旧的床被，漏了洞的薄毯，心里想：想那么多干嘛，温饱都成问题了，想得太多了呢。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一样，脸上有点不自然起来。
“佳一，我不像你想像的那么拮据，我还有你爷爷留下的金条。”说这话时，他有点小得意，说完却神色慌张地望望厨房，我猜想，他是不想让妻子知道吧，为了不让自己在我面前显得太寒酸，哎！
“爸，去住院吧。”我不想再延续他的话题。
“不去，医院就像抢劫犯，再多的钱，也不够住院。”父亲的固执，也让我看到他的经济每况愈下。
“爸，住院费我出吧。”虽然我赚钱很辛苦，对父亲往往出对道义，但我想我应该做，在他需要帮助时，在他危难时，记恨显得那么不仁义。
“我不想住，在家吃中药会好的，我每次都这样好的，医院根本没办法治好。”父亲顽固得要命。
“爸，医院至少不耽误病情，可以有更确切的诊断。”我坚持。
“我不会去的。就是肺炎，以前每次诊断都是一个样。”我没办法了。
“别劝我了，进医院就打针，成天成宿的打，难受死了，受不起那个罪，再说西药抗生素总打，会产生二次感染，身体抵抗力会更低了，副作用更大，肝肾受不了了。”父亲这番解释我认同，但如果生命垂危，救命还是主要的，就不能想着副作用了，活着最重要。
我坚信，还是有病去大医院，那里有足够的经验，有先进的设备。不能因为空气里有灰尘而不呼吸吧，里面还有有用的氧气呢。
继母听见我们的争执走到卧房，低眉顺眼，早已没有了多年前的媚气。贫困的生活真是残酷，扼杀女子美的同时，也剥夺她们的灵气。
天不遂人愿，嫁给我父亲时，我的父亲大人可以算个官二代，从不愁钱的生活，谁也不会想到有今天。
可是十年前，爷爷他老人家在小河沟里翻了船，因为区区四万元被查，央企单位处级干部，财产没收是小，没进监房，多亏了上面有熟人。
一家人从此没落， 父亲本在国税局有个体面的工作，还是个小领导，正在要升职时，赶上爷爷的事，高升无望，郁郁寡欢，居然生起病来，没办法办个早退，只能领点微薄的工资，一家四口，真是难活。
继母本来很妖娆，没了钱之后，一段时间后，没了经济滋养，慢慢枯萎了，不像母亲，没钱也可以活得很好，总会精打细算，不铺张，但却活得有滋有味。
多年过去，我和她好像已经没有仇了，但也亲不起来，我只有礼貌。
“佳一，谢谢你来看我们。”继母不好意思地开口了。
“噢，阿姨，辛苦你了。”我心口不一，心里想，用你谢什么呀，这好歹是我的父亲，用得不你客气？
十一点，我看了看手表，准备走人。
继母跟了出来，似有话对我说。
“佳一，你是文化人，阿姨要向你咨询点事。”
“什么事？”我有点紧张，关系虽不像以前那么差，但也好不到做朋友。
“你说你弟弟马上要上初中，我选哪一所初中才好？”她很诚恳。
“他独立性怎么样？学习习惯好吗？”我沉思一下，尽力做到温柔相对。
“很懂事，也很聪明。”继母提起孩子，还是有丝丝满足，丝丝担心。
“那去附中吧，那能全面发展，但费用贵一点。”我觉得这点钱应该不会难倒他们，无论如何，孩子的教育费用总会留出来吧。
但继母脸上露出难色。“佳一，阿姨不怕你笑话，我拿不出那个钱，就在公立学校上吧，70中咋样？”
继母没有了年轻时的张扬，岁月打磨了她的个性，只剩下悲情慈母的形象。
“还行吧，一切都靠自己。”我永远是这个观念，有什么样的条件过什么样的生活，不要强求，不要给其他人增加负担。
“我看看能不能有认识的人，给他们找个好班任。”我想安慰她一下，至少，那两个孩子也算是亲弟弟亲妹妹，血缘是永远隔不断的。
择校，实际上是对家庭条件的考验。
我此时多了一个责任，要给弟弟找个好班任，一言即出，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