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其乐融融
fri mar 04 11:44:28 cst 2016
母亲一直有着无比的自信，却一直接受不了岁月的飞快脚步，总跟我说：“想少说几岁都不成，外孙女成了少女，再装清纯遭人唾沫。”
“妈，你永远年轻――在――我――心――中”我开起玩笑。
“哎呀妈妈，我也想说，你最漂亮――在我――心中”苗苗起哄。
我们娱乐自己，开心大笑。
我眼睛无故湿润，外人看来，我们幸福的三个女人，羡煞旁人，太多的女人觉得愿意用一切来换回青春与美貌，所以有了美容院，有了整形中心。
可是我们三人亮丽的外表下，我有一颗孤独的心，却硬装顽强。
我有孤单，谁能解？有谁不需要温暖？
母亲偶有刘伯说说话，偶有曾经的同事小聚热闹一番，可我不能，我怕，怕再上贼船。
母亲算开朗，我也不差，但心里都有解不开的锁。
母亲还是恨父亲，恨他的薄情，更恨那个舞女，但当对方陷入艰难，计较却变少了，开始同情弱者，也不介意我施以援手，也许，看到对方落魄本身就是一种报复，就会滋生宽容和大度，还会引发慈悲心胸。
复杂的情感，矛盾的心绪，也简单，有时放下，有时放不下。
一时走神，思绪飘悠悠至千万里。
“佳一，佳一― ”妈妈从屋里不停地叫着我，“把我的牛角梳拿给我，我要按摩头部了。”
我回过神来“好，等一下，苗苗在洗手间。”
我真佩服母亲，即使来我家这么一回，也不耽搁，几十年如一日，从不忘记每天多梳头，每晚热水泡脚，这就是所谓的保养，要有毅力才行。
苗苗进厕所有二十分钟了吧，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趋近门边，侧耳倾听：
“明天学校只有半天课，下午没什么事，要不咱俩去登山吧……亲……”
我脑袋嗡的一声，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可是高中生啊，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游山玩水？
我有点愤怒了，但稍后我镇定下来，不能让她发现我偷听，也不能大发雷霆，否则鸡飞蛋打，冲动是魔鬼。
哗哗，冲马桶的声音，我躲开厕所，走向厨房，好家伙，不看则已，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厨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做好了便当，等待冷却，还有打好的水果汁，准备好齐全呐。
这个傻瓜，提前这么早弄的食物会坏掉的。
“苗苗，给姥姥拿梳子，你妈妈又跑哪去了，这个忘记虫！”听到母亲的抱怨，我才真醒过神。
走进客厅，苗苗正在给姥姥梳头，人家倒像两母女。
“苗苗，明天陪妈妈去趟商场吧。”我装作和颜悦色，有点老谋深算。
“不行，母亲大人，明天我已经约好别人了。”苗苗淡定，果敢，但没有要进一步告诉我一点的想法。
“什么人物，要大过你的母亲？真让我受伤啊。”我装作委屈，干抹眼泪。
“我有我的世界，你有你的青春生活，你还年轻，别装成老太婆。”好家伙，忽悠我，想瞒天过海。
“你救救我这颗脆弱的心灵吧，我真想跟你去。”我开始耍赖。
“我的妈妈最坚强了，我不是你最好的寄托，此时的您，需要一个男伴的安慰，才有效果。”这小鬼，我完全说不过她。
看来让她自己说出来，比登天还难。心里能藏事了，小小年纪，我不能掉以轻心。
我故作生气，但不见棺材不落泪也是我的个性，不到黄河心不死是我的英勇，不撞南墙不回头是我的一惯作风。
我的母亲在旁看着笑，嘴角撇一撇。
知女莫如母。
母亲沉得住，在等待下面的内容。
瞧着女儿，心里是那般清爽自豪，苗苗越来越漂亮，挡不住的青春。
我该幸福欣慰才是，但总有点不安。
也许是她太漂亮了，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有个曾经失败伤心过的妈妈。
我终于忍不住了，稍委婉地说：“苗苗，你该不会是同男孩约会去吧？我猜对了吗？把事情看得比妈妈还重要？”
“妈妈真是神通广大的孙猴子。”女儿并不否认，一反刚才的神秘，开始硬抗。
不按常理出牌。
我想隐藏一点焦虑，但明显不是这少女的对手。
既然这样，坦然相对吧。
“我的女儿可是掌上明珠，一般人入不了我的法眼。”我先打预防针，盛气凌人。
“妈妈，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穿越了，你好像是古时候的老太婆。”苗苗贬我，左右而言它，把话茬拐到岔路上去了。
我才不上她的当。
“是不是古代不重要，是不是老太婆也无所谓。请苗苗小姐在尊重老人的份上，向我们解释一下，也让我们家长了解一下你的生活，我们有知情权吧？”我开始以长者的身份用权力逼她就范。
“老妈妈，别来你那一套吓死人的宏伟思想。”她略一停顿，开始阴阳怪气，“要讲人权，不是所有的事，你都可以知情，大方向上我遵守，小方向我可以独守。”
我颇感震惊，用大帽子盖，明显不吃那一套，还振振有词。
“你说得太对了，但我发现你弄错了大事和小事。”我釜底抽薪，别想给我玩瞒天过海，轻描淡写的把戏。想要蒙人，想都不要想。
苗苗看着我，有点无耐，对我嗤之以鼻的样子，我心想：小样，你太小瞧这小事了，如果让我重来，我就把它看成最大的事。我不能让你再重蹈覆辙。
想想这事，我不禁黯然神伤。
小时候捧在手心，害怕她受欺，不敢走近任何男人，也不敢让男人走近。怕她冷，怕她热，怕她不开心，我的世界里只有她。
也是因为有了她，我才更多的理解了母亲，为人母，不易。
可现在我担心，才高三，我真害怕上当受骗。
“妈妈，你咋了，别生气啊，没那么严重，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苗苗趴在我的后背上，气息直吹我的耳根。
我的女儿不太像我，关键时刻，会软硬兼施。可我心里清楚得很，说得轻巧，日久会生情，如果没有好感，咋不和别人出去玩呢？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又何尝不是。总是感觉自己自控能力高人一筹，可最后还是掉进情感的囹圄，不能自拔，自酿苦果，自己细数流年。
看着那张纯洁的面庞，那张花一样的脸，我又不忍伤害她。这就是母亲，想纵容孩子，却又害怕她吃苦头，矛盾中煎熬着，是母亲的天性。
母亲一直有着无比的自信，却一直接受不了岁月的飞快脚步，总跟我说：“想少说几岁都不成，外孙女成了少女，再装清纯遭人唾沫。”
“妈，你永远年轻――在――我――心――中”我开起玩笑。
“哎呀妈妈，我也想说，你最漂亮――在我――心中”苗苗起哄。
我们娱乐自己，开心大笑。
我眼睛无故湿润，外人看来，我们幸福的三个女人，羡煞旁人，太多的女人觉得愿意用一切来换回青春与美貌，所以有了美容院，有了整形中心。
可是我们三人亮丽的外表下，我有一颗孤独的心，却硬装顽强。
我有孤单，谁能解？有谁不需要温暖？
母亲偶有刘伯说说话，偶有曾经的同事小聚热闹一番，可我不能，我怕，怕再上贼船。
母亲算开朗，我也不差，但心里都有解不开的锁。
母亲还是恨父亲，恨他的薄情，更恨那个舞女，但当对方陷入艰难，计较却变少了，开始同情弱者，也不介意我施以援手，也许，看到对方落魄本身就是一种报复，就会滋生宽容和大度，还会引发慈悲心胸。
复杂的情感，矛盾的心绪，也简单，有时放下，有时放不下。
一时走神，思绪飘悠悠至千万里。
“佳一，佳一― ”妈妈从屋里不停地叫着我，“把我的牛角梳拿给我，我要按摩头部了。”
我回过神来“好，等一下，苗苗在洗手间。”
我真佩服母亲，即使来我家这么一回，也不耽搁，几十年如一日，从不忘记每天多梳头，每晚热水泡脚，这就是所谓的保养，要有毅力才行。
苗苗进厕所有二十分钟了吧，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趋近门边，侧耳倾听：
“明天学校只有半天课，下午没什么事，要不咱俩去登山吧……亲……”
我脑袋嗡的一声，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可是高中生啊，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游山玩水？
我有点愤怒了，但稍后我镇定下来，不能让她发现我偷听，也不能大发雷霆，否则鸡飞蛋打，冲动是魔鬼。
哗哗，冲马桶的声音，我躲开厕所，走向厨房，好家伙，不看则已，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厨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做好了便当，等待冷却，还有打好的水果汁，准备好齐全呐。
这个傻瓜，提前这么早弄的食物会坏掉的。
“苗苗，给姥姥拿梳子，你妈妈又跑哪去了，这个忘记虫！”听到母亲的抱怨，我才真醒过神。
走进客厅，苗苗正在给姥姥梳头，人家倒像两母女。
“苗苗，明天陪妈妈去趟商场吧。”我装作和颜悦色，有点老谋深算。
“不行，母亲大人，明天我已经约好别人了。”苗苗淡定，果敢，但没有要进一步告诉我一点的想法。
“什么人物，要大过你的母亲？真让我受伤啊。”我装作委屈，干抹眼泪。
“我有我的世界，你有你的青春生活，你还年轻，别装成老太婆。”好家伙，忽悠我，想瞒天过海。
“你救救我这颗脆弱的心灵吧，我真想跟你去。”我开始耍赖。
“我的妈妈最坚强了，我不是你最好的寄托，此时的您，需要一个男伴的安慰，才有效果。”这小鬼，我完全说不过她。
看来让她自己说出来，比登天还难。心里能藏事了，小小年纪，我不能掉以轻心。
我故作生气，但不见棺材不落泪也是我的个性，不到黄河心不死是我的英勇，不撞南墙不回头是我的一惯作风。
我的母亲在旁看着笑，嘴角撇一撇。
知女莫如母。
母亲沉得住，在等待下面的内容。
瞧着女儿，心里是那般清爽自豪，苗苗越来越漂亮，挡不住的青春。
我该幸福欣慰才是，但总有点不安。
也许是她太漂亮了，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有个曾经失败伤心过的妈妈。
我终于忍不住了，稍委婉地说：“苗苗，你该不会是同男孩约会去吧？我猜对了吗？把事情看得比妈妈还重要？”
“妈妈真是神通广大的孙猴子。”女儿并不否认，一反刚才的神秘，开始硬抗。
不按常理出牌。
我想隐藏一点焦虑，但明显不是这少女的对手。
既然这样，坦然相对吧。
“我的女儿可是掌上明珠，一般人入不了我的法眼。”我先打预防针，盛气凌人。
“妈妈，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穿越了，你好像是古时候的老太婆。”苗苗贬我，左右而言它，把话茬拐到岔路上去了。
我才不上她的当。
“是不是古代不重要，是不是老太婆也无所谓。请苗苗小姐在尊重老人的份上，向我们解释一下，也让我们家长了解一下你的生活，我们有知情权吧？”我开始以长者的身份用权力逼她就范。
“老妈妈，别来你那一套吓死人的宏伟思想。”她略一停顿，开始阴阳怪气，“要讲人权，不是所有的事，你都可以知情，大方向上我遵守，小方向我可以独守。”
我颇感震惊，用大帽子盖，明显不吃那一套，还振振有词。
“你说得太对了，但我发现你弄错了大事和小事。”我釜底抽薪，别想给我玩瞒天过海，轻描淡写的把戏。想要蒙人，想都不要想。
苗苗看着我，有点无耐，对我嗤之以鼻的样子，我心想：小样，你太小瞧这小事了，如果让我重来，我就把它看成最大的事。我不能让你再重蹈覆辙。
想想这事，我不禁黯然神伤。
小时候捧在手心，害怕她受欺，不敢走近任何男人，也不敢让男人走近。怕她冷，怕她热，怕她不开心，我的世界里只有她。
也是因为有了她，我才更多的理解了母亲，为人母，不易。
可现在我担心，才高三，我真害怕上当受骗。
“妈妈，你咋了，别生气啊，没那么严重，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苗苗趴在我的后背上，气息直吹我的耳根。
我的女儿不太像我，关键时刻，会软硬兼施。可我心里清楚得很，说得轻巧，日久会生情，如果没有好感，咋不和别人出去玩呢？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又何尝不是。总是感觉自己自控能力高人一筹，可最后还是掉进情感的囹圄，不能自拔，自酿苦果，自己细数流年。
看着那张纯洁的面庞，那张花一样的脸，我又不忍伤害她。这就是母亲，想纵容孩子，却又害怕她吃苦头，矛盾中煎熬着，是母亲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