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测:白狐夫君太难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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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维命者死

    慕言云轩眸子微眯,露出淡淡的笑意,随手捏住一旁的杯盏,"酒还没喝,麟王殿下就开始审犯人了,麟王殿下莫不是在刑部待久了,把我也当成犯人来审问"?



    "我去看一下酒还未拿上来的原因,你们先聊",沐婳娴着实坐不住了,嗖的一下站起来,被钦钦灼热的目光盯着,抬不起头,悄咪咪的准备溜。



    "也好",夜墨泽皮笑肉不笑的应道,慕言云轩分明有意调开清陌,他明面上约的是清陌,实则约的是自己,看来他是想与自己做这笔交易。



    见钦钦应下,沐婳娴一溜烟儿的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钦钦方才的笑容着实太诡异了,早点撤,安全。



    刚出门,沐婳娴就遇到了言苗裔,这人似乎是故意在门前徘徊等着自己一般,见自己从房中出来,竟迎面走了过来,红唇下意识的勾起,露出淡淡的笑意,"言公子今日挺清闲"!



    "不闲,我可是专门在此等着清陌的",言苗裔轻倚在栏杆旁,幽声说道。



    沐婳娴眉头跳了跳,这人不会是为上一次的事记仇了吧,怎么没见心儿,自己刚从一个坑里出来,就被另一个坑给拦住了,"不知言公子有何事要指教,对了,心儿没在这里么"?



    "哈哈,清陌放心,我可不是小心眼儿的人,没办法,麟王殿下踏入夜来香之前就吩咐在下,清陌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不知清陌想去何处"?言苗裔话语间有调笑之意,麟王殿下把清陌看的真紧,情敌见情敌,这情景,定然很好看,奈何自己看不到。



    "这样啊"!



    沐婳娴干笑两声,钦钦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还能跟谁跑了不成,"言公子这么忙,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你忙你的,我随处走走即可"。



    "清陌是在为难我么",言苗裔嘴角含笑,故意跟眼前人绕圈子,"心儿这几日说要与我老死不相往来,所以我全部的注意力,就在清陌这里了,楼上已备好雅间,不如清陌去歇息一会儿"?



    "啧啧……不用,酒热好了没"?这人真是一个夫管炎,沐婳娴暗想道。



    "清陌明知道他们是故意支开你的,又何必真的在意这酒"!



    "说来也是,看来我只能待在这里消磨时间了",沐婳娴无聊的坐在阶梯上,抬眸看向言苗裔,这人还真的不走了。



    "哎!不知麟王殿下要耽搁到何时,明日一早我还要去木府一趟探探风头",言苗裔低声自语道。



    "依……",不等沐婳娴把接下来的话说完,雅阁中的二人已走了出来,凤眸不明所以的看向钦钦,这么快。



    "夫人,时辰不早,该回府了",夜墨泽弯腰凑到清陌身侧,薄唇不经意的从这人耳畔旁蹭过。



    "咳咳……",言苗裔轻咳两声,来提高自己的存在感,扶着一旁的栏杆站前,随手拍了拍衣衫上沾浮的灰尘,"在下就先撤了"!



    "这里是言公子的地盘,该离开的自应该是我们",夜墨泽将坐在地上的人拦腰抱起,下巴轻抵在怀中人的头顶的发丝间,琥珀色的眸子中皆是笑意。



    "正是,我要先回宫了,要不然会引起怀疑",慕言云轩看着二人亲昵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清陌,你说倘若你我第一次相遇,我便直接抓住你,你说结果会不会不同"?



    "缘分自有天来定,不入佛门度空门,我之前信奉万事随缘,已由天定,可后才知,事在人为,或许呢"!沐婳娴抬眸慕言云轩的身影,感觉有些模糊,"但,那时我已心有所属,就如战场之上,局势已定,败者出局,多谢之前你的相救,告辞"!



    "言之有理,望你我之后不再相见",慕言云轩侧身离去,嘴角处的笑意也撑不住出现了破绽,局势已定,可自己的这份喜欢,又该安放在何处……



    "清陌说话真直",言苗裔眉头高挑,幽声说道。



    "有时候,该直就要直,倘若放任下去,只会适得其反",夜墨泽垂眸看着怀中人,沉声说道,"告辞"!



    "慢走不送哟",言苗裔朝离开的二人挥手,独自趴在栏杆处发呆。



    夜空之中寂静的厉害,映衬着月色,二人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沐婳娴不时的看向身旁人,自己有预感,景鸿就在附近。



    "夫人方才真像翻脸不认人,慕言云轩乃辽国太子,对夫人更是一往情深,为何……"!



    沐婳娴伸手捂着了身旁人的嘴巴,"一往情深的人多了,更何况,我也有良人,再故意拖着他,那才是狠心,我向来觉得,深情不会被辜负,更不该被玩弄,哪怕只是感激,但要识得人心,万不可感情用事"!



    "今日清陌大道理说的好多",夜墨泽忍不住拍了拍身旁一直在讲搭理之人的小脑袋。



    "再言之,夫君可还记得你我成亲之时,落花阁中也有一位女子她不求权势、不求才色,只求夫君你,夫君你不是也决然的相拒,并且没留下丝毫商量的余地,有时我在想,你我日后要是再分开一段时间,夫君会想我么"?沐婳娴也不知道自己今夜在乱说些什么,自从在夜来香感觉到景鸿的存在时,自己说话就全凭兴致。



    "为夫觉得,我们不可能再分开,大不了夫人去哪里,为夫就跟到哪里,死缠着夫人",夜墨泽一把揽住身旁人的肩膀,对清陌的话有些不明所以,"我们是不可能分开的,夫人近来是不是做噩梦,还是说不习惯待在京中,夫人想走的话,我们明日就离开此地,回南山"!



    "不、不是,就是一时间有些感叹而已,好不容易回京城,我还想多待几日呢,不说这个了,夜色不早,我们快到回府"!



    京城这几日暴雨连绵,未曾断绝,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屋檐褐瓦之上,屋舍内闷热的厉害,滂沱大雨开始在城中肆虐,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转眼间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不住的朝大地倾泻。



    已是子时,沐婳娴翻来覆去仍是难眠,身旁人早已熟睡,侧身看着钦钦温润如玉的脸颊,心中有点堵,初遇此人,青丝墨发,散披顺直垂到腰间,发间无一丝的修饰物,白色的广袖长衫展现出修长挺拔的身躯,腰间佩戴雪色玉佩透露着血红,伸手想去摸枕边人的胸口,却在即将碰到时停了下来,在空中停留了半响终是收了回来。



    沐婳娴起身,轻手轻脚的从钦钦身旁走过,随手拿起挂在一旁的外衫,披上便走下床,轻而缓的将门关好,黑漆漆的天际,电闪雷鸣不断,屋檐旁雨水如瀑布般连绵不绝,哗哗的雨声不觉入耳,最后在莲池旁停了下来。



    盘脚端坐在地上,望着连绵不绝的雨水,凤眸一时间有些失神,指尖无聊的轻戳着地面,"哎"!



    "美人可是在寻我"!



    暴雨之中,一白色衣衫之人缓步而行,在黑漆漆的夜晚各外的醒目,衣衫飘然,未曾被雨水沾染上半分。



    "是你",沐婳娴对眼前人的出现并不觉得惊讶,凤眸的神色凝重了几分。



    "正是",景鸿嘴角含笑,拂袖坐在美人身侧,抬眸看向身旁人,"那日分别,你好像有话对我说"?



    注意到这人眼眸中的戒备,景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在受罚之前做一件好事,也这么难,"放心,我没有恶意,如今我又奈何不了你"!



    "你是伏羲天族的人,你可知天狐仙族的继承者失了元气血丹,会怎样"?沐婳娴抬眸看向身旁人,沉声问道。



    "蛤,失了元气血丹"?景鸿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人,继而恢复平静,"元气血丹是天狐仙族继承者的标志,失者,自是死路一条"!



    "为何"?沐婳娴眸子中闪过惊恐,不过很快就被碾压住。



    "元气血丹就跟你们人类的那个帝王的玉玺一般,恒古以来这东西还未曾有谁敢失去,天狐仙族与人类不同,人认丹不认人,身为天狐仙族的继承者,之所以有此丹,是因为这其中有他们不可或缺的东西,身为继承大统之人,失了这东西,等于失了命",景鸿随意向后仰去,稳稳的靠在了墙壁之上,"继承者失去此丹,不但天狐仙族的人会追杀他,每次复发的毒都能让他的修为、寿命一减再减,元气血丹是用来镇压继承者体内的寒气,因为天狐属寒,修为越高者,寒越重,伤越深,只是当局者看不出罢了"!



    "可有弥补的方法"?



    "你怎么对此这般上心,你的老相好虽是天狐仙族的人,我不曾从他身上察觉到元气血丹存在过的气息,放心了"!



    "不、我只是有些好奇,可有什么弥补之法"?沐婳娴紧攥着衣袖的手心中溢出一层冷汗。



    "很简单,就是找回元气血丹"!



    "那倘若元气血丹已用来维持他人生命了,该怎么办"?



    "这也很简单,让维持生命者死就好了",景鸿在心中细算着日子,"既然美人对此这般上心,那我告诉你,天狐仙族继承大统者的天劫快到了,天劫一过,天狐仙族的人便会来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