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妃很忙:圣上打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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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一个阴谋(五)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宫泽坤的眼睛里好像是有火焰即将喷薄而出,即使莫然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即使他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了。



    她是真的不想在乎了。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皇上?”



    莫然努力的忍住即将从眼眶中夺眶而出的眼泪,微微颤抖的声音,僵硬的回头,都在她已经破败的心上重又添上一道伤痕。



    “皇上,我心里……”



    “闭嘴!”



    “啪!”



    这一声怒吼是伴随着一声响亮干脆的巴掌一起出现在莫然的耳边。



    霎时间,整间屋子都静了下来,只有他们的喘息声还坚持响在二人之间。



    宫泽坤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不相信自己刚才竟然伸手打了她,还是那么重的一巴掌。



    “然儿,然儿,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忙上去,两只手横在空中,左右也不是的,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



    “然儿……”



    她被打到一边去的头还偏在一边,凌乱的发丝稍稍遮挡住了一些脸上的红痕,看见他的手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向后退去。



    “然儿,朕,朕不该打你的……朕是被你的胡言乱语气急了……”



    “我没有胡言乱语。”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心塞的痛苦和难以言表的酸楚。



    “我的心里,不想再有你了。”



    真的不想了,有你在日子,心里太苦了。



    宫泽坤被这一句话气的差点又是抬起了手,但仅剩下的一丝理智制止住了他。



    “然儿,你要是赌气可以,但有些话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说出口的。”



    他还抱有着一丝的希望,莫然不过是因为这几日的冷落,故意说一下这样的话气气他罢了。



    “宫泽坤!”



    从进门之后开始,莫然就一直尊称他为皇上,宫泽坤这仨个字,这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喊他的名字。



    “我们在一起六年了,你见过我和你说这样的话吗,所以,我是真的……”



    “够了!”



    他不想听她说自己是怎么怎么的心里不再有他了,这样的话,每听一遍都是一种的煎熬。



    “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



    是不是有了别人,才会把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地方让给别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莫然看过去的眼神里总是有那么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的看着自己。



    把一个深爱的人,硬生生的从自己的心里赶出去,扎下去的每一只根茎,生出来的每一片嫩芽,全部被连根拔起。



    不留任何的留恋。



    宫泽坤不懂,肯定是不懂的。



    这样的日子,不是一天两天的冷战吵架或者是怎么样随随便便的一场误会就可以的。



    是日积月累,是不停的积累附加,直到那根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出现。



    她的心里就是真的不想再有他了。



    莫然的眼神,就是这场闹剧最后的收场,一丝不舍,一丝遗憾,一丝后悔,一丝不可言回的情愿。



    心甘情愿换来的肝肠寸断。



    也换来了最后的猜忌。



    “没有。”



    宫泽坤的这个问题其实就是白白问的,从他问题出口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莫然的回答会是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的回答会是什么。



    “朕不信!你心里没有别人那为什么,为什么不想爱我了,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感觉自己应该是要知道的,但是,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知道。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他在欺骗自己,不是因为自己,莫然才放弃了他。



    “没有为什么,不想喜欢你了,喜欢一个皇上,可真累啊,我不想受累了。”



    受累?难道与自己在一起的这些时光就真的于她而言,只剩下心累了吗?



    “和朕在一起,你就那么累吗?!”



    累到哪怕一句假话也不愿意对他说吗?



    “是。”



    宫泽坤,真的很累的。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都很狼狈,他们都是这场感情里得输家。



    谁也没有真正的到最后。



    “放我走吧,皇上,一个,心里没有你的皇后,没有用的,只会给你惹麻烦的,所以,皇上,放我走吧。”



    放我走,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或许,我还能好好度过这半生。



    没有你,没有波澜的。



    “休想!”



    宫泽坤拉起她的手,疯狂的把她向怀里拽,用力的抱着她,搂着她的腰。



    哪怕她要反抗一下也好,他只是想在她的眼里再见到一些起伏而已。



    可是没有。



    没有不情愿,没有情愿,没有不高兴,没有勉强。



    什么都没有,好像是他真的就在她的世界里自此消失了一样。再也掀不起一点儿的浪,也翻不起一点儿的风。



    “朕告诉你!休想!有朕活着的一天,你就别想出了这后宫!”



    听完这句话,莫然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些色彩,但不是宫泽坤想要的。



    那是灰色的,是埋怨,是怨恨,是拆骨入腹的仇恨。



    “凭什么?!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清歌了吗?你会放我走的,只要我想,你就会给我自由的!”



    他说过,在莫然还没有来北夏之前,在他们之间还没有这些问题的时候,在宫泽坤还不是她的皇上的时候。



    “朕是皇上,是天子,真说不放就不放,你就一辈子在后宫里带着,哪也不能去!”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宫泽坤直接就把人拉入了寝殿里。



    “你干什么!你放我出去!”



    莫然是直接被扔进来的,毫不留情的被宫泽坤从门口扔进了寝殿里。



    “你就好好待在这里!”



    “来人呐!把门给朕锁上,除了朕的吩咐,谁也不能进这个屋子!”



    他想囚禁她,永永远远的囚禁她。



    与上次的禁足不同,他现在是清醒的,是自主的,是真的不想让她踏出这件屋子一步。



    “宫泽坤!宫泽坤你放我出去,宫泽坤!”



    “我恨你,宫泽坤!我恨你!”



    “放我出去!”



    宫泽坤就站在门外听着她一句又一句的怒骂,一句又一句的怨恨。



    恨吧,就算是恨也不能让你离开朕,你是朕的,永远都是朕的……



    “守好这扇门,皇后要是出去了,你们通通都要掉脑袋!”



    “是!”



    北夏第二任皇后,莫氏,禁足卿俪宫。



    形同冷宫。



    圣旨一出,是满堂哗然。



    当初拼了命的要立她为后的是皇上,现在刚刚立后就把她禁足的还是皇上,这前前后后的还不到半个月,这让朝上的人都是猜测万分。



    内庭分配各宫配给的两个宫女,在配给卿俪宫的东西的时候也不由得感慨,这位娘娘,可真的是跌宕起伏。



    “皇上这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宠着皇后还是不宠着皇后啊?”



    “谁知道呢,皇上的心思你我怎么能猜的明白,不过是一天一变的罢了,就和先帝一样。”



    先帝性情难测,后宫妃子众多,也是三天两头的就把一个妃子捧到至高无上的宠爱再把她摔到无以复加的低下。



    “还以为这位皇上会有什么不同,看来都一样啊。”



    “这皇上吗,见过好看的女人多了,也就不把以前喜欢的人当回事了。”



    “谁说不是呢,后宫的莺莺燕燕那么多,连个宫女都想着怎么爬上皇上的床,皇后虽然貌美,可总是板着一张脸,哪有外面的野花还看呐!”



    不过虽是到了如此,分给卿俪宫的东西倒是一点儿没减,倒还是按着皇后份例配给。



    “你还可别说,皇后之前不是都被叫说是狐妃的吗?”



    “呵呵,也就狐媚子那么几天,还是抵不过别的女人!”



    “呵呵,呵呵呵,你还别说啊,啊!”



    她们正聊着呢,一把刀明晃晃的就伸到了她们的面前。



    “饶命啊,饶命啊!”



    她们瑟瑟发抖的看着那人――――北庆王,现在应该在王府里的人。



    “王爷,王爷万安,奴婢们不知道王爷在这,惊扰了尊驾!王爷饶命啊!”



    梅良瑜眼中得杀意一闪而过,随着刀的动作和两声哀嚎。



    “啊!啊!”



    所有诋毁莫然的人,都该死。



    因为被人设计了,他不敢走王府的旧道,所以来了这里。



    他原本是想藏在内庭运往宫外得箱子里出去的,没想着让他听见了这两个人的闲言碎语。



    她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不该说莫然的坏话,还让梅良瑜听见了。



    梅良瑜出了宫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支族的大本营,要说在这个京城里还会有谁知道他可以有密道进宫,而且还那么想制他于死地的。



    只有他――宽爷。



    “给本王打开!”



    自从上次把他囚禁在这里之后,梅良瑜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门开了之后,看见的第一个场景就让他取消了对他的怀疑。



    当初那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宽爷,现在却是个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乞丐一样。



    蜷缩在房间的一角,抬头死死盯着天花板。



    这样的人,不可能还有能力派人设计他去皇宫,也不可能说动皇上和太后一起去卿俪宫“抓奸”。



    “我就知道你要来,去看看桌上吧。”



    宽爷开口,一听就能听出来,他的身体是大大的不如从前了。



    梅良瑜走到了桌边,那是一张残破得宣纸,上面只有两句话:



    “大邪大恶,圣女远东南。”



    雾里云里的两句话。



    “什么意思?”



    他看向了艰难起身的宽爷。



    “东南多恶人呐,天下又大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