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妃很忙:圣上打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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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看戏人终成了做戏的人

    庭妃依偎在宫泽坤的身边,一只手若轻抚在宫泽坤臂弯里,虽然是担忧的表情,但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出卖了她。



    “皇上,臣妾听说俪妃妹妹晕倒了,十分担心,要不传了太医来吧。”



    宫泽坤倒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朕已经传了徐太医。”



    他没想到庭妃现在竟然会关心起莫然来,因为这几天她一直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他也无做他想,以为庭妃是转了心性。



    看到卿俪宫的宫女慌里慌张的给宫泽坤请安,吞吞吐吐的说话,庭妃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她以为苏漓王此刻正在屋里。



    以至于在推开门之后,被眼前的景象交了一盆凉水。



    “皇上怎么来了?”



    屋里的是司清歌和莫南,桌子上摆着满桌的酒菜,却独独不见莫然。



    “俪妃在哪里?”



    宫泽坤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问了莫然的下落。



    不是说晕倒了吗?晕倒怎么还能在自己宫里私摆宴席,这酒菜还挺丰盛。



    “皇上怎么来了?庭妃姐姐也来了。”



    莫然刚刚进去换下了衣服,那身朝服宫装早被扯出了褶皱,不换下来是肯定会被怀疑的。



    “你不是晕倒了吗?”



    宫泽坤看着莫然好好的站在这里。



    “谁说我晕倒了?我只是先回宫了而已,怎么就被人说成晕倒了。”



    他看向庭妃,这个消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庭妃的脸上挂不住了,她哪里能想到苏漓王没有得手,她派出去的人只说是苏漓王把人抱走了。



    “臣妾……臣妾也是心急妹妹的身体,不想惹出这样的误会。”



    “那还真是劳烦姐姐挂念不过我的身体没事,姐姐倒是白操心了。”



    庭妃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暗讽,心里生气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



    宫泽坤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



    “你没事就好,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莫南比她先开了口,说道:“回皇上,娘娘和臣也是许久未见,加之朝贺之后属国都要回去了,因此今日在一起聚一下。”



    虽然这是一个好的理由,但今日毕竟是朝贺,放着满朝的属国和文武百官不去,反而来这里私下设宴。



    宫泽坤的脸上也是有些不高兴得。



    “你作为主持中宫的娘娘,怎么梦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胡来!”



    害的他以为她那么早就离开是因为哪里不舒服一样。



    “皇上说的是,我下次不这样了。”



    适时的服软,她还是会的。



    “行了,既然你没事,朕也就先回去了,朝中还有一些事情。”



    这倒是真的,来卿俪宫之前他就接到消息,说是北庆王有要事启奏。



    “那我就不送皇上了,皇上慢走。”



    莫然没有一丝起身相送的意思。



    宫泽坤心里很不高兴,碍于还有外人在场,也就忍下来了。



    他临出门前向后看了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脚步一顿,又退了回来。



    莫然原本以为这一关就那么蒙混过去了,没想他又回来了,心里顿时一紧。



    “皇上还有什么事情?”



    宫泽坤死死盯着那桌酒菜。



    莫然面露疑色,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也顺着看了过去。



    没看不知道,这一看,她的心凉了半截,只觉得刚刚的一切都白费了。



    “庭妃,莫南,司清歌,你们先回去 朕有事要给俪妃说。”



    宫泽坤冷言说着。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神,皇上不是说有事情处理吗?这怎么又说有事和俪妃说了。



    “微臣告退。”



    莫南和司清歌没有说什么,直接退了出来。



    倒是庭妃,还有一些不甘心。



    “皇上,俪妃妹妹身子还不好,不如臣妾陪皇上小酌几杯吧。”



    “出去。”



    宫泽坤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更是冷到不行。



    同样的,莫然也是一直看向旁边,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



    “臣妾告退。”



    留下的宫女们看这样的情景也是十分心惊,不敢继续待下去,纷纷告了退。



    人都走光了,只留下他们二人和一桌没有动筷的酒菜。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宫泽坤先开了口。



    没有感情的询问,他问的出口,莫然却答不上来。



    想说的,有啊,她想说祈儿的毒是庭妃下的,想说庭妃陷害自己,想说自己刚才被苏漓王带走的时候有多害怕,想说那一刻多么希望出现的是他。



    但是她不能说。



    因为他不会信。



    他不会相信庭妃这样处处温婉贤良句句都为他着想的人,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所以在听到他问出口的那一刻,她没有说,或许以后,这些话也不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她嘴张了又张,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你有什么解释的,这句话从一开始就是认定了她的弱势地位,是她的欺瞒,她的欺骗,她的背叛。



    宫泽坤一早就这样认定了,不是她解释可以化解的了。



    越解释,越掩饰。



    “你会相信我吗?”



    你说会,我就全部告诉你,包括我的顾虑和不安,包括我对你的情愫和不舍。



    她在等他一个答案,就那么一个字而已,现在在她看来就是天大的事情。



    可以置她于死地,也可以救她于地狱。



    “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吗?



    早该知道了,不是吗,他现在可是皇上呀。



    “是吗?那你还待在这里干嘛,你走吧。”



    走了让我死心更彻底一些。



    宫泽坤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怒气让他失去了思考问题的能力,抬手就拎了起来。



    “你把朕当什么?!你又把这皇宫当什么?!这里不是你撒泼打野的地方!”



    莫然被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的手用力很大,她都几乎透不过气来。



    “……咳……咳咳,宫泽坤你放开我……我,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自己看看,来,你看看,脖子上还有痕迹!”



    他粗暴的拉扯这莫然进了内室,把她直接摔到了铜镜台前面。



    铜镜本就不稳,被她这么一碰,直接倒了下来,碎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崩的到处都是。



    “它碎了。”



    心碎了。



    她一句话也不想说,因为说什么也没有用,说什么也没法让这面铜镜恢复原状。



    宫泽坤被她这样不愠不火的样子惹得怒气更盛,并没有因为她的忍让而善罢甘休。



    “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告诉朕!”



    “没有别人。”



    “不可能!”



    宫泽坤现在就是一头猛兽,听不见去她任何的说辞。



    “半口河虾对你都是致命的,司清歌和莫南不会不知道,那个桌子上现在还摆着河虾,朕不信你款待他们会吃河虾!”



    肯定还有一个人,一个不知道莫然不能吃河虾的人,一个能让莫然甘心忍让的人。



    “没有人。”



    真的没有人,宫泽坤,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那你脖子上的痕迹是什么?!别告诉朕这是朕昨日留下的,朕没有这个癖好!”



    脖子上?她刚刚只遮住了锁骨旁边的痕迹,时间很急,倒是没注意原来脖子上还有一个。



    这是她春药发作时,自己挠出来的,但是这话要怎么对他说?



    对他说,是,我被下药了,被苏漓王带走了,衣襟也敞开了,但是他没有对我做任何事情,这是我自己挠出来的。



    这样的话,现在的宫泽坤,还会相信吗?



    “没有别人。”



    还是这样的话。



    宫泽坤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双手紧紧掐着她的双肩。



    “你告诉朕,那个人是谁?!只要告诉朕,朕就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没有别人。”



    他被弄急了,又是一把甩开她。



    “你就是犯贱!在皇宫里好好当个嫔妃不好吗?!朕说过会立你为后!朕会的。”



    “你为什么去找别人?”



    “他是谁?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心伤难耐。



    “莫然,你离开他,朕,就既往不咎。”



    到这样了,他还是觉得莫然就一定是有了别人。



    “宫泽坤,我说了,没有别人。”



    只有你啊,我爱的人,只有你啊。



    “我要是有别的人,天雷会劈死我的,宫泽坤,你相信我好不好?”



    “宫泽坤,我们那么多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宫泽坤……”



    他打断了她的话。



    “是啊,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完,是因为不舍吗,还是因为皇上的面子让他不容得谁出这句话。



    “卿俪宫你还住着,朕改日再来。”



    说完,是毫不留恋的转头走了。



    留着莫然还跪坐在地上,满地的铜镜碎片,有一些已经划伤了她的脚踝,可她像没有感觉到一样。



    眼泪一滴滴的滴在地上,已经是划落了满脸,脸颊的胭脂被泪水冲刷的掉落,显得格外悲凉。



    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已经学了十几年了,可只有在今天,她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心死,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是已经没有心了。



    她的心已经被宫泽坤撕扯的粉碎,连渣滓都没有留下。



    他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背叛他。



    背叛了吗?



    应该是吧。



    不想再爱了,是不是也是一种背叛。



    没想到,原本想看戏的她,终成这出悲曲的唱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