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乙桪的画被发现
我对拓跋宏用心的好,宜儿似乎很不开心。拓跋宏和我在昭阳宫用餐时,宜儿独自走了出去。
她这是不想看见我和拓跋宏甜蜜的样子。
她的人在皇宫里,可是心却在萧景栖的身上,她对萧景栖可真是够忠心的,连他感情方面的事都想管。
在拓跋宏用完膳离开后,我才把她唤到面前来,我遣退身边的人,独自留下她。
她曾说进皇宫是受萧景栖的命令来保护我,既然是来保护我的,就应该以我的安全为重要。
我淡色地看着她,平静地对她说道,“宜儿,若你是为了保护本宫而来,就不应该做出可疑的行为来,免得让人看出破绽。你想让人怀疑你的身份,还是因为你牵连出萧景栖?”
宜儿一愣神,低着头对手指,似乎一点就明白了。
“奴婢会控制自己行为,让娘娘担心了。”
她抬头看向我,“奴婢的大意也是为了娘娘和侯爷,难道娘娘真不明白侯爷的心吗?”
“本宫明白,但本宫和他之间隔了万座山,怎能随意跨越。”我轻轻淡语。
“侯爷可为了娘娘做了不少事,连皇后出宫也是……”
宜儿忙打住了。
我瞧向她,她慌张地不知自己该如何圆接下去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我听得很清楚,她说到了皇后。
“奴婢没说什么。”她想反驳,神色焦急。
“宜儿!”我冷哼一声,从座上下来,走近她的面前,“把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
她双手在身前紧张地轻搓着。
“皇后出宫和他有关系,是不是?”我压低声音,也柔和了些,怕吓到她。
她仍旧低头。
“看着本宫回答。”我命令她道。
她突然扑通一跪,“娘娘,这不关侯爷的事,是奴婢的注意……”
我冷哼一笑,“你一个奴婢有何胆子决定做出什么事来,说说吧,他都让你干什么了。”
她依然沉默。
“起来回话。”我冷声命令道。
她这才慢慢起身,抬眸看向我,愣了半响才十分不情愿地说道,“是,皇后的风寒症是奴婢做的,侯爷见皇后处处针对娘娘,就想让她失势,让她无权,让她进冷宫,只有皇后不风光了娘娘才不会受到她的挤兑。”
我的身子被吓得倒退一步,头上冒出了一身冷汗。
“这么说,皇后的病越来越重,都是你动了手脚?”
“是,奴婢在皇后睡着后将她寝宫里的窗户一直开着,所以皇后的风寒病一直不好,还越来越严重。”
我没想到萧景栖会如此残忍,就只是为了我不受到皇后的欺负,就毁了她。虽不是他直接动手,可如不是他下的命令,宜儿又怎么做出这些事情来。
我连连后退,软了身子,眼睛无神地一屁股坐到椅上。
若真查出来,我又能脱罪?
这不都是为了我。
此时门帘处微动,我忙警惕起来,朝门口轻呼一声,“谁在哪里?”
半响门帘处才慢慢走进一个人来,是瑛琳,她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在我面前福礼,“奴婢来给主子送燕窝。”
她的神色有丝紧张,很明显刚才听到了我和宜儿的说话。
在我还闪神之即,我只见面前身影晃动,宜儿眨眼间手已经扣在了瑛琳的脖子上,面对着我道,“娘娘,她听到奴婢刚才的话。”
宜儿的作为已经很明显,怕她泄露秘密。
陷害皇后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如让太皇太后知道,冯太师知道,我甚至都可能是死罪。
我忙再次站起身,对宜儿慌道,“放开她,瑛琳是本宫的贴身侍女,本宫相信她,就算得知了什么也不会出卖本宫的。”
瑛琳此时镇定地道,“宜儿,放开手,奴婢和你一样,对主子是忠心一片,奴婢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来。”
宜儿这才忧郁地放下手来。
瑛琳轻吸了一口气,感觉死里逃生一样,将手上的托盘放到桌上,认真地看着我。
“主子一定要相信奴婢。”
很显然,瑛琳听到了刚才我和宜儿的谈话内容。
“奴婢对皇后就一直很讨厌,宜儿的作为很对。”
我漠视着瑛琳,她既然听到了宜儿的话,那么也一定听到了宜儿刚才说“侯爷”,可她为何不好奇这个人是谁。
我冷漠地一笑,“本宫相信你。”
她没有问出萧景栖来,我也不想再提,或许她刚才没听清楚宜儿说到侯爷也说不准。
“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你们,或是本宫都难逃死罪。”
我正色地交代着她俩。
瑛琳和宜儿相互一视,在我面前同恭敬回道,“奴婢明白。”
我轻挥手让她俩下去,我想清静会儿,此时感觉头疼。
我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我靠在软榻上看着那香炉里轻飘出的轻烟,半虚着眼眸,脑海里再次想到萧景栖的那张脸。
他做事为何都不跟我商量下,自私做出这些令人心惊胆战的事情来。
如宜儿当场被查了出来,将他供出来,他又该如何?
可能就不是一个江湖郎中和皇后之间的事了,或许会殃及两国恩怨,以至于大动干戈。
他堂堂一个萧齐侯爷都不考虑这些吗?
我真是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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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儿的事让我暂时还没机会去责问萧景栖,就在宜儿说出这些话的第二日,拓跋宏要搬到我的昭阳宫来住一段时日。
原因是皇宫要大势修缮太和殿,将太和殿更名为“太极殿”,拓跋宏要在这段时日里住我这里。
当周公公让内侍将拓跋宏的奏折往我昭阳宫搬时,我静静地看着那些内侍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我的偏殿成了皇上临时看奏折处理国政的地方。
其实皇上可以去他的南书房处理这些事,可他偏要住我这。
这样一来,不是每晚皇上都会夜宿在我这来,那些嫔妃又岂会同意?
我认为往后这一段时日,说不准冯昭仪,曹美人会在太皇太后面前说我不是,可我却没想到,几天之后,一点声浪都没有。
后宫竟然安静得很。
竹砚比我呆在皇宫里久,此时她倒是明白的很。
她说,“娘娘,冯昭仪不在太皇太后面前知声,是因为她现在拥有着抚养皇太子的义务,以后皇后之位,甚至更以后的太后之位,都会非她莫属,她又怎能撑一时不快呢。”
我愣愣一笑,竹砚的话不无道理。
就算皇上此时整夜在我这,也危险不到她。
竹砚继续说道,“至于曹美人,她正怀着龙嗣,本就不能侍寝,她又怎么去多嘴呢。”
是啊,所以她俩都不会声了。
“罗良人,”竹砚笑笑,“她本就想依靠娘娘,更不可能在您的背后使出什么不利娘娘的手段来。”
竹砚分析的头头是道,我这才安心下来,免得因为皇上住我这,又让后宫起风浪。
一切都平静,也没出任何事情,拓跋宏夜宿我昭阳宫也有好几日了,我以为会这样平静下去直到他搬回太极殿。
可我没想到这日夜里,他还在书案前看奏折,我让奴婢炖了参汤送给他。
在我走近他面前时,我看到他正在看一副画。
我一下惊慌地将手上的托盘没拿稳,掉在了地上,汤碗摔碎,一声响。
拓跋宏被那摔碗声惊到了,抬头朝我看来,见我惊慌的神色,以为我被烫到了,忙走出案台,快步到我面前,紧张地问我,有没有烫到。
我摇头愣愣一笑,回他,“臣妾没事。”
竹砚听到声响快步而来,见到地上的碎碗,忙让奴婢一起将碎渣打扫掉。
在拓跋宏牵着我走到椅边坐下时,我眼角余光朝那副摊在案台上的话再次看了眼。
那是我从高府拿进宫里的画,画正是三姨娘收藏乙桪的那副画像。
画上的人正是乙桪。
我一直将画放在偏殿的书案台边的画篓里和从碟笙那里拿来的画放在了一起。
我不知拓跋宏怎会翻出了它。
如他向我问起,画上的人是谁,我该怎么回答。
画上年轻时的乙桪和我此时的样子没多少区别。
那是乙桪十四岁时的样子,也是二十年前的时候,画上还有落款时日。
如拓跋宏已经看到了落款时日,必定已经知道那画上的人并不是我。
他要是开口问我,我该如何说。
我紧张得手有些颤动,乙桪的事我不能说。
“容儿这么晚了还来给朕送什么参汤,应早点休息,朕马上就就寝了。”
拓跋宏面带微笑看着我。
他没有问画。
我忙道,“皇上还在忙,臣妾怎能先就寝呢。”
“皇上,要不陪臣妾去就寝了吧,已经很晚了,朝廷政务明日再处理。”
我想支开他不去看那副画,可他还是看到了,见我没烫到后拉起了我,向书案台前走去。
“来,容儿,陪朕看看这画,从你的画篓里拿出来的。”
他的言语间让我真的平息不了。
我的步子像压住了千斤重石,艰难地一步一步走近案台。
那几十几步的距离,我恍如走了半日。
拓跋宏将我拉到了画前,虽然他的神情没有异样,可我已经看出来他心里的疑惑了。
“容儿,这画上的人是谁?”他笑着问我。
我的手心出了汗,身体有丝颤动。
“臣妾……”我犹豫着该如何说。
我失神了,脑袋里哄乱乱的。
“容儿……”
拓跋宏再一次在我面前呼我。
我回过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