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慕容认真无比的看着苏暮绾清透的双眸，动情的说着，双手将苏暮绾的手握在掌心，午后的天气很热，但是苏暮绾的手却是冰凉。

苏暮绾很疑惑慕容为什么和她说这样的话，毕竟她和慕容之间的话已经在昨天说的很清楚了，她不想慕容在她和江山之间非要选择一个，那样对谁都不公平，所以，她选择了退出，说到底也是她在逃避，避开在慕容和她的执念之间的一种选择。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的。”

只说了这一句，苏暮绾觉得就已经够了，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慕容能懂得她的意思。

“你知道我的心意的，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一个名号呢？”

慕容微扬着头，不能想象为什么苏暮绾不愿意站在他的身侧，当初他也以为是苏暮绾在考验他对她的感情，如今想来，苏暮绾是不愿意成为一国之后，他的妻子！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微微用力挣开慕容的手，苏暮绾引着慕容走到荷香亭中的石桌上，坐下，自斟了一杯茶，也给慕容添了一杯，这才缓缓将脑海中封神榜的大致印象说与他听。

“妲己再美，终究是妃！虽然有君王的万千宠爱，终还是死在了她不断膨胀的**之下。我知道你不是商纣王，我也不是苏妲己，这一年你未未曾纳过任何妃嫔，我虽然欣喜，但是别人会怎么想，大多是在说我妖媚惑主，活该身死异乡。”

话说到这儿，慕容的眉头早已紧紧皱起，想说元庆之中有这种想法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还没开口，就让苏暮绾挡了回去。

“那日在忘情崖上，我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苏暮绾给自己续上茶水，决心和慕容坦白，毕竟她回不去了，这个秘密闷在她的心里，压得她喘不过起来。那日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和慕容说说，如今想起来，却是是莽撞了些，这么久了，她也知道她也许回不去了，也去会在某一时间触发一个机会回去，但是她现在要做的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让慕容尽量淡忘那件事情，既然已经决心放开过去，自在的活下去，精彩的活下去，她只能换一种方式，去解释当初说的那些“实话”！

慕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暮绾总对那日她说的话耿耿于怀，甚至于比他还要在意的多，其实，那日她说了许多他听不懂的话，他都记在心底，却只是单方面的认为苏暮绾是在说胡话，一直没和苏暮绾政事，现在她自己提起，他也只能点点头。

“我接受不了你的感情，是因为我没有准备好，在我心里，爹爹一直就只属于我的娘亲，但是你看见了，苏府之中除了红玉夫人和杏欢夫人，还有不少姨娘，爹爹也还有两个孩子，我虽然很抗拒去接受这些，但是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爹，长辈的事情，我无权做决定，但是我的事情，我相信我能为自己做主，所以，我不求完全宠爱，只求唯一。”

“你昨天已经说过了！”

听着苏暮绾再一次重复了昨天在包间之中说的话，这让慕容有些抓狂，他很想告诉苏暮绾，他可以只爱她一个人，但是江山社稷面前，他不能任性，就算这一年他抵住了压力，迟早后宫还是要充盈起来的，只有后宫的牵制，前朝才会渐渐平稳下来。

他何尝不愿意和苏暮绾双宿双栖，但是登上帝位的那一刻起，他不只属于他自己，还属于整个慕家，整个南平国。

所以，他不能理直气壮的承诺，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人。

“对不起，我是慕容，南平帝皇。”

苏暮绾等了许久，只等来又一句“对不起”，原先劝自己的那些话，放在这时候变得那样的无力，她很想哭，但是她早就习惯了，只会流泪，从不哭泣。

哭泣是懦弱的表现，她从不允许这样的她出现！

“我不愿意去理会那些争斗，所以，我们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吧。”

这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她甚至不要名分，也不愿意牵扯进皇室的那些纷争，她想的很清楚，所以她不希望话说到这份上，慕容还会再犹豫，她不想自己一错再错，也不允许慕容的心一再犹豫。

“委屈你了！”

慕容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的握起拳头，指节发白，他从来未想过，倔强如苏暮绾，宁愿担着万般诟骂，成为隐身在他身后的女人，那些光鲜他暂时给不了，但是也快了！

“等我五年！五年之后，我来找你的时候，一定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

慕容的话，算不得一个承诺，却让苏暮绾红了眼眶，她早在知道慕容的身份之后就清楚他们在一起会有多少艰难，以前她不怕，以后也不会，一如那日她松开他的手，坠如寒潭，她希望慕容好，胜过她好！

恍然间，她想起了康熙皇帝身边的苏麻拉姑，虽然她不能像苏麻一样时时刻刻伴在慕容身边，但是她和苏麻一样有一颗深爱那人，不愿他难抉择的心。

“我过段时间会会万晁，去见见我爹，你不用跟着了，朝政要紧，至于太皇太后，我会照顾好她的！”

苏暮绾也是看清楚了岸上忽然拔起的那一片木屋，想到还未见过面的太皇太后，料想着应该不是难想与的人，就让慕容回元庆，毕竟这边，不止有欧阳志雄在，还有太上皇，她相信，就这一两日，还会来不少人，到时候也不用担心太皇太后的安全了。

“吃了晚饭就先回河浜吧！”

慕容点点头，将苏暮绾环在胸前，抚摸着她散在肩上的青丝，视线落在苏暮绾的房间门口，见那几个脑袋飞快的缩了回去，他才温柔的在苏暮绾的额上印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