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间巡行
从喻文欣那回来的张川心中是无比复杂的，有感动，有不忍与不舍，但是最多的却是一种让他羞恼的喜悦感，似乎无时无刻他的感性都要提醒他，这是一件让他无比喜悦的事。
“她现在在干嘛？”张川经常性的想到这里，然后不断的提醒自己要清醒。
这让他无比痛恨自己，他自己无比清楚他和喻文欣在一起其实是最差劲的结局，他们两隔着生命最本质的差距，但是他自己清楚这么一个漂亮，又楚楚可怜的人，又怎么会不喜欢，如果是传说中断绝七情六欲的上古神灵，或许可以吧。
不再胡思乱想，看着漆黑的夜空，他知道黑夜又拉开了帷幕，神识一扫，确认周围没有人在场，他如炮弹一般冲上夜空，随即以极快的速度扫视整个城市后，飞离这里。
“妈妈，看流星！”有个孩子看着星空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兴奋道，并且开始许愿。
“傻孩子，在这个城市中灯光下，哪里看的到流星，你一定是看错了。”一旁的母亲微笑说道。但是孩子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幻觉，执着的许着愿望。
然而飞过的张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承载了一个纯真孩童的美好心愿，他的神识如扫描仪一样洒遍整个城市。
这就是他夜晚的工作，阎王让他在人间的时候监察东部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一般这样人口密集的地方最容易引起妖魔鬼怪注意，所以他白天是一个小超市的售货员，晚上就变成了监察使。
现在他扫视的这个城市就是上海，可以说是东部最繁荣的城市，所以张川的扫视也最是仔细。
“嗯？”张川的眉头一皱，似乎碰到了什么烦恼的事，随即轻声一叹，消失在夜空。
此时，尹正偷偷潜入上海别墅区的地底，他已经瞄上了一位富豪住宅，他经过打探，已经确认这个人家里有着大量钻石。
随即他迅速潜入，然后随着感知和经验判断出保险柜在哪，等到没人，接着出现，伸手，拿到钻石，抽手，准备走人。但是他的手刚刚准备伸出去就已经被人抓住。
正是张川，张川的表情有些复杂，在这些天里，他在教授尹的人间百态时着重强调了偷窃的名声问题，告诉他偷窃这种事是不被人间接受的行为，但却没有料到尹完全没有要改的意思。
“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尹也看向张川。
“阻止你。”张川坚定道。
“我已经不偷你那位朋友的钻石了，之前我也说过还钻石，可你却不在意，证明你对这件事根本无所谓吧。”尹平静的说着，他想要知道张川是怎么想的。
张川却是说道：“那时和现在不同，你当时就算不还钻石，也不会对王金来造成太大的影响，更不会对人世间自我平衡的秩序产生破坏。而且有我压着，拿他一点钻石他也不会闹大。但是你要继续这样，迟早你的存在会被人么注意到。”
“注意就注意，难不成我还怕区区人类。”尹不屑。
“你知道我在人间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吗？”张川道。
“什么？”尹沉着脸说道。
“那就是维护人间秩序，不让你这样的不可抗力干扰人间。”张川坚定道。
“所以你一定要阻止我。”
“一定！”
“好，我走。”尹说道。
张川有些茫然，这和他设想的有些不一样，在他的想法中，应该是两人谈不拢，然后打一架，他将尹制服，最后以理服人。没想到尹提前投降了。
“你不偷了？”张川有些高兴，不管怎样，目的达成就好。
“不！”尹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漠。
“我以后还会再想办法，这次是被你发现了，反正我打不过你，偷也偷不了。但我以后会想办法避开你。”尹这样说道。
说完尹当即土遁，张川没有拦他，或者继续劝说，他觉得应该弄清楚这尹的想法，才能有效的让他停止偷盗。
第二日，尹没有来上班，但是喻文欣却来了，中午继续送饭过来，本来张川想着两人尴尬的关系，觉得不应该吃这份饭，但是在喻文欣可怜的目光下，他还是吃了，毕竟美食本身对贪吃的他而言，也是几乎不能抗拒的诱惑。
在美食这一方面上，方圆百里，张川相信喻文欣都是最厉害的，就算之前那个老爷爷相比起喻文欣也是差了一些。尽管很难以置信，但是专注于做菜几十年的老爷爷确实不如喻文欣。
然后张川默默的将几乎和上一次同样的饭菜吃完，然后让喻文欣带走饭盒，但结果这一次没过多久，喻文欣就又来了。
“老板，你怎么...”张川惊讶。
“叫我欣欣！”喻文欣有些不开心。
“好的欣...欣。那个...你不是要写小说吗？”张川问道：“而且你还有弟弟要照顾，怎么有时间来我这。”
“来追你啊。”喻文欣无比坦然的说出这句话，经历这几天之后，原本有些温婉的妹子开始变得特别主动，这让张川有点吃不消。
“我说过，我的小说到了女主向男主告白的时候了，可是男主不答应，我也只能这么拖着。”说着她走向张川，用手指着他的心。
“什么时候你这里能接受我了，我就把那书结局了。”她无比认真道。
张川只能尴尬，于是只好跟客人说着话，可是今天这些客人都好像不给面子了。
“哟，老板娘怎么来了，还靠的这么近，是和售货小哥交往了吧。”一位熟客大叔开玩笑道。然后喻文欣只是一脸娇羞，不否认，不承认，大叔一脸了然的样子。
就连常想给老板娘介绍对象的好事大妈，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或许她觉得她明白了为什么老板娘一直拒绝介绍对象的人原因。
于是，想着搭话来缓解尴尬的张川一直被弄得更尴尬。
看着张川一直处在这样难受的境地，似乎喻文欣也知道来日方长，不能逼的太紧，所以稍稍离张川远了点，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果然，感受着距离的拉开，张川舒服多了。
“真是没出息的让人喜欢呢。”这话让张川有些脸红。
话锋一转，喻文欣开始问道：“那个叫什么名字的来着，怎么今天没来。”
张川狂寒，想着你都雇佣他了，竟然连名字都没搞清楚。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喻文欣道：“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知不知道名字没关系，一个义务劳工而已。”
听到这说法，张川才明白，原来尹在她眼里一直是个小透明，静静为尹默哀三秒钟，他解释道：“他有事回去了，应该不回来了。”
喻文欣“哦”了一声，然后又陷入了尴尬。几秒钟后，还是喻文欣打开了话匣，她说道：“谈谈你的家人吧。”
“我的家人。”张川愣住。
“对啊，家人，之前我问你，你一直不肯说，现在能说了吧。”
“嗯？张川？”喻文欣看到张川面部表情凝滞了起来，而此时的张川脑海中却浮现了这样一幕。
一个面色如血，泛着红黑色的大汉抱着刚从血黄色大河中捞出来的男童，静默着，然后旁边站着的下属什么拱了拱手，似乎在说着话，最后也不知道大汉听到了什么，长叹一声，说道：“从忘川河中轮回再世，洗去往生的记忆，既然如此，过去休再提。你姓张，从今天起，你就叫张川了。”
他至今依稀记得在这个画面中，还有个年幼的小女孩在旁边看着这个男童，那好奇的眼光依然刻在张川的脑海中。
“怎么了？”喻文欣问道，他看着一脸沉思的张川道。
“没什么。”张川表示没事，随即他开始讲述一个他记忆中的身世。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权力很大的大人物家中，那里有一个让我叫姐姐的家伙，还有几个要好的玩伴，后来那个被我叫做父亲的人因故死去了，于是姐姐继承父亲的位置与权力，而我生性散漫，总想着出去，但是父亲和姐姐之前一直不让我出去，逼我学习。”
“后来呢？”
“后来。”张川一笑：“学习目标达成了，姐姐就放我出去了。”
喻文欣皱眉，他从这个简单的故事中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叫做父亲’，你是他们收养的吗？”
张川淡然一笑：“对啊，我只知道他们收养后的事情，收养前的事，没人和我说。”
喻文欣闻言，脸上出现了怜惜的神情，并且道歉，对提到伤心事感到不好意思。然而张川不觉得有什么好伤心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收养之前的记忆。
“不过，你那个姐姐一定很关心你。”喻文欣说道：“尽管是逼迫，但她让你学习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你不要讨厌你的姐姐啊。”
她劝道：“我听你的语气，发现你不是很喜欢你姐姐，但是她应该是为了你好，所以你如果讨厌她，我想她会伤心吧。”
张川闻言，想了想，他讨厌阎王吗？不，应该不怎么讨厌吧，他知道阎王对他一直是满满的善意，只是阴影太过可怕，让他有点恐惧，所以一直有念头要回去，却不敢回去。
“不说这些了。”喻文欣看张川的心情不是很好，也是知时机的转了话题。
“明天周末，是我们约定放假的时间，所以你明天能到我家来做客吗？”
喻文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觉得在这样的眼神下，张川一定不忍心拒绝，但是没想到张川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明天要去找尹。”
“是之前和你一起的吗？”
“对的。”
“她现在在干嘛？”张川经常性的想到这里，然后不断的提醒自己要清醒。
这让他无比痛恨自己，他自己无比清楚他和喻文欣在一起其实是最差劲的结局，他们两隔着生命最本质的差距，但是他自己清楚这么一个漂亮，又楚楚可怜的人，又怎么会不喜欢，如果是传说中断绝七情六欲的上古神灵，或许可以吧。
不再胡思乱想，看着漆黑的夜空，他知道黑夜又拉开了帷幕，神识一扫，确认周围没有人在场，他如炮弹一般冲上夜空，随即以极快的速度扫视整个城市后，飞离这里。
“妈妈，看流星！”有个孩子看着星空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兴奋道，并且开始许愿。
“傻孩子，在这个城市中灯光下，哪里看的到流星，你一定是看错了。”一旁的母亲微笑说道。但是孩子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幻觉，执着的许着愿望。
然而飞过的张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承载了一个纯真孩童的美好心愿，他的神识如扫描仪一样洒遍整个城市。
这就是他夜晚的工作，阎王让他在人间的时候监察东部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一般这样人口密集的地方最容易引起妖魔鬼怪注意，所以他白天是一个小超市的售货员，晚上就变成了监察使。
现在他扫视的这个城市就是上海，可以说是东部最繁荣的城市，所以张川的扫视也最是仔细。
“嗯？”张川的眉头一皱，似乎碰到了什么烦恼的事，随即轻声一叹，消失在夜空。
此时，尹正偷偷潜入上海别墅区的地底，他已经瞄上了一位富豪住宅，他经过打探，已经确认这个人家里有着大量钻石。
随即他迅速潜入，然后随着感知和经验判断出保险柜在哪，等到没人，接着出现，伸手，拿到钻石，抽手，准备走人。但是他的手刚刚准备伸出去就已经被人抓住。
正是张川，张川的表情有些复杂，在这些天里，他在教授尹的人间百态时着重强调了偷窃的名声问题，告诉他偷窃这种事是不被人间接受的行为，但却没有料到尹完全没有要改的意思。
“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尹也看向张川。
“阻止你。”张川坚定道。
“我已经不偷你那位朋友的钻石了，之前我也说过还钻石，可你却不在意，证明你对这件事根本无所谓吧。”尹平静的说着，他想要知道张川是怎么想的。
张川却是说道：“那时和现在不同，你当时就算不还钻石，也不会对王金来造成太大的影响，更不会对人世间自我平衡的秩序产生破坏。而且有我压着，拿他一点钻石他也不会闹大。但是你要继续这样，迟早你的存在会被人么注意到。”
“注意就注意，难不成我还怕区区人类。”尹不屑。
“你知道我在人间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吗？”张川道。
“什么？”尹沉着脸说道。
“那就是维护人间秩序，不让你这样的不可抗力干扰人间。”张川坚定道。
“所以你一定要阻止我。”
“一定！”
“好，我走。”尹说道。
张川有些茫然，这和他设想的有些不一样，在他的想法中，应该是两人谈不拢，然后打一架，他将尹制服，最后以理服人。没想到尹提前投降了。
“你不偷了？”张川有些高兴，不管怎样，目的达成就好。
“不！”尹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漠。
“我以后还会再想办法，这次是被你发现了，反正我打不过你，偷也偷不了。但我以后会想办法避开你。”尹这样说道。
说完尹当即土遁，张川没有拦他，或者继续劝说，他觉得应该弄清楚这尹的想法，才能有效的让他停止偷盗。
第二日，尹没有来上班，但是喻文欣却来了，中午继续送饭过来，本来张川想着两人尴尬的关系，觉得不应该吃这份饭，但是在喻文欣可怜的目光下，他还是吃了，毕竟美食本身对贪吃的他而言，也是几乎不能抗拒的诱惑。
在美食这一方面上，方圆百里，张川相信喻文欣都是最厉害的，就算之前那个老爷爷相比起喻文欣也是差了一些。尽管很难以置信，但是专注于做菜几十年的老爷爷确实不如喻文欣。
然后张川默默的将几乎和上一次同样的饭菜吃完，然后让喻文欣带走饭盒，但结果这一次没过多久，喻文欣就又来了。
“老板，你怎么...”张川惊讶。
“叫我欣欣！”喻文欣有些不开心。
“好的欣...欣。那个...你不是要写小说吗？”张川问道：“而且你还有弟弟要照顾，怎么有时间来我这。”
“来追你啊。”喻文欣无比坦然的说出这句话，经历这几天之后，原本有些温婉的妹子开始变得特别主动，这让张川有点吃不消。
“我说过，我的小说到了女主向男主告白的时候了，可是男主不答应，我也只能这么拖着。”说着她走向张川，用手指着他的心。
“什么时候你这里能接受我了，我就把那书结局了。”她无比认真道。
张川只能尴尬，于是只好跟客人说着话，可是今天这些客人都好像不给面子了。
“哟，老板娘怎么来了，还靠的这么近，是和售货小哥交往了吧。”一位熟客大叔开玩笑道。然后喻文欣只是一脸娇羞，不否认，不承认，大叔一脸了然的样子。
就连常想给老板娘介绍对象的好事大妈，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或许她觉得她明白了为什么老板娘一直拒绝介绍对象的人原因。
于是，想着搭话来缓解尴尬的张川一直被弄得更尴尬。
看着张川一直处在这样难受的境地，似乎喻文欣也知道来日方长，不能逼的太紧，所以稍稍离张川远了点，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果然，感受着距离的拉开，张川舒服多了。
“真是没出息的让人喜欢呢。”这话让张川有些脸红。
话锋一转，喻文欣开始问道：“那个叫什么名字的来着，怎么今天没来。”
张川狂寒，想着你都雇佣他了，竟然连名字都没搞清楚。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喻文欣道：“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知不知道名字没关系，一个义务劳工而已。”
听到这说法，张川才明白，原来尹在她眼里一直是个小透明，静静为尹默哀三秒钟，他解释道：“他有事回去了，应该不回来了。”
喻文欣“哦”了一声，然后又陷入了尴尬。几秒钟后，还是喻文欣打开了话匣，她说道：“谈谈你的家人吧。”
“我的家人。”张川愣住。
“对啊，家人，之前我问你，你一直不肯说，现在能说了吧。”
“嗯？张川？”喻文欣看到张川面部表情凝滞了起来，而此时的张川脑海中却浮现了这样一幕。
一个面色如血，泛着红黑色的大汉抱着刚从血黄色大河中捞出来的男童，静默着，然后旁边站着的下属什么拱了拱手，似乎在说着话，最后也不知道大汉听到了什么，长叹一声，说道：“从忘川河中轮回再世，洗去往生的记忆，既然如此，过去休再提。你姓张，从今天起，你就叫张川了。”
他至今依稀记得在这个画面中，还有个年幼的小女孩在旁边看着这个男童，那好奇的眼光依然刻在张川的脑海中。
“怎么了？”喻文欣问道，他看着一脸沉思的张川道。
“没什么。”张川表示没事，随即他开始讲述一个他记忆中的身世。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权力很大的大人物家中，那里有一个让我叫姐姐的家伙，还有几个要好的玩伴，后来那个被我叫做父亲的人因故死去了，于是姐姐继承父亲的位置与权力，而我生性散漫，总想着出去，但是父亲和姐姐之前一直不让我出去，逼我学习。”
“后来呢？”
“后来。”张川一笑：“学习目标达成了，姐姐就放我出去了。”
喻文欣皱眉，他从这个简单的故事中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叫做父亲’，你是他们收养的吗？”
张川淡然一笑：“对啊，我只知道他们收养后的事情，收养前的事，没人和我说。”
喻文欣闻言，脸上出现了怜惜的神情，并且道歉，对提到伤心事感到不好意思。然而张川不觉得有什么好伤心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收养之前的记忆。
“不过，你那个姐姐一定很关心你。”喻文欣说道：“尽管是逼迫，但她让你学习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你不要讨厌你的姐姐啊。”
她劝道：“我听你的语气，发现你不是很喜欢你姐姐，但是她应该是为了你好，所以你如果讨厌她，我想她会伤心吧。”
张川闻言，想了想，他讨厌阎王吗？不，应该不怎么讨厌吧，他知道阎王对他一直是满满的善意，只是阴影太过可怕，让他有点恐惧，所以一直有念头要回去，却不敢回去。
“不说这些了。”喻文欣看张川的心情不是很好，也是知时机的转了话题。
“明天周末，是我们约定放假的时间，所以你明天能到我家来做客吗？”
喻文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觉得在这样的眼神下，张川一定不忍心拒绝，但是没想到张川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明天要去找尹。”
“是之前和你一起的吗？”
“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