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之风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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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执子之手

    调寄《满江红》殇成酌:

    旧曲回肠,风过处、断红寥落。又黄昏、汀洲烟冷,归帆栖泊。独倚秋深幽寂处,阑珊灯火相交错。雁声尽、纵美酒千尊,殇成酌。

    三生约,翻成昨。帘前月,萦离索。料伤春玉瘦,两鬓霜着。坐对更残泠醉梦,孤琴弄破何凄寞。黯销魂、剩冷枕孤衾,欢情薄。

    一、凤蝶的痴迷

    云飞扬突然的变化,把眼前的女子着实吓了一跳。

    她在想,这得多大的仇恨与伤痛,才可以把这么样一个坚强的汉子折磨成这样?

    “你内伤和外伤都很严重,不要动,你的伤势还没好,如果你想彻底的复原,你就必须得先把这些鸡汤全都喝下去”,女子对他说。

    “这是我特地帮你炖的乌鸡汤,是人参田七当归炖乌骨鸡,喝了不但可以活血,还可以补血,对恢复你身上的伤势很有帮助,看你现在的样子,效果应该很好,药材也都是我自己上山去采的。”女子接着说。

    云飞扬闭着嘴,可是那香味浓郁的鸡汤送到他嘴边,他实在不能拒绝。他也不想拒绝,因为依稀中,他又想起了师妹也曾经在他受伤时这样喂过他喝鸡汤。

    一个人在世上若是还能好好地活着,有谁会真的愿意想死?

    但云飞扬却觉得自己此刻却生不如死。他总感觉自己愧对师门、愧对师父和师妹。

    窗外的阳光,在小小的窗子照射进来,依旧灿烂和温暖。一如云飞扬此刻的心情。或许,在潜意识当中,他已经把眼前的凤蝶当成了已经死去的师妹了。因为她们之间长的几乎一个模样。

    云飞扬沉默了很久,才长长是我叹了口气:“凤姑娘,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凤蝶还在笑,只是笑容有点苦涩:“长这么大,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人照顾过我,我也从来都不曾照顾过别人,尤其是男人。”

    凤蝶的眼睛已从云飞扬干净的脸上移开,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阳光,眼神变得有点痴迷。

    小屋外面的阳光虽然灿烂、温暖,她的眼神却显得黯淡、无光。或许,她想起了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些没有人照顾她的日子!

    那些日子显然并不是在阳光下度过的,她这一生中,很可能从来也没有在阳光下度过一天。

    过了很久,她才慢慢的继续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原来不管被人照顾还是照顾别人,原来都是一件……非常美好、非常快乐和非常幸福的事情。”

    她又笑了,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

    她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露出了本该就属于她的那张久违了的纯真笑脸!

    云飞扬挣扎着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势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凤蝶告诉他说:“那天我和师父经过大洪山的后山,你可真命大,那么高摔下来都没有摔死,刚好掉落在一棵粗壮的老松树上,刚好被松树的枝桠挂住了,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了,浑身都是血,样子很吓人”。

    “不但内伤严重,而且还摔断了几根肋骨和一条左腿,肋骨差一点就要扎破内脏了,幸亏你命大、运气也够好,但如果不是我和师父及时救了你,你就十条命都不够死的。你昏迷了七天七夜,我就伺候了你七天七夜”,凤蝶接着说。

    云飞扬发现她说这话时,脸上掠过一丝羞涩。

    他才发现现在的自己,浑身上下比任何时候都要干净。身上的血衣不见了,已经被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下了,胡子也已经被剃的干干净净。

    而且这间屋子,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他看了一眼凤蝶,仿佛似有所悟。

    他心中满是感激:“凤姑娘,谢谢你......”。

    凤蝶,害羞的低下了头,没有言语。

    凤蝶很年轻,很美,一头乌黑的头发,一双明亮的眼睛。但她看着云飞扬的时候,怜爱的眼神里却总会充满了无奈。

    二、云飞扬的刀

    云飞扬就把受伤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都一一的说给了她听。

    “姑娘,我的刀呢?”,云飞扬问。

    “这是你的刀”,凤蝶把刀递给他。

    云飞扬的那把弯刀,还静静的躺在那个弯弯的刀鞘里面。

    云飞扬的刀,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看起来并不起眼,刀鞘漆黑、刀柄也漆黑,刀刃却泛着乌光。这是他师父的家传之宝物,也是师父留给他的除风云十八式之外的唯一物品。

    这是一把被诅咒过的的刀,充满了魔性,刀光耀眼。据闻云飞扬的刀法甚至比闪电更加要迅疾。武林中至今都还没有人看清过这把刀,甚至连那些死在他刀下的人都不曾。

    刀光过处,必须见血,它象征的就是死亡,这也是风云十八式的可怕之处。所以为什么武林中人,总不惜想尽千方百计,这就是为了想要得到风云十八式的原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师傅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满门惨遭到毒手。很显然,那帮强盗土匪都是有备而来。并且其在到来之前,肯定就已经打听清楚了自己的动向。

    只是他们还是太过于低估了云飞扬的勇气和武功。他们万万没想到云飞扬居然单身一人就敢杀将上门来。他们山寨可是有八十一人。

    那天他问遍了大洪山上的八十个强盗,依然毫无所获。直到最后抓住了匪首,但还是没有问出一点所以然来。就在云飞扬准备对他动刑之际,却忽然不知道从那飞出的二根金针,分取云飞扬和匪首身上的要害而来。云飞扬虽然及时躲开了,但匪首却毙命了。他只听到匪首在临死前挣扎着说出的半句不完整的话:“你好狠毒,逆......”

    “你好狠毒,你......”云飞扬把这句话和灭口的金针结合在一起去想,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好久以后逃脱了风月楼的掌控以后,他才终于明白匪首那天说过的话。原来自己当初一直错把“逆天行的逆”误听成是“你”了。

    云飞扬看着手中的刀,看了很久。终于抬起头又看着凤蝶,也看了很久、很久。

    云飞扬严峻的目光渐渐的变得柔和了起来,他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这是缘,还是孽?……这是缘,还是孽?……“

    凤蝶听着他翻来覆去地说着这两句话,也不知说了多少遍。但她知道云飞扬说这话的意思,因为自己和她的师妹长得太像了。他这是把自己当成他师妹的替身了。

    凤蝶也在偷偷的看着云飞扬,但她的眼睛里,却浮现出一种奇怪的东西,也不知是羞涩还是喜悦,是期盼抑或是无奈......

    缘起:

    梦中闻听美人吟,一阙清平香满襟。

    借得窗前明月韵,离愁千万与知音。

    江湖险象环生,风月引人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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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