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开
我从来没有爱一个人爱的这般沉默，爱的如此深沉，以致最后烟消云散。谁都不欠谁的样子，显得回忆凄凉。
“想好了吗？”昏暗的月台上，老二猛抽一口香烟，旁边背着旅行包的青年，是选择离开的我。
“嗯。”我应了一声，眼前被老二的二手烟弥漫视野，我看不清路，看不清人，看不清未来。
月台上的两人陷入良久的沉默，老二嘴里念叨着什么，我没注意听，到最后他声音越来越大，我才听清是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很应景，也很伤感。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老二声音是偏沙哑那种，听起来像是八九十年代久远沧桑。虽然不着调，但是哽咽和沧桑的声音让人想哭。
不用看也清楚我早已红了眼睛，但好胜的我从不会承认，只得装作抬头仰望皓月发呆。凄凉的月光好似故意的，径直透过蒙尘的天窗映射在我身上，有一种不论我如何挪移，月光总是锁定我的错觉。
“哥……”
“嗯？”
“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
此去一行，或荣归故里，或客死他乡。看不清的红尘，猜不透的人生。
我和老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地上的烟蒂不自觉多了起来，有我的，也有他的，最后也凌乱一片，分不清了。
这次离开，是为了忘记这个深爱的城市，忘记一些人。
“嘻嘻嘻，小哥哥来抓我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男孩，嬉笑着从我口袋里拿走香烟，蹦蹦跳跳的往对面的月台跑过去。
我下意识的伸手，“喂！小兔崽子给我回来！”
“我不，我气死你。”小男孩冲我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哎，这谁家的熊孩子？”老二皱着眉大声嚷嚷。
我无奈的对老二笑笑，耳边断断续续听见火车的鸣笛，到最后也清晰起来。猛然转头过去，却看见高速疾驰的火车飞奔而来，男孩好似没知觉似的，低头摆弄香烟。“妈的，快点离开那！”我着急的冲小男孩吼。他疑惑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如同洪荒猛兽的绿皮火车，呆呆的看着前方，俨然一副吓傻了的样子。
我从未幻想自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因为我觉得那是不切实际的，与其活在幻想中，不如想想下一顿饭如何解决。我同时对舍生取义这种故事嗤之以鼻，人哪有那么伟大，不过是故事的主角为自己书写的故事，好让自己流传千古罢了。
对，我不是英雄，我也没有英雄梦，但是此时身体不知怎么有一种冲动——我要救下他！
“木子！”老二伸手没抓住我。而我像离弦的箭般，用尽力气冲到小男孩身边，奋力一推，他被我推离轨道上，而我因为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眼瞅着火车就要过来了，我毫无头绪的坐在地上。人们都说人将死的时候眼前会浮现自己最重要或者最爱的人，我……我看见了，不是她，是她。不是我口口声声说爱着她，为了她消极低沉的女人，而是……从小到大一直喊我木头，和我考取同一所高中，哭着和我同桌要换位置，在我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笑着说祝福的九儿……
原来，我是爱着九儿的，但是因为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从未发觉……从未……
眼角划过悔恨的泪水，闭上眼睛静等死亡到来。
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预料的痛苦没有侵袭全身。我疑惑的睁开眼，却发现周遭景物不知为何失去时间的流转，全都禁止不动了。
我心生恐惧，但又好奇的站起来，怀着忐忑不安打量这世界。
“舍己为人，总该有个好去处。”
不知何处响起的声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去处？我还能去哪，都已收拾行囊准备流浪，哪还指望有个去处。
“对生活失去信心，并不意味放弃未来，此行若是你能领悟世间孤独，是继续现在，还是空手创造未来，一切选择权都将交付你手。”
话音落下，周围景物猛然转变，展现出一副陌生的世界出来。
“这……这是……”我错愕，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新世界。
“你有无尽寿命，新身份，但不曾拥有家人，朋友，一切靠你争取，只有我唯一的赋予，与你共生。”
这是我……新的生命，可心里却生不起任何庆幸，仅带着些许唏嘘，目光流转这片荒凉的城市。
超市里本该琳琅满目商品散乱落在地上，微风偶有吹过的空气里，带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礼物吗？让人期待。
我走向城市中心，在最深处，最隐蔽的地方，有一样神秘的礼物赠予我。
“哐当”
铁器碰撞的声音响在身后，我疑惑回头望去，却见脑袋丢失一半的人在行走，若是仔细一看，还能瞧见皮肉上的蛆若隐若现。
这是……活死人？
我的心漏了一拍，我似乎懂了，我来到这个世界是拯救？不，我应该是救赎……还是教化呢。
不管意义如何，我都深深地明白一件事，我应该离开了。耽搁太久总会被发现，可不想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在我小心翼翼退去的时候，丧尸猛抬头，看见食物即将逃跑，愤怒发出一声怒吼，朝我追来。
亡命奔袭是我的现状，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恐惧，反而还有一丝亢奋。
“吼！”“吼！”“吼！”
被声音吸引来的丧尸不在少数，它们汇聚一团，死死追着我，我的肾上腺素却因为极度亢奋被激发，它促使我用更快的速度奔跑，直到甩掉丧尸，我才躲进一间房子里大喘气。
“干！真他妈刺激！”爽完之后，随手拿起一瓶水往头上倒。
冰冷的矿泉水让我的身体停止躁动，理性让我开始思考未来的计划。
以前的我，是没有未来的，所有一切都已定型，人际、学识、未来，都是改变不了。
(本章完)
“想好了吗？”昏暗的月台上，老二猛抽一口香烟，旁边背着旅行包的青年，是选择离开的我。
“嗯。”我应了一声，眼前被老二的二手烟弥漫视野，我看不清路，看不清人，看不清未来。
月台上的两人陷入良久的沉默，老二嘴里念叨着什么，我没注意听，到最后他声音越来越大，我才听清是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很应景，也很伤感。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老二声音是偏沙哑那种，听起来像是八九十年代久远沧桑。虽然不着调，但是哽咽和沧桑的声音让人想哭。
不用看也清楚我早已红了眼睛，但好胜的我从不会承认，只得装作抬头仰望皓月发呆。凄凉的月光好似故意的，径直透过蒙尘的天窗映射在我身上，有一种不论我如何挪移，月光总是锁定我的错觉。
“哥……”
“嗯？”
“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
此去一行，或荣归故里，或客死他乡。看不清的红尘，猜不透的人生。
我和老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地上的烟蒂不自觉多了起来，有我的，也有他的，最后也凌乱一片，分不清了。
这次离开，是为了忘记这个深爱的城市，忘记一些人。
“嘻嘻嘻，小哥哥来抓我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男孩，嬉笑着从我口袋里拿走香烟，蹦蹦跳跳的往对面的月台跑过去。
我下意识的伸手，“喂！小兔崽子给我回来！”
“我不，我气死你。”小男孩冲我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哎，这谁家的熊孩子？”老二皱着眉大声嚷嚷。
我无奈的对老二笑笑，耳边断断续续听见火车的鸣笛，到最后也清晰起来。猛然转头过去，却看见高速疾驰的火车飞奔而来，男孩好似没知觉似的，低头摆弄香烟。“妈的，快点离开那！”我着急的冲小男孩吼。他疑惑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如同洪荒猛兽的绿皮火车，呆呆的看着前方，俨然一副吓傻了的样子。
我从未幻想自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因为我觉得那是不切实际的，与其活在幻想中，不如想想下一顿饭如何解决。我同时对舍生取义这种故事嗤之以鼻，人哪有那么伟大，不过是故事的主角为自己书写的故事，好让自己流传千古罢了。
对，我不是英雄，我也没有英雄梦，但是此时身体不知怎么有一种冲动——我要救下他！
“木子！”老二伸手没抓住我。而我像离弦的箭般，用尽力气冲到小男孩身边，奋力一推，他被我推离轨道上，而我因为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眼瞅着火车就要过来了，我毫无头绪的坐在地上。人们都说人将死的时候眼前会浮现自己最重要或者最爱的人，我……我看见了，不是她，是她。不是我口口声声说爱着她，为了她消极低沉的女人，而是……从小到大一直喊我木头，和我考取同一所高中，哭着和我同桌要换位置，在我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笑着说祝福的九儿……
原来，我是爱着九儿的，但是因为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从未发觉……从未……
眼角划过悔恨的泪水，闭上眼睛静等死亡到来。
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预料的痛苦没有侵袭全身。我疑惑的睁开眼，却发现周遭景物不知为何失去时间的流转，全都禁止不动了。
我心生恐惧，但又好奇的站起来，怀着忐忑不安打量这世界。
“舍己为人，总该有个好去处。”
不知何处响起的声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去处？我还能去哪，都已收拾行囊准备流浪，哪还指望有个去处。
“对生活失去信心，并不意味放弃未来，此行若是你能领悟世间孤独，是继续现在，还是空手创造未来，一切选择权都将交付你手。”
话音落下，周围景物猛然转变，展现出一副陌生的世界出来。
“这……这是……”我错愕，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新世界。
“你有无尽寿命，新身份，但不曾拥有家人，朋友，一切靠你争取，只有我唯一的赋予，与你共生。”
这是我……新的生命，可心里却生不起任何庆幸，仅带着些许唏嘘，目光流转这片荒凉的城市。
超市里本该琳琅满目商品散乱落在地上，微风偶有吹过的空气里，带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礼物吗？让人期待。
我走向城市中心，在最深处，最隐蔽的地方，有一样神秘的礼物赠予我。
“哐当”
铁器碰撞的声音响在身后，我疑惑回头望去，却见脑袋丢失一半的人在行走，若是仔细一看，还能瞧见皮肉上的蛆若隐若现。
这是……活死人？
我的心漏了一拍，我似乎懂了，我来到这个世界是拯救？不，我应该是救赎……还是教化呢。
不管意义如何，我都深深地明白一件事，我应该离开了。耽搁太久总会被发现，可不想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在我小心翼翼退去的时候，丧尸猛抬头，看见食物即将逃跑，愤怒发出一声怒吼，朝我追来。
亡命奔袭是我的现状，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恐惧，反而还有一丝亢奋。
“吼！”“吼！”“吼！”
被声音吸引来的丧尸不在少数，它们汇聚一团，死死追着我，我的肾上腺素却因为极度亢奋被激发，它促使我用更快的速度奔跑，直到甩掉丧尸，我才躲进一间房子里大喘气。
“干！真他妈刺激！”爽完之后，随手拿起一瓶水往头上倒。
冰冷的矿泉水让我的身体停止躁动，理性让我开始思考未来的计划。
以前的我，是没有未来的，所有一切都已定型，人际、学识、未来，都是改变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