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疑神疑鬼的强迫症
sat sep 10 22:14:36 cst 2016
虽然听了石染和染染说的话石岩终归是心里不再对石岚的事情执着了，但石念念的存在依然让石岩感到不自在，就连抱着石念念都觉得她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看。
石岩的强迫症已经很严重了，晚上经常会从床上起来好几次检查自己屋子的门有没有从里面锁住，生怕晚上自己睡梦中醒来看见石念念在自己眼前。
虽然石岩也说很可能就是个转世投胎的鬼魂，但作为和石念念每天相处的石岩来说却不是这样，就像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受，石岩甚至觉得石念念身体里的灵魂就是曲一良。
太纠结了，一方面石岩觉得曲一良根本不可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坚持找到爸妈家见到石念念，可是自从那天之后石念念就是不对劲儿了。当时曲一良在自己面前可是用眼见的飞快速度在消失，像顷刻间就能摧毁的刚刚拼好的拼图。
石岩整夜整夜的失眠，所以以前最讨厌上夜班的石岩现在却最喜欢晚上待在医院里，反正也睡不着，不如白天石念念被两个老人看着的时候自己在安心地睡在安全的阳光里。
石岩其实很想搬回医院公寓睡，但疑神疑鬼的毛病却撕扯着石岩：石岩虽然怕石念念，却觉得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更好，看不见不了解更恐怖。
每天备受煎熬，石岩已经习惯了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出现在医院里，甚至有熟识的小护士好心让石岩去看看心理医生。
每次看到石念念无辜的大眼睛，石岩都觉得瘆得慌。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黑白分明，但每当石念念看着石岩，石岩都会马上转头看别处。石岩再没怎么抱过石念念，以前觉得石念念抱起来像有奶香味儿的棉花糖，现在却觉得像趴上就甩不脱的泡泡糖。石念念也不再伸手要石岩抱了，反正平常装小孩已经够累了，既然这个男人不想抱还省得恶心自己了。
石岩总是在想，那时候如果没有被曲一良骗，那现在石念念只会是个单纯的孩子，自己也不会活得这么纠结。后来又转念一想，如果不是曲一良，自己也不会这么早就要孩子，现在也不会有这个可怕的孩子。总是归根结底，石岩终于承认自己做错了，害了招娣，害了石念念，也害了自己。
……
不值班，石岩爸妈那边说睡觉了，石岩看着石念念躺在婴儿床里，还帮爸妈关了灯，查看门窗锁好没有，水孔头关好没有，洗漱，关门，上锁，然后使劲儿地来回拉了两下门，又转了转门把手，这才关灯躺回了床上。
石岩对尽快入睡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盼着能多睡一分钟是一分钟。是的，石岩睡觉的时间现在是用分钟来计算的，虽然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不过能在五点之前睡着石岩就谢天谢地了。
石岩没有睡前玩手机的习惯，就是直溜溜躺着。也没想什么事儿，身体也很乏，但……就是睡不着。
石岩安全感匮乏，睡觉有些毛病。窗帘不能拉严实，一定要留一条缝让外面的光招进来。家里的床一定是一面靠墙的，入睡之前就算再难受也一定会背靠墙连朝外躺着，因为他觉得有墙的那一面比较安全，而空旷的地方就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了，所以哪怕是到了睡着前的秒还是会是不是睁开眼睛扫一遍整个屋子。石岩每天早晨总会觉得自己嘴好累，后来石岩才猜测是不是自己睡觉的时候都咬着牙，处在紧张的状态，因为平常不说话的时候石岩就是不自觉地咬着牙，开口说话的第一句才意识到。蜷着腿的石岩打量着屋子里的东西，然后闭上眼睛，不一会又赶紧睁开，摸摸自己放在枕头底下的桃木剑还在不在。
“门锁好了吧？”心里想着石岩就起身转了转门把，这才又回床上。想起了石岚曾经说自己再这么摸下去，总有一天门把手上的亮漆都能被摸掉。
石岩想着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啊，已经投胎了，投成了猫，以前石岚就想养只猫，当时家里还说等她毕业回来自己养，不然上学去了又要丢给别人伺候。结果猫没养成，反倒成了被养的，不过倒是她喜欢的动物。
睡眠不足，经常熬夜头发掉得就是快啊，石岩捋了一下头发就下来了一把。又起身，摸到垃圾桶扔进去，为了防止再起来，石岩索性又捋了几下头发。
“咣当”，石岩歪倒在床上。心里急，睡不着。越急越睡不着，只要石念念的事情一天没查个水落石出，石岩就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石岩觉得自己的要求也没多高：反正这孩子不可能有石岚的记忆了，那只要不是曲一良就好。可石岩喜欢把问题想出个最坏个结果，如果这孩子真的已经被曲一良控制了思维，那自己应该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应该……杀了她。
石岩脑子里突然冒出“杀”这个字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就算怎么样石岩在此之前都没想过伤害这个孩子啊。怎么会突然有了杀机？一定是因为太害怕曲一良了，对，一定是。石岩很怕那就是自己的真实想法，如果是，那石岩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别想了，别想了……”石岩拍拍自己的脸，感觉到疼痛，石岩才把思想拽回来。
已经十二点了，石岩安慰自己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但马上又悲伤起来，这就意味着能睡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七个小时了。
辗转，反侧。两点。
石岩肚子饿了，更睡不着了。
“怎么会肚子饿？”石岩揉了揉肚子，还是决定起来找点吃的，毕竟饿着更睡不着。
开灯，开锁，开门。一路走到厨房，石岩按开了路过所有的灯。
厨房里没什么能直接吃的，石岩想起柜子里应该有家里常备的方便面，一打开果然有。吃了面，石岩舒服了，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睡着了。
一路关灯，走到屋子门口，石岩只是习惯性地瞅了爸妈那屋一眼，石念念正趴在婴儿床的栏杆上冲着石岩笑。本来石念念笑得挺好看的，但在这夜幕下石岩却好像被施了法一样定住了，脚都挪不动了，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妈？妈？”石岩担心起来。
“干什么啊，这都几点了。”石岩妈迷糊中应了一句。
听到妈妈的声音，石岩放心了。“妈，念念好像醒了，你看看。”石岩脚被钉在了门口一样，就是迈不动一步。
“你都看见醒了就进来哄哄啊。”石岩妈睡得正香，被吵醒还有些恼。“没听见声音啊。”石岩妈吧嗒按开了台灯。
石念念正好好地睡着。
“你最近怎么疑神疑鬼的？这都几点了还不睡。”石岩妈说着关灯躺会了床上。
是错觉么？不可能。石岩清楚地知道石念念刚刚就是在冲着自己笑的。石岩进了门，马上上锁，关灯上床。本想着吃饱了能好好睡了，结果让石念念这么一下，石岩又精神了，完全没有了困意，眼球滴溜溜地转着，脑子里全是石念念那张“可爱”的笑脸。
是太疑神疑鬼了么？最近因为睡不好又钻牛角尖，石岩的性子越来越急躁了，一点就着。每次看见医院里的小护士搔首弄姿地玩头发，石岩就想上去把她头发直接抓乱。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坐在邻桌的同事吃饭吧唧吧唧的，以前石岩也就是开玩笑地说两句，可最近却需要通过咬筷子才能克制想要走过去把饭扣他一脑袋的想法。
一直熬到凌晨四点，天都不是那么暗了，石岩终于睡着了。
虽然听了石染和染染说的话石岩终归是心里不再对石岚的事情执着了，但石念念的存在依然让石岩感到不自在，就连抱着石念念都觉得她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看。
石岩的强迫症已经很严重了，晚上经常会从床上起来好几次检查自己屋子的门有没有从里面锁住，生怕晚上自己睡梦中醒来看见石念念在自己眼前。
虽然石岩也说很可能就是个转世投胎的鬼魂，但作为和石念念每天相处的石岩来说却不是这样，就像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受，石岩甚至觉得石念念身体里的灵魂就是曲一良。
太纠结了，一方面石岩觉得曲一良根本不可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坚持找到爸妈家见到石念念，可是自从那天之后石念念就是不对劲儿了。当时曲一良在自己面前可是用眼见的飞快速度在消失，像顷刻间就能摧毁的刚刚拼好的拼图。
石岩整夜整夜的失眠，所以以前最讨厌上夜班的石岩现在却最喜欢晚上待在医院里，反正也睡不着，不如白天石念念被两个老人看着的时候自己在安心地睡在安全的阳光里。
石岩其实很想搬回医院公寓睡，但疑神疑鬼的毛病却撕扯着石岩：石岩虽然怕石念念，却觉得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更好，看不见不了解更恐怖。
每天备受煎熬，石岩已经习惯了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出现在医院里，甚至有熟识的小护士好心让石岩去看看心理医生。
每次看到石念念无辜的大眼睛，石岩都觉得瘆得慌。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黑白分明，但每当石念念看着石岩，石岩都会马上转头看别处。石岩再没怎么抱过石念念，以前觉得石念念抱起来像有奶香味儿的棉花糖，现在却觉得像趴上就甩不脱的泡泡糖。石念念也不再伸手要石岩抱了，反正平常装小孩已经够累了，既然这个男人不想抱还省得恶心自己了。
石岩总是在想，那时候如果没有被曲一良骗，那现在石念念只会是个单纯的孩子，自己也不会活得这么纠结。后来又转念一想，如果不是曲一良，自己也不会这么早就要孩子，现在也不会有这个可怕的孩子。总是归根结底，石岩终于承认自己做错了，害了招娣，害了石念念，也害了自己。
……
不值班，石岩爸妈那边说睡觉了，石岩看着石念念躺在婴儿床里，还帮爸妈关了灯，查看门窗锁好没有，水孔头关好没有，洗漱，关门，上锁，然后使劲儿地来回拉了两下门，又转了转门把手，这才关灯躺回了床上。
石岩对尽快入睡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盼着能多睡一分钟是一分钟。是的，石岩睡觉的时间现在是用分钟来计算的，虽然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不过能在五点之前睡着石岩就谢天谢地了。
石岩没有睡前玩手机的习惯，就是直溜溜躺着。也没想什么事儿，身体也很乏，但……就是睡不着。
石岩安全感匮乏，睡觉有些毛病。窗帘不能拉严实，一定要留一条缝让外面的光招进来。家里的床一定是一面靠墙的，入睡之前就算再难受也一定会背靠墙连朝外躺着，因为他觉得有墙的那一面比较安全，而空旷的地方就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了，所以哪怕是到了睡着前的秒还是会是不是睁开眼睛扫一遍整个屋子。石岩每天早晨总会觉得自己嘴好累，后来石岩才猜测是不是自己睡觉的时候都咬着牙，处在紧张的状态，因为平常不说话的时候石岩就是不自觉地咬着牙，开口说话的第一句才意识到。蜷着腿的石岩打量着屋子里的东西，然后闭上眼睛，不一会又赶紧睁开，摸摸自己放在枕头底下的桃木剑还在不在。
“门锁好了吧？”心里想着石岩就起身转了转门把，这才又回床上。想起了石岚曾经说自己再这么摸下去，总有一天门把手上的亮漆都能被摸掉。
石岩想着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啊，已经投胎了，投成了猫，以前石岚就想养只猫，当时家里还说等她毕业回来自己养，不然上学去了又要丢给别人伺候。结果猫没养成，反倒成了被养的，不过倒是她喜欢的动物。
睡眠不足，经常熬夜头发掉得就是快啊，石岩捋了一下头发就下来了一把。又起身，摸到垃圾桶扔进去，为了防止再起来，石岩索性又捋了几下头发。
“咣当”，石岩歪倒在床上。心里急，睡不着。越急越睡不着，只要石念念的事情一天没查个水落石出，石岩就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石岩觉得自己的要求也没多高：反正这孩子不可能有石岚的记忆了，那只要不是曲一良就好。可石岩喜欢把问题想出个最坏个结果，如果这孩子真的已经被曲一良控制了思维，那自己应该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应该……杀了她。
石岩脑子里突然冒出“杀”这个字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就算怎么样石岩在此之前都没想过伤害这个孩子啊。怎么会突然有了杀机？一定是因为太害怕曲一良了，对，一定是。石岩很怕那就是自己的真实想法，如果是，那石岩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别想了，别想了……”石岩拍拍自己的脸，感觉到疼痛，石岩才把思想拽回来。
已经十二点了，石岩安慰自己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但马上又悲伤起来，这就意味着能睡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七个小时了。
辗转，反侧。两点。
石岩肚子饿了，更睡不着了。
“怎么会肚子饿？”石岩揉了揉肚子，还是决定起来找点吃的，毕竟饿着更睡不着。
开灯，开锁，开门。一路走到厨房，石岩按开了路过所有的灯。
厨房里没什么能直接吃的，石岩想起柜子里应该有家里常备的方便面，一打开果然有。吃了面，石岩舒服了，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睡着了。
一路关灯，走到屋子门口，石岩只是习惯性地瞅了爸妈那屋一眼，石念念正趴在婴儿床的栏杆上冲着石岩笑。本来石念念笑得挺好看的，但在这夜幕下石岩却好像被施了法一样定住了，脚都挪不动了，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妈？妈？”石岩担心起来。
“干什么啊，这都几点了。”石岩妈迷糊中应了一句。
听到妈妈的声音，石岩放心了。“妈，念念好像醒了，你看看。”石岩脚被钉在了门口一样，就是迈不动一步。
“你都看见醒了就进来哄哄啊。”石岩妈睡得正香，被吵醒还有些恼。“没听见声音啊。”石岩妈吧嗒按开了台灯。
石念念正好好地睡着。
“你最近怎么疑神疑鬼的？这都几点了还不睡。”石岩妈说着关灯躺会了床上。
是错觉么？不可能。石岩清楚地知道石念念刚刚就是在冲着自己笑的。石岩进了门，马上上锁，关灯上床。本想着吃饱了能好好睡了，结果让石念念这么一下，石岩又精神了，完全没有了困意，眼球滴溜溜地转着，脑子里全是石念念那张“可爱”的笑脸。
是太疑神疑鬼了么？最近因为睡不好又钻牛角尖，石岩的性子越来越急躁了，一点就着。每次看见医院里的小护士搔首弄姿地玩头发，石岩就想上去把她头发直接抓乱。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坐在邻桌的同事吃饭吧唧吧唧的，以前石岩也就是开玩笑地说两句，可最近却需要通过咬筷子才能克制想要走过去把饭扣他一脑袋的想法。
一直熬到凌晨四点，天都不是那么暗了，石岩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