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心怀鬼胎（二）
thu sep 08 22:16:33 cst 2016
石念念还是像平常一样的喜欢自己玩儿，玩儿那些带响的玩具，吵得石岩心里慌。
石岩是很怕吵闹的人，但却放任石念念坐在自己脸上手里摇晃着小铃铛。
时间过得很快，从曲一良离开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了，石岩再也 遇见什么奇怪的人。曲一良曾经的存在就像自己的一个梦，甚至曲一良这个名字都快被石岩忘了。
或许曲一良这次终于想要开始一段正常人的普通生活了，又或者曲一良都没来及找到一个身体就魂飞魄散了。石岩是这么想的。
每天坚持给石念念讲以前自己和石岚的故事已经成了石岩的习惯，石念念没怎么听过睡前童话故事，每次撕扯着一本带画的书要石岩讲给自己听的时候，石岩都会哄着石念念把书放下，然后说起自己的那些回忆。
以前石念念总是哭闹，可是现在却表现得非常平静，没有什么热情，但也没再哭闹过。不管是睡觉的时候，就连平常石念念也不再看那些故事书了，却爱上了看电视，只要不是睡觉，石念念可以在沙发上待一整天，不管电视里演什么都能眼睛放光一般地看，看到高兴的地方还会手舞足蹈。石岩觉得石念念和石岚越来越像了，石岚小的时候也喜欢看电视，也喜欢跟着电视里乐，石岩觉得自己每晚的讲故事是有成效的，说不定现在石岚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
“我们家念念就是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喜欢看动弹的人，很有活力么。”孩子都是自家的好，石岩妈现在每天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夸自己的孙女。
“妈，喜欢看电视都能让你说成优点。”自从有了石念念，石岩也不像以前那样不近人情了，偶尔还会和爸妈多说几句。
石念念像这个家里的一道阳光，温暖着这个家庭干涸的亲情，拯救了本来濒临崩溃的关系。
石岚死之后，石岩就极少回家了。虽然理智告诉石岩石岚的死并不是爸妈有意为之，但石岩在情感上却无法原谅自己的爸妈。家里的老两口也因为石岚的死和石岩的有意疏远感到伤心。不过因为石念念的到来，现在的石家终于又有了笑声。
石岚的日记石岩也终于有勇气再翻开了。
石念念睡在一边，已经均匀地呼吸着。石岩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希望这个孩子就是普通的孩子，还是希望她是石岚了。就算这孩子什么也想不起来，石岩也会好好保护她一辈子。石岩有时候甚至不想这孩子拥有石岚的记忆了，就当石念念，从幼稚到成熟的感受成长好像更好。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却被自己的一时私念变成了自己赎罪的牺牲品，因为觉得对不起石念念，石岩总想方设法对石念念好。
石岩看了几页石岚的日记也躺下睡了……
迷迷糊糊之中，石岩总觉得有亮光。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身旁的石念念，发现没人，石岩马上坐了起来，抓起眼镜戴上，然后朝着亮光看了过去。
石念念一脸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石岚的那本日记，旁边放着石岩的手机，亮光就是手机发出来的。
“念念，你干嘛呢？”石岩第一反应是狐疑，然后后背出了冷汗。
这场景太诡异了，黑漆漆的屋子里，一个连爬都爬不稳的小孩坐在地下看东西，还知道用手机照亮。
“呀呀呀呀……”石念念不知在说些什么，手舞足蹈地指着门又指指窗户。
“大晚上不睡觉……”石岩还是沉得住气，面不改色。“怎么从床上爬下去的啊，你还真是厉害。”
石岩把东西归位，抱着石念念放在了床里面。石念念表现得像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孩子，很快闭上眼睛睡了。
石岩翻了个身，背对着石念念。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石念念也并没有睡着，感觉到石岩转身，也睁开了眼睛。
石岩辗转反侧，总想不通石念念到底在做什么。一个孩子怎么会大晚上去看一本看不懂不日记，太可怕了。可转念再想想，极有可能是石岚看到了自己的日记本，所以勾起了些许回忆，于是才看了日记本。
如果是后者，石岩还觉得会欣喜，但如果不是，那石念念就是不对劲儿了，不管被发现后石念念是怎么表现得像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石岩都知道背后一定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石岩想起了那时一直要见念念的曲一良，可曲一良是根本不可能拖着很快就会消失殆尽的魂魄坚持到这里的。不是曲一良，可却只有曲一良。如果不是石岚被唤起了记忆，那就是这个最不好的原因了。
石岩想起曾看过的福尔摩斯里的一句话：“排除不可能之外留下的，不管剩下的是什么，不管有多么不合情理，那一定就是真相。”石岩也不知道自己怎突然想起这句话，只是觉得很应景。
难道曲一良已经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占据了自己女儿的身体？石岩命令自己赶紧闭上眼睛睡觉，不要胡思乱想，但很显然这并不起效，石岩依旧眼睛瞪得像铜铃。
此时的石岩，不仅有疑惑，更多的是恐惧，对未知的不安。
石念念看着石岩的后背歪了歪嘴角，不屑地无声地嘲笑着这个创造自己的男人。
石岩翻了个身，石念念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睡熟了的样子。石岩看着这个天使一般的孩子，却第一次有了心虚到想逃走的念头。
石念念一定不对劲儿，但石岩希望那是因为石岚正在找回自己的记忆。石岩相似在给自己下很大的决心一样在心里默念“一定是石岚要回来了。”
……
从那一夜之后，石岩看石念念的眼光就不一样了，总想看出点什么以证明自己的猜测没错，却也害怕真的看出些什么。
可从那之后，石念念的种种表现都是个小孩子样儿，一如既往地喜欢看电视，喜欢自己胡乱唱歌，喜欢和爷爷玩骑大马，只是石念念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好像那些孩子看起来很委屈的事情，石念念都觉得无所谓。
甚至觉得幼稚，对，石岩是这么认为的。
石念念确实没什么大变化，也没再半夜起床干些什么。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哪里不对石岩又说不出来。看着自己的爸妈因为这个孩子整天乐得合不拢嘴，石岩真张不开嘴和他们讨论这个孩子诡异的地方。
石岩曾试探着问过：“爸妈，咱家念念怎么不哭啊？是不是有点奇怪。”
石岩妈正在护着骑大马的念念。“不哭的孩子才可爱么。怎么，你还盼着她哭啊。”石岩妈搞不懂自己儿子在想些什么。
石岩妈说话分神的功夫，石念念就从石岩他爸的背上滚了下来。像是为了满足石岩的愿望张着嘴嗷了几声，石岩妈一边哄着一边埋怨石岩：“本来不哭的，让你一说又哭了。”
要是石念念掉下来不哭，石岩还觉得挺正常，但石念念这一哭，石岩却瘆得慌。这孩子难道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她是想表现自己其实是个正常的孩子么？是为了证明给我看？
石岩快被搞疯了，晚上也不带着石念念睡了，说自己每天带着孩子睡不好，其实石念念确实和别的新生儿不一样，晚上从来不会睡着睡着醒来哭，总是能一直睡到早晨。这也算是奇怪的地方吧。其实只要想到自己睡着的时候有双眼睛正在审视着自己，石岩就睡不着，恨不得整夜看着石念念。
“念念，念念，来，到爸爸这儿来。”石岩虽然怕这个孩子，但还是表现得很平常。
石念念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也冲着石岩伸出胳膊。
“爸妈，吃完饭了我抱念念下去转一圈吧。”石岩也是能算是通知一声，手上已经开始给石念念穿外套了。
“好好好。”石岩妈一直劝石岩有时间出去走走，毕竟石岩还没结婚，有时间就该多出去寻摸寻摸好姑娘。“你自己出去转就行了，我和你爸一会儿带念念出去就行。”带个孩子还怎么和附近的姑娘搭讪啊。
“不用了，我带她出去就行。”石岩打定主意的事儿是一定要做的，谁也别想拦。
听见门响，石岩妈嘟囔了一句“死脑筋，不开窍”。
其实石岩也清楚自己妈妈是什么意思，只是石岩一直觉得感情这东西不是说遇就能遇上的，太强求反倒欲速则不达。
“念念，我们去小花园玩儿吧。”
石岩说的小花园就是小区外一片活动中心，里面到晚上就有很多老人跳广场舞，唱戏，聊家常。石岩抱着念念坐在没人的长凳上，看着跳广场舞的大妈。
念念起初还被石岩架起来蹦跶两下，后来就没兴趣了，倒是很喜欢看旁边打羽毛球的年轻姑娘，指着让石岩抱自己过去。
这一定不是石岚，石岚不会允许自己和别的年轻姑娘亲近，所以……这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孩子到底是谁？
石念念还是像平常一样的喜欢自己玩儿，玩儿那些带响的玩具，吵得石岩心里慌。
石岩是很怕吵闹的人，但却放任石念念坐在自己脸上手里摇晃着小铃铛。
时间过得很快，从曲一良离开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了，石岩再也 遇见什么奇怪的人。曲一良曾经的存在就像自己的一个梦，甚至曲一良这个名字都快被石岩忘了。
或许曲一良这次终于想要开始一段正常人的普通生活了，又或者曲一良都没来及找到一个身体就魂飞魄散了。石岩是这么想的。
每天坚持给石念念讲以前自己和石岚的故事已经成了石岩的习惯，石念念没怎么听过睡前童话故事，每次撕扯着一本带画的书要石岩讲给自己听的时候，石岩都会哄着石念念把书放下，然后说起自己的那些回忆。
以前石念念总是哭闹，可是现在却表现得非常平静，没有什么热情，但也没再哭闹过。不管是睡觉的时候，就连平常石念念也不再看那些故事书了，却爱上了看电视，只要不是睡觉，石念念可以在沙发上待一整天，不管电视里演什么都能眼睛放光一般地看，看到高兴的地方还会手舞足蹈。石岩觉得石念念和石岚越来越像了，石岚小的时候也喜欢看电视，也喜欢跟着电视里乐，石岩觉得自己每晚的讲故事是有成效的，说不定现在石岚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
“我们家念念就是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喜欢看动弹的人，很有活力么。”孩子都是自家的好，石岩妈现在每天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夸自己的孙女。
“妈，喜欢看电视都能让你说成优点。”自从有了石念念，石岩也不像以前那样不近人情了，偶尔还会和爸妈多说几句。
石念念像这个家里的一道阳光，温暖着这个家庭干涸的亲情，拯救了本来濒临崩溃的关系。
石岚死之后，石岩就极少回家了。虽然理智告诉石岩石岚的死并不是爸妈有意为之，但石岩在情感上却无法原谅自己的爸妈。家里的老两口也因为石岚的死和石岩的有意疏远感到伤心。不过因为石念念的到来，现在的石家终于又有了笑声。
石岚的日记石岩也终于有勇气再翻开了。
石念念睡在一边，已经均匀地呼吸着。石岩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希望这个孩子就是普通的孩子，还是希望她是石岚了。就算这孩子什么也想不起来，石岩也会好好保护她一辈子。石岩有时候甚至不想这孩子拥有石岚的记忆了，就当石念念，从幼稚到成熟的感受成长好像更好。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却被自己的一时私念变成了自己赎罪的牺牲品，因为觉得对不起石念念，石岩总想方设法对石念念好。
石岩看了几页石岚的日记也躺下睡了……
迷迷糊糊之中，石岩总觉得有亮光。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身旁的石念念，发现没人，石岩马上坐了起来，抓起眼镜戴上，然后朝着亮光看了过去。
石念念一脸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石岚的那本日记，旁边放着石岩的手机，亮光就是手机发出来的。
“念念，你干嘛呢？”石岩第一反应是狐疑，然后后背出了冷汗。
这场景太诡异了，黑漆漆的屋子里，一个连爬都爬不稳的小孩坐在地下看东西，还知道用手机照亮。
“呀呀呀呀……”石念念不知在说些什么，手舞足蹈地指着门又指指窗户。
“大晚上不睡觉……”石岩还是沉得住气，面不改色。“怎么从床上爬下去的啊，你还真是厉害。”
石岩把东西归位，抱着石念念放在了床里面。石念念表现得像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孩子，很快闭上眼睛睡了。
石岩翻了个身，背对着石念念。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石念念也并没有睡着，感觉到石岩转身，也睁开了眼睛。
石岩辗转反侧，总想不通石念念到底在做什么。一个孩子怎么会大晚上去看一本看不懂不日记，太可怕了。可转念再想想，极有可能是石岚看到了自己的日记本，所以勾起了些许回忆，于是才看了日记本。
如果是后者，石岩还觉得会欣喜，但如果不是，那石念念就是不对劲儿了，不管被发现后石念念是怎么表现得像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石岩都知道背后一定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石岩想起了那时一直要见念念的曲一良，可曲一良是根本不可能拖着很快就会消失殆尽的魂魄坚持到这里的。不是曲一良，可却只有曲一良。如果不是石岚被唤起了记忆，那就是这个最不好的原因了。
石岩想起曾看过的福尔摩斯里的一句话：“排除不可能之外留下的，不管剩下的是什么，不管有多么不合情理，那一定就是真相。”石岩也不知道自己怎突然想起这句话，只是觉得很应景。
难道曲一良已经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占据了自己女儿的身体？石岩命令自己赶紧闭上眼睛睡觉，不要胡思乱想，但很显然这并不起效，石岩依旧眼睛瞪得像铜铃。
此时的石岩，不仅有疑惑，更多的是恐惧，对未知的不安。
石念念看着石岩的后背歪了歪嘴角，不屑地无声地嘲笑着这个创造自己的男人。
石岩翻了个身，石念念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睡熟了的样子。石岩看着这个天使一般的孩子，却第一次有了心虚到想逃走的念头。
石念念一定不对劲儿，但石岩希望那是因为石岚正在找回自己的记忆。石岩相似在给自己下很大的决心一样在心里默念“一定是石岚要回来了。”
……
从那一夜之后，石岩看石念念的眼光就不一样了，总想看出点什么以证明自己的猜测没错，却也害怕真的看出些什么。
可从那之后，石念念的种种表现都是个小孩子样儿，一如既往地喜欢看电视，喜欢自己胡乱唱歌，喜欢和爷爷玩骑大马，只是石念念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好像那些孩子看起来很委屈的事情，石念念都觉得无所谓。
甚至觉得幼稚，对，石岩是这么认为的。
石念念确实没什么大变化，也没再半夜起床干些什么。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哪里不对石岩又说不出来。看着自己的爸妈因为这个孩子整天乐得合不拢嘴，石岩真张不开嘴和他们讨论这个孩子诡异的地方。
石岩曾试探着问过：“爸妈，咱家念念怎么不哭啊？是不是有点奇怪。”
石岩妈正在护着骑大马的念念。“不哭的孩子才可爱么。怎么，你还盼着她哭啊。”石岩妈搞不懂自己儿子在想些什么。
石岩妈说话分神的功夫，石念念就从石岩他爸的背上滚了下来。像是为了满足石岩的愿望张着嘴嗷了几声，石岩妈一边哄着一边埋怨石岩：“本来不哭的，让你一说又哭了。”
要是石念念掉下来不哭，石岩还觉得挺正常，但石念念这一哭，石岩却瘆得慌。这孩子难道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她是想表现自己其实是个正常的孩子么？是为了证明给我看？
石岩快被搞疯了，晚上也不带着石念念睡了，说自己每天带着孩子睡不好，其实石念念确实和别的新生儿不一样，晚上从来不会睡着睡着醒来哭，总是能一直睡到早晨。这也算是奇怪的地方吧。其实只要想到自己睡着的时候有双眼睛正在审视着自己，石岩就睡不着，恨不得整夜看着石念念。
“念念，念念，来，到爸爸这儿来。”石岩虽然怕这个孩子，但还是表现得很平常。
石念念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也冲着石岩伸出胳膊。
“爸妈，吃完饭了我抱念念下去转一圈吧。”石岩也是能算是通知一声，手上已经开始给石念念穿外套了。
“好好好。”石岩妈一直劝石岩有时间出去走走，毕竟石岩还没结婚，有时间就该多出去寻摸寻摸好姑娘。“你自己出去转就行了，我和你爸一会儿带念念出去就行。”带个孩子还怎么和附近的姑娘搭讪啊。
“不用了，我带她出去就行。”石岩打定主意的事儿是一定要做的，谁也别想拦。
听见门响，石岩妈嘟囔了一句“死脑筋，不开窍”。
其实石岩也清楚自己妈妈是什么意思，只是石岩一直觉得感情这东西不是说遇就能遇上的，太强求反倒欲速则不达。
“念念，我们去小花园玩儿吧。”
石岩说的小花园就是小区外一片活动中心，里面到晚上就有很多老人跳广场舞，唱戏，聊家常。石岩抱着念念坐在没人的长凳上，看着跳广场舞的大妈。
念念起初还被石岩架起来蹦跶两下，后来就没兴趣了，倒是很喜欢看旁边打羽毛球的年轻姑娘，指着让石岩抱自己过去。
这一定不是石岚，石岚不会允许自己和别的年轻姑娘亲近，所以……这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孩子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