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残酷的真相
tue jun 21 14:58:20 cst 2016
桃子并不知道为什么早晨染染去上班之前没有督促自己好好背古诗，而是打开电脑看着桃子说：“今天给你放假，好好看动画片吧。”
不过桃子只是个孩子，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就是欣喜地看着《柯南》。桃子反正挺闲，所以坚信自己绝对可以追到柯南变回工藤新一。
老头已经和石染出门了。桃子觉得石染今天也很奇怪，平常总是喜欢开大家玩笑的石染看到老头又在研究新一期的女性杂志居然没有嘲笑。
不过桃子深知一个道理：大人的世界不是小孩子能明白的。所以桃子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心一意扑在看《柯南》上，对刚刚看到两百多集的桃子来说看《柯南》才是大事儿。
石染今天没回地府，就一直跟着老头。
老头被跟烦了。“大人，你要和我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点什么？”
“已经跟了我两个小时了，也不说话，很吓鬼的，你这样我总觉得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我昨天晚上去看了桃子。”石染其实一直在等着老头问自己呢，老头问了石染才开了头。
“什么意思？”老头没明白。
“上次见老大，老大说桃子这种情况估计是还没有死，只是灵魂出窍。所以我一直派鬼差各大医院诊所的找桃子的身体。昨天找着了，所以我就联系他带我过去看看。现在我已经能确定了，桃子的身体在离这儿不远的另一个小城市的市医院里。虽然一直处于昏迷，但是还活着。我已经和染染说了，晚上回去得和桃子说了，她自己得做个决定。”
“哦，是该告诉她。昨晚上还和我说哪怕是马上就会被带回地府，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呢。”老头不知道是该替桃子高兴，还是难过。“那要她做什么决定？”
“因为地府的记录里没有她，老大又不肯透漏，所以没办法确定她是什么时候死。有可能灵魂回到身体之后马上就不行了，也有可能命数未到还能活段时间，但是躺床上七年了，醒了身体机能也不行了，估计也是受罪。就看桃子是想回 到自己的身体里，还是想让我们直接帮她一把了。”
“帮她什么？”老头没明白。
“你觉得她父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死么？对他们来说女儿哪怕是躺着也还算是在身边，但是如果桃子要求我会帮她结束身体的束缚。”
老头明白了。“那就看桃子自己了。”
晚上老头和石染很默契地没提回染染家，估摸着染染已经和桃子说明白了才回。
沙发上坐着抹眼泪的染染，和看起来一日平常的桃子。如果不是染染哭的稀里哗啦，石染都怀疑染染到底说了没有。
“染染姐已经和我说清楚了。我也做出选择了，我想回到我的身体里去。不管是马上就死还是痛苦地活着我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过还有些问题想问。”桃子说话的语气像个成熟的大人。
“问。”石染装作镇定。
“如果我和身体融合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大家了？”
“对啊，你又没有阴影眼。不过虽然你本身失忆了，但是以鬼魂存在的这段时间的记忆还是不会消失的，所以你会还记得我们。”
“那真是太好了。”桃子看向哭得越发严重的染染。“染染姐，我变成人了还是能认出你的，没关系啊。”
桃子站起身。“走吧，石染哥。送我去吧。”
“好。”
染染哭着拉住石染。“虽然我知道可能是分别，但是我还是想和你们一起去。”
“好。”
……
小城市没几个医院，市医院很好找。
石染领路来到了一间病房外，刚好有个男人开病房门，染染顺势进去了。
“这就是我么？”桃子看着一个病床躺着的小女孩，看起来高了很多，也胖了不少。
“对。你的名字在这儿。”石染指着病床前的卡片。
“杨桃，杨桃。好像有点想起来了。”桃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泪不由自主往下流。“我在救护车上，我妈一直在喊我的‘桃子，醒醒。’我们是去玩过山车的，我真应该听爸妈的不去就好了。”
“你现在可以回去了。”石染提醒桃子。
“稍等等。刚刚出去的估计是我爸，看起来眼熟。等他进来，等我妈醒来，我再进去。我怕万一马上就会死，至少能和他俩说句话。”
桃子正说着，男人进来了。
桃子看着男人坐在了自己病床旁的小板凳上，拿出一块干了的馒头，开了一包榨菜，吃到最后噎了就抱起旁边的大水瓶猛灌了几口。然后拍了拍坐在床那边的女人。
“老婆，你回去睡吧，今天轮到我守夜了。”
“老公，你来了。我陪你待一会儿再走。”女人抬起头来，看起来很老。
“你明天不是白班么，快回去吧。”
女人不说话了，只是看着男人，又看看床上的桃子。
“石染哥，我想让你帮我。如果我马上就会死，那自然最好。如果没死成，还要活着给他们添麻烦那你就帮帮我吧，我知道他们一定不管怎样都会救我，但是我就算活过来也不会过得好。我不想以后抱怨身体疼痛的时候，他们又觉得自责。我知道鬼差不杀活人，但是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没等石染答应，桃子已经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果断坚决但是却泪流满面。
桃子的妈妈正拉着桃子的手，马上感觉到桃子手指的颤动。
“他爸，桃子手动了。快叫医生。”桃子妈说着眼泪就滴了下来。
桃子爸马上按响了铃，医生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越来越近。
紧接着是抢救，等桃子推出抢救室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医生，怎么样？”看见抢救室门开了，桃子爸妈马上迎了上去。
“醒了。但是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咱姑娘醒了，真的醒了。”桃子爸一直安慰着桃子爸，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捂着脸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走吧，过几天再来，看来桃子还能撑一段时间。”石染带着老头和染染消失在黑夜茫茫。
“我在想桃子醒了是好还是坏。”染染问石染。
“不知道。不过就现在看来是好的。毕竟桃子父母七年多的守候没有白费，但我不知道以后是好是坏。”
“对啊。桃子要是坚持下去，自己活得难受，父母看着桃子难受，肯定心里更不好受。但是如果桃子很快走了，桃子爸妈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就又变成绝望了，还不如桃子一直躺着呢。”
“人对于生离死别一向排斥，所以哪怕一点希望都要抓住，但是世事无常，如果桃子躺一辈子呢？谁知道她父母是不是也能坚持照顾桃子一辈子，或者说有能力照顾桃子到什么时候？所以对于生死，大多数人没有远见，只看得见眼前，但是这就是人性吧。”
“唉，是啊。桃子让你帮她结束痛苦你会么？”
“我会。说实话换做其他人我不会，但是桃子虽然是个孩子，却能理智地看待生死，更何况我们处这么久也有感情了。”
“如果是我求你这样做呢？”
“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没有如果，有我在你就不会有那一天。”到家了，石染放下染染。
“我们家大人，说情话都这么霸气。”染染半开玩笑地夸了石染。
桃子并不知道为什么早晨染染去上班之前没有督促自己好好背古诗，而是打开电脑看着桃子说：“今天给你放假，好好看动画片吧。”
不过桃子只是个孩子，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就是欣喜地看着《柯南》。桃子反正挺闲，所以坚信自己绝对可以追到柯南变回工藤新一。
老头已经和石染出门了。桃子觉得石染今天也很奇怪，平常总是喜欢开大家玩笑的石染看到老头又在研究新一期的女性杂志居然没有嘲笑。
不过桃子深知一个道理：大人的世界不是小孩子能明白的。所以桃子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心一意扑在看《柯南》上，对刚刚看到两百多集的桃子来说看《柯南》才是大事儿。
石染今天没回地府，就一直跟着老头。
老头被跟烦了。“大人，你要和我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点什么？”
“已经跟了我两个小时了，也不说话，很吓鬼的，你这样我总觉得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我昨天晚上去看了桃子。”石染其实一直在等着老头问自己呢，老头问了石染才开了头。
“什么意思？”老头没明白。
“上次见老大，老大说桃子这种情况估计是还没有死，只是灵魂出窍。所以我一直派鬼差各大医院诊所的找桃子的身体。昨天找着了，所以我就联系他带我过去看看。现在我已经能确定了，桃子的身体在离这儿不远的另一个小城市的市医院里。虽然一直处于昏迷，但是还活着。我已经和染染说了，晚上回去得和桃子说了，她自己得做个决定。”
“哦，是该告诉她。昨晚上还和我说哪怕是马上就会被带回地府，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呢。”老头不知道是该替桃子高兴，还是难过。“那要她做什么决定？”
“因为地府的记录里没有她，老大又不肯透漏，所以没办法确定她是什么时候死。有可能灵魂回到身体之后马上就不行了，也有可能命数未到还能活段时间，但是躺床上七年了，醒了身体机能也不行了，估计也是受罪。就看桃子是想回 到自己的身体里，还是想让我们直接帮她一把了。”
“帮她什么？”老头没明白。
“你觉得她父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死么？对他们来说女儿哪怕是躺着也还算是在身边，但是如果桃子要求我会帮她结束身体的束缚。”
老头明白了。“那就看桃子自己了。”
晚上老头和石染很默契地没提回染染家，估摸着染染已经和桃子说明白了才回。
沙发上坐着抹眼泪的染染，和看起来一日平常的桃子。如果不是染染哭的稀里哗啦，石染都怀疑染染到底说了没有。
“染染姐已经和我说清楚了。我也做出选择了，我想回到我的身体里去。不管是马上就死还是痛苦地活着我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过还有些问题想问。”桃子说话的语气像个成熟的大人。
“问。”石染装作镇定。
“如果我和身体融合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大家了？”
“对啊，你又没有阴影眼。不过虽然你本身失忆了，但是以鬼魂存在的这段时间的记忆还是不会消失的，所以你会还记得我们。”
“那真是太好了。”桃子看向哭得越发严重的染染。“染染姐，我变成人了还是能认出你的，没关系啊。”
桃子站起身。“走吧，石染哥。送我去吧。”
“好。”
染染哭着拉住石染。“虽然我知道可能是分别，但是我还是想和你们一起去。”
“好。”
……
小城市没几个医院，市医院很好找。
石染领路来到了一间病房外，刚好有个男人开病房门，染染顺势进去了。
“这就是我么？”桃子看着一个病床躺着的小女孩，看起来高了很多，也胖了不少。
“对。你的名字在这儿。”石染指着病床前的卡片。
“杨桃，杨桃。好像有点想起来了。”桃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泪不由自主往下流。“我在救护车上，我妈一直在喊我的‘桃子，醒醒。’我们是去玩过山车的，我真应该听爸妈的不去就好了。”
“你现在可以回去了。”石染提醒桃子。
“稍等等。刚刚出去的估计是我爸，看起来眼熟。等他进来，等我妈醒来，我再进去。我怕万一马上就会死，至少能和他俩说句话。”
桃子正说着，男人进来了。
桃子看着男人坐在了自己病床旁的小板凳上，拿出一块干了的馒头，开了一包榨菜，吃到最后噎了就抱起旁边的大水瓶猛灌了几口。然后拍了拍坐在床那边的女人。
“老婆，你回去睡吧，今天轮到我守夜了。”
“老公，你来了。我陪你待一会儿再走。”女人抬起头来，看起来很老。
“你明天不是白班么，快回去吧。”
女人不说话了，只是看着男人，又看看床上的桃子。
“石染哥，我想让你帮我。如果我马上就会死，那自然最好。如果没死成，还要活着给他们添麻烦那你就帮帮我吧，我知道他们一定不管怎样都会救我，但是我就算活过来也不会过得好。我不想以后抱怨身体疼痛的时候，他们又觉得自责。我知道鬼差不杀活人，但是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没等石染答应，桃子已经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果断坚决但是却泪流满面。
桃子的妈妈正拉着桃子的手，马上感觉到桃子手指的颤动。
“他爸，桃子手动了。快叫医生。”桃子妈说着眼泪就滴了下来。
桃子爸马上按响了铃，医生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越来越近。
紧接着是抢救，等桃子推出抢救室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医生，怎么样？”看见抢救室门开了，桃子爸妈马上迎了上去。
“醒了。但是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咱姑娘醒了，真的醒了。”桃子爸一直安慰着桃子爸，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捂着脸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走吧，过几天再来，看来桃子还能撑一段时间。”石染带着老头和染染消失在黑夜茫茫。
“我在想桃子醒了是好还是坏。”染染问石染。
“不知道。不过就现在看来是好的。毕竟桃子父母七年多的守候没有白费，但我不知道以后是好是坏。”
“对啊。桃子要是坚持下去，自己活得难受，父母看着桃子难受，肯定心里更不好受。但是如果桃子很快走了，桃子爸妈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就又变成绝望了，还不如桃子一直躺着呢。”
“人对于生离死别一向排斥，所以哪怕一点希望都要抓住，但是世事无常，如果桃子躺一辈子呢？谁知道她父母是不是也能坚持照顾桃子一辈子，或者说有能力照顾桃子到什么时候？所以对于生死，大多数人没有远见，只看得见眼前，但是这就是人性吧。”
“唉，是啊。桃子让你帮她结束痛苦你会么？”
“我会。说实话换做其他人我不会，但是桃子虽然是个孩子，却能理智地看待生死，更何况我们处这么久也有感情了。”
“如果是我求你这样做呢？”
“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没有如果，有我在你就不会有那一天。”到家了，石染放下染染。
“我们家大人，说情话都这么霸气。”染染半开玩笑地夸了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