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男朋友是什么鬼
mon jun 13 22:00:33 cst 2016
石岩还记着请染染吃饭，所以星期一下午就发了短信。
染染正在忙，结果石岩电话就打过来了。“染染，我想晚上请你吃个饭。你有没有想吃的？”
“是你请吃饭啊，你定就行。完了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下班联系你。”染染正急着赶文案。
不一会儿石岩就发来了短信，约染染在某个西餐厅门口见。
其实染染一点不想吃西餐，但是又不好说什么。每次染染都是逼不得已才吃西餐，一是觉得别扭，而是觉得规矩多，吃的没规矩自己又没面子；而是吃西餐的时候染染就觉得整个人都是拘着的，好像吃不了两口就饱了。终归还是喜欢用筷子，有时候染染都觉得自己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实在是太慢了，说白了还是自卑心理。
但是既然是石染请客吃饭，那染染也没有什么可挑的，只好硬着头皮做自己最不擅长的事情。
染染特意回家换了裙子，因为今天上班去的时候染染穿了短裤，总觉得裙子好像和西餐厅更搭的样子。
石岩好像经常来的样子，驾轻就熟地点餐。染染自然是不看单的，反正就是那句“我也是”最管用了。
吃饭的时候石岩就很不自在了，因为石染和老头就坐在旁边的座位上看着自己。西餐可是他俩到死都没吃过的东西，所以光是看着就很满足了。
吃过饭喝了点红酒的石岩好像鼓足了勇气，送染染回家的路上还妄想拉染染的手，但是石染就是不让，还走到两人中间当电灯泡，其实石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反正就是条件反射。
一回到家，染染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两年了，染染第一次差点被拉手，结果还被石染搅和了。
其实染染说不上喜欢石岩，但是被人喜欢的感觉染染还是挺享受的。本来石岩拉自己手的时候染染很想尝试一下，毕竟有个和自己情况相同的人真是不容易的事情，而且这个人还能喜欢自己那更是不容易了。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子？”石染语气不善。
“说不上喜欢吧，才见几次面啊哪那么容易就喜欢了。”染染倒是认真回答了问题。
“那刚刚他要拉你手，你为什么不躲开？”
“我对他有点感觉，万一一拉手有触电的感觉的岂不是更好。毕竟以我现在的情况找个普通人岂不是害了人家？所以 想想石岩是最合适的人选啊。我都二十四了，所以试一试总没坏处啊。”染染理直气壮。
“还没表白，你都没答应他，上来就拉手，不像话。这种轻浮的男人怎么能做男朋友呢？”石染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大气。
“其实有时候表白也不用说那么清楚。比如说今天，如果不是你出来横插一脚，说不定染染姐和那个哥哥就成了。”桃子从大人的对话里听出了事件发生的过程。
“就成了？我的天啊，这么神奇么？”石染气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直接甩出了染染的口头禅。
“桃子说的成了的意思就是我和石岩如果拉了手就是默认关系可以从朋友上升到互相了解的阶段了。”染染怕石染误会，赶紧解释。
“不行，石岩那小子城府很沉，你玩儿不过他的。”石染苦口婆心。
染染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了，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想比较靠谱。
染染好累，还没到十一点就爬上床睡觉了。
“大人，你是不是喜欢染染姐？”桃子直视石染的眼睛，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
“哪有。我是怕她误入歧途，到时候后悔。”石染回答的声音很大。
“大人，那染染姐总要找男朋友的啊。找个普通人还不如找石岩哥哥呢。”
“主要是……”石染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
“我看大人就是喜欢染染，看不得别的男人想对她好，更不用说是让染染做别人的女朋友了。你今天的行为就说明你 其实是吃醋。”老头也跟着瞎掺胡。
“我没有啊，我没觉得自己喜欢染染啊。再说，我是鬼，她是人，地府追我的姑娘排成排，没道理我会喜欢她啊？”石染都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其实染染没睡着，听见客厅里三个鬼在讨论自己。染染不是不喜欢石染，至少对石染的感情要比对石岩多得多。
看来日久生情这种事不光会发生在人与人身上，也会发生在人和鬼身上。染染也想过其实石染是个挺好的鬼，但问题就是他是个鬼，而不是个人，这种情况染染可没接触过。当然不光是染染，连石染都没经历过啊。
被老头和桃子一说，石染也觉得自己可能真有点喜欢染染，不然也不会做出那么不过脑子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染染听见外面没动静了，接着桃子就蹑手蹑脚地进来了，染染赶紧假装睡着了。
桃子拿了染染正在充电的手机，床脚马上出现一片微弱的蓝光。染染听见桃子在笑，一会儿有光一会儿没光的，估计已经抖成筛子了，难道不是在聊天，那桃子每天晚上在干嘛？染染偷偷抬起头，正好看见桃子在看视频。
“看的什么视频啊？不开声音多没意思。”染染突然说了一句。
桃子这才看见半躺着的染染，马上从震动调到了静音。“我在看动画片。”
“我说为什么每天早上起来我的手机都烫烫的，哼哼，让我发现了吧。”染染吓唬桃子。
“不可能啊，我每天四点就不看了，两个小时呢手机早不烫了。”桃子说完还莫名其妙看着染染。
“算了，你晚上也没什么其他能干的，你继续吧。说真的，你把耳机插上吧，这么看视频一点没感觉。”说着染染就从包里拽出了缠缠绕绕的耳机线。
目瞪口呆的桃子接过染染递过来的耳机看染染的眼神都变成了看救世主的样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看动画片上瘾了，小孩子还是要学点知识才好啊，从明天开始我买一些适合你读的书回来给你，看动画片也不能往死里看啊。”
“可是我本身也死了，还怎么往死里看。”桃子仗着染染喜欢自己，所以还学会贫嘴了。
“我睡了，总之明天开始我就不让你过这种生活了。就算是小鬼也要学习。”说着躺倒了，不给桃子反驳的机会。
……
石染真是个脑洞大开的鬼，完全没人想得到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染染睡醒起来时间有点来不及了，热包子是没时间了，只能小点心来凑了。正噎的要喝牛奶的染染马上被石染一句“要不我当你男朋友得了。”吓得呛着了，不知道是咳的还是羞的，反正是从脸红到了脖子。
“大人，你是不是又捉弄染染？”老头也吓了一跳。
“是啊，大人。你看把染染姐吓的。”桃子一边拍着染染的后背，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石染。
石染一脸淡定。“没开玩笑啊。肥水不流外人田么，不能便宜了石岩那小子。”石染说得很快以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大人，玩笑不是这么开的。人和鬼算怎么回事儿啊？”老头都急了。
“什么怎么回事儿，就那么回事儿呗。”石染很严肃，不像开玩笑。
“大人想清楚了？”染染突然问了一句。
“是啊，这还有什么犹豫的。”
“男朋友是鬼，这是什么鬼设定啊？”染染皱着眉头，不知所云。
“行，我就当你同意了。所以以后离石岩远一点，不然我会使用暴力。”石染说得好轻松的。
“啊？刚刚没说答应的话啊。”染染不知道解释没有没有用。“我们这样没前途啊。”
“有啊。我可以一直陪着你，等你死了要投胎的时候我就和你一起，多美好啊。”
“……”染染嘴张成了o，却突然回了一句：“好啊，我答应你了。”
这回轮到老头和桃子诧异了。本来石染突然毫无征兆的表白就已经够奇葩的了，现在染染又一个大反转答应了，意料之外的神来一笔。
“走了，上班去了。”染染好像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收拾收拾出门。
望着神清气爽，哼着歌出门了的染染，连石染都疑惑了。
“不是应该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对待霸道总裁应该欲情故纵么，不答应，然后我死缠烂打地拿下她。现在这是，……答应了？这么爽快？”石染还没从欣喜中反应过来。
“是，答应了。”老头摇摇头，真搞不懂这些小年轻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做了这么重要的决定。
“哈哈，单身了一百多年，现在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而且真是人。”石染完全沉浸在幸福来得太快的感受里无法自拔。
自从染染有了阎王给的保命血石，也不用老头和石染护着了。走在路上染染完全是无意识的就想笑，又怕别人看见所以就用门牙咬着下嘴唇，完全是陷入爱河的少女啊。
染染想起以前易暖阳问自己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染染还调侃地耸耸肩说“男朋友是什么鬼，不如以后你介绍个长得帅的鬼给我认识好了。”结果当初开玩笑的话，现在却成真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好事不会一件接着一件来，但是坏事却会。一位大爷坐在了染染旁边，紧接着一个小伙子就像没看见大爷一样又复坐在椅子上。
“是染染吧？”大爷转过头看染染。
染染不方便说活，点了一下头。大爷善解人意也不说话了，等着染染下了公车才跟在后面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老人本来是退休多年的人了，老伴走得早，一直是一个人生活。每天的生活就是喝喝茶，下下棋，要不就是和几个老头一块儿到广场抖空竹，跳广场舞。死的时候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所以到现在已经两天了尸体还躺在屋里床上，想托染染给自己子女捎个信儿。
染染一听这还了得，想都没想就按照老人的提示打电话给老头的大儿子让他去看看父亲。
染染上班的时候啪啪打字和老人聊天，了解到这老人子女倒是孝顺，但是老头一个人住惯了不喜欢有人管着。家里子女都是谁有空双休日就过去看看老爸，平常打电话也是隔三差五的，所以老人这一走都没人发现。楼下的老伙计敲门没人都以为他去子女家小住了，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估计是回家发现自己老父亲已经去世了，刚刚还骂染染神经病的大儿子马上打来电话说要见染染，还告诉染染已经报警了，不来就抓她。
老人不好意思地响染染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大儿子脾气很臭，所以你千万别在意。不过要是方便的话还是请你过去一趟吧，我有些话想和他们说，走得太急没留下话。”
“行。”染染知道自己这趟是非去不可了，真后悔自己刚刚没过脑子就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了。
下了班，石染很称职的来接染染回家，看见老人还有点不高兴了。“这是又有活儿了啊？还说可以约你看个电影之类的，看来我们只能在工作中培养感情了。”
“这位是……”老人一脸看不懂。
“我是她男朋友。染染赶紧帮着完成心愿，我们晚点去看电影也行，我叫老头过来带他回地府。”
“哦，这样也行。”老人搞不懂为什么一个鬼差是女孩的男朋友。
“大爷，那个……，我们赶紧走吧。”染染实在解释不了，所以想回避这个问题。
……
老人家里三个儿女都在，尸体估计已经拉走了。一屋子人站在染染对面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染染，染染心里还怪委屈的。
“你就是早上打电话给我的人？”坐在最中间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说道，染染一听知道这是老人的大儿子。
“对。”染染白了那男人一眼，男人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完全没把帮忙的染染放在眼里。
“你这么知道我父亲去世了，我们都不认识你？”旁边站着的一个戴眼镜，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指着染染。
“我说了你们爱信不信。”染染听这一家每一个说话客气的。“你们父亲说自己死了两天了都没人管，所以只好由我这个外人来告诉你们一声。”
“真是好笑，我们不信鬼怪的，你说我父亲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估计是大嫂吧，一看就是很刻薄的人。
“你不信是吧。”染染转头看向石染。
石染马上会意，一挥手刚刚说话的女人脸上就“啪”的一声，众人都呆住了。
“还有不信的么？”染染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女老大。
大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脸上有点笑意了。“那我父亲有没有说他的房产怎么分，银行卡密码是多少，或者他还有没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事情？”
染染看了看老人站着的方向。
“真是让你见笑了，我们家其实就是这样的。我这房子给三儿子，老三下岗了没地方住现在还是租房子，还好我早就将房子过到老三头上了。两个哥哥姐姐谁也没说帮衬一把，现在却来要财产，早先他们都没管过我，老三再不济每个星期还来看看我，所以卡里有十万块钱，老大老二一人三万，四万给老三，密码是三个人出生的年份。”老人满眼心酸。
“你们父亲说了，房子给老三，卡里有十万，老大老二一人三万，剩下四万是老三的。”
“凭什么啊，房子是他的，钱还比我们分得多？”刚刚还哭的稀里哗啦的老二马上跳脚了。
“你们父亲自己有退休金，所以不吃你们的不花你们的，你们一点赡养义务都没有尽到。老三下岗了却还常来看看老人，你们还有什么说的。”染染最见不得这种子女。
“那是老三本来就图谋父亲的房子，所以才来得勤。”老二看起来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但是现在却像个泼妇。
“我看你也不像缺钱的人，自己弟弟过得不好都没说帮衬一把，现在还要和弟弟争财产。”
“不能因为我们过得好一些就把理应给我们的都给了老三吧。”老大突然说道。
在利益面前，此时本该害怕的人们却连鬼都不怕了。
“染染，你让他们想想老三为什么下岗。”老人开始抽泣，指着看不见自己的子女说道：“老三没上过几年学，因为家里没钱所以只能供两个大学生了，老三连初中都没上完就到工厂去上班了。当初是老三自愿退学的，没有老三哪有你们现在的成就？”
染染原话复述了一遍，老大还是男人挂不住面子，所以同意按照老人的吩咐分财产，但是泼妇技能开启的老二却不依不饶，说什么自己没花过老三的钱，自己上学的时候都是勤工俭学的。
老人好难过，指着二女儿的手都抖了起来。“唉，你忘了是谁每次你受欺负的时候就跑去帮你打架了么？还是你忘了老三的腿是怎么瘸的了？”
染染又是声情并茂地复述，老二这回也没话说了。石染好奇的问老人老三的腿是怎么瘸的，老人给出的解释是二女儿上学的时候差点让欺负，结果老三就去找那帮人打架，腿才瘸了，所以到现在老婆也讨不上。
“就按爸的意思办吧。”老二拄着脑袋，都不好意思往染染这边看了。
至始至终染染也没听见老三说一句话，等剩下两家浩浩荡荡地走了，老三才过来问：“我爸是在这儿么？”
“在。你要说什么他都能听见。”
“爸，我没本事，这么大了还得您养活。放心走吧，我肯定能把日子过好，有了四万块钱我就开个小店。”老三看着空荡荡的前方却跪下了。
“那我就放心了。”老人擦了擦流不出眼泪的眼睛。
“走么？”被石染召唤来的老头问老人。
“走吧。”到走老人才舒了口气，好像这辈子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你父亲已经走了，说放心了。”染染拍拍老三的肩膀，走了。
“是不是可以约会了？我们去看电影吧？我看很多谈恋爱的都喜欢去看电影。”石染已经迫不及待。
“作为男朋友首先要体贴，我现在很累了，想回家休息了。”染染真是经历别人伤心的事，自己就像也经历了一遍一样。
“那还不简单。”石染一个公主抱，撑开翅膀飞起来了。
石岩还记着请染染吃饭，所以星期一下午就发了短信。
染染正在忙，结果石岩电话就打过来了。“染染，我想晚上请你吃个饭。你有没有想吃的？”
“是你请吃饭啊，你定就行。完了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下班联系你。”染染正急着赶文案。
不一会儿石岩就发来了短信，约染染在某个西餐厅门口见。
其实染染一点不想吃西餐，但是又不好说什么。每次染染都是逼不得已才吃西餐，一是觉得别扭，而是觉得规矩多，吃的没规矩自己又没面子；而是吃西餐的时候染染就觉得整个人都是拘着的，好像吃不了两口就饱了。终归还是喜欢用筷子，有时候染染都觉得自己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实在是太慢了，说白了还是自卑心理。
但是既然是石染请客吃饭，那染染也没有什么可挑的，只好硬着头皮做自己最不擅长的事情。
染染特意回家换了裙子，因为今天上班去的时候染染穿了短裤，总觉得裙子好像和西餐厅更搭的样子。
石岩好像经常来的样子，驾轻就熟地点餐。染染自然是不看单的，反正就是那句“我也是”最管用了。
吃饭的时候石岩就很不自在了，因为石染和老头就坐在旁边的座位上看着自己。西餐可是他俩到死都没吃过的东西，所以光是看着就很满足了。
吃过饭喝了点红酒的石岩好像鼓足了勇气，送染染回家的路上还妄想拉染染的手，但是石染就是不让，还走到两人中间当电灯泡，其实石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反正就是条件反射。
一回到家，染染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两年了，染染第一次差点被拉手，结果还被石染搅和了。
其实染染说不上喜欢石岩，但是被人喜欢的感觉染染还是挺享受的。本来石岩拉自己手的时候染染很想尝试一下，毕竟有个和自己情况相同的人真是不容易的事情，而且这个人还能喜欢自己那更是不容易了。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子？”石染语气不善。
“说不上喜欢吧，才见几次面啊哪那么容易就喜欢了。”染染倒是认真回答了问题。
“那刚刚他要拉你手，你为什么不躲开？”
“我对他有点感觉，万一一拉手有触电的感觉的岂不是更好。毕竟以我现在的情况找个普通人岂不是害了人家？所以 想想石岩是最合适的人选啊。我都二十四了，所以试一试总没坏处啊。”染染理直气壮。
“还没表白，你都没答应他，上来就拉手，不像话。这种轻浮的男人怎么能做男朋友呢？”石染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大气。
“其实有时候表白也不用说那么清楚。比如说今天，如果不是你出来横插一脚，说不定染染姐和那个哥哥就成了。”桃子从大人的对话里听出了事件发生的过程。
“就成了？我的天啊，这么神奇么？”石染气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直接甩出了染染的口头禅。
“桃子说的成了的意思就是我和石岩如果拉了手就是默认关系可以从朋友上升到互相了解的阶段了。”染染怕石染误会，赶紧解释。
“不行，石岩那小子城府很沉，你玩儿不过他的。”石染苦口婆心。
染染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了，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想比较靠谱。
染染好累，还没到十一点就爬上床睡觉了。
“大人，你是不是喜欢染染姐？”桃子直视石染的眼睛，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
“哪有。我是怕她误入歧途，到时候后悔。”石染回答的声音很大。
“大人，那染染姐总要找男朋友的啊。找个普通人还不如找石岩哥哥呢。”
“主要是……”石染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
“我看大人就是喜欢染染，看不得别的男人想对她好，更不用说是让染染做别人的女朋友了。你今天的行为就说明你 其实是吃醋。”老头也跟着瞎掺胡。
“我没有啊，我没觉得自己喜欢染染啊。再说，我是鬼，她是人，地府追我的姑娘排成排，没道理我会喜欢她啊？”石染都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其实染染没睡着，听见客厅里三个鬼在讨论自己。染染不是不喜欢石染，至少对石染的感情要比对石岩多得多。
看来日久生情这种事不光会发生在人与人身上，也会发生在人和鬼身上。染染也想过其实石染是个挺好的鬼，但问题就是他是个鬼，而不是个人，这种情况染染可没接触过。当然不光是染染，连石染都没经历过啊。
被老头和桃子一说，石染也觉得自己可能真有点喜欢染染，不然也不会做出那么不过脑子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染染听见外面没动静了，接着桃子就蹑手蹑脚地进来了，染染赶紧假装睡着了。
桃子拿了染染正在充电的手机，床脚马上出现一片微弱的蓝光。染染听见桃子在笑，一会儿有光一会儿没光的，估计已经抖成筛子了，难道不是在聊天，那桃子每天晚上在干嘛？染染偷偷抬起头，正好看见桃子在看视频。
“看的什么视频啊？不开声音多没意思。”染染突然说了一句。
桃子这才看见半躺着的染染，马上从震动调到了静音。“我在看动画片。”
“我说为什么每天早上起来我的手机都烫烫的，哼哼，让我发现了吧。”染染吓唬桃子。
“不可能啊，我每天四点就不看了，两个小时呢手机早不烫了。”桃子说完还莫名其妙看着染染。
“算了，你晚上也没什么其他能干的，你继续吧。说真的，你把耳机插上吧，这么看视频一点没感觉。”说着染染就从包里拽出了缠缠绕绕的耳机线。
目瞪口呆的桃子接过染染递过来的耳机看染染的眼神都变成了看救世主的样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看动画片上瘾了，小孩子还是要学点知识才好啊，从明天开始我买一些适合你读的书回来给你，看动画片也不能往死里看啊。”
“可是我本身也死了，还怎么往死里看。”桃子仗着染染喜欢自己，所以还学会贫嘴了。
“我睡了，总之明天开始我就不让你过这种生活了。就算是小鬼也要学习。”说着躺倒了，不给桃子反驳的机会。
……
石染真是个脑洞大开的鬼，完全没人想得到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染染睡醒起来时间有点来不及了，热包子是没时间了，只能小点心来凑了。正噎的要喝牛奶的染染马上被石染一句“要不我当你男朋友得了。”吓得呛着了，不知道是咳的还是羞的，反正是从脸红到了脖子。
“大人，你是不是又捉弄染染？”老头也吓了一跳。
“是啊，大人。你看把染染姐吓的。”桃子一边拍着染染的后背，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石染。
石染一脸淡定。“没开玩笑啊。肥水不流外人田么，不能便宜了石岩那小子。”石染说得很快以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大人，玩笑不是这么开的。人和鬼算怎么回事儿啊？”老头都急了。
“什么怎么回事儿，就那么回事儿呗。”石染很严肃，不像开玩笑。
“大人想清楚了？”染染突然问了一句。
“是啊，这还有什么犹豫的。”
“男朋友是鬼，这是什么鬼设定啊？”染染皱着眉头，不知所云。
“行，我就当你同意了。所以以后离石岩远一点，不然我会使用暴力。”石染说得好轻松的。
“啊？刚刚没说答应的话啊。”染染不知道解释没有没有用。“我们这样没前途啊。”
“有啊。我可以一直陪着你，等你死了要投胎的时候我就和你一起，多美好啊。”
“……”染染嘴张成了o，却突然回了一句：“好啊，我答应你了。”
这回轮到老头和桃子诧异了。本来石染突然毫无征兆的表白就已经够奇葩的了，现在染染又一个大反转答应了，意料之外的神来一笔。
“走了，上班去了。”染染好像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收拾收拾出门。
望着神清气爽，哼着歌出门了的染染，连石染都疑惑了。
“不是应该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对待霸道总裁应该欲情故纵么，不答应，然后我死缠烂打地拿下她。现在这是，……答应了？这么爽快？”石染还没从欣喜中反应过来。
“是，答应了。”老头摇摇头，真搞不懂这些小年轻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做了这么重要的决定。
“哈哈，单身了一百多年，现在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而且真是人。”石染完全沉浸在幸福来得太快的感受里无法自拔。
自从染染有了阎王给的保命血石，也不用老头和石染护着了。走在路上染染完全是无意识的就想笑，又怕别人看见所以就用门牙咬着下嘴唇，完全是陷入爱河的少女啊。
染染想起以前易暖阳问自己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染染还调侃地耸耸肩说“男朋友是什么鬼，不如以后你介绍个长得帅的鬼给我认识好了。”结果当初开玩笑的话，现在却成真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好事不会一件接着一件来，但是坏事却会。一位大爷坐在了染染旁边，紧接着一个小伙子就像没看见大爷一样又复坐在椅子上。
“是染染吧？”大爷转过头看染染。
染染不方便说活，点了一下头。大爷善解人意也不说话了，等着染染下了公车才跟在后面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老人本来是退休多年的人了，老伴走得早，一直是一个人生活。每天的生活就是喝喝茶，下下棋，要不就是和几个老头一块儿到广场抖空竹，跳广场舞。死的时候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所以到现在已经两天了尸体还躺在屋里床上，想托染染给自己子女捎个信儿。
染染一听这还了得，想都没想就按照老人的提示打电话给老头的大儿子让他去看看父亲。
染染上班的时候啪啪打字和老人聊天，了解到这老人子女倒是孝顺，但是老头一个人住惯了不喜欢有人管着。家里子女都是谁有空双休日就过去看看老爸，平常打电话也是隔三差五的，所以老人这一走都没人发现。楼下的老伙计敲门没人都以为他去子女家小住了，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估计是回家发现自己老父亲已经去世了，刚刚还骂染染神经病的大儿子马上打来电话说要见染染，还告诉染染已经报警了，不来就抓她。
老人不好意思地响染染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大儿子脾气很臭，所以你千万别在意。不过要是方便的话还是请你过去一趟吧，我有些话想和他们说，走得太急没留下话。”
“行。”染染知道自己这趟是非去不可了，真后悔自己刚刚没过脑子就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了。
下了班，石染很称职的来接染染回家，看见老人还有点不高兴了。“这是又有活儿了啊？还说可以约你看个电影之类的，看来我们只能在工作中培养感情了。”
“这位是……”老人一脸看不懂。
“我是她男朋友。染染赶紧帮着完成心愿，我们晚点去看电影也行，我叫老头过来带他回地府。”
“哦，这样也行。”老人搞不懂为什么一个鬼差是女孩的男朋友。
“大爷，那个……，我们赶紧走吧。”染染实在解释不了，所以想回避这个问题。
……
老人家里三个儿女都在，尸体估计已经拉走了。一屋子人站在染染对面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染染，染染心里还怪委屈的。
“你就是早上打电话给我的人？”坐在最中间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说道，染染一听知道这是老人的大儿子。
“对。”染染白了那男人一眼，男人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完全没把帮忙的染染放在眼里。
“你这么知道我父亲去世了，我们都不认识你？”旁边站着的一个戴眼镜，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指着染染。
“我说了你们爱信不信。”染染听这一家每一个说话客气的。“你们父亲说自己死了两天了都没人管，所以只好由我这个外人来告诉你们一声。”
“真是好笑，我们不信鬼怪的，你说我父亲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估计是大嫂吧，一看就是很刻薄的人。
“你不信是吧。”染染转头看向石染。
石染马上会意，一挥手刚刚说话的女人脸上就“啪”的一声，众人都呆住了。
“还有不信的么？”染染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女老大。
大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脸上有点笑意了。“那我父亲有没有说他的房产怎么分，银行卡密码是多少，或者他还有没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事情？”
染染看了看老人站着的方向。
“真是让你见笑了，我们家其实就是这样的。我这房子给三儿子，老三下岗了没地方住现在还是租房子，还好我早就将房子过到老三头上了。两个哥哥姐姐谁也没说帮衬一把，现在却来要财产，早先他们都没管过我，老三再不济每个星期还来看看我，所以卡里有十万块钱，老大老二一人三万，四万给老三，密码是三个人出生的年份。”老人满眼心酸。
“你们父亲说了，房子给老三，卡里有十万，老大老二一人三万，剩下四万是老三的。”
“凭什么啊，房子是他的，钱还比我们分得多？”刚刚还哭的稀里哗啦的老二马上跳脚了。
“你们父亲自己有退休金，所以不吃你们的不花你们的，你们一点赡养义务都没有尽到。老三下岗了却还常来看看老人，你们还有什么说的。”染染最见不得这种子女。
“那是老三本来就图谋父亲的房子，所以才来得勤。”老二看起来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但是现在却像个泼妇。
“我看你也不像缺钱的人，自己弟弟过得不好都没说帮衬一把，现在还要和弟弟争财产。”
“不能因为我们过得好一些就把理应给我们的都给了老三吧。”老大突然说道。
在利益面前，此时本该害怕的人们却连鬼都不怕了。
“染染，你让他们想想老三为什么下岗。”老人开始抽泣，指着看不见自己的子女说道：“老三没上过几年学，因为家里没钱所以只能供两个大学生了，老三连初中都没上完就到工厂去上班了。当初是老三自愿退学的，没有老三哪有你们现在的成就？”
染染原话复述了一遍，老大还是男人挂不住面子，所以同意按照老人的吩咐分财产，但是泼妇技能开启的老二却不依不饶，说什么自己没花过老三的钱，自己上学的时候都是勤工俭学的。
老人好难过，指着二女儿的手都抖了起来。“唉，你忘了是谁每次你受欺负的时候就跑去帮你打架了么？还是你忘了老三的腿是怎么瘸的了？”
染染又是声情并茂地复述，老二这回也没话说了。石染好奇的问老人老三的腿是怎么瘸的，老人给出的解释是二女儿上学的时候差点让欺负，结果老三就去找那帮人打架，腿才瘸了，所以到现在老婆也讨不上。
“就按爸的意思办吧。”老二拄着脑袋，都不好意思往染染这边看了。
至始至终染染也没听见老三说一句话，等剩下两家浩浩荡荡地走了，老三才过来问：“我爸是在这儿么？”
“在。你要说什么他都能听见。”
“爸，我没本事，这么大了还得您养活。放心走吧，我肯定能把日子过好，有了四万块钱我就开个小店。”老三看着空荡荡的前方却跪下了。
“那我就放心了。”老人擦了擦流不出眼泪的眼睛。
“走么？”被石染召唤来的老头问老人。
“走吧。”到走老人才舒了口气，好像这辈子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你父亲已经走了，说放心了。”染染拍拍老三的肩膀，走了。
“是不是可以约会了？我们去看电影吧？我看很多谈恋爱的都喜欢去看电影。”石染已经迫不及待。
“作为男朋友首先要体贴，我现在很累了，想回家休息了。”染染真是经历别人伤心的事，自己就像也经历了一遍一样。
“那还不简单。”石染一个公主抱，撑开翅膀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