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关风月的守护
fri jun 03 22:29:32 cst 2016
“我小时候只是能模模糊糊看见鬼影，后来越长大看得越清楚。”石岩低着头摆弄手里的书。
“既然小时候就能看见，为什么这么多年石岚居然不知道？”染染本来还以为石岩和自己一样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才突然能看见的。
“我一直没办法接受自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哪怕再小心还是会无意中和鬼魂有些交集。我爸妈估计只是怀疑我能看见，再说这些鬼魂也没有伤到我家里人。但是上初一的时候家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孩子，看起来纯良无害，我想着也许就是小孩子生前好玩儿，所以死了也喜欢玩儿。但是第二天早晨就发现他趴在我妈妈背上，我妈说自己做了很可怕的噩梦，有个很小的孩子走都走都走不稳，一直伸着手说‘背背’，我妈被缠得不行就背了他。我当时知道这孩子不是什么善茬，就把事情告诉我爸了。那天晚上一回家就听见我爸妈卧室有小孩的哭声，我爸拦着我说在做法呢。”
“这么说你还是救了你妈呢。”染染觉得石岩这么一说，这技能还是有些用处的。
“算是吧。后来我爸和我说那孩子要找人陪，想想都后怕。我妈后来对这个倒是很怕，经常偷偷问我家里有没有鬼。我爸还专门去求了东西来拴在门上，家里窗户上也总是贴些符咒。那次之后我爸和我谈过，说别告诉石岚，因为我妹妹，……怎么说呢，……有点大嘴巴，我爸怕我告诉了她周围人就都知道了，而且那个时候也不光是她，都是孩子，嘴上也没把门的。石岚一直以为家里贴的东西是因为妈妈害怕的缘故。”
“长大了怎么也还是不告诉她？她要是知道你能看见她，说不定多高兴呢，还省得我跑来跑去了。”染染理解不了石岩了。
“我从来没想过石岚这么年轻就……所以都没有把告诉她当回事儿，这些年除了偶尔失误，总的来说过的还是很太平的。其实这几天她总是在我周围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反而看到她更难受。”石岩顿了顿。“我接到电话等着救护车拉着石岚来医院之后她已经不行了，睁眼看了看我就走了。其实她是自己滚下楼梯的，当时她急着要出门，爸妈去拽她，她一使劲儿就跌下去了，撞头了。”
“到底干什么啊，她当时非要急着走？我觉得你们兄妹俩总有事情瞒着我们。”染染问道了点子上。
“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妹妹从小就说喜欢我喜欢我的，那时候觉得没什么，妹妹喜欢哥哥多正常。后来我谈了女朋友，她也要一起去约会，还和别人说喜欢我，我那时候挺烦她的，已经觉察到她可能对我的喜欢已经有点过头了，所以就有意无意的回避她。她考上大学了，那天是她返校前一天，结果和爸妈说了些她要和我说清楚的话，爸妈不让她来找我，结果就那样了。”
“这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了，石岚是你亲妹妹么？”染染小说看多了，这种情况下应该不是亲兄妹才对。
“是，我是看着我妈肚子大起来的，生的时候我和我爸都在手术室外呢。正是因为是亲兄妹，所以她喜欢我就是不行。”石岩摇了摇头。
“她应该是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所以死了也要把话说明白，让你看日记也是这个意思吧？”勾魂使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对。虽然是自己的亲妹妹的，读到那些话心里还是膈应了一下，但是看得出她也很挣扎，怪可怜的。但是如果我告诉她我看得见她，她更会留恋这里不愿意走，也不是好事儿。她变成那样也有我的错，长大后没有及时和她说明白，选择了逃避。”石岩揉了揉眼睛，估计是哭了。
没等染染接话，石岩又自顾自地说：“虽然总是保持距离，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就想着没办法给她爱情，那就给她更多的亲情吧。会经常给她介绍好男生，朋友聚会也要令她去，说不定就有相中的人了呢。”
“结果她眼里只有你，这么会看见你的好心，只会觉得你是想甩开她。”勾魂使者接了一句。
“大人，你挺有经验啊？”染染又拿话呛他。
“那是，我们地府追我的小姑娘不要太多，哪像你，连个追的人都没有。”勾魂使者马上甩给染染一句。
“说的对啊，我想给她的不是她要的。她想要的是风月，我能给的是哥哥的温暖。”石岩苦笑道。
“你也别难过了，她可能只是想让你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你的答案她或许早就知道了。”染染安慰石岩。
“既然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有什么好处，有些秘密就烂在肚子里不是更好？”石岩情商确实低，染染这么认为。
“我给你举个例子。”勾魂使者这个时候发挥了自己感情方面的特长。“你心里住着一个女神，你明知道她不喜欢你，还是表白了，为什么？”
“因为不确定啊，说不定运气好成了，或者不成心里就不惦记了。”染染抢答了。
“不错，但是当你把她视为女神的时候，你们就已经不是一个级别了，追上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对啊，是基本没有，不是完全没有。”染染配合的很好。
“就是了。石岚还是对你抱有幻想吧，而且憋了这么多年，总不能有些秘密活着的时候不敢说，死了才敢说，因为不用面对你的答案了。”勾魂使者分析的头头是道。
“知道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想说又不能说，真痛苦。”染染都替石岚心塞。
“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或许结局不一样。”石岩和被人说说自己的秘密心情好多了。
“如果不是兄妹，或许都不认识，她也不会喜欢你了。是兄妹也不一定会有这样扭曲的喜欢。都是自己的选择，只是她太执拗。”勾魂使者拍拍石岩。
等电梯的时候，勾魂使者问染染：“今天有没有觉得我说话特有哲理，快夸我帅气。”
“大人，帅就可以随便让别人夸么，低调一点。”染染给了勾魂使者一个“你懂得”表情。
“对对对，低调低调。”勾魂使者马上接收到染染隐晦的夸奖。
“怎么样，夸得有水平吧？”
“有水平，不经意间我就感受到了你的崇拜。”
“切。”
中午正是热的时候，公交车坐的染染一阵凉快，都不想下车了。汗津津地开门进了屋，就看勾魂使者和老头坐在沙发上，勾魂使者吃着甜筒，老头盯着看。
染染马上打开冰箱，要暴走了。
“你怕热么？吃我的甜筒。我已经想了一路了，支撑我走回来的就是这个甜筒了，我是怕热的啊，你又不怕热。老头，你不是说你们不能吃人的东西么？”染染抓狂了，连“某大人”都不叫了。
“老头是不能吃，所以我吃给他看啊，我是不热，可是架不住它好吃啊。”勾魂使者吃得开心极了。
染染不高兴归不高兴，可是也没办法。抱着杯子喝了几口水，气呼呼地洗澡去了。
“大人，你老逗她干嘛，你看又生气了。”老头实在搞不懂年轻人怎么这么闲。
“我们一天工作已经够枯燥的了，多点乐趣么。”勾魂使者完全不放在心上。“老头，你信不信，如果她出来告诉她其实他的甜筒还在冰箱里，她马上就高兴了？”
“不信。我觉得她会说我们耍她。”
“打赌么？”勾魂使者玩心大起。
“大人，别闹了，我一个老头和你拿什么打赌。”
“你输了就多给我干五年，赢了今天回去你可以玩电脑。”
“我才不，我又不傻。再说染染这的电脑有网，网上很多游戏，前几天我还玩麻将游戏了呢。”老头摇摇头。
“对啊，染染这里有网啊，又有电脑，我以后可以到这儿玩。”
“你先想想怎么哄她吧。”
……
染染冲澡出来了，走到电视跟前开了电视，坐在老头旁边翻着台。
“染染，其实我刚刚没吃你的甜筒，就是逗逗你，其实我也不能吃你们的东西。就是使了障眼法。”
染染起身，开冰箱，拿甜筒，坐回沙发，开始吃。动作流畅，面无表情。
“染染，你别生气了。”勾魂使者上次见一个姑娘，本来很生气，男朋友从背后拿出一束花，姑娘马上就开心了，怎么染染不是呢。
老头心里想着早知道就打这个赌了。
一直到染染吃完了甜筒好像才驱赶了热气。“我没那么生气了，只是热的不想说话，本来今天出去逛的人就多，心里也烦。”
“我以为你生气了呢。”勾魂使者清清嗓子，准备提要求了。“染染，你这是不是能上网？”
“哼，我就说突然哄我，还怕我生气，果然有所图。我给你说无线密码，你就可以用手机上网了。”
勾魂使者已经拿出手机等着了，等染染密码一说完，没隔一会儿就听见那边斗地主的声音。
“某大人，你给我讲讲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勾魂使者大人’和“某大人”，总感觉不好。”
“其实地狱里没多少当官的，阎王，各层地狱的头头，下来就是四个勾魂使者，其实最多的还是狱卒，就像我这样的普通鬼差，很多的，各司其职。如果不是你，我到投胎去都听不见有人叫我一声‘大人’的。”
“哦，这样。地府只管人么？”
“是啊，只有人死了去地府，看看投成什么，或者罪大恶极要受苦，然后才能再转世。”
“好神奇的样子。对了，勾魂使者大人，你没有名字么？”染染靠在沙发背上，穿过老头看着沉迷在游戏里的勾魂使者。
“我叫石染，比老头死的还要早很多，我觉得当鬼挺好的，所以一直没投胎，现在已经做到勾魂使者了，很满足啊。老头，你要不到年限也没走了，等我升上去了，你补我的缺，够意思吧！”
“我那时候不投胎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现在和那时候能比么，我想吃吃包子，还想喝各种味道的饮料。”老头只是个普通鬼，自然没有石染活得自在。
“你叫石染？你名字和石岩、石岚太像了，像兄妹三个，而且为什么还带一个我的‘染’字，你该不会是临时瞎编的名字吧？”染染眯着眼打量石染。
“名字么……，有什么好编的，你真是想法太多。”石染故作轻松，冲老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老头无奈地闭上了张开的嘴。
“太巧了，不过还真是有缘分啊。那以后就叫石大人吧。行么，石大人？”
“可以。”石染说了谎，小动作也多了起来，总是偷瞄染染和老头。
染染也不急着拆穿石染，打算明天直接问老头。
自从染染开始正视自己能见鬼这个事实以后，好像真的不像从前活得那么疲惫了，但也不会自己去招惹鬼魂。有鬼差大人罩着，还有太爷爷给的保命石头，染染踏实多了。
染染觉得这样也挺好，大多数鬼还是没那么坏的，充其量就是喜欢吓吓小孩子。
染染晚上都睡了，石染还没有走。等染染睡到大天亮，再看客厅里，就换人了。
“某大人，石大人呢？”
“大人有事儿先走了，玩了一晚上手机。”
“地府的手机不充电的么？”
“充啊，他带着充电器。这下好了，以后估计每天晚上你家沙发就是大人的了。”
“为什么啊，这是我家啊。”
“你睡着了能管得着么，要不你别睡守着沙发。”
“算了，随他吧。对了，某大人……”染染话没说完，吃面包噎住了。
“以后你还是叫我老头吧，叫某大人感觉和我家大人身份平起平坐，不好。规矩还是要有的。”
“好，老……老头？”染染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我知道‘石染’不是大人的名字，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吧。”
“我就和他说瞒不住，他还给自己瞎编了个名字，或者几百年了智商还是个问题啊。不过这话你不许告诉他啊，包括我说他智商不行这件事儿。”
“好，答应你。”
“其实人人都有秘密，不过他这个应该能说，我想想从哪儿开始给你讲。”
“我小时候只是能模模糊糊看见鬼影，后来越长大看得越清楚。”石岩低着头摆弄手里的书。
“既然小时候就能看见，为什么这么多年石岚居然不知道？”染染本来还以为石岩和自己一样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才突然能看见的。
“我一直没办法接受自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哪怕再小心还是会无意中和鬼魂有些交集。我爸妈估计只是怀疑我能看见，再说这些鬼魂也没有伤到我家里人。但是上初一的时候家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孩子，看起来纯良无害，我想着也许就是小孩子生前好玩儿，所以死了也喜欢玩儿。但是第二天早晨就发现他趴在我妈妈背上，我妈说自己做了很可怕的噩梦，有个很小的孩子走都走都走不稳，一直伸着手说‘背背’，我妈被缠得不行就背了他。我当时知道这孩子不是什么善茬，就把事情告诉我爸了。那天晚上一回家就听见我爸妈卧室有小孩的哭声，我爸拦着我说在做法呢。”
“这么说你还是救了你妈呢。”染染觉得石岩这么一说，这技能还是有些用处的。
“算是吧。后来我爸和我说那孩子要找人陪，想想都后怕。我妈后来对这个倒是很怕，经常偷偷问我家里有没有鬼。我爸还专门去求了东西来拴在门上，家里窗户上也总是贴些符咒。那次之后我爸和我谈过，说别告诉石岚，因为我妹妹，……怎么说呢，……有点大嘴巴，我爸怕我告诉了她周围人就都知道了，而且那个时候也不光是她，都是孩子，嘴上也没把门的。石岚一直以为家里贴的东西是因为妈妈害怕的缘故。”
“长大了怎么也还是不告诉她？她要是知道你能看见她，说不定多高兴呢，还省得我跑来跑去了。”染染理解不了石岩了。
“我从来没想过石岚这么年轻就……所以都没有把告诉她当回事儿，这些年除了偶尔失误，总的来说过的还是很太平的。其实这几天她总是在我周围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反而看到她更难受。”石岩顿了顿。“我接到电话等着救护车拉着石岚来医院之后她已经不行了，睁眼看了看我就走了。其实她是自己滚下楼梯的，当时她急着要出门，爸妈去拽她，她一使劲儿就跌下去了，撞头了。”
“到底干什么啊，她当时非要急着走？我觉得你们兄妹俩总有事情瞒着我们。”染染问道了点子上。
“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妹妹从小就说喜欢我喜欢我的，那时候觉得没什么，妹妹喜欢哥哥多正常。后来我谈了女朋友，她也要一起去约会，还和别人说喜欢我，我那时候挺烦她的，已经觉察到她可能对我的喜欢已经有点过头了，所以就有意无意的回避她。她考上大学了，那天是她返校前一天，结果和爸妈说了些她要和我说清楚的话，爸妈不让她来找我，结果就那样了。”
“这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了，石岚是你亲妹妹么？”染染小说看多了，这种情况下应该不是亲兄妹才对。
“是，我是看着我妈肚子大起来的，生的时候我和我爸都在手术室外呢。正是因为是亲兄妹，所以她喜欢我就是不行。”石岩摇了摇头。
“她应该是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所以死了也要把话说明白，让你看日记也是这个意思吧？”勾魂使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对。虽然是自己的亲妹妹的，读到那些话心里还是膈应了一下，但是看得出她也很挣扎，怪可怜的。但是如果我告诉她我看得见她，她更会留恋这里不愿意走，也不是好事儿。她变成那样也有我的错，长大后没有及时和她说明白，选择了逃避。”石岩揉了揉眼睛，估计是哭了。
没等染染接话，石岩又自顾自地说：“虽然总是保持距离，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就想着没办法给她爱情，那就给她更多的亲情吧。会经常给她介绍好男生，朋友聚会也要令她去，说不定就有相中的人了呢。”
“结果她眼里只有你，这么会看见你的好心，只会觉得你是想甩开她。”勾魂使者接了一句。
“大人，你挺有经验啊？”染染又拿话呛他。
“那是，我们地府追我的小姑娘不要太多，哪像你，连个追的人都没有。”勾魂使者马上甩给染染一句。
“说的对啊，我想给她的不是她要的。她想要的是风月，我能给的是哥哥的温暖。”石岩苦笑道。
“你也别难过了，她可能只是想让你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你的答案她或许早就知道了。”染染安慰石岩。
“既然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有什么好处，有些秘密就烂在肚子里不是更好？”石岩情商确实低，染染这么认为。
“我给你举个例子。”勾魂使者这个时候发挥了自己感情方面的特长。“你心里住着一个女神，你明知道她不喜欢你，还是表白了，为什么？”
“因为不确定啊，说不定运气好成了，或者不成心里就不惦记了。”染染抢答了。
“不错，但是当你把她视为女神的时候，你们就已经不是一个级别了，追上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对啊，是基本没有，不是完全没有。”染染配合的很好。
“就是了。石岚还是对你抱有幻想吧，而且憋了这么多年，总不能有些秘密活着的时候不敢说，死了才敢说，因为不用面对你的答案了。”勾魂使者分析的头头是道。
“知道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想说又不能说，真痛苦。”染染都替石岚心塞。
“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或许结局不一样。”石岩和被人说说自己的秘密心情好多了。
“如果不是兄妹，或许都不认识，她也不会喜欢你了。是兄妹也不一定会有这样扭曲的喜欢。都是自己的选择，只是她太执拗。”勾魂使者拍拍石岩。
等电梯的时候，勾魂使者问染染：“今天有没有觉得我说话特有哲理，快夸我帅气。”
“大人，帅就可以随便让别人夸么，低调一点。”染染给了勾魂使者一个“你懂得”表情。
“对对对，低调低调。”勾魂使者马上接收到染染隐晦的夸奖。
“怎么样，夸得有水平吧？”
“有水平，不经意间我就感受到了你的崇拜。”
“切。”
中午正是热的时候，公交车坐的染染一阵凉快，都不想下车了。汗津津地开门进了屋，就看勾魂使者和老头坐在沙发上，勾魂使者吃着甜筒，老头盯着看。
染染马上打开冰箱，要暴走了。
“你怕热么？吃我的甜筒。我已经想了一路了，支撑我走回来的就是这个甜筒了，我是怕热的啊，你又不怕热。老头，你不是说你们不能吃人的东西么？”染染抓狂了，连“某大人”都不叫了。
“老头是不能吃，所以我吃给他看啊，我是不热，可是架不住它好吃啊。”勾魂使者吃得开心极了。
染染不高兴归不高兴，可是也没办法。抱着杯子喝了几口水，气呼呼地洗澡去了。
“大人，你老逗她干嘛，你看又生气了。”老头实在搞不懂年轻人怎么这么闲。
“我们一天工作已经够枯燥的了，多点乐趣么。”勾魂使者完全不放在心上。“老头，你信不信，如果她出来告诉她其实他的甜筒还在冰箱里，她马上就高兴了？”
“不信。我觉得她会说我们耍她。”
“打赌么？”勾魂使者玩心大起。
“大人，别闹了，我一个老头和你拿什么打赌。”
“你输了就多给我干五年，赢了今天回去你可以玩电脑。”
“我才不，我又不傻。再说染染这的电脑有网，网上很多游戏，前几天我还玩麻将游戏了呢。”老头摇摇头。
“对啊，染染这里有网啊，又有电脑，我以后可以到这儿玩。”
“你先想想怎么哄她吧。”
……
染染冲澡出来了，走到电视跟前开了电视，坐在老头旁边翻着台。
“染染，其实我刚刚没吃你的甜筒，就是逗逗你，其实我也不能吃你们的东西。就是使了障眼法。”
染染起身，开冰箱，拿甜筒，坐回沙发，开始吃。动作流畅，面无表情。
“染染，你别生气了。”勾魂使者上次见一个姑娘，本来很生气，男朋友从背后拿出一束花，姑娘马上就开心了，怎么染染不是呢。
老头心里想着早知道就打这个赌了。
一直到染染吃完了甜筒好像才驱赶了热气。“我没那么生气了，只是热的不想说话，本来今天出去逛的人就多，心里也烦。”
“我以为你生气了呢。”勾魂使者清清嗓子，准备提要求了。“染染，你这是不是能上网？”
“哼，我就说突然哄我，还怕我生气，果然有所图。我给你说无线密码，你就可以用手机上网了。”
勾魂使者已经拿出手机等着了，等染染密码一说完，没隔一会儿就听见那边斗地主的声音。
“某大人，你给我讲讲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勾魂使者大人’和“某大人”，总感觉不好。”
“其实地狱里没多少当官的，阎王，各层地狱的头头，下来就是四个勾魂使者，其实最多的还是狱卒，就像我这样的普通鬼差，很多的，各司其职。如果不是你，我到投胎去都听不见有人叫我一声‘大人’的。”
“哦，这样。地府只管人么？”
“是啊，只有人死了去地府，看看投成什么，或者罪大恶极要受苦，然后才能再转世。”
“好神奇的样子。对了，勾魂使者大人，你没有名字么？”染染靠在沙发背上，穿过老头看着沉迷在游戏里的勾魂使者。
“我叫石染，比老头死的还要早很多，我觉得当鬼挺好的，所以一直没投胎，现在已经做到勾魂使者了，很满足啊。老头，你要不到年限也没走了，等我升上去了，你补我的缺，够意思吧！”
“我那时候不投胎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现在和那时候能比么，我想吃吃包子，还想喝各种味道的饮料。”老头只是个普通鬼，自然没有石染活得自在。
“你叫石染？你名字和石岩、石岚太像了，像兄妹三个，而且为什么还带一个我的‘染’字，你该不会是临时瞎编的名字吧？”染染眯着眼打量石染。
“名字么……，有什么好编的，你真是想法太多。”石染故作轻松，冲老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老头无奈地闭上了张开的嘴。
“太巧了，不过还真是有缘分啊。那以后就叫石大人吧。行么，石大人？”
“可以。”石染说了谎，小动作也多了起来，总是偷瞄染染和老头。
染染也不急着拆穿石染，打算明天直接问老头。
自从染染开始正视自己能见鬼这个事实以后，好像真的不像从前活得那么疲惫了，但也不会自己去招惹鬼魂。有鬼差大人罩着，还有太爷爷给的保命石头，染染踏实多了。
染染觉得这样也挺好，大多数鬼还是没那么坏的，充其量就是喜欢吓吓小孩子。
染染晚上都睡了，石染还没有走。等染染睡到大天亮，再看客厅里，就换人了。
“某大人，石大人呢？”
“大人有事儿先走了，玩了一晚上手机。”
“地府的手机不充电的么？”
“充啊，他带着充电器。这下好了，以后估计每天晚上你家沙发就是大人的了。”
“为什么啊，这是我家啊。”
“你睡着了能管得着么，要不你别睡守着沙发。”
“算了，随他吧。对了，某大人……”染染话没说完，吃面包噎住了。
“以后你还是叫我老头吧，叫某大人感觉和我家大人身份平起平坐，不好。规矩还是要有的。”
“好，老……老头？”染染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我知道‘石染’不是大人的名字，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吧。”
“我就和他说瞒不住，他还给自己瞎编了个名字，或者几百年了智商还是个问题啊。不过这话你不许告诉他啊，包括我说他智商不行这件事儿。”
“好，答应你。”
“其实人人都有秘密，不过他这个应该能说，我想想从哪儿开始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