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是

“她是谁？”刘璃问。

“她叫葛莎。”江越对着葛莎远去的汽车挑了挑眉梢。

“葛莎？”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刘璃也跟着挑了挑眉梢。

“她是纺织业巨头葛裕如的女儿，和阿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江越特别把青梅竹马四个字说得清晰有力，并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江老爷子一直属意于她，希望她做江家的孙媳妇。”

刘璃的心头突地一跳，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很想喝水。他记得车里放着几瓶矿泉水，迅即拉开车门取出一瓶，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江越冷眼觑着他，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重新上路，仍旧没人说话，车内的空气愈发沉闷。江越点燃香烟，不停地喷云吐雾。刘璃则把指尖含在嘴里，埋头啃着手指甲。

午夜时分，江月明才下班回家。

洗了澡走进卧室，看见刘璃侧身倚在床头借着床头灯在看书，便探身在他额上吻了一下，随即闻到淡淡的酒味。

“喝酒了？”他问。

刘璃点了点头。

“玩得开心吗？”江月明接着问。

刘璃又点了点头，兀自盯着手里的书。

“为什么不理我？”江月明伸手挡在书前，把脸凑近了刘璃。

刘璃放下书，抬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信封。

“有你的请柬。”

江月明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请柬看了一眼，见那上面用水笔加了“刘璃”两个字，眉尖倏然耸起。

“你见到葛莎了？”

“恩。”

“她说什么了？”

“她让你和我一起去参加她的生日会。”

“就这些？”

“恩。”

江月明莫名地舒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刘璃的头发，“你想去吗？”

“这应该问你，你想去吗？”刘璃又低头去看手里的书。

“按理说是应该去的，打小我和她……”

不等江月明说完，刘璃就接了一句，“我知道，她是你的青梅竹马。”说罢，丢掉书，翻身躺倒，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了脸。

“什么？青梅竹马？谁告诉你的？”

“江越。”刘璃在被子里闷闷地哼出一声。

江月明愣怔了一下，旋即噗地一笑，撩起被子钻了进去，伸手去揽刘璃的腰，“让我看看，这被子里躲着的是谁呀？怎么跟个吃醋的小媳妇似的？”

“去！你才是。”刘璃用力撑着手臂，不让他靠近。

“我？哈，是小媳妇，还是吃醋？”江月明的手劲很大，没几下便把刘璃的手臂推到头顶上，十指扣住。

刘璃的脸泛起一抹嫣红。“你是，你才是，我……我什么都不是……”一语未了，蓦然呆住，垂下眸子，一串泪珠潸然滚落下来。

“好好的，为什么要流眼泪？”江月明放开他的手，嘴唇贴上去，轻轻将那些泪珠舔干。

“你是我爱的那个人，连这你都不知道吗？傻瓜。”他紧紧把刘璃抱住，心头抖抖发颤，“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安心呢？”

刘璃的头抵在他的胸口上，在那里，能听到蓬蓬的心跳声，生动而又激越。

我如何才能安心？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安心啊。

他仰起头，用力吻住江月明的嘴唇，舌头探进口腔，拼命地吸吮舔舐，直到呼吸难以为继才喘息着松开。

江月明凝神望着他，半晌，眸光一闪，“我们一起去参加葛莎的生日会，我要让她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