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天刚亮，朱厚照已经急匆匆赶来逍遥楼，自从三年前叶凌羽进宫后，就被安排在了这里，起初这里并非叫做逍遥楼，而是叫做文景阁，据说是以前弘治皇帝幼时所居住的阁楼，因此可见弘治皇帝对叶凌羽可不仅仅是重视那么简单，具体为什么弘治皇帝像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叶凌羽，他也搞不清楚，好几次叶凌羽都问过弘治皇帝这个问题，但弘治皇帝常常笑而不语，这更让叶凌羽无比抓狂。最后，随着叶凌羽与弘治皇帝相处时间一长，叶凌羽感到这便宜老伯还不错！于是叶凌羽干脆在心里也把弘治皇帝当亲人看待。正应如此，多年以后叶凌羽虽然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他经常对身边人说：我其实并不想知道皇帝老伯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哪怕他利用我守护大明，我也不后悔，因为他确实对我很不错！这时的逍遥楼，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宫女在打扫，叶凌羽和他身边弘治皇帝从禁卫军挑选的10名护卫都不见了，朱厚照叫来一个宫女问道：“叶凌羽呢？去哪了！”宫女见是太子问话，连忙行礼跪拜，朱厚照不赖烦的挥了挥手，说道：“行了，免礼，快告诉本太子，叶凌羽去哪了？”宫女连忙答道：“叶殿下昨晚带着护卫们出宫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弘治皇帝对待叶凌羽如同对待亲生儿子一样，所以在宫中太监宫女开始称呼叶凌羽为“叶殿下”，其余人见弘治皇帝和张皇后默许此事，也开始跟着这样称呼叶凌羽，时至今日不仅宫中如此，就连朝野上下都接受了这个称呼。朱厚照也并不介意宫女对叶凌羽的称呼，毕竟朱厚照自己都感觉很正常，要不是怕朝堂上的大臣反对，凭他两那比亲兄弟还亲的关系，朱厚照甚至想让他父皇认叶凌羽为儿子。朱厚照继续问道：“他们有说去哪了吗！”宫女小声说道：“我听护卫们说叶殿下要带他们去风花雪月，其他奴婢也不知道。”朱厚照一时也不清楚风花雪月是个啥地方，这也难怪，朱厚照出宫次数至今仍以个位数算，还未曾有丝毫突破。朱厚照只好问身边护卫：“你们知道哪是啥地方吗？”一众护卫顿时相互看了看，不知道得只看见太子护卫在拼命摇头，场面甚是滑稽。朱厚照也顿感挫败，怎么叶凌羽的护卫都知道的地方，我的护卫却不知道，想到这里朱厚照开始抱怨叶凌羽出宫从不带自己。于是，朱厚照甩开一群护卫向议政殿跑去，你不带本太子出宫，就别怪本太子把你给卖了，嘿嘿嘿！朱厚照想到叶凌羽被父皇抓回来时的样子就暗爽起来，没来由身子也变得轻盈起来，就连身后追上来的护卫都有些吃力，心里纳闷太子今天怎么有点奇怪啊！朱厚照可顾不上这些，一路小跑来到了议政殿，冲进去时因速度太快没有刹住差点摔倒，弘治皇帝笑着说道：“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差点摔倒了。”朱厚照忙向弘治皇帝问安，这才发现殿中还有好几位大臣，其中就有吏部尚书李允文，朱厚照暗自窃喜的嘀咕道：“嘿嘿嘿！^o^叶凌羽，叫你不带本太子出宫，要是让这位老苦主知道你非但没有去帮助他女儿处理求亲的问题，还夜宿宫外，我看你怎么收场。”弘治皇帝看朱厚照一个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便说道：“快说吧，有什么事，朕与几位大臣还有要事相商！”朱厚照颇有些委屈地说道：“儿臣就不能来看看父皇吗！”弘治皇帝被朱厚照那委屈的表情逗笑了，笑道：“少来！朕还不知道你和凌羽两人吗？没事会登朕这议政殿吗？快说吧又闯什么祸了，凌羽呢？”朱厚照见终于扯上叶凌羽了，顿时更加委屈地说道：“父皇，你就别提那家伙了，今早儿臣本打算找他去商量如何收拾那高昌国的小王子，谁知我到他那逍遥楼却找不到他人，问了他的宫女后，把我給气的！”朱厚照说道着顿时装作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知道的恐怕都要感慨太子终于会考虑国家大事了！但弘治皇帝和在场的诸位大臣这些年都已经看透太子和叶凌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所以都没有任何表示，似笑非笑地看着朱厚照，等着他的下文，朱厚照一看自己这么卖力装出苦大仇深的样子，就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弘治皇帝和几位大臣却没什么表示，顿时不服地说道：“父皇，你们怎么不问我啊！”弘治被朱厚照这一问，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殿中诸位大臣也忍俊不禁。朱厚照看到弘治皇帝和几位大臣的反应，就明白自己白费力气说这么多，按照叶凌羽说的就是“浪费表情！”。弘治皇帝看朱厚照在一旁生闷气，也不再笑了，看着朱厚照说道：“好了，有事说事，别在“搞事情”了！”不得不说，在叶凌羽的熏陶下，弘治和朱厚照说话也变得新词百出。朱厚照只好，兴致缺缺地说道：“叶凌羽昨晚带着他的护卫们偷跑出宫了，听说夜宿在了风花雪月！”顿时，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朱厚照原本以为没办法给叶凌羽添堵了，可看大殿中众人的呆滞表情，尤其是看到吏部尚书李允文大人那已经快要爆发的表情，朱厚照就知道有事情可搞了。这时，大殿里突然传出一声大骂，吓得守门的小黄门腿一阵哆嗦，都疑惑的想今天又是谁惹这位素来以好脾气著称的吏部尚书发怒。仔细一听，才知道李大人在骂着“小兔崽子！”“混小子”等话，可能因为李允文平时从不发火，更别说骂人了，现在突然骂起来，一时也没有什么骂人的词，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个。弘治皇帝也不好怪罪李允文，毕竟情有可原嘛！昨天才信誓旦旦地答应人家会帮忙处理人女儿的麻烦事，弄得李允文对叶凌羽改观了许多，想不到今天，不对！应该是前脚李允文他们刚走，后脚他叶凌羽就溜出宫去，还是去了那种说好听点叫风月之地，直白了说叫“妓院”“青楼”的地方，换做谁看到关系自家女儿的终身大事，自己操心操肺的，叶凌羽却不当回事，尤其想到以前的过往，此时此刻李允文心中如果能用两字形容，那就是“天真！”想到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竟然被自己如此儿戏的交给这么不靠谱的混小子，结果自己还真他妈信了，李允文就想脱了衣服找把刀，去砍了叶凌羽这小兔崽子，才能发泄自己心中那无法压抑的怒火。就连李允文自己都不清楚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如此愤怒了，恐怕从来没有过吧！弘治皇帝看着李允文如此愤怒，担心给气出个好歹，只好佯装愤怒地说道：“来人！给朕出宫，把叶凌羽这混账抓回来，朕今天非得收拾他不可！”说完，弘治又对着李允文劝道：“李爱卿稍安勿躁，待侍卫把叶凌羽这混账给带来，我让他给爱卿和淑涵一个交代，爱卿是朝中栋梁，气坏了身子如何为我大明效力。”几位大臣也连忙宽慰李允文，但谁知李允文深呼几口大气，平静下来以后，向弘治皇帝说道：“陛下，臣想亲自去把叶凌羽那小兔崽子抓来，请皇上恩准！”弘治皇帝一听，有些犹豫。毕竟，就算叶凌羽来了，弘治皇帝最多也只是象征性的斥责几句，如果李允文不解气就让他他两下出出气，相信李允文也不敢下重手。可……现在这李允文亲自去拿人，以他现在这怒火，说不准要怎么收拾叶凌羽，到时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弘治皇帝这样想着。李允文见弘治皇帝一脸犹豫，忙大呼：“请皇上恩准！”说完就要跪下，这还了得，要知道自弘治皇帝登基以来，百官除了上朝跪拜外，其余时候弘治皇帝都没有要求百官跪拜，有时内阁大臣们也只是躬身行礼，更何况李允文是六部之首吏部的尚书，地位仅次于内阁大臣，未来也是要入阁的，弘治皇帝见李允文要下跪，连忙出声制止，最后弘治皇帝看着李允文那不亲自出手抓回叶凌羽誓不罢休的样子，就知道这次叶凌羽是真把这位老好人惹怒了，正所谓“好说话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的底线在哪，但如果触及到他们的底线了，就只能自求多福了！于是，弘治皇帝只能无奈说道：“罢了！就辛苦李爱卿跑一趟吧！”李允文当即站起来，飞快向外面跑去，丝毫看不出是年过五旬的样子，就连向弘治皇帝告退都忘了，可见其多么的迫不及待，弘治皇帝见此也是无奈地笑了笑，但还是向着李允文说道：“望爱卿看在朕和皇后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李允文听到弘治皇帝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妥之处，忙停下脚步转身说道：“皇上赎罪，微臣失礼了！”弘治皇帝挥挥手，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更让在场诸位大臣由衷钦佩，同时感慨且庆幸弘治皇帝的圣明宽厚。李允文只好说道：“微臣明白，请皇上放心！”弘治皇帝笑着微微点头，李允文这才重新冲了出去。看到李允文的样子，弘治皇帝也是一愣，心里想：你不是让朕放心吗！可看到你这急切的样子，朕怎么反而更加担心了！没办法，弘治皇帝只能希望叶凌羽识趣点，别在让李允文发怒了。弘治皇帝这才想起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转过头瞪着朱厚照。朱厚照看见弘治皇帝瞪着自己，也挺纳闷：这事怎么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啊！说了半天，那风花雪月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但看自己父皇和几位大臣脸色都不好看，他也没敢问，于是，这让他更加抓狂了。如果叶凌羽知道是朱厚照无意中把自己瞒了三年，连弘治皇帝都没发现的秘密给透露出去了，恐怕叶凌羽连把朱厚照沉进御花园湖里的心都有了吧！

    (本章完)